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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喚不再猶豫,也不再顧及任何損失,身周兩口八品金氣環繞,刺向李啟。
一陰一陽,一前一後。
前疑而探虛實,後承而擔殺伐。
陽變於七,陰留以三,不再是毫無留手的直刺,因為陰陽交雜,所以多出了許多變化,難對付了很多。
只是,李啟在前面,之所以要和金不喚切磋一下,其實就是為了這一刻。
在他眼裡,司老是文盲。
金不喚,難道就不是嗎?
李啟將柳枝揮出,用柳枝臨時糾纏住兩股金氣,做好防禦。
這防禦不了多久,畢竟柳枝並非是專門做這個,但十來秒的時間還是能爭取到的。
這十來秒,李啟起祭,拱手,以祭西方之禮而成。
隨後,他開口,對金不喚呵斥道:“金者西方,萬物既成,殺氣之始也!古之王者,興師動眾,建立旗鼓,以誅殘賊,禁暴虐,安天下,殺伐必應義,以順金氣!”
“金為刑、為兵,刑不辜,兵不戢,禮失則僭而驕炕,則金氣毀!”
他直接呵斥道,以言之靈,斥之以理。
為什麼巫覡的祭禮需要準備,要各種引經據典,弄出什麼什麼特別有來歷的祭辭之類的東西呢?
那是因為,冗長的吟唱,華麗的祭辭,嚴肅的祭禮,本身就是具有力量的。
這就是‘文字’和‘語言’的力量。
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
天上都被這文字驚駭到,天上下糧食,地上萬鬼夜哭不止,驚駭莫名。
因為文字和語言本身就具有驚人的力量,所以各類咒語,符籙都需要文字來承載。
所謂“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這種事,其實都是對文字力量的一種運用,據說,人道之中也有幾派專精此道,名為書法和儒法。
不過,他們對文字和語言的利用,其實都是從巫覡這邊學習到的。
關於祭的解釋權,儒甚至還和巫打過不少架,雙方都認為祭祀應當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是沒有分出結果。
但歸根結底,最開始運用這些的,就是巫覡,在最初的祭祀之中,巫覡們就會大聲頌唱祭辭來呼喚自己想要溝通的神祇。
李啟現在,就是在運用祭辭的力量,指責暴虐的金氣,如此一來,金氣自身有所感,就會自然開始反抗金不喚的不辜不戢不義之舉。
祝人擅於溝通萬物,可不只是說天神地祇人鬼這些存在,而是真正的‘萬物’,凡是有靈者,哪怕是天道,或者山靈,只要是有靈者,都可以被祝人所溝通。
甚至,就連李啟四處找人商議,一晚上在清霧城各大勢力裡奔走,都算是溝通。
只是這樣的溝通,需要祝人自身有德行來保障。
如果祝人自己都出爾反爾,說一套做一套,那萬物如何相信你的說辭?
所以,祝人可以邪惡,卻決不能對萬物失信,哪怕是做壞人,在祭禮之上也必須認真嚴肅的對待,不能言而無信。
李啟伴隨著祝人力量與祭禮的義辭傳達到那兩口金氣之上。
金氣聞言,雖然無神智,但其靈卻開始動搖。
金不喚惱怒,強行驅使金氣。
好在巫覡的話並不是言出法隨,並不能強行操縱,所以金氣只是有些猶疑,威能不再那麼鋒銳,卻依然保有八成以上的殺力。
凌厲的銳氣夾雜著強橫的殺意,金不喚操縱金氣不再留有餘力,而是直接爆發開來,在李啟的面前轟然炸響。
之前從未破損過的柳枝,在兩口八品金氣的合擊之下,居然斷裂了一部分。
這導致金氣洩露了一部分。
金氣與空氣的劇烈摩擦在空中擦出火星,因為被柳枝糾纏的原因,所以尚未擊中李啟,但光是前刺的氣浪,已經將李啟從中貫穿!
李啟甚至都來不及躲避,直接被氣勁刺破胸口。
金氣貫穿胸口,甚至傷到了心脈,直接將李啟重創!
但這時候,李啟雖然被痛的齜牙咧嘴,眼神之中卻是得逞的精光。
心血流出,裹住金氣。
心為火,火之盛陽,陽氣強悍,李啟以心血為引,導盛陽,火勝則金衰,李啟的人身小天地之中,卻見五臟化作的五嶽,其中的南嶽之心驟然爆發出了超越極限的力量!
