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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者,天象之度也。
所謂日月星辰中的辰,是說在不同時間,日月星在天空中的交匯點。
這點,李啟在地油界的時候已經複習過了。*(詳情見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個時辰,就是指天象改變的時間。
這就是……大祝的‘辰之氣’。
曾經,李啟被祝公子收入門牆的時候,祝公子就和綠山神一樣,都給了晚輩保命的東西。
綠山神給的是他的一縷金氣,激發之後,可從綠山召喚出他提前預設好的隨手一擊。
李啟的,則是大祝為其創造的日、月、星、辰四氣,不僅可以幫助李啟感知天象,分辨吉凶,還能夠在關鍵時刻釋放出來,保李啟一命。
但李啟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以這麼酷炫的方式。
辰之氣,從宙光之中,抹除了對方出過手這麼一個事實,讓一切復歸原來的模樣。
先前碎裂的蒼穹復原,被綠山神的餘波波及到的所有損傷盡數復原。
就在李啟愣神,驚歎於辰之氣偉力的時候,在遠處的綠山。
“我的攻擊怎麼消失了?”綠山神從閉關之中清醒過來。
他這些年一直在閉關,試圖衝進五品,很少在外界露面,也幾乎不進行任何交流,只有幾道分靈在關注幾個孩子,尤其是金不喚。
當金不喚身上的金氣被啟用,他幾乎是立刻就從閉關狀態清醒了過來。
然後,他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攻擊被消弭了。
“抵消了?有人在出手庇護?沒見過的氣息,不是那個老東西。”綠山山神皺眉,他感應了一下,不是綠山國主。
有其他六品……甚至是五品出手了?
剛剛沒看清自己的攻擊是怎麼消失的,那股氣散的也非常快,現在也追溯不到了。
有人想要插手這邊的事情?
那個小輩……
金齒目光遠眺,透過術法,清晰的看見了呆愣愣站在原地的李啟。
他伸出手。
這下可不是隨手一擊了。
他要生擒李啟,好好問問是誰要管綠山國的閒事。
一念及此,他伸出手去。
金氣凝聚成一隻打手,須臾之間跨越兩千裡距離,直接衝到了李啟面前!
李啟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
他甚至都沒管那隻正在朝自己靠攏的大手。
而是很輕鬆的拔出自己的唐刀,然後走到昏厥的金不喚面前。
當著綠山神的面,一刀斬下。
“賊子爾敢!”綠山神驚怒。
他都已經出手了,此人居然還如此囂張!?真要和他不死不休?!
區區一個九品小輩,哪怕身後有靠山,怎麼就敢做出這種事的?與他結怨,那不是死路一條?九品小輩哪兒來的膽子?
但不管如何,綠山山神不再留力準備活捉,而是直接加速,想讓李啟在動手之前就把他拍死了事。
比起活捉,還是自己兒子的命更重要。
那隻金氣大手劃破天空。
然後,卻見浮雲湧動。
天空之中,驟現一座宮殿。
宮殿豪華,只見紅紺琉璃,漆軸異華,殿垂錦幔,繞刻飛仙,夾道柳榆,遠映山色,衫影鞭絲,銀光白灰,空青穹窿,若在畫圖中。
內力青藤生孫,花開花落,玉露珠圓雙闕,周行銀河有光。
四周有異獸遊弋,卻見:
左為水類,有虵蟒、玳瑁、龜鱉之屬,甲殼分明,再有錦鯉、鯢魚、珠魟,魚尾之流,無水而遊,皆懸空搖曳,在宮殿左側,像是風景。
右為禽類,有鸚鵡、魚鴟、班鳩之形,憨厚可愛,再有梟鷹、白鴉、風隼,猛禽之類,兇暴無匹,都繞殿擘翼,於宮殿右側,又似護衛。
宮殿峭然獨立,於天之中央,但見殿下群山皆伏俯,萬里同歸雲。
只道是,殿外天如水,殿是水中天。
這座宮殿,恰巧擋在了綠山神伸出的大手路徑之中,
二者相撞,轟然一聲。
如百萬雄獅同時怒吼,又好似天神手持怒雷,鞭下人間,颶風逼之,勢欲而上。
金齒盡力一拍,炮碎龍湫,半空雪舞,頓時萬里雲開,盪滌青空,頓現山河遼廓之感,磅礴無比。
然而,這一擊,卻被擋住了,除了壯觀的餘波之外,其他所有力量都沒有造成任何影響,被全部化解。
就在這被擋住的一剎那,李啟刀鋒已至。
刀鋒銳利,幾乎沒什麼阻擋的感覺,就已經劃過一圈。
金不喚,授首。
他的神魂似乎想要脫離身軀,卻被李啟激發刀中煞氣,煞氣一催逼,將神魂攪的稀碎。
算不上是魂飛魄散,但卻也再無記憶可言了。
“鼠輩!!!你——!”金齒大怒,爆喝出聲!甚至連李啟都聽見了!
