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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坍塌如同督查長老的複製體在夢中經歷的那樣,女孩似乎依舊只是出現在了它的面前,並沒有以什麼攻擊的姿態予以針對,這一點讓夢境中的記憶有所恢復的複製體有些慶幸,這樣它就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向自己的主體傳遞警示,而這一次,這名女孩並沒有再給這個複製體任何反應的時間,它只聽到一聲稍顯稚嫩,但異常平靜的女聲傳入它的腦海:“你已經體驗了你想要的,那就付出合理的代價。”剛剛聽完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其中的意思,複製體心中的恐懼便轉變為一種釋然,它似乎已經意識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如果無可逃避,又無法認清恐懼物件,恐懼的預期又持續存在著,這種螺旋增長滾雪球般不斷強化的恐懼會無止境地試圖佔據所有的注意資源,那麼試圖從這個過程裡逃脫卻又被阻礙被拒絕的掙扎過程會導致巨大的痛苦。

這種痛苦一旦超過某個極限,便會啟動恐懼的最後一個機制,那就是合理化這個時候恐懼者會試圖認同恐懼物件是合理的。

也就是說,這時候他甚至會開始崇拜令自己感到恐懼的事物。他會放棄掙扎,放棄抵抗,全然服從,甚至主動向恐懼物件發起擁抱,以及說服自己愛上那個令自己恐懼的物件。

即便這樣做的結果會讓他走向死亡。其實所謂的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實際上就是描繪了這一階段的恐懼者們的心理狀態。

畢竟,擁抱恐懼可能產生的死亡結果是潛在的,它是一個萌生恐懼時便存在的預期。

但在恐懼裡掙扎逃避卻又逃無可逃

“被拒絕的痛苦卻是當下的。如果這種被拒絕的痛苦在被螺旋強化以後變得如此之強,以至於超過了最初引起恐懼的那個萌發時的初始痛苦,那麼它本身實際上就已經在舊恐懼裡構造了一個新恐懼,新恐懼產生了超過舊恐懼的更強大的驅力。那麼對新恐懼的逃避便形成了對舊恐懼的認同與擁抱,最終讓恐懼者將那個令他恐懼的事物奉作必須全然服從的神明。複製體一時間甚至覺得面前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已經超越了自己的主體,哪怕是自己的主體遇上對方,恐怕也是一場結果不明的衝突,沒有過多的思考餘地,它的意識便瞬間消散,它一切的思緒如同被烈火焚燒的紙屑一樣化為虛無,沒有一絲痕跡留下,而它空缺出的位置立馬由女孩接替,只不過接替時女孩的容貌已經消失,只剩下一張模糊虛無的臉,在其掌控了複製體後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讓自己放棄了杜錦主人格的主導權,這一舉動讓原本一致對外的負面人格頓時一愣,然後瞬間從杜錦記憶的縫隙中湧出,都想要奪得主人格這個夢寐以求的位置。待杜錦的負面人格都已經大抵出現,

“複製體”便如同饕餮一樣,快速穿行在這些簇擁的人格之間,將一個一個瘋狂的人格吸入自己的意識體中,片刻後,除了少數的幾個負面人格因為速度比較忙落在行尾,其餘的所有負面人格都被

“複製體”吸收,這也導致

“複製體”此時的意識體如同馬上要炸裂的皮球一樣,其表面不斷翻湧著,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一樣,但這絲毫不影響

“複製體”的行為,待自己的目的達成後,它的身側出現了一個淡紫色的小光點,落在了杜錦的意識之中............而此時在杜錦意識團外等待著結果的督查長老,緩緩展開了假寐的眼睛,他注視著表面開始出現大幅度波動的意識團,若有所思的思考了片刻,他很清楚,杜錦的意識團出現如此大的波動,甚至有幾分崩解之勢,肯定是內部出了什麼問題,而他投放的複製體也在剛才對自己發出了預警,只不過內容非常短促,彷彿是被什麼力量給截斷或遮蔽了,但並沒有絲毫的慌張,早就做好的相應的準備。

督查長老伸出手輕輕下按,一個淡紅色的意識團從杜錦意識團的一側慢慢凝聚成型,彷彿他要儘快將自己的意識複製體帶回來一樣,但隨後他一翻掌,淡紅色的意識團瞬間從內部脹裂開來,大量黑色的氣息從淡紅色意識團脹裂開的縫隙中竄出,這些正是被

