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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看著這一條新聞不知道說什麼,雖然他完全沒有聽過傅調的演奏,可他的興致已經完全被安德烈寫的內容給勾引了起來,他真的非常好奇這一位被同行譽為最為接近爵士之神的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的音樂之中,究竟又蘊含著哪些東西?

這一切都讓他無比的好奇,恨不得立刻就跑到歐洲那邊去聽聽看傅調的演奏。

只不過……

他將手中的雜誌塞到布魯斯的手裡後,拿起手機繼續查了一番傅調的資訊,看看傅調的音樂會有沒有公開後續的程序。

結果正如同布魯斯之前說的那樣,傅調的音樂會票已經完全賣光了,根本沒有多餘的票還存在市場之上。

如果你想要買傅調的票,那麼你只有去找黃牛之類的人,去高價收票。

只不過有那麼一個問題,就是……

現在並沒有多少黃牛有傅調的票,幾乎所有的票全部都在觀眾的手上。

人家黃牛不去搞那些流行明星的票來做黃牛,搞古典音樂票做什麼?放在家裡當擺設嗎?

現在有傅調票的幾乎所有人,全部都是想要去聽傅調音樂會的觀眾,誰會願意原價將自己的票出出去?

就算他們突然發現傅調的音樂會和他們的時間並不統一,他們並沒有足夠時間來聽傅調的音樂會,他們也不太可能高價出,而是優先找自己的朋友,問問看他們要不要傅調的票,爭取內部出售。

如果內部消化不了才會淪落到外面,被眾人高價收購。

這也就讓傅調音樂會的現場票價格高居不下,你很難買到那些合適的票來聽傅調的音樂會。

尼克看著自己的手機,稍微糾結了許久後,還是打通了一個電話,按照布魯斯的說話,他要去找自己在環球音樂裡面的經紀人,問問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麼傅調的訊息。

畢竟按照正常的說法,德意志留聲機公司是環球音樂旗下的公司,不管怎麼說母公司想要弄一點點旗下公司藝人的票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

只不過,他還是失望了。

“什麼?沒有票?伱們也搞不到嗎?”

在他電話剛剛打過去說了第一句的時候,對面的經紀人就彷彿猜透了他的想法,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對,沒有票了,就在你之前就有人過來和我問過這件事,我也已經和環球公司那邊的人詢問過,甚至還專門去問了一趟德意志留聲機公司那邊的情況,他們的態度非常的明顯,那就是沒有票了,不管你怎麼說,就是沒有票了。”

“可是,可是傅調不是他們公司裡面的藝人嗎?就算這樣他們都沒有保留公司裡面的票下來,給一些想要去聽迪奧音樂會的人一點機會?就算是其他流行的藝人也會這麼做吧?”

“你說的對,但是他們所能夠留的票只有十幾張,你猜猜看這些票什麼時候沒有的?”

經紀人語氣十分無奈,對著尼克解釋道:“現在迪奧已經開售的8場音樂會,除去結束的3場之外,剩下來的5場早就全部賣光了,這些音樂會基本上都是六七百,七八百的座位,他們能夠留下十來張票已經非常不錯了,這些友情票早就送人送掉了,你從哪去搞票?不過……”

“不過什麼?”尼克追問道。

“不過迪奧原本預計的12場音樂會,也就後面的4場雖然還沒有開始買票,這個我們倒是可以和德意志留聲機公司那邊談一談,看看他們那邊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提前搞到票,按照我對於他們的瞭解,他們應該最近就會發新的票吧,價格應該能夠和正常的大師音樂會價格持平。”

經紀人的話十分平靜,一邊思考一邊對著尼克道:“不過我事先和你宣告,後面的票我們也不一定能夠弄到,你根本不知道傅調現在究竟有多麼火,德意志留聲機公司那邊必然不可能會為了我們這些內部人員,而截留大量的票儲存起來,給我們使用,他們可能只會截留差不多5%左右的票,可能也就二三十張票出來,剩下來的還是要直接去賣的,如果你手速還可以的話,我建議你是自己去搶傅調的票,而不是在這邊默默等待。”

