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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見眼前這模樣,想了想,伸出雙指朝著自個兒眉心一點,只聽見嘭一聲,胖嘟嘟的中年人當場倒地。
流泱扭頭兒看了一眼,倒是個聰明人。
他是掌櫃,聽又聽不得,跑又跑不得,不給自己打暈怎麼辦嘛?
二樓已經被劍氣隔絕,看樣子劉景濁是不打算現在就上松落山。
劉景濁取出一枚藥丸子,走過去塞進章舒胤嘴裡,嘆息道:“那就解釋解釋,章前輩先來吧。”
章舒胤吃下丹藥,搖頭道:“在鬥寒洲東北,身上有遮掩氣機的法寶,瞧不真切,反正三十招內我能招架,三十招後全無還手之力,要不是當時天時震顫,我就交代在鬥寒洲了。”
陳文佳氣極,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兒兜圈子?說兩句要緊的會死嗎?
眼瞅著陳文佳要抬腳,章舒胤趕忙說道:“別……我都老成這樣了,沒幾年好活了,你再踢兩腳,明年的今天就得在我墳頭兒敬酒。”
確實,比起當年與舟子去往子落山,章舒胤又老了一大截兒。原本就沒剩下幾顆牙,給陳文佳一頓揍,這下得去補假牙了。
鑲一口大金牙。
劉景濁取出一壺酒遞去,說道:“子落山已經刻在拒妖島是功德碑上,這是你該喝的。”
章舒胤乾笑一聲,嘆道:“容我叫你一聲少主,我章舒胤雖然被逐出清溪閣了,但瞧不上勞什子明教的。對這渠帥身份,真沒咋當回事,這麼些年也沒見明教對我發號施令,我都快忘了,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是啊!章舒胤還算是半個清溪閣人。
頓了頓,章舒胤接著說道:“大約三十年前,有人來找我,說給我一個渠帥身份,我也不明白那是個啥,但人家說,上輩子的章槐跟陳碩貞就是藉著明教教義起事的,於是我想了想就答應了。關鍵是他們給了我一筆錢,我拿那筆錢建立了子落山。”
都用不著哭喊著問,陳文佳已經板著臉問道:“真話?”
章舒胤淡然道:“我是練武的,沒有修仙的那麼多花花腸子,做了我認,沒做打死我也不認。”
陳文佳又問:“鍾酈呢,你知道嗎?”
章舒胤略感詫異,“她也是?”
陳文佳氣極,“一共四個人,娘娘腔,兩個信勞什子明教,就我一個腦子好的嗎?我都傳信給你了,會讓魚雁樓幫忙去查,你自個兒跑去鬥寒洲做什麼?”
章舒胤苦笑道:“曉得黃兒當年為什麼離家出走嗎?是我這個當師父的讓他滾,結果這一滾就沒回來了,我耿耿於懷這麼些年,有點兒蛛絲馬跡,當然要抓緊!少主,你也是當師父的,換成是你能忍住?那是我從小養大的孩子,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就因為一句氣話,我沒兒子了!”
說到那句我沒兒子了,章舒胤聲音都在發顫。
他擦了一把眼淚,又說道:“至於明教,我什麼事都沒做過,也沒見過其他人,只是知道我們這些有渠帥稱號的,都在等著什麼。信不信的由你,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說道:“換岑丫頭解釋吧,你的名額哪兒來的。”
聽這語氣,是不太生氣的。
陳文佳轉念一想,也是,渠帥又如何?子落山也給拒妖島丹廬出了大力的。沒做什麼事之前,罪不至死,挨這一頓打足夠了。更何況連她都不知道,章舒胤還算是清溪閣故人?
只不過,這岑良珠,不簡單啊!
岑良珠苦笑道:“我要是說不知道,劉先生信嗎?”
劉景濁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說道:“那你就說點兒你知道的,譬如年幼時在鬥寒洲什麼地方,教你煉氣的人是誰,後來為什麼被人不要了。”
岑良珠沉聲道:“鬥寒洲東北冰原,應該是一處洞天福地,具體地方無從查起,教我的人是個有傷在身的中年人,有法寶護體,我根本沒見過他的真面目。至於為什麼被不要了,大致是因為我的修為全被這個東西吸走了,他以為我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吧。”
說話時,也取出來了一道銅鏡。
岑良珠接著說道:“回家後,爺爺就覺得我出了一趟門,變得嬌氣,不是說上茅房都嫌凍腚嗎?”
章舒胤插嘴道:“真以為是這個蹩腳藉口呢?你們家出事兒了,送你離開,為的的是保命。”
岑良珠點頭道:“現在我知道了,也明白當年為什麼會被帶走了,就是因為這道銅鏡。”
劉景濁灌了一口酒,也沒說話,只是看了看岑良珠,又笑了笑。
可對岑良珠來說,這個笑,有點兒滲人。
但她沒有繼續說話。
劉景濁站起身,輕聲道:“機會我給了,章前輩也好鍾島主也罷,要是不願捨棄渠帥身份,將來劉某人的劍來了,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章舒胤掏出一塊兒令牌,隨手丟給劉景濁,說道:“我活不到那個時候,你別嚇唬我。”
岑良珠還是沒說話。
但她忽然之間發現,別人好像都被定住了,能動彈的,也就自己與對面未曾背劍的白衣青年。
劉景濁嘆息道:“第一次見面,你頭戴冪籬,多大來著,十五還是十六?”
