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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子急速朝著太和殿奔去,他還想問些什麼,但看到王柄權的樣子,終究還是放棄了。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一閃,停住腳步,只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幾名侍衛……
今夜正值十五,月明星稀,整個皇宮內苑亮如白晝,王柄權坐在臺階之上靜靜地飲酒。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步伐聲,聲音越來越近,且其聲中還摻雜著嘩啦啦的甲冑之聲,宮中侍衛雖有佩刀,卻並未著甲冑,京城內有資格穿著鐵甲的也只有京扈衛了。
王柄權平靜地看向聲音來源方向,想來今晚是不會太平了。
很快,一隻百人的隊伍便來到近前。藉著月光,王柄權認出了為首三人,分別是安北王三世子潘子堅、此時本該待在天牢的燕宏,以及那位素來以眠花宿柳而聞名的四皇子王柄琸。
王柄權啞然一笑,飲盡最後一口酒後站起身來,靜靜地看著臺階之下的四皇子,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事不過夜。
“四哥好氣派,半夜遛彎都要帶個百八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謀權篡位呢。”
“大膽,四殿下已被皇上任命為太子了,還不速速閃開。”
沒等這位隱藏極深的四皇子說話,一旁的燕宏倒是先開口了,因為之前接二連三的羞辱,此時他眼中充滿了怨恨,絲毫不加掩飾。
“哦?不知四哥這太子到底是父皇封的,還是眼前這位燕公公封的呢?”
王柄權並未搭理一旁的太監,而是盯著四皇子,眼中盡是譏諷之色。他本以為對方潛伏了這麼久,怎麼也會想出個高明點的法子,結果卻是如此的粗糙,竟直接讓執筆掌印太監寫了一份假詔書。雖然簡單直白了些,但皇帝此時昏迷不醒,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滾開!”
這位城府極深的四皇子終於開了口,嗓音深沉冷冽,配合一臉陰鬱的表情,完全沒了平時那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他平生最討厭別人居高臨下看著自己,他之所以要篡位,也是要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來俯視眾生,而此時王柄權站在臺階之上俯視他,無疑是犯了死罪。
“還不將他拿下?”一旁的燕宏直接扯著嗓子喊到。
“慢著!”
就在甲士要上前之時,王柄權身旁卻多了一個人,來人正是小春子,他抬起手中的聖旨喊道:
“陛下有旨,冊立八殿下王柄權為東宮太子,還不速速退下。”
“四哥,我這份可是父皇親筆所寫,比你那個太監代筆的,如何?”
王柄權依舊居高臨下朝四皇子喊話。
這……現場百餘甲士紛紛停住腳步,一時間猶豫起來,他們知道此次行動是掉腦袋的,萬一事成榮華富貴自不必說,哪怕失敗也可以說自己只是奉旨行事,雖最終可能難逃一死,但至少不會牽連家人。
可如今兩位皇子都手持聖旨,聲稱自己是太子,而且看情形明顯對面更真一些,帶領他們前來的百戶更是冷汗直流,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同意了這樁掉腦袋的買賣?
四皇子依舊毫不慌張,既然敢來,自然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他本打算等時機成熟後再動手,但皇帝那邊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只能先下手為強。對著那位京扈衛百戶耳語一番後,百戶先是皺眉思索,隨即下定決心目露殺機地看向王柄權,王柄權則是還之冷笑。
“看樣子你們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把一家老小搭進去。”
此話一出,那百餘名本還猶豫的京扈衛皆是紅了眼。一旁的小春子冷汗都下來了,心說主子真是一如既往拉得一手好仇恨,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嗎?
一百甲士皆抽刀向王柄權衝來,百名甲士同時踩踏在漢白玉臺階之上,聲勢極其浩大。
但面對蜂擁而來的眾人,王柄權嘆息一聲後急速衝向人群,速度之快連武功高強的小春子都不禁眼前一花。
“殿下又精進了!”
瞬間來到百餘人面前,王柄權居高臨下掃出一腿,速度之快讓他們都來不及阻擋,身著幾十斤鐵甲計程車兵直接被他這一腿掃飛四五個,然後重重地砸到後面的人群當中。王柄權則繼續深入人群,出拳極快瞬間又擊中四五人,被打中的人直接被倒飛出去,落地之後紛紛口吐鮮血,甲冑被擊中的地方更是出現了深深的凹陷。
四周的甲士見狀連忙揮刀砍向王柄權,卻都被靈巧地躲過,甚至有幾人還被他隨手一帶,直接砍向周圍其他士兵,頓時血花四濺。臺階之下的四皇子等人本以為王柄權衝入人群是自尋死路,卻不想人群中接二連三有人飛出,待落地時已是氣絕身亡,看到他們的死狀,四皇子心中湧起不妙的感覺。
果然,不消一刻鐘,百名甲士已被王柄權斬殺大半,剩下計程車兵被殺破了膽,聚在一起,持刀朝向王柄權,腳步卻是在連連後退。
王柄權如同殺神附體,徒手撕下一個甲士的頭顱扔向臺階之下的四皇子,而他自己,身上竟依舊纖塵不染,這幫甲士都是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上陣時沒少見過殺得滿身是血的狠人,但徒手殺了幾十人卻不沾一絲血跡的人他們卻是頭一次見,怎能不怕。
那顆頭顱被王柄權一拋之下直直的朝著四皇子飛去,一直守護在一旁的百戶掄起大劍將飛來的頭顱撥開。這名百戶不像其他甲士佩帶制式刀,而是手持一柄大劍,不說砍殺,就是被大劍砸到一下也夠受的。
王柄權還是如先前一般,靜靜地負手而立,看著臺階之下這位四皇兄。他深吸一口混合著血腥味的空氣,腳尖輕踏臺階,身影瞬間消失,在場眾人連忙環顧四周找尋他的蹤影。
只是沒人注意到一個細節,王柄權身形消失之後,之前站立的臺階竟出現一絲裂縫。
只一瞬,王柄權便越過三十多級臺階,出現在那名持劍百戶面前,持大劍的百戶欲橫劍阻擋,卻是被連人帶劍一腳踢飛出去。
王柄權斜眼看向一旁的四皇子,四皇子此時滿眼的憤恨,滿臉的不甘,他苦心謀劃十餘年,卻輸給了一個最看不起的人。
“你大可不必這樣看著我,輸給我不冤。”
很快,另一支百餘人的部隊包圍了這裡,只不過這次來的不是京扈衛,而是大內侍衛,帶隊前來的正是那個告假回家的鄒順,眼看自己被團團圍住,四皇子徹底癱坐在地,剩下的三十幾名京扈衛甲士也紛紛放棄抵抗丟掉了武器。
這場叛亂,被王柄權以一人之力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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