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待價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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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商深激動之餘，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涵薇，回北京後我們再討論一下合作的細節。”

崔涵薇莞爾一笑：“這麼說，你決定和我合作了？”

“還沒完全決定，等回北京後，我再聽聽趙向飛的意見。”商深憨厚地一笑，“趙哥的眼光比我長遠。”

“優柔寡斷。”崔涵薇空歡喜一場，不滿地白了商深一眼，“你一個大男人，凡事不能自己做主？幹嗎要聽別人的意見？”

“兼聽則明。”商深不理會崔涵薇的埋怨，他就是故意以退為進，因為他清楚一點，和崔涵薇合作，以崔涵薇性格上的強勢和資金上的雄厚，她必定要事事掌控主動權。但他又想自己掌控主動權，畢竟在他看來，在針對網際網路前景的分析上，崔涵薇的眼光還差了幾分火候。如果事事由崔涵薇說了算，也許會走向失敗。

以前他還不成熟，不知道自身的價值，現在經歷過為天馬排除印表機BIOS故障和修復中文處理軟體之後，再經歷了被董博瀚、王向西、崔涵薇爭相邀請加盟的競拍，他意識到了他本身就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藏，既然有人要和他聯合開發他的寶藏，那麼就必須他的地盤他做主。

“你就是待價而沽。”崔涵薇哼了一聲，雖然不滿商深的回答，卻也無奈，她有資金不假，但現在是買方市場，資金別人也有，但商深卻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技術高手，在一個軟體就有可能帶來一場風暴的今天，商深一人可抵百萬雄兵。或者說，商深本身就是不可估量的鉅額財富。

她只有耐心等待商深的明確答覆，別無他法。因為獨一無二的存在就擁有獨一無二的價值。

崔涵薇起身去倒水，穿了短裙的她，彎腰的時候，裙襬上提，露出了大腿部分。由於正對著商深，商深不想看也看個正著，他就被崔涵薇緊緻圓潤的大腿驚呆了。

崔涵薇的大腿非常漂亮，堪稱完美，勻稱而圓潤，從上到下流暢而自然，大腿粗得恰到好處，小腿細得十分得體。

再看她的細腰、瘦削卻不顯單薄的雙肩，只看背影就讓人浮想聯翩，當真是個一等一的美女。

“喂，看什麼呢？色狼！”

其實商深雖然是在看崔涵薇，心思卻又落到了範衛衛身上，一時入神了。崔涵薇回身的時候，見商深目光呆呆地盯著她的背影不放，瞬間臉就紅了。

此時夕陽西斜，不再如正午時分強烈，多了柔和的色彩，餘暉把崔涵薇的影子拉得很長，就如夏日海灘上的一個不真實的夢境。

商深如夢方醒，不好意思地笑了：“什麼都沒看見。”

“騙子。”崔涵薇才不信商深的話，她端著水杯站在了窗前，眺望遠處林立的高樓和層次分明的綠色，在繁華之外的遠處，也有正在建造的高樓和拆遷之後的滿目瘡痍。

崔涵薇的心情忽然就平靜了下來，一時想了許多，想起了童年，想起了爸爸和哥哥，想起了明天和事業，也想起了和商深的合作，在一起合作會發生什麼呢？

如果商深和範衛衛分手了該有多好……不知為何，崔涵薇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嚇了自己一跳。商深雖然沒說，但誰都可以猜到他和範衛衛之間肯定出了什麼問題，估計和範衛衛的家庭有關。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怎麼就喜歡上了商深呢？商深有什麼好？窮小子一個，還挺有個性，表面上隨和，其實很有原則，也不是很帥。就算他是一個電腦天才，但也不是所有的天才最後都可以成功。

那麼她到底喜歡商深什麼？他又不會哄女孩開心，又不會甜言蜜語，就會氣人，對她都是誤會和嘲諷，對了……崔涵薇心思一動，是該告訴商深她和祖縱真正關係的時候了，不要讓商深一直誤會下去。

