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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普,你真是聰慧過人。”

路易十五的嘴角終於揚起了淺淺的微笑,蒼老的聲音中也多出了欣慰。

這也是路易十五為什麼第一時間找到了莫普大法官商討此事,這位五十六歲的老臣在近幾年裡都因為能夠準確地揣摩聖意而受到路易國王的器重。

長桌另一側的莫普大法官也稍微鬆了口氣,慶幸於自己又一次猜對了國王的心思。

真正讓路易十五擔心的,不是勞倫斯·波拿巴本身,而是這位年輕總督背後的親密戰友——舒瓦瑟爾公爵。

一旦路易國王透過對勞倫斯進行了大番封賞,那麼這位科西嘉總督在巴黎和凡爾賽的政治地位無疑會得到極大的拔擢,也就意味著舒瓦瑟爾公爵將會多出一位強大的、潛力無限的政治盟友。

這絕對是路易十五所不願看見的,一方面他需要舒瓦瑟爾公爵這個精明能幹的賢臣來輔佐他治理整個法蘭西,而另一方面,路易國王也不希望舒瓦瑟爾的強大權勢能夠威脅到王權。

事實上,如今舒瓦瑟爾公爵的權力已經讓路易十五感到有些不安了。

這位擔任著陸軍大臣職務的公爵一手掌控著全法蘭西的陸海兩軍,更是完完全全地將法國外交事務操持在自己手裡。

更令路易十五覺得憂心忡忡的是,自從法蘭西輸掉了七年戰爭,舒瓦瑟爾公爵就一直在進行擴軍備戰與軍事組織改革,這確實提升了法軍的戰鬥力,但也讓舒瓦瑟爾得以將他的親信安插在軍隊之中。

如今的法蘭西軍隊中,不知道有多少是舒瓦瑟爾一派的嫡系軍官。

也難怪勞倫斯那日在假借舒瓦瑟爾名爵的名義給地中海艦隊司令部寫信請求配合之後,司令部完全不敢怠慢,直接派出了主力大艦隊前往馬耳他島。

如果不是路易十五有著太陽王路易十四留下來的政治遺產——法蘭西絕對君主專制,他早就喪失了對舒瓦瑟爾的全部掌控;而舒瓦瑟爾這樣的強勢公爵要是放在其他王國裡,早就把國王架空成木偶般的傀儡了。

這也是為什麼在歷史上,當舒瓦瑟爾公爵因為鼓吹戰爭而被路易十五一夜之間解除了全部職務之後,整個宮廷和民間都對這個政治突變感到極為的不可思議。

面對著這樣一位強勢公爵,路易十五當然不希望他透過勞倫斯的這次受賞而得到太多的好處,尤其是在如今與之抗衡的黎塞留一派日漸式微的情況下。

“唉,舒瓦瑟爾,他是一位出色的大臣,法蘭西離不開他。”

路易十五閉眼嘆了口氣,顯得很是糾結惆悵,說:

“你說的也對,勞倫斯和他走的太近了,如果勞倫斯堅定地和舒瓦瑟爾站在一起的話,我對他的封賞可都成了給舒瓦瑟爾的權杖上鑲嵌寶石了。”

窗外的夕陽從落地窗投射進來,在國王套房的橡木地板上對映出一片血紅色的紅暈。

莫普大法官沉吟片刻,試探著問道:

“或許可以暫緩對勞倫斯·波拿巴的賞賜?他反正還年輕”

“不可。”

路易十五不假思索地否定了延緩封賞的提議,這位國王雖然不諳治國,但是年齡和閱歷還是帶給了他不小的政治智慧,立刻反駁道:

“他率領科西嘉人向我稱臣,這同樣是大功一件,這份功勞我至今都還沒有讓他得到回報呢,如今勞倫斯又為我帶來了馬耳他島,怎麼可以繼續將他的功勳雪藏呢?我若是這樣做了,世人又會怎樣看待我呢?說不準後人還會給我起個綽號叫吝嗇的路易!”

儘管路易十五曾經在鏡廳的宴會上授予了勞倫斯兩個王家職位,其中更是有王儲第一侍從這個令人眼紅的王儲近侍職務,不過每個人也都清楚,單單授予兩個王家官職可是換不來一座科西嘉島的;對於勞倫斯率領科西嘉人向波旁王室稱臣的功勞,路易十五可是還沒有進行正式的賞賜呢。

這中間更是還發生了勞倫斯捨身救下路易王儲,科西嘉國家白銀公司為王室斂財數百萬利弗爾,如果再把這兩件事也算上,路易十五自己都覺得如果再不對勞倫斯有所表示的話,宮廷裡的人都要開始說閒話了。

“唉,這可真讓我苦惱。”路易十五看著地板上的紅暈,無奈地嘆息道:

“如果給予勞倫斯·波拿巴的賞賜過少,豈不是會讓所有有志於為法蘭西獻身的臣子感到心寒;但如果將他提拔的過快,舒瓦瑟爾公爵又是一個讓我很是擔憂的人物莫普,你覺得呢?”

