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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過得都還行,霍哥,你跟紅衣姐怎麼樣?”

紀元海跟霍連詩說著。

霍連詩聞言,頓時笑了一下:“挺好的,她就打了一場架,還是見義勇為,其他的時候沒有再出去跟其他人見面。”

“那就好啊。”紀元海說道,“你們倆一口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對了,紅衣姐打的人應該是我一個朋友,這裡面有點誤會,還得麻煩你跟紅衣姐說一聲。”

霍連詩意外:“那個人是伱朋友?就是偷看寡婦洗澡的?”

紀元海聞言,頓時笑了笑:“霍哥,這話就離譜了啊。”

“你仔細想想,現在是什麼季節,誰洗澡不去澡堂子?怎麼會有人在家裡洗澡,還被人看到?”

霍連詩怔了一下:“這話倒也是,不過雖然在家洗澡的少,但是也不能說沒有——元海,這裡面到底怎麼回事?咱們可別弄錯了,別冤枉好人,也別誤會了別的。”

紀元海就從洪江濤說起,袁中華追查洪江濤的下落,就找到他的相好那個寡婦,然後那個寡婦還另有其他相好,就惡人先告狀嚷嚷起來。

然後小紅衣就把袁中華給打了。

紀元海說完之後,霍連詩猶豫了一下:“紅衣打錯人了?”

“會不會是那個袁中華對你撒了謊?”

紀元海笑道:“這事情也就這麼一說,我也不是幫袁中華索要賠償的,就是跟紅衣姐解釋一下,當初的確是打錯了人。”

“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就是解釋一下。”

“紅衣姐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有空的時候看看寡婦的情況,到時候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霍連詩聽到這裡,也就明白了,八成的確是打錯了人,要不然也不會是這樣。

要是要求賠償,要求道歉之類,興許還有轉折。

人傢什麼都不要,就是跟你說明一下情況,無慾無求,那當然很大可能就是誤會。

“嗯,行,我回去的時候跟紅衣說一句。”

霍連詩說完這句話,也跟紀元海說了說過年時候祭拜葉眉,他心目裡面永遠的葉媽媽這件事,紀元海也跟他說了,自己和陸荷苓也已經祭拜過。

霍連詩說起這件事,便是眼眶微紅,說了幾句願葉媽媽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紀元海見他情真意切,也跟他稍微透露一下,現在陸荷苓跟陸家聯絡上,生活過得很好,而且在省城也有了住處。

霍連詩聞言也是歡喜,詢問了他們住處地址,以後準備常走動。

紀元海對此也是贊同,他也知道霍連詩、小紅衣兩人住處;霍連詩重感情,小紅衣有江湖俠氣,跟他們走動也吃不了什麼虧。

…………………………………………

第二天,政法系班級先開了班會,全班同學點名到齊,大家互相招呼一下,新學期的課程表也已經排好了。

令整個班都大吃一驚的,還是馮雪從不喜多說話、性子倨傲,到看似普通同學,挺好打交道的轉變。

這一個轉變,簡直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有人說,她是不是假裝的,過兩天就原形畢露了;有人說她這是幡然醒悟了;還有人說她準是雙胞胎,換了個人來上學。

甚至有人說,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這個觀點,特指周恆。

周恆因為馮雪的這種態度轉變,再一次升起了追求的心思,並且悄悄告訴了紀元海。

紀元海對此不怎麼看好,不過看著周恆興沖沖的,而且心裡面還有點盤算,也沒有給他潑冷水。

“馮雪,你上課的時候喜歡一般都是坐第三排右邊那個座位吧?”周恆跟馮雪說。

馮雪點點頭:“是,我比較習慣坐那個座位。”

周恆見她這樣跟自己說話,全無蔑視、厭惡的意思,心裡面更是感覺來了希望——明天上課的時候,我提前去教室幫她佔一下座位,她應該就能感覺到我的意思。

馮雪看了一眼周恆,心說:我是可以跟同學們“交朋友”,可不是談物件。

他該不會又誤會了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紀元海、白誠志、周恆三人到食堂門口,見到了陸荷苓、馮雪、邱家璐和另外一個麻花辮、戴眼鏡的姑娘。

戴眼鏡的姑娘,紀元海倒是也認識。

政法系主課朱教授的女兒朱芳芳,省大學歷史系的學生,也和紀元海、陸荷苓同級。

上次紀元海陪著馮雪去拜訪朱教授,當時也認識了這位朱芳芳,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

“今天遇到朱芳芳了!”馮雪笑著說道,“我感覺和她還是挺聊得來的,就拉著她過來一起吃飯。”

朱芳芳微笑點頭:“你們好,我叫朱芳芳,歷史系的,也是新生。”

馮雪笑道:“都上半年了,哪還是新生?”