“複製體”吸收進自身的負面人格,但此時它們即便想要返回杜錦的意識團內,也沒辦法返回,想要侵入一個意識,起碼需要同等級別的意識團透過接觸式入侵的方式實現,當然,也有一些特殊的個體,可以遠超入侵和侵蝕,但那都是後話,就這些離開杜錦意識團的負面人格而言,它們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和能力返回。

如同寄生型的病毒一樣,離開了宿主,它們根本沒有辦法生存下去,溼度、溫度等一系列環境差異足以讓它們短時間內快速失去活性,然後等待它們的就是泯滅,這些黑色的氣息僅僅是掙扎了一小會,就開始在亞空間立場的影響下迅速瓦解,根本無法掀起任何意義上的波瀾,但即便這些杜錦的負面人格被亞空間的某種機制所強制消散,但一直在一旁居高臨下觀望著這一切的督查長老,並沒有收回自己奄奄一息,但還有求救空間的複製體。

“你的任務完成了,不過,你應該知道你的使命是什麼。”督查長老心中如此說道,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讓自己的意識複製體迴歸的打算,他需要的僅僅是杜錦意識團內有價值的資訊和情報,而不是這個自己可以隨意製造的消耗品,要知道,他的複製體也分為兩部分,人格意識屬於一部分,而記憶則是單獨的一部分,督查長老要的僅僅是後一部分,這從他利用複製體內的印記主動引爆它就可以看出,不管此時的複製體是否被感染或侵蝕,它的命運都已經註定了。

隨後,他攤開手指,複製體開始急促的膨脹,眨眼之間,就讓複製體的意識團達到了原本體積的數倍之大,短暫的僵持後,它便轟然破碎,淡紅色的碎片似乎因為被拋棄的憤怒染紅變成了深褐色,彷彿在質問自己的主體為什麼要犧牲它,督查長老自然不會去回應什麼,甚至再次利用自己的力量將這些碎片全部堆積在杜錦意識團的表面,剎那間,杜錦原本淡藍色的意識團被染成紅褐色,不用想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

很明顯,督查長老即便在他的複製體的最後時刻也充分利用了它的價值,那就是利用其被毀時溢位的侵蝕力量進一步影響杜錦,這樣的話,即便杜錦靠著某位存在的庇護活了下來,意識上的侵蝕也不會消失,到時即便不能讓杜錦陷入狂亂,也會使杜錦陷入某種瘋癲的狀態,可謂是用心之狠毒,而在他的複製體被摧毀後,一團淡紫色的光點被督查長老吸收了過來,這就是複製體中的記憶點。

當然,督查長老自然不可能拿來就用,雖說記憶點被汙染的機率非常小,而且就算被汙染,其產生的變化也會非常明顯,比如顏色驟變或是外溢位非常明顯的異常氣息,而此時這顆記憶點非常的正常,不論是氣息或是外表,都證明它

“純潔”的事實,但督查長老多疑謹慎的性格就是讓他對其進行了全面的檢查,確保無誤後,他才看向杜錦意識團的方向略帶嘲諷的笑了笑:“人類。讓我看看你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如果能讓我高興或有所收穫,我倒是可以讓你的意識從深淵裡回來,當然,可不是讓你繼續享受生活,而是讓你親眼看著我替代你的人生,親眼看著我見你珍視的一切奪走並摧毀,等你絕望之後,我做這一切才有價值,不是嗎?哈哈哈!”說罷,督查長老將記憶點緩緩放在手中,微眯上眼睛開始讀取其中的內容,首先映入他的腦海的,是一個蔚藍色的星球,這個星球的外貌讓督查長老一眼就看出這不屬於星際聯邦的任何一顆殖民行星或行政星,反而更像是曾經的藍星,只不過現在血印世界中的藍星已經變成了一個一半都是由星環裝置覆蓋的衰敗星球了。

“這裡不是星際聯邦統治下的星球,難道這個人類從最開始的太空時期一直活到了現在?如果他真的能夠存活這麼長的時間,不可能不被主人祂最開始的探查所遺漏,看來他是來者某個未被探查的星系,甚至於是某個平行宇宙之中,主人最近的神諭似乎也是準備著某種