聽著國王將話頭拋向了自己,莫普大法官臉上的審慎之色更加凝重了,表面上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大腦則在飛速思考著如何給路易國王提出一個令他滿意的方案。

自從莫普侯爵開始打擊腐朽封建的、對抗王權的高等法院,他在路易十五心裡的地位以及受到的信任也就越來越高,這也是為什麼歷史上舒瓦瑟爾公爵倒臺之後就是由他繼任了法蘭西首席大臣。

莫普大法官也清楚自己在國王心裡的地位,知道自己的話語將會給路易十五的決策產生極大的影響,尤其是在如今國王舉棋不定的情況下。

“嗯”

他摸著下巴上微微泛白的鬍子,兩眼微閉,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麼,心中暗暗想道:

“關鍵是對於那個勞倫斯·波拿巴,我是該推他一把呢,還是拉他一把呢”

對莫普大法官這樣的政治老手來說,不論是勸說國王重賞勞倫斯,還是力諫路易十五給予勞倫斯一些僅僅流於名譽上的獎賞,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真正讓莫普大法官猶豫著沒有急於發表意見的原因,還是在於他是怎麼看待勞倫斯的:

這位年輕的科西嘉總督到底是舒瓦瑟爾一派的忠實擁簇,還是可以爭取到自己一方來的潛力無限的政治盟友,在這兩個立場之間的判斷將會直接影響莫普侯爵對國王的諫言。

早在勞倫斯離開巴黎之前,在司法宮的頂層辦公室裡,莫普大法官就已經向勞倫斯丟擲了橄欖枝,只是當時的勞倫斯並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覆而已。

“不過,我能看出來,那位科西嘉總督有著極大的野心,他絕對不願永遠屈身於舒瓦瑟爾這扇天窗之下,終有一日他會打破這扇天窗的既然這樣的話,或許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莫普大法官心中雜亂的思緒逐漸清晰下來,眼中也閃過一道精光。

他自己與自己進行了一場豪賭,賭勞倫斯·波拿巴不會願意為舒瓦瑟爾公爵鞍前馬後一輩子,賭這位年輕人能夠反過來成為自己對抗舒瓦瑟爾的政治盟友。

心意已決,莫普大法官重重地撥出一口氣,擺正身子,嚴肅地看向路易十五,說:

“陛下,波拿巴總督來到法蘭西不過一年時間就已經立下了如此的赫赫功勳,他日後必定能夠為您帶來更多榮光,如果在這時沒有令其得到應有的回報,想必勞倫斯·波拿巴也會感到氣餒,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路易十五仍是搖搖頭:

“對於勞倫斯本人,我甚至願意冊封他為公爵,但是讓我忌憚的還是舒瓦瑟爾啊。”

“既然這樣,陛下”莫普大法官緊接著國王的話語,沉聲說道:

“何不借這個機會將勞倫斯·波拿巴從舒瓦瑟爾公爵身邊抽離出來。”

“抽離?”路易十五愣了愣,沒有理解莫普大法官的意思。

而莫普大法官也已經在心中打磨出了一套初步的方案,壓低聲音快速說道:

“勞倫斯·波拿巴和舒瓦瑟爾非親非故,他們相識也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兩人之所以能夠走到一起,是完完全全的出於利益。勞倫斯之所以願意依附於舒瓦瑟爾,也是因為公爵能夠作為靠山,快速地提拔他的政治地位。”

“嗯確實是這個道理。”

路易十五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勞倫斯依附於舒瓦瑟爾的原因,對此,他也很是希望勞倫斯能夠堅定地站在王室,站在路易王儲一邊,而不是在王室與舒瓦瑟爾之間兩頭討好。

莫普大法官不自覺地將身子湊向了路易十五一邊,似乎是刻意地避免國王套房裡的下人聽到他的話語:

“但是,如果王室能夠給予勞倫斯·波拿巴想要的一切.甚至更多,那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追隨舒瓦瑟爾呢?”

路易十五兩眼微微眯起,已經有些認可莫普大法官的言語了,但他還是謹慎地問道:

“不過,要是勞倫斯不願完全倒向王室,而是站在舒瓦瑟爾和王室的中間,這又該如何應對呢?”

“這正是我馬上要說的。”

莫普大法官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沉聲問道:

“倘若我有任何不敬冒犯的言語,還請您饒恕,陛下,但我還是要說,舒瓦瑟爾公爵正值壯年,將來王儲殿下繼位之時,他極有可能還是那位掌控著全法蘭西的強勢公爵,您難道願意看到這一幕嗎?”