但其中蘊含的殺意與力量,卻被那一座宮殿輕描淡寫的擋住了。
“金齒,堂堂六品,何必與小輩置氣?小一輩的爭鬥,大人出手,豈不是顯得小氣?”那宮殿之中,一個懶懶的聲音傳來。
不過,雖說是慵懶的聲音,但怎麼聽都能聽出其中的暢快和舒爽。
他心情一定很好。
“這小輩殺我愛子,我必殺他,國主還請讓開,否則別怪金齒無禮了。”綠山神凝聚法身,在綠山之上,一尊威武的白虎法相顯現而出,隔著兩千裡與宮殿對峙。
“唉,金不喚神魂雖碎,但並未湮滅,金齒你現在拿回,將其投入輪迴,待到百年之後,還能有一個兒子,現在非要爭一個面子,等到他神魂滅盡,到時候可就真沒兒子了。”綠山國主嘆息道。
然後,他一伸手,卻見金不喚已經被攪碎的殘魂被他抓了起來:“擅自出手,我不與你計較,拿去吧,以你的身家,買通個把陰差不是難事,你兒子記憶雖然不存,但其他東西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或者說,你非要在這裡揪著一個小輩難堪?你難道就沒發現,剛剛最初那一下不是我擋的嗎?”綠山國主懶洋洋的聲音消失,轉而認真的回答金齒。
這是威脅。
金齒如果非要在這裡動手,面臨的,可就是圍攻了。
因為李啟已經證明了自己身後確實有人。
雖然那人不會管他就是了。
但,金齒不知道呀,就連綠山國主都不知道,拿到辰之氣一點破壞都沒有,甚至除了李啟之外都沒什麼氣息,所以只讓覺得平平無奇,擋住了金齒的隨手一擊罷了。
這兩個人都深信不疑,如果自己確實動手,那一定會有第三者插足戰鬥,讓現在這個場面變成二對一。
剛剛那一道氣,做不得假。
這便是兩虎相鬥,變成三虎爭霸的局面。
也是李啟的生機所在。
儘管李啟知道,對老師而言,這完全沒有出手的必要。
如果說九品小輩之間的爭鬥是幼兒園小朋友互毆,五品六品出手那就是小氣,丟人,衝到學校去毆打對方孩子的話。
那麼對大祝來說,就算是五品出手,也最多算幼兒園大班欺負幼兒園剛入學,他這都要親自護住,那更丟人。
而且李啟覺得,搞不好他都不知道這邊的事情。
這位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隨時盯著自己的人……估摸著是自生自滅的多。
在另一邊,握著金不喚的殘魂,金齒咬牙。
但他殺力雖大,平時暴虐,卻並不傻。
所以,他握住殘魂,轉身就走。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尋到相熟的陰差,把愛子送入輪迴。
這樣,還算有的救。
白虎法相消散,只是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李啟一眼,像是要將他的容貌和氣息全都記住一樣。
李啟自然知道這些事。
不過,他並不緊張,因為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當然,他也明白,如果事情脫離掌控,不在計算之中,那他多半是要栽大跟頭的。
但沒辦法嘛,什麼事情是一定能成功的呢?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罷了。
還好,這次運氣很好,一切都沒出錯,都按照他的劇本來演了。
所以他很輕鬆的把金不喚的屍體收起來,把頭斬下,單獨掛在腰間,然後把身子挖了個坑埋了。
遺產什麼的都沒動,都留給他陪葬了。
只是,那兩口金氣還鎮壓在李啟的體內,雖然暫時取不出來,但這個嘛,李啟就笑納了。
而他取下頭顱的原因很簡單,事情還沒做完呢。
單獨殺死一個金不喚,不夠。
殺人,要誅心啊。
做完這些,李啟抬起頭,看著天上那漂浮著的宏偉宮闕。
真大啊,一個宮殿,比得上整個清霧城了。
只是……這些人平時都待在哪兒啊?域外嗎?有幾個域外禁得起這幫人折騰呢個啊?