“轉移”,或許,這裡就是我們接下來要去的牧場?”強烈的好奇和渴望讓督查長老繼續開始讀取,但下一幅畫面卻轉到了一個範圍詭異的空間之中,朦朧之中,他看到一片宇宙,視野所在之初到處都是血紅色的殘渣,數顆血紅色的星球彷彿被什麼巨大的力量給轟碎一般,原本的圓形被生生的

“撕開”了一個個不規則缺口,血肉物質的殘屑遍佈血肉星球的周圍,星球表面似乎是無數的觸手已經完全被血紅色佔滿的眼狀物體,這不過杜錦僅僅是一眼就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幾顆被打成這樣的星球恐怕已經沒有了

“生命”。如果杜錦此時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異常熟悉,這裡就是杜錦兩次瀕死後到來的地方:“血月維度”,而且這裡還存在著一位他至今沒有見過其面貌的未知存在,對方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這些

“血月”遺留下的生物,而督查長老看到這一幕則顯得異常激動,在杜錦看來,這些血紅色的

“肉球”只不過被血肉所同化改造的星球,但對於督查長老來說,這是他迄今為止無比渴望的進化終點,

“血月”,一種可以吞噬和感染以星球為單位的終極形態。但一瞬間的狂熱過後,督查長老便被這幾顆

“血月”的狀態所震驚,能夠讓數顆

“血月”崩碎的存在,他一時間只能想到自己的神,甚至是要比祂更加強大的存在,不管對方是誰,都不是督查長老一個小小的

“神使”可以觸及和感知的,說不定只是對方的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注視,督查長老便會失控變異為一隻喪失理智只知道殺戮和繁育的肉塊異變物,雖然面前如同聖地的

“血月”讓他忍不住想要膜拜,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想要離開這裡。遠離可以隨意將自己滅殺的未知存在,但就在此時,督查長老才猛然發現,原本以第三方視角檢視記憶點內畫面的他,此時竟然被拖入其中,從旁觀者變成了親歷者,更加可怖的是。

他發現自己的能力全部被限制了,全身更是無法動彈分毫,甚至已經與人類完全不同的身體,也開始打起了冷顫,好像杜錦曾經經歷的一切都在他身上出現演示一遍。

要知道,冷顫就是人體抵禦低溫的一種重要手段,它是骨骼肌的一種不隨意收縮活動,是由面板冷感受器引起的反射活動。

骨骼肌收縮時產生大量的熱,氣溫越低,冷顫越強,產熱越多,因而可以保持體溫不變。

人在溫暖環境中休息時,內臟產熱量為總產熱量的57.6%,而肌肉活動時,這種產熱量分配比例產生根本的變化。

例如,中等強度的運動,總產熱量增加3倍,此時骨骼肌的產熱量佔總量的75%-80%。

因此在寒冷環境中使手腳經常活動,也可以增加產熱,達到抵抗寒冷的目的。

“我是祂的使者,我不是.......不是敵人,放我離.........離開這裡.........”督查長老限制彷彿全身都被一種未知的力量給束縛住一樣,根本不能活動肢體,因此他此時說話自然也因為這方面的原因有些顫抖,但當說出這句話後,說話並沒有傳來什麼回應,要不是那股陰冷的氣息並沒有消失,督查長老恐怕還會以為自己真的得到了

“庇護”,而且從他的主觀層面上,他並不想要一直待在這裡,在這種因為低溫逐漸麻痺的環境下,如果不能及時脫離,那隻會非常痛苦的死去,那種滋味絕對會讓很久沒有體會過痛覺的督查長老,再一次切身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痛苦和絕望。

但和杜錦經歷時不同,督查長老說完那句大概意思是

“不要動我,哥是有人罩著的!”的話後,僅僅過了一兩秒,就有一道與杜錦聲音極為相似,但摻雜著某種嘶啞的聲音響起:“你,該出來了!”