“行,我知道了,我會去試試看的,非常感謝。”

尼克聽到這邊緩緩點頭,結束通話了手中經紀人的電話,陷入了沉思。

他完全沒有想象到傅調的票居然能夠賣的這麼火熱,就算是內部人員也幾乎沒有辦法搞到傅調的票。

至於經紀人剛剛說的二三十張音樂會的票,他其實並不指望。

因為他在環球音樂公司裡面並不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人家公司裡面有一大堆比他還要重要的人,這些票肯定是優先供給那些大人物使用,等那些大人物將票全部分配完後,如果還有剩下來的,才會給他們這些普通的藝人。

只是他並沒有想到傅調居然那麼火。

他看著手機,不由得開始糾結起來。

要不……直接去找自己認識的一個學計算機的,讓他幫忙寫個爬蟲軟體,幫自己去爬公司的資料,等傅調決定出售音樂會票的時候,就立刻搶票?

雖然說要麼欠人家人情,要麼需要花很多的錢,可如果真的能夠拿到傅調的票,其實也算不上特別的虧本。

特別是相比較自己直接從黃牛手中買票來算的話。

想著這一切,尼克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教研室內,陷入沉思,思考著怎麼才能夠去現場聽聽看傅調的音樂。

畢竟只要一想到剛剛安德烈說的那種,純粹的古典和絃展現出來絕美古典爵士,他就不由得好奇。

能夠讓一位爵士老師認可,並且寫的稿子也被審稿的人員認可的鋼琴家,他真的非常非常好奇,這樣的鋼琴家手中的音樂究竟如何。

至於說去網上找傅調的影片……

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除了網上的音質不如現場的音樂,你很容易丟失一些細節之外,他還希望保留一點點的神秘感。

只有擁有神秘感,他才能夠最大限度的去思考思索傅調的音樂究竟代表著什麼。

這個叫做安德烈的人,他對於傅調的音樂,究竟有多少吹噓的成分在其中。

……

不僅僅是一個尼克,還有北美其他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個新聞,關於傅調的討論。

比如已經登上從北美飛向巴黎航班的卡普斯汀老爺子,他坐在自己的頭等艙位置上,看著手中的雜誌,一時間也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絲的好奇。

這個雜誌是他的學生隨身帶著的,他想著沒事剛好也就拿起來看一看,翻閱著古典音樂以及爵士音樂的內容,剛好就翻到了關於傅調的內容。

等他學生從洗手間回來後,他想了想,笑著開口問道:“你聽過傅調嗎?”

“傅,迪奧?”那位學生很明顯愣了一下,不由得抬起頭思索片刻後,對著卡普斯汀老爺子微微點頭:“之前好像聽過他的名字,他好像是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我之前有關注過他的資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好像最近在布魯塞爾的巡演剛剛結束,準備衝向巴黎繼續開始他的巡演生涯。”

說到這個地方,那位學生不由得呆住,遲疑地開口道:“額,好像他開音樂會的時間應該和我們前往巴黎的那一場音樂交流會的時間差不多,大概在我們後面幾天的樣子……”

“哈哈,那蠻好的啊,說不定我們還能夠在巴黎的街上看到他的影子呢,這樣說不定也能算得上是偶遇,在浪漫之城中邂逅浪漫,可惜我已經是個老頭了,如果我是個妙齡女子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卡普斯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將手中的雜誌還給他的學生,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畢竟傅調很有可能跟他並不是同一個前進的方向,現在這個人在誇讚傅調說他是最為接近爵士之神的人,那也僅僅只是誇讚,就從自己的學生口中可以非常明顯的得出一個結論。