朱芳芳微笑:“叫老生也不合適,我們這種情況,用歷史上的說法應該叫做‘同年’,同年科舉中了,就是同年。”

紀元海也是面帶笑容點頭一下:“到底是歷史系的,說法就是帶著歷史氣息。”

又對周恆、白誠志說道:“這是咱們朱教授的女兒,以後咱們學習不好,被朱教授訓的時候,找她求情準沒錯。”

這話說的詼諧幽默,眾人都不由地一笑。

大家都是努力學習的,雖然不像是趙有田那種努力刻苦的程度,但是其他方面都沒放鬆過,學習不好甚至掛科的情況真的是不太可能出現。

進了食堂,紀元海、周恆、白誠志和陸荷苓、馮雪等七名同學坐在一起吃飯。

紀元海一邊吃飯,一邊不動聲色觀察。

原來馮雪表情高傲的時候,他倒不用這樣,那時候各人反應還算是比較正常。

現在馮雪有說有笑,紀元海是感覺有點假。

一個人內心的高傲隱藏起來,學會了交朋友;那麼她的朋友對她來說,就只是偽裝一環,沒什麼可珍惜的。

紀元海能夠注意到,周恆試圖跟馮雪搭話,果然是再次動心了。

畢竟馮雪不僅是漂亮的女同學,還是周恆試圖走人生捷徑的最好中間人。

朱芳芳對馮雪的態度,大概用“熱情好客”來形容,最精準不過。

因為朱教授交待過她,也招待過馮雪的原因,所以,朱芳芳是對馮雪討好的;如今馮雪看上去也是個願意交朋友的人,兩人聊天迅速熱情熟絡起來。

陸荷苓跟邱家璐兩人也沒有搶著跟馮雪說話。

至於說馮雪,紀元海看得出來,她的笑容並不是多麼自然,有點些微刻意——只是因為她自身情況特殊,這種並不自然、尚未完全培養成功的客套笑容,就足以讓周恆、朱芳芳認為她的態度親切。

紀元海對此也不好評價什麼。

有些事情,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朱芳芳其實也在心裡面感覺有些奇怪:當初紀元海和馮雪兩人登門拜訪,她還以為兩人關係特別好可能是物件。

結果今天一見面才知道,紀元海已經結婚了,妻子也在省大學上學。

所以,紀元海當初和馮雪一起上門拜訪是什麼意思?

真是挺奇怪。

……………………………………

第二天一早。

紀元海起床後預習了一下課本,周恆翻身下床,跟紀元海說了一聲:“班長,我今天得早點去,幫馮雪佔座位。”

紀元海抬眼看他一下,說道:“你確定這件事,馮雪會喜歡?”

“她就算是不喜歡,應該也不會特別厭煩吧?”周恆說道。

“如果她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你這樣貿然靠近,她可是會生氣的。”紀元海提醒道。

周恆聽後,想了想說道:“萬一,她真的是有那個想法;而且她不討厭我,那可就是前進了一大步。”

“班長,我感覺我必須要去試一試。”

“實在不行,我再想其他辦法。”

紀元海聞言,微微搖頭:“也好,你去試試吧,如果人家不高興,可千萬別再做了。”

周恆點點頭:“放心吧班長,我知道進退的。”

周恆早早就去了教室,要幫助馮雪佔座位。

紀元海又看了一會兒書,才去食堂吃過飯,也帶著課本跟白誠志、趙有田一起去教室。

路上遇上了馮雪和其他幾名女同學,她們都有說有笑的,看上去馮雪已經跟她們漸漸相處融洽起來了。

馮雪看了一眼紀元海,見到幾名女同學跟自己說話沒有跟紀元海打招呼,心裡面頓時充滿了成就感。

對了,就是這樣!

再過幾個月,我就可以成為新的班長了!

雖然紀元海看起來也不是太討厭,但是當初的一箭之仇,我一定要報。

馮雪的好心情,到教室之前都還保持著。

直到了教室,看見第三排的座位處,赫然坐著周恆。

周恆還對她咧嘴一笑,伸手示意,已經幫她佔好了位置。

你丫挺的!怎麼這麼多破事兒!

我跟你說幾句話,你就敢追我啊?

馮雪的胸口劇烈起伏兩下,險些當場破功——這混蛋!

咬著牙,帶著微笑,走到第三排,馮雪盯著周恆,險些噴射出兇光來:“周恆同學,我謝謝你了……不過,我其實並不是一定要坐在這裡,而是什麼座位都可以。”

“希望你!”

她的語氣忍不住重了一下,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又拉回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說完話轉身回頭,捧著書坐在了周恆平時坐的位置,也就是紀元海的旁邊。

他願意坐第三排那個位置,就坐個夠吧,我以後還偏偏不坐了!

坐下之後,見到紀元海若無其事,嘴角微翹,似乎正在微笑,馮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低聲道:“紀元海,你那個舍友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昨天問了我坐在什麼地方,今天就跑來給我佔座位!我用得著他給我佔座位?難道我是殘疾人啊?”

紀元海微微一笑:“周恆畢竟也是一片好心,你就不要生氣著急了。”

馮雪“哼”了一聲,呼吸忍不住重了一點。

紀元海笑道:“馮雪,你這個學期開始,是要給所有人一個好印象吧?”

“有這樣的決心可不容易,希望你好好保持,可別輕易又恢復上學期的樣子。”

馮雪低聲道:“你什麼意思?我上學期很討人厭?”