於此同時,李啟人身小天地的四時也自然開始失衡。
很正常,五行正常運轉,四時才能正常運轉。
此時,李啟心脈重傷,五行之中的火行大量爆發,雖然暫時裹住了金氣,但九品的人身小天地如何能壓制得住八品的金氣?
更何況,金不喚在一旁正在全力控制金氣,想讓它快速復原,然後直接從內部把李啟給撕碎。
雙方正在角力。
所以壓制也只是暫時的而已,還會導致體內大量火氣被吸收。
可是,於此同時,李啟猛的抽回自己的柳枝。
柳枝,毫無疑問,屬木。
破損的柳枝,釋放了大量的木氣與零星逸散的大祝神氣。
李啟毫不猶豫的將大量的木氣吸收進體內。
本來,火克木,體內五行平衡的情況下,過多的木氣會被火氣焚燬,使體內維持穩定。
但現在,李啟體內幾乎所有的火氣都被用來鎮壓金不喚的金氣了。
木氣大量生髮,火氣近乎沒有,甚至就連心臟的火氣都被吸收殆盡。
人身小天地本來只是缺少一行,但現在失去一行,另一行數量壓倒了其他,致使其徹底失控,失衡。
臟腑氣血,體內日月升降圓缺,與天地之正氣相通相應相合,這樣的改變,讓人身小天地的天時開始紊亂了。
金不喚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露出冷笑,果然,對方雖有八品法寶,但自己可是有兩口,此時的自己不顧後患強行催動兩把八品神兵,他李啟如何能敵?
等到人身小天地天時失衡崩潰,李啟立死,絕無倖存的可能。
所以,他直接強提一口氣,身上青筋暴起,不顧肝肺自損,再度催動金氣,讓其發出嗡鳴商音,試圖從內部震碎李啟。
這才見面開戰二十幾秒,雙方都到拼命的地步了。
但金不喚卻突然感覺到——
怎麼回事?
金氣,失控了?
不可能!為什麼會失控,怎麼會不聽使喚了?!
他不懂。
但李啟懂。
因為,他此刻的人身小天地,天時失衡,已經從正常契合外界的初春日子,轉變為了深夏之末,金秋之初。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三伏天。
三伏者,何也?
伏,金氣伏藏之日也。
四時代謝,皆以相生,立春木代水,水生木;立夏火代木,木生火;立冬水代金,金生水。至於立秋以金代火,金畏火,故至庚金日必伏。
也就是說,到了夏天的末尾,秋日的金氣開始抬頭,但火氣還剩最後一點最旺的勢頭,這時候,火會燃盡自己,最後壓一壓金氣,等到壓完,才會進入金氣主導的秋天。
這就是,候夏至後第三庚為初伏,第四庚為中伏,立秋後初庚為後伏,謂之三伏,所以被人們稱為三伏天。
三伏天,天地的火氣是最旺盛的,也是一年最熱的時候,只有這樣,三伏才能壓制住秋日的金氣。
李啟剛剛心血火氣大量爆發,又有大量木氣灌入以生火氣,正合三伏天那最後爆發性燃燒的火氣,他的人身小天地失衡,天時紊亂,恰好亂在了三伏天上。
三伏天,金氣被伏藏,是天時最剋制的時間。
以火克金,連續三伏。
如此一來,金不喚的三口金氣,連續受到了李啟四五次鎮壓!
先以理呵斥,使其弱了三分,再以心血澆灌,再弱三分,最後人身小天地,藉助天時壓制,再弱三分。
那就只剩最後一分。
李啟握住金氣,直接將其刺入體內。
以人身小天地,將其鎮壓!