就是傅調現在還屬於古典鋼琴家的範疇,他只是古典演奏的非常厲害的同時,還能演奏一些爵士,並且爵士也彈得不錯,僅此而已。

不過他也產生了一些對於傅調的興趣。

他感覺這個人很有趣。

按照正常的邏輯而言,傅調實際上是最好就在古典音樂的路子上走下去,要知道古典音樂鋼琴家的路子可比爵士樂鋼琴家的路子寬許多,門檻也高許多。

能夠在古典音樂鋼琴家這一條路上走下來,那麼繼續在古典音樂上走著多好啊,幹嘛和他們這些爵士樂的人一起搶位置呢,何必呢?何苦呢?

如果他的水平實力能夠和那群大神相互爭奪的話,他其實也想要繼續在古典樂裡面去卷,成為一名最頂級的古典樂作曲家。

雖然可能按照時間的排列,他會被放在二十世紀作曲家之中,但是他說到底還是一名比較古典的作曲家,而並非很多人傳著的那種,爵士樂作曲家。

當然,這個是他自己想的,而並非是其他人的想法。

要知道卡普斯汀音樂會作品集雖然叫做音樂會練習曲,可是絕大多數人都是將他的作品當成爵士去演奏。

這種幾乎所有作品全部都是爵士的作曲家,怎麼能叫古典鋼琴家而並非爵士鋼琴家呢?

看著飛機開始滑行,向著巴黎的方向駛去,他也逐漸放下了心防,暫且看著窗外不住發呆。

“希望這一次的交流有點意思吧……”

……

與此同時,從東瀛東京都飛往巴黎的飛機也已經起飛,坐在頭等艙角落裡的一位女性裹著毛毯看著窗外的黑夜同樣不住發呆。

她就是石原廣美。

雖然外面很多人一直宣傳她是一個很自我的,對於音樂她要求極為嚴苛,特別注重自我表達的那種女性,但是她實際上一個人在屋子裡的時候,她還是比較平靜或者說是冷淡的那種人。

她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喜歡和外界過多交流。

就連音樂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動作,被譽為爵士界的郎良月,她也只是隨著自己的心情演奏,而並非故意設計的動作。

“石原女士,這個是您預定的雜誌。”

一位乘務員在飛機飛行平穩後,將《留聲機》最新一期的雜誌拿過來遞給了石原廣美。

她笑著接過雜誌,隨便地翻開一頁看了起來,只不過目光並沒有單獨鎖住一個地方,相反,她的視線有些飄忽不定,不知道看向哪裡。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黑,她下意識地開啟側面的飛機燈,燈光照在雜誌上,剛好籠罩住傅調的那一則專欄。

她看著這份專欄不由得愣住,緩緩地閱讀了起來,隨後若有所思地抬起頭。

“欸?原來最近爵士圈又多了一個新人了嘛?還是從古典那邊轉過來的新人?感覺……好像有點意思啊?”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將這一頁雜誌給撕下,將傅調的那一塊單獨切出來,放在自己包裹裡的一個本子上。

看著這個本子上密密麻麻,各種各樣音樂家的新聞截圖,她臉上的笑容突然更盛了一些。

“真的好好奇,能夠登上留聲機雜誌的,被這麼多人吹捧的鋼琴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真希望能夠在巴黎和他相遇啊,好好地聽聽看,他的音樂。”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越來越亮,甚至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

傅調並不知道他巡迴音樂會的事情被安德烈發在了留聲機雜誌之上,已經有很多很多的人開始注意到他。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規劃,向著巴黎行駛而去。

從布魯塞爾皇家音樂學院離開的時候,之前那位彈鍾彈的並不怎麼樣的女生跑了過來,對著他說到。

“傅先生!請問您是今天前往巴黎嗎?我下週剛好也要去巴黎參加一次交流會,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否可以同您一起前往巴黎?”