“商深，其實我和……”崔涵薇回過身去，想向商深說個明白，不料剛一回頭，卻一頭撞進了商深的懷裡。

“啊！”崔涵薇驚叫一聲，手中的一杯熱水就全部灑在了商深的身上。

原來不知何時，商深悄然來到了她的身後，她回身的速度太快，哪裡知道身後突然多了一人。

商深被燙得驚叫一聲，再加上崔涵薇的前撲之勢過快，他站立不穩，身子後仰，摔在了地上。

商深一倒，崔涵薇也手忙腳亂，被商深的腳一絆，也摔倒了。

卻偏偏摔在了商深的身上，商深悶哼一聲，感覺胸口一陣發悶，隨後就被崔涵薇壓了個結結實實。

“剛才是誰說我是色狼來著？”商深被崔涵薇壓在身下，而且還被她按住了雙手，如同被她制伏了一般，他無奈地笑道，“現在用事實說話，誰是色狼誰是好人，一目瞭然。”

“你！”崔涵薇本來壓在了商深身上，羞不可抑，又被商深調侃，更是面紅耳赤，她努力支撐身子，想要起來，“你就是流氓！”

她的手正壓在商深的手上，她一用力，商深一疼，本能地抽回雙手。

她的雙手失去了借力點，起了一半的身子又朝前一撲跌落下去，崔涵薇正要開口罵商深，一張口，她的雙唇就印在了商深的嘴唇上。

“啊！”

“啊！唔！”

崔涵薇和商深同時“啊”了一聲，商深“啊”了一半，嘴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崔涵薇瞪大了眼睛，嘴唇和商深的嘴唇碰在一起，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初吻就這樣被商深奪走了？太沒有情調了！

她不但沒有感覺到任何美感，嘴唇還火辣辣地疼。

商深哭笑不得，沒想到一向喜歡主動的他卻被崔涵薇推倒了。作為男人，竟然被推倒了，還被她強吻，還真沒有被女孩子這麼欺負過。

一時心中極度不平衡，想翻身把崔涵薇壓到身下，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照片洗得還真不錯，也說明我的攝影技術高超。王哥，你說等有一天數碼相機普及了，用數碼相機拍照，傳到電腦裡，想看哪張看哪張，是不是就都不用洗照片了？如果網路發達了，拍好的照片都能放到網上，大家是不是就都能看到了，哇！太神奇了！想想就讓人激動不已……”徐一莫洗好照片，和王向西走回房間，她直接刷了自己的房卡開了門，推門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照片也失手落地。

“哎呀，商深你想幹什麼？”徐一莫想都沒想，就以為商深在欺負崔涵薇，趕忙向前要去痛打流氓，才一邁步就發現情況不對，“薇薇，你幹什麼？千萬不要衝動，你這是犯罪……啊，不對，我什麼都沒看見，我走錯房間了。你也什麼都沒有看見，對吧王哥？”

一邊說，一邊還捂住了雙眼。

“扶我起來。”崔涵薇被徐一莫氣得哭笑不得，“我摔傷了，起不來了，快來幫忙。”

“摔傷了？”徐一莫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也會摔傷，你們玩得太嗨了吧？”

崔涵薇都快氣哭了：“我真是摔倒了，徐一莫，你再不過來，我和你絕交！”

“兇什麼兇？”徐一莫這才急忙跑了過來，拉起了崔涵薇，王向西也伸出援手，扶起了商深。

“什麼情況？”王向西嘿嘿一笑，笑容中透露出曖昧和調侃的意味。

“意外，純屬意外。”商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朝王向西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不要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你和一莫做什麼去了？”

王向西卻不肯放過商深，他一把抱住商深的肩膀，將商深拉到了一邊：“老弟，你和崔涵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們是商業上的合作關係還是感情上的戀愛關係？如果你們有感情的話，我和董博瀚再怎麼爭也爭不過她的。”

