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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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博瀚點頭表示認可王啟東的說法，剛才商深和劉凌的電話他也聽到了一些。就和之前他與崔涵薇、王向西爭相邀請商深加盟時一樣，商深既沒有主動報價，又沒有藉機抬價，而是擺出置身事外的態度，淡定而從容地面對。或許在別人看來，商深沒有過於精明的頭腦，不知道抓住送上門的機會討價還價，在善於算計的人眼中，或許商深天真得可愛，卻不知道，商深不爭而爭的態度才是聰明的最高境界。或許退讓和被動會有一時的損失，但卻可以換來長遠的收益。李嘉誠的成功秘訣就是在和別人合作時，如果能賺八分的生意，他主動讓出二分，只賺六分。結果傳開之後，許多人都爭相要和他合作。

眼前退讓一小步，換來的卻是以後無數的合作，在目光短淺者的眼中，商深是吃虧了，但在目光長遠者看來，商深此舉是奠定了未來的基礎。

在網際網路時代，不但要比拼創意和靈感，還要比拼對未來把握的眼光以及誰更能沉得住氣。商深真是一個天生的網際網路人才。

“網際網路時代，每個人都有可能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成功之路，商深，我越來越看好你了，加油。”董博瀚也為商深打氣。

商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現在應該是吃飯時間，不是夸人時間，各位前輩就不要捧殺我了。”

話剛說完，左邊的崔涵薇和右邊的徐一莫兩人心有靈犀，同時一拍他的肩膀，異口同聲：“商深，我也越來越看好你了！”

“哈哈！”

眾人一起大笑。

飯菜還算豐盛。

深圳是一個移民城市，口味綜合了各地的特點，想吃什麼有什麼。不過既然來的是粵菜館，自然以粵菜為主了。商深還好，對吃不怎麼挑剔，崔涵薇和徐一莫卻吃不慣過於清淡的粵菜。

幾人吃完飯，王啟東和董博瀚有事先離開了，留下了王向西繼續陪商深和崔涵薇、徐一莫。

商深見王向西留了下來，他就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不如先回賓館吧。”崔涵薇提議，站在街上，正午的陽光過於刺眼，她手搭涼篷站立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的姿態，既淑女又輕靈。

崔涵薇的舉動忽然就讓商深想起了當初在德泉縣時，範衛衛也喜歡手搭涼篷，現在置身深圳的街頭，雖然和範衛衛在同一個城市，感覺上卻有了千山萬水的距離，他才想起手機被徐一莫關機後還沒有開機，就忙取出手機開啟。卻沒有任何簡訊，他不免有幾分失望，想了想：“好吧，回賓館，外面太熱了。”

“我……方便一起嗎？”王向西徵求商深的意見。

“方便，我們住的是總統套房，房間足夠大。”徐一莫搶先說道。

到了酒店，王向西驚歎一聲：“你們居然住在威尼斯，太厲害了。對了，你們知道威尼斯是誰的產業嗎？是範長天，範長天控股威尼斯。可惜的是，範長天不看好網際網路的未來，不支援我和啟東的創業。我和啟東去登門拜訪，希望他投資我們的新公司，結果被他沒有迴旋餘地地拒絕了。”

想起在范家遭遇範長天的冷漠，王向西自嘲地一笑：“總有一天，我會讓範長天后悔他的決定！”

“範長天？範衛衛？”徐一莫想起了什麼，驚叫了一聲，“薇薇，會不會範衛衛就是範長天的女兒呀？怪不得她一句話就能安排我們一個總統套房，原來她有一個這麼厲害的爹。哎，商深，你發達了，賺到了，你的女朋友是億萬富翁的女兒，你以後娶了範衛衛，錢多得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少說兩句。”崔涵薇伸手捂住了徐一莫的嘴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徐一莫還想掙脫崔涵薇的魔爪，卻見商深神色不對，他一個人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凝望著窗外的景色，一言不發，她就識趣地閉了嘴，朝崔涵薇使了一個眼色。

“商深的女朋友是範衛衛？”王向西也驚呆了，“範衛衛可是有深圳第一千金的稱號，據說有許多人追求她，可是她心高氣傲，拒絕了許多富家公子哥。沒想到，她居然被商深俘虜了。商深，你可真行，我真的佩服你。”

“行了，別說了。”徐一莫眼睛轉了一轉，忽然一推王向西，抓起了相機，“王哥，陪我下樓一趟，買點兒東西。”