天下間,如果全是這種級別的猛男,那要不了多久,這座天下也會被人打碎吧?
因為,李啟注意到,他們兩個交手的時候,明顯有刻意的留手,讓餘波不至於降落到地面,以至於傷到無辜。
估計是有什麼限制吧,若是這種強者能隨意出手,那這座天下雖大,但又有幾寸土地能完好無損呢?
李啟思考著這些的時候,天上那宮闕之中,卻傳來了聲音:“李啟……是吧?”
“正是小子,見過國主。”李啟聞言,立刻行禮。
“膽子真大,這也敢賭,一夜之間拔掉清霧城中的金家勢力,比我養的那隻狐狸強多了,她在清霧城蹉跎一百年,反而讓這些金家勢力愈發壯大了,倒是你乾的麻利。”那宮殿之中的聲音,對李啟和藹的說道。
“不怪清霧宗主,扳倒金不喚,癥結在於綠山山神本尊,今日若無我身後大能震懾,恐怕事情也不會輕易了結,歸根到底是因為我這個變數,而不是宗主無能,若是宗主真的無能,我又怎能一夜之間集齊那些勢力,還能壓制金不喚的其他幫手呢?”李啟脊背挺直,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說的有理,但不妨礙你做的確實不錯,一夜之間遊說四十五家,甚至還跑到清霧宗去了,別的不說,單是這份口才和臉皮,就足以誇口了。”綠山國主誇獎道。
“國主謬讚。”李啟回答道。
“只是,我有一個問題,你為何要出手呢?可別用那種胡話來騙我,我不是胡仙兒。”國主又問道。
“你我皆知,若是為義,那天下如此多不義之事,每件你都要豁出命去嗎?世間如此之多的事情,你管得過來嗎?”
李啟則乾笑搖頭。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之前為了說服清霧宗主,所以他說了一些利益之論,用來說服胡仙兒自己其實是為了利益才這麼做的。
只是,很顯然,綠山國主並不相信這套說辭。
所以,李啟這次就認真的回答道了對方:“小子心中自有一杆秤,衡量得失,裁定是非,用來決定自己如何做。”
“世間如此多的不義不正之事,有的我能管,有的我管不到,有的我沒資格管,這是自然之事,所以世間如此,那就不管了嗎?”李啟反問道。
“若是不管,那我們何必還要修行呢?生死本是自然之事,何必要修行來抗拒?不公不正也是天然存在,何必要人為干預?”
李啟回答道。
“如今我修為低微,那就管我能力範圍以內的事,待到我修為高深了,就管更多的事。”
“世間如此多的事,我當然管不過來,有時候,有些事情當著我的面發生,但我能力不足,也管不了,但不管這些事情有多少,有多困難,都不是對其他事情坐視不理的理由。”
“為何國主只看得見天下間有那麼多做不到的事,卻看不見天下間有如此多做得到的事呢?”
李啟抬頭,看向宮殿,鄭重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啊,為何只看得見“這麼多事做不到”,卻不看“這麼多事都可以做”。
綠山國主聞言,哈哈大笑,卻不再言語。
而李啟則繼續回答:“我聽聞過一句話,叫‘不以善小而不為’,我心中之秤認為此事可做,那便去做,若是還沒有到達那根線,那便不做。”
聞言,綠山國主終於起了一絲興致,他開口問道:“有趣,那這根線你是如何裁定的?”
“若是順手能為,那便為之,若是需要代價,那就再行衡量,不可一概而語。”
綠山國主再問:“那若是兩事衝突,而你實在解決不了呢?”
李啟聽到這個問題,兩手一攤:“那便不管就是了,我行義事,是出自我心,又不是誰強加給我必須完成的任務,不做又能如何呢?”
綠山國主的聲音穿透宮殿:“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這般小輩,前途無量啊,不知是什麼家長才能培養出你這般子弟,若非你已有師承,我都想收你當弟子了。”
“不過,就算不收你為弟子,單說你助我拔除金家勢力,便足夠我賞你了,你想要什麼東西?儘管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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