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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上帝啊。”
而整場茶會的中心,路易國王則是微微張嘴,聚精會神地聽著那位秘書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馬耳他島上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坐在皇家歌劇院裡欣賞皮埃爾·高乃依創作的史詩劇一般入神。
當聽到一整支皇家海軍的分艦隊包圍了馬耳他島進行狂轟亂炸之時,連路易國王都不禁吸了口冷氣,彷彿自己也置身於那慘烈的戰場上,耳邊劃過一顆顆呼嘯而過的炮彈。
如今的路易國王可不像他的曾祖父路易十四那樣有過御駕親征的經歷,戰爭場面對於這位老國王來說一直是陌生的,也是令他畏懼的。
因此,當路易十五聽到又是那位忠勇的勞倫斯·波拿巴主動地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並將他冒著生命危險所帶來的榮譽悉數獻給自己之後,這位老國王的內心頓時泛起了一陣漣漪。
畢竟在自願踏上馬耳他戰場上進行拼命搏殺的認是勞倫斯,而自己只是坐在千里之外的凡爾賽宮,甚至沒有向勞倫斯下達過任何一條指令就攬下了一切的榮譽。
直到秘書講述完畢,路易十五還是有些意猶未盡地靠在軟椅內,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連連搖頭稱讚道:
“真是何等的忠誠,真是何等的勇敢,每當我聽到勞倫斯·波拿巴這個名字,隨之而來就都是一連串的好訊息。他若是能早生二十年該有多好,那樣的話他一定能成為不亞於舒瓦瑟爾的能臣。”
雖說這只是路易國王興頭上的感性之言,但也足以看出國王對勞倫斯·波拿巴的期待。
“那麼,陛下。”秘書遲疑著看向路易十五,詢問道:
“您決定了要接見那位騎士團的使者嗎?”
路易十五卻沒有急著點頭,他微笑著沉吟片刻,而後看向左側的雅克·菲利普,象徵性地問道:
“菲利普中將,你覺得呢?”
雅克·菲利普早在奧地利時就是一名在宮廷中如魚得水的人物,也知道國王只是象徵性地詢問自己,於是略加思索之後以一名軍人的身份回答道:
“全憑您的意志決斷,陛下,不過接受騎士團的效忠對於法蘭西海軍可是一個大好的訊息;騎士團的領地馬耳他島有一個大型深水港,地理位置也是絕佳,以馬耳他島為前哨,我們甚至能夠威脅到英國人透過蘇伊士地峽前往東印度的航線。”
“況且.”雅克·菲利普中將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英國人顯然也對馬耳他島覬覦已久了,否則不會冒著如此大的外交壓力進攻騎士團,我們如果不對騎士團提供保護,那麼馬耳他島大機率最終還是會落到英國人手裡。”
路易十五認真地聽著,他雖然對軍國大事都不甚上心,但是對於像眼前這種只需要自己點一下頭就能給法蘭西帶來巨大利益的決策,路易國王還是十分樂意去做的。
“很好,黎塞留,那你覺得呢?”在得到雅克·菲利普的肯定之後,路易十五又看向右側的黎塞留公爵。
黎塞留公爵的嘴角始終保持著標準的微笑,他動作輕柔優雅地放下茶杯,不假思索道:
“我對這方面可是一竅不通,陛下,如果您要尋求專業意見的話,或許可以召見外交大臣商討此事。”
“哈哈哈可別這麼謙虛,黎塞留,你做駐維也納大使的時候可是一名相當出色的外交官,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路易十五笑著打趣道。
“四十五年前了,陛下,我已經老了。”黎塞留公爵稍稍回憶一番之後唏噓不已地搖搖頭,似乎在感慨時間流逝的無情。
儘管黎塞留公爵並沒有給路易十五一個肯定的答覆,但路易國王還是十分滿意地大笑了起來。
一個對政治事務毫不上心、專於安享晚年的黎塞留公爵才是國王想看到的,黎塞留公爵的這番話語可謂是正中路易十五的下懷。
見身邊的兩位重臣都沒有提出反對,路易十五也是心情大悅,直接對那秘書揮手吩咐道:
“告訴那位使者,我接受擔任那個什麼騎士團的大團長了,讓日程秘書安排一下行程,我明天就親自接見騎士團的使者。”
看著新聞秘書一路小跑著離開後花園,路易十五愉悅的笑容仍是遲遲沒有消散,嘴上還在不斷念叨著:
“嘖嘖嘖,親愛的勞倫斯吶,真是難得一遇這樣的臣子,簡直像是從神話故事裡走出來的一樣,將他任命為奧古斯特的第一侍從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一旁的黎塞留公爵自然是將國王的唸叨聲盡收耳中,但他也沒說什麼,這位精通人性的公爵一眼就看出來了,路易國王為何會對這個大團長的頭銜如此高興。
可以說,勞倫斯是用了兩次同樣的招數來使得路易國王龍顏大悅。
第一次是他以科西嘉總督的身份向路易十五俯首歸順,以一個統治者的身份來向另一名統治者低頭稱臣,這自然使得路易十五興奮無比。
而這一次也是一樣,勞倫斯同樣是滿足了路易十五的虛榮心;醫院騎士團沒有選擇西班牙的卡洛斯三世,也沒有選擇奧地利的瑪麗亞·特蕾莎,更沒有選擇不列顛的喬治三世,唯獨向他路易十五世進行俯首,這不禁讓路易國王有了一種超脫於其他君王的飄飄然之感。
就更不用說得到騎士團的領地馬耳他島之後會給法蘭西帶來多大的戰略利益了。
路易十五端起茶杯,將裡面的濃茶一飲而盡,舒暢地呼了口氣:
“真想讓勇敢忠誠的勞倫斯現在就出現在這裡,哦,不行,在那之前我還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封賞這位卓越的臣子呢。”
“祖父!”路易王儲忽然開口了,他少有地露出狡黠的笑容,顯然是話中話中地說道:
“您上次讓勞倫斯回到科西嘉,讓他做好加冕典禮前的一切準備,我看他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到凡爾賽來了。”
“哦?”路易十五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嫡孫。
作為執掌法蘭西六十五年的老國王,王儲的話術在他面前還顯得很是稚嫩,路易十五立刻就知道王儲這是在暗示自己召勞倫斯回巴黎來。
讓國王有些驚訝的是,先前這位王儲可一直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沒想到如今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了。
“看來是和勞倫斯學的吧,這真是好事,作為將來的國王,不懂得權謀可不行。”
路易十五暗暗想道,不僅沒有厭惡,反而很是欣賞王儲的變化,更加愉悅地說道:
“啊,我記起來了,是的,我是讓他回到科西嘉去做好準備了。”
而路易十五也沒有忘記,他之所以讓勞倫斯回到科西嘉,讓舒瓦瑟爾公爵去第戎考察,也是為了防止他們二人利用黎塞留公爵被軟禁在凡爾賽宮這段時間來進一步增強舒瓦瑟爾一派對朝局的掌控,以做到兩派之間的制衡。
在路易十五看來,如果是勞倫斯趁著這個機會加強他在巴黎的政治存在也就罷了,他本來在法蘭西就沒有什麼政治基礎,全靠舒瓦瑟爾公爵的提攜。
但是如果讓本就如日中天的舒瓦瑟爾完全掌控了宮廷,路易十五自己都會覺得有些害怕,畢竟舒瓦瑟爾公爵可是不止一次威脅恐嚇過國王。
如今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巴黎與凡爾賽的政治局勢也不像法爾科內伯爵剛剛被捕、黎塞留公爵剛剛被軟禁那時的那般緊張,這樣看來,至少讓勞倫斯回到巴黎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舒瓦瑟爾則可以繼續讓他留在第戎。
而且勞倫斯此次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如果路易國王繼續將他冷落在科西嘉那片蠻荒之地,這可不是君王對待臣下應有的做法。
考慮到這幾點之後,路易十五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和藹微笑著看向王儲,說:
“不過,我想以勞倫斯的才幹,他應該已經準備完全了,這樣吧,來人!”