“買什麼？”王向西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就被徐一莫連推帶拉弄到了門外。

“怎麼了？”出了房間王向西才意識到肯定是哪裡不對。

“商深這一次來深圳就是想和範衛衛在一起，昨天才到，今天就要回北京，你說怎麼啦？肯定是出事了。他不說，我和薇薇又不好意思問，估計是範長天不答應他和範衛衛的事情，你想呀，他是多驕傲的一個人，肯定受不了範長天的冷漠和嘲諷。我瞎猜的啊，商深才來深圳一天就急著回北京，和範衛衛不是掰了就是鬧矛盾了，所以你就別提範衛衛了。”徐一莫快語連珠，說完之後從相機中取出膠捲，“王哥，附近哪裡有洗照片的地方，要快洗。”

“樓下就有。”王向西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嘆息一聲，“愛情說來就來，擋也擋不住。愛上範衛衛不是商深的錯，範衛衛愛他也不是錯，都是範長天的錯。”

“哧……”徐一莫被王向西繞口令一樣的話逗樂了，“其實我覺得範衛衛不適合商深，倒是薇薇和他挺般配，所以我決定趁現在機會正好，想辦法撮合他和薇薇在一起。”

一邊說，她一邊揚了揚手中的相機。

“也是，崔涵薇家境也不錯，她也相信網際網路的未來，和商深有共同語言，她如果和商深合作事業的話，就是愛情事業雙豐收了。”王向西贊同徐一莫的說法，注意到了徐一莫手中的相機，“你洗照片做什麼？”

“保密。”徐一莫才不會告訴王向西她要洗出崔涵薇和商深在飛機上相依相偎的照片。

“好吧，保密就保密，我不問就是了。”王向西嘿嘿一笑，他憨厚的笑容還真有商深式的可愛，“對了，你老想撮合別人，那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怎麼了，你喜歡上我了？”徐一莫倒也直接。

王向西被徐一莫的單刀直入嚇到了，愣了一愣，沒正面回答徐一莫的問題，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能不能告訴我，崔涵薇是真的想和商深合作，還是隻想抬高商深的身價？”

“當然是真想合作了，你想哪裡去了？”徐一莫白了王向西一眼，又撲哧笑了，“王哥，你和我們北方人尤其是北京人打交道，不用那麼多彎彎腸子，只管有一說一就行，保管你可以如願以償地談判成功。如果你喜歡繞彎喜歡算計，反倒會誤了正事。”

王向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說得好像我們南方人多精明多壞一樣，其實也不是算計，而是考慮得稍微多一些。說實話，啟東提議和崔涵薇一起合作，也不是不可能，但要具體協商出來一個合作方案才行……對了，你和崔涵薇是什麼關係？”

“發小、閨蜜，外加她最信任的朋友。”來到樓下，徐一莫注意到果然有一家柯達快洗店，她一路小跑衝向了快洗店，“王哥，你等我一下，馬上好。”

王向西應了一聲，站在門口，他微眯了眼睛，徐一莫靈巧的身影就如一隻在陽光下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背影比他見過的所有女孩的背影都要好看。

“我也沒有女朋友。”他心中默唸了一聲，會心地笑了。

“王向西應該沒有女朋友吧？看他就比你大一兩歲的樣子，一莫拉他下樓，是不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說？”崔涵薇有意緩和了一下氣氛，她也看了出來，商深一聽到範衛衛的名字就情緒不高。

商深不是情緒不高，而是心思浮沉，再次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原本以為範衛衛家住豪宅已經是很厲害了，沒想到，範衛衛的爸爸範長天居然是威尼斯的大股東，也就是說，範長天身家數億！

甚至更多。

商深感覺範長天就如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橫亙在他和範衛衛之間，成了他和範衛衛無法逾越的屏障。不用再去想範長天名下還有其他什麼資產，只一個威尼斯酒店就足以讓他仰望的了。

也不知道他要經過多少年的努力才能達到範長天的高度，商深忽然感覺眼前的總統套房就如一個華麗的陷阱，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想要脫身，卻又覺得無處用力。

以前和範衛衛在一起，他感受到的只有甜蜜和幸福，也許是因為在貧窮落後的縣城，沒有生活的壓力和現實的逼迫，他們像是生活在童話之中。現在回到了現實世界，尤其是在一切向錢看的沿海城市，他第一次覺得壓力山大。

搖頭笑了笑，商深已經從低落的情緒中多少恢復了幾分：“王向西比我大兩歲，有沒有女朋友不知道，不過徐一莫拉他下樓肯定不是為了說悄悄話，而是為了……”

“為了什麼？”崔涵薇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她倒了一杯水給商深，想寬慰商深幾句什麼，卻又覺得現在提範衛衛的話題不太合適。