每一步都恰到好處。
行雲流水,從安排到執行,都沒有任何破綻。
李啟之前就說了,金不喚的功法,需要以器具作為承載物。
以己身,鎮壓了兩口金氣,使得他沒有器具可用。
然後,他衝向了金不喚。
就算是身受重傷,他的身體素質和技擊之術,也比金不喚強。
金不喚見金氣被暫時鎮壓,心中一緊,立刻從腰帶之中拿出兩枚小鐘。
他估算好李啟衝過來的時間,正準備搖動小鐘,產生殺伐之音影響李啟的步伐。
但李啟卻遠超他的預料。
因為李啟突然之間,渾身上下都和充氣了一樣膨脹起來。
口鼻之間噴出大量的白煙,肌肉鼓起,面板變成了血紅色,整個人都高了一頭。
是牛力術。
在步入九品之後,李啟就很少再使用這門術法了,因為這本身就是不入品階段的祝人所用來練手的,嘗試性的與神祇溝通,基本上是用來練手的。
但現在,這突然增加的六千斤巨力,卻讓李啟的速度快了一絲。
金不喚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李啟一拳撼在臉上。
原本貴公子的英俊臉龐,立刻就癟了下去,鼻樑都凹了進去。
沒了器具,金不喚一身功力,直接就去掉了九成。
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還是那句話。
巫道給了李啟知識。
武道,則在大部分情況下,同階近戰無敵。
對付去了九成功力的金不喚,哪怕是重傷的李啟,也已經足夠了。
撲的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金不喚鼻子歪在半邊。
李啟的膂力運轉,戰鬥技巧如水般的使用出,雖然他沒有什麼千錘百煉的戰鬥本能,但砸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還是輕輕鬆鬆的。
說實話,如果沒有金不喚背後的勢力在,他殺金不喚也只需要幾分鐘而已,根本不需要之前的那些謀劃。
這是有完整傳承的優勢。
哐當,又是一拳,直接連顱骨都砸碎了。
金不喚直接昏厥過去,喪失了行動能力。
李啟卻不停下,再一拳砸下。
只是,待到第四拳,卻見金不喚體內,突然湧出了鐘聲。
鐘聲帶著隆隆般的響動,聲音鏗鏘、悠揚、洪亮,富於節奏感。
伴隨著金不喚體內的鐘聲,遠處似乎亦有鐘聲傳來。
李啟心頭一跳!
強烈的壓迫感襲來!
卻見綠山所處的地方,一股肉眼可見的波浪襲來!
鐘聲,一陣洪亮的鐘聲!
明明是聲音,卻以超越音速的速度襲來。
甚至於,李啟隔著兩千裡,卻依然清晰可見那股湧來的力量。
衝土起擊,炸碎氣浪,狂暴猛烈,只見一道震盪在綠山所在的方向沖天而起,光芒映照整片穹宇,日月都無法掩其光輝!
雖然說起來駭人,但場景卻是十分美麗,空中不斷劃裂出金色的光痕,好像蒼穹正在膨脹,碎裂。
李啟目睹著這一切,心中震撼。
這就是六品綠山神的隨手一擊,只是因為金不喚體內的護體金氣的呼喚,所以被動觸發了這一攻擊。
但僅僅如此,就顯得那麼可怕,那麼絢麗。
神道六品,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
那自己六品呢?
李啟閉上眼睛,清楚的回憶起了自己曾經在大鹿國的時候,第一次展開‘觀氣’的視角,親眼看著整個城市甦醒的人氣。
那般的震撼,彷彿又在此刻重現。
是啊,這種壯闊的景象,自己修行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為了攀登上最巔峰,親眼看看更多,更宏偉的場景,最好是能一覽整個天下,萬事萬物。
這一幕,可比最初那個人道縣城壯觀多了。
李啟甚至沒試圖反抗,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偉力之下,自己毫無反抗能力,反抗了也沒用。
就是不知道,之後的會有多壯觀呢?
李啟滿懷期待,同時抬起了手。
戰場抖了一抖。
彷彿讓時空錯亂顛倒的威能降臨,無數物質在碰撞中瓦解,粉碎成最基本的粒子,在空間之中呈現出最為細微的結構,甚至與連時空本身在解體。
李啟感覺到,一股分解一切,粉碎一切的威能從他的指尖湧出。
但是所過之處,卻什麼東西都沒沒有被破壞,一切都那麼平靜,好像剛剛湧出的威能是錯覺一般。
實際上,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半點察覺。
可是,某種遙遠的,高懸於時間之上的力量,在這裡出現了。
似乎是過去與未來融為了一體。
沒有任何能量放出,就連一陣風都沒有。
然而,李啟卻清晰的看見。
‘綠山神出手’這件事,被抹除了。
宙光之中,不再存在‘綠山神出手’這件事。
‘綠山神出手’這一個事件,與不同時間節點上的自我碰撞了。
這件事,與它自身在其他時間上的‘另一個可能性’相撞,彼此蒸發掉了。
時間沒有回溯,但事件本身被幹涉,使得其在宙光裡的存在被抹消。
這就是‘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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