“想哪裡去了？我有女朋友她有男朋友，剛才的事情真的純屬意外，你看我身上的水……”商深向王向西展示了他身上的水漬，“就是不小心摔倒了，她摔在了我的身上。我和她的合作，只會出於商業上的考慮，不會涉及感情因素。”

“那就好，那就好。”王向西笑眯眯的，仍然是半信半疑，“對了，我聽徐一莫說，晚上你要陪她們去參加一個談判？”

“嗯。”商深點了點頭，見徐一莫和崔涵薇進了裡面的房間，才放鬆了幾分，剛才的事情讓他也感到尷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崔涵薇了。

“我正好沒事，方便的話，我陪你們一起？”王向西是想借機和商深加深感情，現在，他也多了一層目的，想和徐一莫多一些互動。

商深點頭：“沒問題，歡迎。”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笑了，“我明白了，你的目標是徐一莫。”

王向西憨厚地一笑：“我還沒有女朋友，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我的主要目標是你，她是次要目標。”

見王向西實話實說，商深也笑了：“徐一莫應該還沒有男朋友，不過她不好追到手。她看似隨和，實際上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和你談得來，一轉身分開了，就會把你拋到腦後。”

“這樣呀……”王向西低頭想了一想，“這樣也好，更有挑戰性。對了，剛才感覺如何？”

“什麼感覺？”商深一臉疑惑。

“別裝了，被崔涵薇壓在身下的感覺呀？被這麼一個大美女抱了，你沒感覺到幸福嗎？別再強調說你們剛才是意外了，你們在飛機上就抱在一起了。”王向西想起了什麼，用手一指徐一莫扔了一地的照片，“嘿嘿，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商深更是一頭霧水了，他見地上散落了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很醒目，撿起一看，驚得差點兒跳起來，“啊，怎麼會這樣？”

照片上是他和崔涵薇，崔涵薇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之上，他的頭靠在崔涵薇的頭上，崔涵薇雙手抱住了他的胳膊，他的手則緊緊抓住了崔涵薇的手，二人相依相偎，就如一對熱戀中的戀人，無比甜蜜。

商深頭大了，也火大了，衝裡間大吼一聲：“徐一莫，你給我出來！”

徐一莫怯生生地出來了，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似乎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樣：“商哥，你先別生氣，我又不是特意要洗你和薇薇的照片。我是整卷沖洗的，就算有錯，也是無心之錯，對吧？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別這麼小氣好不好，你看我拍得多好，不但光用得好，背景也虛化了，還把你拍得比本人白了不少，相當於藝術照了。你別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問題，這是藝術，不是豔照。”

商深被她的一番歪理邪說弄得哭笑不得，拿起照片就要撕掉，卻被徐一莫一把搶了過去。

“別撕呀，薇薇還沒看到呢。”徐一莫將照片藏到了身後，“等薇薇看了再撕也行，你不能一個人決定兩個人照片的命運，對吧？”

崔涵薇從裡間出來了，換了一身職業麗人的打扮，上身是半袖衣衫，下身是過膝的一步裙，既正式又不失韻味，她揚了揚手中的電話：“客戶打來電話說，現在就想和商深見面。商深，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我只是陪襯好不好？”商深笑了笑，“王哥也要當護花使者，沒意見吧？”

“沒意見。”崔涵薇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有王向西助陣，她高興還來不及，她招呼徐一莫，“一莫，趕緊準備一下資料，我們馬上出發。王哥，辛苦你了。”

“不辛苦。”王向西去幫徐一莫準備資料了。

崔涵薇伸手拉住商深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邊。

“王哥和一莫是什麼情況？”她注意到了王向西對徐一莫的熱情。

“誰知道呢？”商深搖了搖頭，“頂多就是比正常情況稍微複雜一點兒的小情況，比不上我們剛才的大情況。”

“又來！”崔涵薇回想起剛才的一出，既甜蜜又羞澀，臉紅了，“不許說了，聽到沒有？趕緊陪我去辦正事，談完了事情後，就馬上回北京。北京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能再在深圳耽誤時間了。”

被崔涵薇這麼一說，商深也忽然歸心似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