若是放在平時,莫普大法官這樣直接討論王儲繼位的事宜必然會被視為大不敬,不過今日既然是在商討要事,路易十五也沒有追究,而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位老國王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孫子,路易·奧古斯特,這個年輕的王儲殿下在舒瓦瑟爾公爵面前就是穿著尿布的嬰兒一般稚嫩。

倘若某日他加冕為了路易十六世,舒瓦瑟爾公爵操控這個稚嫩的國王不比操控一具木頭傀儡困難上多少。

事實上,這也是後世許多歷史學者猜測舒瓦瑟爾公爵被路易十五一夜之間解職驅逐的原因——老國王擔憂強勢的舒瓦瑟爾會在自己死後毫不費力地掌控整個宮廷和國家。

“你怎麼忽然說起了這個,莫普。”路易十五悠悠地嘆了口氣,問道。

莫普大法官狡黠地笑了笑,低下頭,恭敬地提議道:

“陛下,法蘭西的臣子既有像舒瓦瑟爾這樣充滿野心的,也有像勞倫斯·波拿巴這樣的忠於王室、能力出眾的,我想,只有第二種臣子是能夠放心地交由王儲殿下去放心地任用的”

聽著這番話語,路易十五也瞬間明白了莫普所指的第二種臣子是什麼,那就是他現在為路易王儲暗中考察提拔的、能夠在將來被路易十六任用的託孤大臣。

例如歷史上路易十六的外交大臣韋爾熱訥、財政大臣杜爾哥,這些人都是在路易十五時期就得到了國王的欣賞,並放到各地方進行歷練,他們也在路易十六繼位的早期就迅速得到了提拔和重用。

這些臣子除了出身乾淨、能力出色、忠於王室之外,他們還有一項共同的特質——他們都不是舒瓦瑟爾一派的人,甚至是與舒瓦瑟爾一派相當不對付的人。

見狀,莫普大法官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諫言道:

“陛下,您完全可以將這些忠於王室的臣子聚集起來形成一個派系,至於派系的領袖,我想就可以順勢讓勞倫斯·波拿巴來擔任了。”

“讓勞倫斯成為一個派系的領袖?這可是一個大提拔。”路易十五顯然是沒有想到莫普大法官會提出來這麼一個大膽的計劃。

看著國王吃驚的臉色,莫普大法官也連忙解釋道:

“是的,陛下,大提拔,足以匹配得上勞倫斯功勞的大提拔;只要再給他一些名譽上的獎賞,任何有政治意識的人聽了都會覺得您的賞賜實在是太合理甚至是太慷慨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藉此把勞倫斯·波拿巴從舒瓦瑟爾身邊抽出來。”

“嘶你是說.?”路易十五臉上的驚訝之色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凝重。

老國王此時也反應過來了,這個新成立的派系其成員基本上都是反對舒瓦瑟爾公爵的,而勞倫斯作為他們的領袖,自然就和舒瓦瑟爾公爵有了利益衝突,不可能再為舒瓦瑟爾鞍前馬後了。

而如果勞倫斯堅持要站在舒瓦瑟爾一邊,那麼他這個派系領袖的身份就顯得名存實亡了,派內成員不會接受他們的領袖是舒瓦瑟爾公爵的走狗,這就相當於是勞倫斯主動放棄了這份封賞,人們也就不會說是路易十五顯得吝嗇,而是嘆息於勞倫斯本人的不珍惜了,舒瓦瑟爾公爵也就更不會從這一輪的封賞中獲益了。

而且,路易十五相信聰慧的勞倫斯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個新成立的派系就是將來王儲殿下繼位之後法蘭西王國最高的統治派系,他完全沒必要放棄這塊蛋糕去撿舒瓦瑟爾的殘羹剩飯吃。

這樣一來,路易十五既不用擔心封賞過少引得世人議論,也不用擔心舒瓦瑟爾公爵會因此而壯大勢力,更是憑藉這一封賞將勞倫斯·波拿巴這個能幹出色的臣子完全地擺在了王室這一邊,可謂是一舉三得。

理清了這一項方案帶來的好處之後,路易十五也終於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愉悅地說:

“莫普,你確實是聰慧過人。”

莫普大法官寵辱不驚地笑笑,簡單提醒道:

“不過我建議您還是在波拿巴總督回到巴黎了再執行這項封賞,舒瓦瑟爾太早得到這個訊息可不是什麼好事;另外,您準備如何稱呼這個全新的派系?”

路易十五點點頭,沉吟片刻,看著自己披肩上繡制的金色鳶尾,隨口說道:

“既然他們都是王室的忠誠臣子,以後就稱呼他們為金色鳶尾花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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