紀元海疑惑地看她一眼,似乎在問她:這個問題不是明擺著嗎,你為什麼明知故問。

馮雪很想給他一拳。

本來都打定了主意,這個學期要對同學們一視同仁,要交朋友。

也不知道為什麼,紀元海特別讓她來氣。

交朋友?我簡直想揍他,這傢伙太可惡了,要不是看在荷苓的面子上,我和他勢不兩立!

朱教授來上課了,講課的水平依舊是那樣高超,紀元海聽的津津有味,不時做一下筆記。

“喂,紀元海。”馮雪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

紀元海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

“回去告訴你那個舍友,別在我身上花心思;我跟他就不是同一個……環境的人。”馮雪說道。

她很想說,不是同一個水平的人,但是考慮到不是同一個水平,好像是有點蔑視人家的意味,專門變成了“環境”這個詞語。

紀元海也察覺馮雪的停頓,明白她是沒有把更加傷人的實話給說出來。

“行,我知道了。”

紀元海回答一句,繼續聽課。

馮雪倒是好像聊天的感覺上來了,又轉回頭來:“紀元海,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紀元海毫不客氣地抬起手掌,把她的臉給推回去,“上課別說話。”

馮雪大怒:別人求著跟我說話,都求不來;你敢這樣嫌棄我?

“紀元海——”

紀元海豎起手,示意她閉嘴。

馮雪踢了他一腳。

紀元海轉眼看去:認真的?

嗯,認真的。馮雪板著臉。

紀元海還給她一腳:“好好上課,你這個差生。”

馮雪再次生氣怒火:“你說什麼?”

紀元海懶得理會她——周恆這傢伙想談戀愛,把一個麻煩無意中踢給自己了。

馮雪又踢了紀元海一下。

紀元海直接伸腳踩住她的腳面。

“我的鞋!”馮雪瞪大了眼睛。

“還踢不踢?”紀元海問。

馮雪毫不猶豫,又用另一隻腳,再給他一腳。

紀元海直接腳上對她的腳面用勁一碾。

馮雪頓時痛叫一聲:“啊——!”

朱教授大吃一驚:“馮雪同學,你怎麼了?”

紀元海迅速收回腳:“她剛才腳踢在桌子上了。”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朱教授關心詢問,“馮雪同學,要不要緊啊?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啊?”

馮雪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兩眼冒火看著紀元海。

這個混蛋!

我可是打定了主意好好跟同學們相處的,這個混蛋紀元海。

我跟你沒完!

紀元海見她疼成這樣,也想起她嬌生慣養,這輩子怕是還沒被人踩這麼狠過。

“老師,我送她到醫務室看看吧。”

“就是她的學習問題,耽誤這一節課——”

朱教授連忙說道:“不要緊不要緊,我的教案到時候給她看一下就好了。”

“你們快去看看吧!”

“好的!”紀元海說著,伸手攙扶著馮雪往外走。

馮雪憋著火,也不好發作,只好把頭低下來,任由他扶著。

趙有田說道:“班長,我做好筆記,到時候你看我的。”

紀元海點頭:“嗯,謝了,有田。”

趙有田微微搖頭,示意不用謝。

紀元海攙扶著馮雪,兩人走出教室門口,馮雪咬牙切齒:“紀元海,你等著。”

“我等什麼?”

紀元海笑著問。

馮雪冷哼一聲:“你等著就是了!”

“講點道理好不好?”紀元海說道,“本身就是你上課找我說話,我不願意說話,你還非要說,還踢我。”

“我一個什麼都不是,一點背景都沒有的人,學習可是我為數不多能改變命運的途徑,你不讓我學習,那怎麼能行?”

“再說了,馮雪你不是憋著勁要搞好同學關係嗎?怎麼到我這裡就這麼不客氣?”

馮雪說道:“因為你太氣人了,跟你搞好同學關係根本沒有意義。”

說著話,腳掌一落地,頓時抽了一口涼氣。

“紀元海!你是驢蹄子啊!怎麼踩一下這麼疼!”

紀元海扶著她往醫務室走,口中說著話:“我的腳倒不是驢蹄子,你以前讓驢踩過?”

“你才讓驢踩過!”馮雪帶著怒火說道。

“我感覺你這個人像是有病一樣,別人都讓著我,你憑什麼不讓著我啊?我就上課跟你說句話,你看看你那個模樣,好像說句話就能耽誤你學習多少時間一樣……”

紀元海點點頭:“是是是,你說得對!你說的都對,是我錯了,行了吧?”

“我也是跟你較真沒意義,下手……不,下腳有點重,對不起,我跟你道個歉。”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一直踢我,我也沒辦法。”

馮雪剛聽著他道歉像句人話,想說一句好話,沒想到他又來一句“話又說回來”:“你這是給我道歉還是故意氣我?”

“你等著吧,我一定要擊敗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紀元海聽她這麼說,倒是也不說什麼了。

想要擊敗自己,那就不是走其他手段,沒什麼可擔心的。

兩人慢慢走著,到了醫務室。

大夫聽了描述之後,讓馮雪脫了鞋襪,只看到腳面上一片通紅。

“嗯?這是踢的桌子?這怎麼像是被椅子壓了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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