傅調看著自己的車票,又看了這個女生無比認真的表情,並沒有怎麼在意,便同意了她的請求,讓她自己買票跟著自己坐車去巴黎。

從布魯塞爾前往巴黎十分方便,相比較其他在自己城市內的鐵路隨隨便便兩三個小時,從布魯塞爾前往巴黎只需要一小時二十二分鐘。

如果你從地圖上看,你完全可以發現從布魯塞爾到巴黎的火車完全沒有任何彎彎繞繞的痕跡,就是非常筆直的一條道路,從布魯塞爾直接刺穿一切,衝向法蘭西的腹地,抵達巴黎。

而如果你開車從布魯塞爾前往巴黎的話,則最起碼需要整整三個半小時,乃至於四個小時的路程,其中你行駛的路線更是彎彎繞繞,比直線距離多上一百多公里。

雖然說這個一個半小時250公里的速度比較慢,還不如華國的高鐵一根毛,但是這個速度在整個歐洲都已經算得上是飛快的距離。

畢竟你要知道,從慕尼黑前往薩爾茨堡的火車,直線距離120公里,高鐵行駛過去則需要整整3個小時。

三個小時!你開車說不定都能開過去了!

看著窗外緩緩掠過的風景,傅調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對著對面的那位女生開口道。

“所以,你能不能安靜一點,雖然說我現在正在巡演的路上,是出於職業的工作時間,但是我是真的不想要繼續再討論音樂了,你問的問題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沒有任何的價值,等你自己多練習練習你就知道為什麼那樣的詮釋是錯的了。”

“可是傅老師,我之前一直都這樣的詮釋,從來沒有任何人說過這個是錯的啊,我的老師當時教我的時候,還誇讚我這個地方演奏的非常不錯來著。”

“很明顯,你的老師也還需要多練習練習,你自己看看這個地方!”

傅調看著面前這個女生有點氣不過,伸手從她手中搶過筆,將樂譜開啟,在她說的地方畫了一個圈,開口問道。

“你看這個地方,我們現在所講的是追隨部,也就是第二主題部分,這個第二主題是與第一主題進行一個相對平行的存在,其中第二主題相比較第一主題,我們完全可以從樂譜上看的出來,第二主題的情緒更為薄弱一點,這個是作曲家他自己特地寫的,你能明白嗎?這個是一個前提,你必須明白這一點我才能夠跟你講後面的內容。”

那女生有點心虛地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不過……”

“不過為什麼作曲家這麼寫?因為很明顯,就是你剛剛演奏的那個地方,首先第一主題所象徵的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聖人,聖人你懂嗎?而第二主題則是追隨著聖人的自我,一開始聖人的地方他所使用的是P,這個P代表著謙遜,對於萬物充斥著好奇的情緒,而後面自我的F則是代表著高傲自大,兩者形成一個對比,這個是內裡情緒的衝突!等到後面情緒衝突下自我的成長,第二主題迴歸正常的時候,你這個矛盾沒有展現出來,你還說你自己演奏的是對的?”

傅調敲著桌面開口道,看著面前的女生非常無奈:“我知道你想要演奏好音樂,但是我希望你最好去學學音樂邏輯,音樂演奏美感的同時是需要有邏輯的,而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美,你演奏的音樂一點邏輯沒有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演奏的還不錯?別人還能誇讚你演奏的好?”

“對,對不起……”

女生道歉,傅調無奈地擺了擺手,看著頭頂的資訊欄,嘆氣道:“算了,就這樣吧,巴黎也到了,我們先下車吧。”

“好,好的……”

女生非常沮喪,看著車輛停靠平穩後,快速收拾著自己的行李下車,隨後拿起手中裝著樂譜的包包,剛準備收到自己的包裹裡後,一陣黑色的旋風疾馳而來。

譁!

女生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手中裝著樂譜的包包就瞬間消失在了她的手上。

看著這一切,女生的瞳孔不由得睜大,猛地高聲喊道。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有人搶劫!”

連名字都沒有的純功能性女配,別多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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