“為了給我們騰出空間。”商深見崔涵薇忽然比以前溫柔了許多，就有意逗逗她，“你怎麼變得溫柔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一副高傲的姿態。”

“高傲不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是保護色。”若是平常，崔涵薇或許會和商深爭論一番，現在她卻有了一反常態的溫情，“有的女孩用冷漠來保護自己，有的用隨和來掩飾自己，也有的用隨性和無所謂來表現自己，我只不過是用高傲來包裹自己罷了，說到底，是不想讓自己在人前顯得太容易接近了。女孩子，天生矜持，矜持的表現方法有許多種，比如說範衛衛的矜持是活潑開朗，一莫的矜持是隨性和無所謂，藍襪的矜持是文靜，衛辛的矜持是含蓄……對了，你說一莫是為給我們騰出空間，是騰出什麼空間？”

話一說完，崔涵薇的臉莫名紅了一紅。

“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商深哈哈一笑，“說吧，崔總，你邀請我加盟你的公司，是出於真心還是隻為了抬高我在董博瀚和王向西眼裡的價格？現在沒有外人，可以放心大膽地說出實話。徐一莫為我們騰出空間，可不是騰出談戀愛的空間，而是騰出談判的空間。”

“呸，誰要和你談戀愛，你亂說什麼呢？”心事被撞破，崔涵薇又羞又急，她本來坐在床上，起身坐到了沙發上，似乎離商深遠一些才能表明她並不喜歡商深的心跡，“當然是出於真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網際網路的前景十分看好，以前就一直想投資一家面向網際網路的公司，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現在遇到了你，覺得和你還算有共同語言，而且你也有這方面的能力，所以就想和你合作。我在他們面前提出的條件，都是不打折扣的真話，你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再提。”

“先不說合作條件，先說說你的設想，對，還有你的個人情況，包括資金來源，好讓我心裡有數。”商深不知道崔涵薇心思萬千，他走過來坐到了崔涵薇的旁邊。

偌大的總統套房，此刻只有她和他，陽光從西面的窗戶中照進室內，更像一幅精緻的油畫，彷彿生命停止了流動。崔涵薇心中柔情無限，就這樣和商深一直待下去該有多好，一直待到地老天荒，待到永遠。

“嗯？”不見崔涵薇回答，商深咳嗽了一聲，“咳咳……”

“幹嗎？”崔涵薇如夢方醒，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抱歉地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剛才想到了別的事情。先說說我的個人情況吧，我和哥哥開了一家從事外貿的公司，公司目前的運營狀況還不錯，年利潤在300萬以上。強調一下，我和哥哥的公司是白手起家，沒有藉助爸爸的資金和力量。這一次來深圳，也是和深圳的一家外貿公司談一筆生意。”

商深沒說話，靜靜地聽崔涵薇說下去。

“資金來源不成問題，我和哥哥的公司我佔一半的股份，如果退股的話，可以變現300萬。除此之外，爸爸也為我準備了一筆創業基金，我隨時可以提取300萬左右的資金。再不濟，我求求爸爸，讓他資助我幾百萬也不成問題。”崔涵薇一攏頭髮，目光平視商深的雙眼，“我很看好網際網路的未來，但新公司是從事硬體方面的經營還是軟體上面的服務，我還沒有拿定主意，想聽聽你的意見。”

商深沉思了片刻：“我想編寫一個和ICQ類似的軟體推向市場，相信以後肯定會大有作為。”商深現在更堅定了他要改寫ICQ的決心，手機普及的速度就說明了人們對交流的渴望，隨著電腦和網路的普及，上網的人越來越多，那麼方便快捷的網上交流將會成為潮流。

“好，我支援你。”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商深的決定沒有絲毫的懷疑。

“真的？”商深第一次感覺到了崔涵薇的可愛，誰都會對支援自己想法的人有好感，何況從某種意義上說，如果他和崔涵薇合作的話，崔涵薇會是他的老闆，他驚喜交加，“你真的看好網路尋呼軟體的未來？”

“當然了，我天天上ICQ，現在有什麼事情都會透過ICQ和哥哥聯絡。以前有什麼資料和檔案，都要發傳真，現在收電子郵件就可以了。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我們就要搶佔時代的制高點，就是要比別人快上一步才能成功。”崔涵薇的語氣四分傲然六分撒嬌，“你別小瞧人，雖然我電腦不如你，不是電腦高手，但我有投資眼光。你是技術上的領先者，但如果沒有我這樣有長遠眼光的投資人，你的技術只能是紙上談兵的理論，不會投向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