路易十五隨手叫來一位使臣,下令道:
“現在就給科西嘉島的波拿巴總督發去一道敕令,告訴他,一旦他準備好了帶領科西嘉人民向我稱臣,就立即回巴黎來。”
聽到國王的命令,不只是路易王儲,雅克·菲利普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他可是也很想在離開巴黎之前和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再見一面。
而且,在雅克·菲利普看來,雖然國王還沒有召見自己的兄長舒瓦瑟爾公爵回巴黎,但是勞倫斯也是毫無疑問堅定地站在自己一邊的人物,有他在巴黎,就可以避免整個舒瓦瑟爾一派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
就連瑪麗王儲妃也不禁拿手絹捂著嘴笑意吟吟起來,自從那天在舒瓦瑟爾公爵莊園裡的狩獵結束之後,王儲妃也對那位英勇的科西嘉總督很是欣賞,尤其是得知兩人有著共同的敵人——杜巴利夫人之後,瑪麗王儲妃也愈發期待和勞倫斯的下一次見面。
而黎塞留公爵仍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好似是聽不懂國王的話語一般,一點也沒有因為路易十五的命令而產生任何情緒的變化,就好像真的是一個對政治一竅不通的村夫老者一樣。
“好啦,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在茶會的最後階段讓我知道了這樣一個好訊息。”
路易十五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將掛在椅子上的貂毛披肩搭在身上,宣佈了這場茶會的結束:
“諸位也可以離開了。菲利普將軍,你這次離開巴黎估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了,希望你在洛林一切保佑;黎塞留,老朋友你稍微等一下,我的人會帶你回到你的住處的。”
很快,參加茶會的幾人便在貼心細緻的侍者帶領下離開了凡爾賽宮後花園,尤其是黎塞留公爵,受到全天候監視的他身邊所有的侍從侍女都是國王陛下直接安排的。
目視著眾人離開,路易十五微笑的嘴角才緩緩放下。
他獨自一人看著波瀾不驚的大運河,扶額沉思起來。
這位沉溺於奢華宮廷生活的國王少有露出如此慎重的神情。
“陛下,起風了,還是回宮裡吧。”一位侍從聽著花園裡傳來的樹葉嘩啦聲,小心地提醒道。
路易十五仍然沒有從沉思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直到微寒的秋風讓國王陛下打了個寒顫之後,他忽然搖了搖頭,起身命令道:
“莫普侯爵就在凡爾賽吧?我現在就要見他。”
僅僅二十多分鐘後,得到國王緊急召見的莫普大法官就匆忙趕到了凡爾賽宮。
由於這次召見過於突然,莫普大法官甚至都沒來得及穿戴打理假髮,只簡單地更換了一身複式克拉克禮服便趕到了凡爾賽宮東側的國王套房。
純白色長桌的一側,路易十五似乎仍在進行著方才在後花園中的思考,直到看見莫普大法官恭敬地走進房間內,他才回過神來,隨手招呼莫普大法官坐下:
“啊,莫普侯爵,你來了,請坐吧。”
莫普大法官也很少見過路易十五如此認真的模樣,於是連忙迅速而得體地坐在國王斜對面,沒有貿然開口,等待國王陛下主動發問。
“咳咳,莫普啊,你聽說了馬耳他島發生的事了嗎?”路易十五率先問道。
“馬耳他島.”莫普大法官遲疑片刻,還是如實點了下頭。
國王得到訊息的速度在凡爾賽宮一直是靠後的,畢竟下人們需要確保訊息真實準確之後才敢上報給國王陛下,在此之前,莫普大法官就已經聽到了不少關於醫院騎士團的流言。
“很好。”路易十五也輕點了下頭,隨即卻嘆了口氣,全然不似方才在後花園裡的那般開心:
“我們親愛的波拿巴總督又立下了一件大功,真是一件好事.不過,唉,我該怎樣賞賜他為我立下的赫赫功勞呢?”
在得到醫院騎士團的訊息之時,莫普大法官就預料到了,那位年輕的波拿巴總督肯定又能夠藉助這件功勞在國王面前威風好一陣子了。
不過他可沒有料到,國王陛下竟然在封賞的問題上顯得如此糾結和艱難。
畢竟在莫普大法官看來,路易十五作為一名國王,封賞的方式可謂曾出不窮,不論是封地進爵還是擢升官職,都完全可以讓勞倫斯得到與他功勞相匹配的、足以讓眾人覺得合理的巨大賞賜。
“難道說”
莫普大法官沒有貿然回答國王,他知道,路易十五在這王座上端坐了五十五年,不至於連怎麼給功臣賞賜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路易十五真正糾結的,是給予勞倫斯賞賜之後的影響。
“那個科西嘉小子還遠遠沒有讓國王陛下有功高蓋主的危機感..這就意味著”
莫普大法官腦中瞬間一道靈光閃過,立馬知道了路易國王此刻到底在憂慮什麼,於是咳嗽兩聲,試探著沉聲說道:
“陛下,我認為您在這個問題上得慎重一些了,畢竟,勞倫斯·波拿巴可是和舒瓦瑟爾公爵走的很近。”
路易十五緩緩抬頭看向莫普侯爵,憂慮的臉上也終於綻起一絲笑容:
“莫普,你真是聰慧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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