“我.........該出來了?這是什麼意思?我..........”督查長老聽到這道聲音後心中一慌,根本不清楚對方話語中的意思代表著什麼,還沒有等他在心中疑惑完,督查長老突然感覺自己被自己體內的某種力量推了出去,沒錯,是毫無防備和徵兆的推離了自己的身體,然後他的意識便化為碎片消逝在他的肉身前,這一切發生的無比突然,督查長老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和反抗的機會和時機,縱使他在杜錦面前如同天神一樣強大,但現在,卻如同螞蟻一樣被某種存在輕而易舉的碾死,甚至沒有機會發出一聲慘叫。

如同人腳下的螞蟻,也許我們只是在行走中不經意的踩了一腳,一隻蟻王也會毫無反抗之力的變成

“餅”,強者永遠只是相對的概念,它需要一個確切的環境或者說參照物,參照物是我們把一個物體做為靜止點,描述其它有關物體運動規律。

物體運動最絕對的,不存在絕對不動的物體。如果不找到一個相對不動的物體,我們就沒法研究某個具體物體的運動狀態,就沒法研究該物質的運動規律。

選取的參照物不同,我們描述某個具體物體運動規律是不同的。以藍星作為參照物,我們描述金星、水果等星星的運動軌跡時,發現他們按兩個週期做有規律的運動。

後來天文觀測者發現,如果以太陽做參考物,即太陽靜止,地球運動,再描述行星的運動,發現金星、水星等行星,包恬藍星的運動規律變簡單了,只按一個週期規律就可準確描述他們的運動軌跡。

假定參照物不運動,那麼a比如某物a在運動,它的運動速度是多少這時候就要選擇一個參照物,的速度的獲取就有了基礎。

假如a和b正在平行同速運動,以b為參照,a就是靜止的。假如再以c為參照,a又是不同的速度。

d為參照呢e為參照呢於是我們可以得到a不同的運動速度,我們答覆一個物體的運動速度,1選項是對的,2選項也是對的,345還是對的。

我們可以推而廣之,某物的運動速度,無論怎麼答覆都對,可是這合乎習慣嗎宇宙中有沒有絕對參照呢能真切的恆量萬物運動速度即便是光速,假定光速不變,它也不過是人類認知範圍內的一個參照量,或許在某些高階文明眼中,光速也只不過是人類衡量標準中一厘米的單位。

當然,俗話說,困難像彈簧,你弱它就強,以你自己為標準,去衡量這個困難的難度。

此時你就成了參照物,但事實上,這不管是某種意義上的自我欺騙.............在督查長老的意識被粉碎後,他的眼睛一暗瞬間失去了光彩,整個人隨即開始向內坍塌,從他胸部的一個點開始,其全身的血肉如同泡沫一樣被捲入一個漩渦之中,而這個漩渦的中心則是他胸口的點,很快,這具曾經耀武揚威的軀體便被完全吸收殆盡,只剩下一個暗金色的小點留在原地,其實從本質上來說,這種結果並不意外,畢竟不管是

“修正者”也罷,還是這個督查長老也罷,都是黑色血印製造的一種記憶幻想,既然是幻想就總有消散的一刻。

但令人奇怪的是,這個暗金色的小點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如同有了生命一樣,開始了規律的閃爍,小點後面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他注視著眼前的小點,沒有然後的舉動,也沒有呼喚什麼,而是在靜靜的等待,整個

“血月維度”似乎都沉寂了下來,一同等待著什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維度似乎按下了停止鍵,這和特克斯勒消逝效應有著類似的效果,也就是神經適應性,指人的感覺系統對外界的持續刺激不是恆定不變的,而是有一種適應刺激的過程,最簡單的例子,將一個小紙片放到前臂內側。

一開始我們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但是數秒鐘之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

這時候,只要我們輕輕的移動紙片就可以再次感覺到它了。亦或是當我們盯著圖中的某點時,視覺刺激始終沒有變化,神經系統就認為固定點周圍的影象是不重要的資訊,自動把固定點和周圍的資訊都給遮蔽了。

在旁觀者的視覺中,整個維度似乎在慢慢收縮為一個點,其中的一切事物都在片面化,如同降維一樣,直到這片維度彷彿成為一個平面時,暗金色的小點開始閃爍出一陣紅光,隨後一道聽不出年齡和性別,讓人不由自從的感到陌生和警惕的聲音從中傳出:“好久.........不見,我的.........”聲音的主人似乎在顧慮著什麼,或者說在質疑自己,應該將自己當做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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