岑良珠答道:“剛剛十六歲,現在快二十九歲了。”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淡淡然說了句很不要臉的話:“明兒見姑娘,把衣裳脫了。”
岑良珠一愣,皺眉道:“你想幹什麼?”
劉景濁只是說道:“脫吧。”
年輕姑娘抿著嘴唇,冷聲道:“讓白小豆知道,你這個師父還當得下去嗎?”
劉景濁又是一句:“脫!”
岑良珠眼眶淚水打旋兒,可沒法子,只能脫去外衣,留下內襯白衣。
可劉景濁卻淡淡然一句:“再脫。”
岑良珠板著臉,又把內襯白衣脫去,也就只剩下一件肚兜了,雪白肌膚一覽無餘。
劉景濁一皺眉,眼睛盯著就沒挪開。
岑良珠苦澀一笑,伸手去解肚兜。
某人趕忙擺手,“這個不用脫。”
沒成想岑良珠板著臉一句:“你還想幹什麼,我脫你衣裳嗎?”
劉景濁笑道:“你這丫頭,要是去唱戲,定然是當家花旦。”
說著,劉景濁一抬手,袖口竄出一道符籙。
岑良珠揮手阻攔,可根本攔不住。
符籙貼在姑娘身上時,就像是被戳破幻象似的,原本潔白光滑的肌膚,立時變得傷痕累累,胸口以下就沒個好地方,刀傷、劍傷,還有鞭子抽的。
岑良珠一下子渾身顫抖起來,忙不迭丟出手裡鏡子,猛地蹲下,蜷縮成了一團。
劉景濁迅速起身,拾起衣裳披在岑良珠身上,同時以數道符籙將銅鏡鎮壓。
此時劉景濁才說道:“小豆子不可能看不出來的,她有靈犀在身,又學了龍丘家的神眼術,幾乎能堪破一切虛妄。她呀,故意跟我耍小聰明,想用一件事去掩蓋你這一身傷痕,蓋得住嗎?你比梧丘好多了。”
岑良珠猛地抬頭,“梧丘?她還活著?”
劉景濁點頭道:“活著,在青椋山,就是……很木訥,好像什麼都不懂,融不進這個人間。”
劉景濁將姑娘扶起來,揮手幫其穿好衣裳,這才說道:“為什麼要住在他大弟子的宅子裡?”
岑良珠埋著頭,顫聲道:“記得當年他告訴你,他的大弟子是死在十六年前嗎?”
劉景濁點頭道:“記得,現在算,二十九年了。”
岑良珠滿臉淚水,搖頭道:“根本就不是!他真正死的時候,是我回鄉的前一年,是我親手割下他的頭顱的。他知道我是他最疼愛的師弟的侄女,他笑著讓我割下他的頭顱保命。殺了他之後,我假死在梧丘手中,然後才被送回家鄉的。進門的名額也是他們給的,我回瘦篙洲的時候就知道將來要進去的。”
劉景濁輕輕拍了拍岑良珠,問道:“玥谷還是糴糶門?”
岑良珠淚如雨下,“我真不知道,我是去了鬥寒洲,在冰原之中一處洞天福地,可我記得梧丘說她是在神鹿洲。教我們的其實是個女人,沒有用法寶遮掩,但每天都會是不一樣的面孔,有時候她還會以我們死去的朋友的面容現身。慢慢地,梧丘就變得傻乎乎的,好像就只知道殺人了。這些我說了,我就要死了,我被他們種下了禁制地。還有那方銅鏡,她說讓我給你。”
劉景濁輕聲道:“別怕,此時光陰混亂,你體內禁制不會發作。接下來權當什麼都沒發生,我拿好銅鏡就行。我會傳音徐瑤讓她來一趟,幫你解除禁制。”
說著,劉景濁取出一面旗,問道:“見過這個嗎?”
岑良珠瞧見棋子時便被嚇得一抖,顫聲道:“是她的旗,我不會認錯的。”
黃三葉曾說,玥谷深處的東西,那個女子掌律,最為清楚。
劉景濁按住岑良珠,輕聲道:“我在你泥丸宮中佈設了一道陣法,方才發生的事情不會被他們察覺的,放心吧。章舒胤師徒……你還是先別說了吧。”
求活殺人,也是殺人啊!
劉景濁嘆道:“做你原本該做的,就當是將功折罪了。”
下一刻,劉景濁接過銅鏡,微笑道:“章山主,不請我上山吃頓飯?”
章舒胤有氣無力道:“走唄。”
唯獨白小豆,瞧見了岑良珠有些異樣。
而此時,某處地方,有人笑著說道:“我們做生意,不為掙錢,為讓這人間平衡,誰強我們弄誰。”
現在來看的話,劉景濁自己夠強了,但不至於橫行天下。
可他身上連帶的那些勢力,真要擰成一股繩,足以橫推天下了。
八道被關在此處大半年的身影中,有一人冷聲問道:“你們人族,敗就敗在內鬥。”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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