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56章 我等不住,人間最高處,見秋,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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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路上,劉景濁打趣問道:「不如改個名字,叫覆船山?」
章舒胤淡然道:「我這個上輩子當妹夫的沒所謂,看文佳皇帝的吧。」
陳文佳黑著臉,冷聲道:「你們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從小就知道前世事,但沒有前世記憶。她是真想不明白,師父給自己起這個名字幹什麼?還有跟前這糟老頭子,改個字就行啊?
關鍵是兩人名字,實際上都是陳槳起的。
三個晚輩走在後邊,白小豆試了好幾次,根本沒法子再去感應岑良珠心中所想,看樣子方才一定發生了什麼。
至於岑良珠,強裝鎮定罷了。
被兩人夾在中間的流泱,嘟囔著說道:「咱們三個差不多歲數,你倆都是煉虛了,我都沒有初入琉璃身。」
白小豆搖頭道:「你猜我在那地方待了多久?」
流泱問道:「不就是幾年嗎?」
岑良珠呢喃道:「足足三十年呢,而且那麼多機緣,要是三十年還不能煉虛,那我們就太廢物了。」
三十年,聽到她們去了這麼久,流泱心中好受了許多。
前方,陳文佳皺眉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清溪閣人了?」
章舒胤乾笑一聲,「上輩子,你不記得了,我記得。那時候的朝廷,欺壓百姓強取豪奪,咱們想活著是真不容易。那時不是正好兒碰上了有個勞什子摩尼教?也就是如今明教前身了,咱們不就揭竿而起了。就是那時,劉先生與閣主路過清溪,喜歡這個名字,便立了個清溪閣,口頭而已,但我是不折不扣的元老。」
箇中陳年舊事,劉景濁多少了解些,章舒胤不願詳說,劉景濁便也沒有多問。
有些事情直到今日,岑良珠是第三個知道的人。第一個知道的是為此查了近二十年的百節,第二個才是劉景濁。
真要往前追溯,劉景濁甚至懷疑,買賣一事,由來已久。
劉景濁問了句:「如何確定你那大弟子是在那年被害的?就沒有可能是有人故佈疑陣?其實你的徒弟是之前或是後來才被害?」
章舒胤搖頭道:「不可能,有魂燈在,況且,雖然黃兒不是我的孩子,但還是骨肉連心。」
這話是幫岑良珠問的。
正事已經了結,登山也只是做戲而已。
接過銅鏡之後,劉景濁腦海中已經生了個甕中捉鱉的法子,只是進甕之鱉的數量如何才能更多,得砸爛那座簪雪城之後再看了。
這趟鬥寒洲取劍之後,尚在百花山莊的小菜花,以及楊念箏的七竅玲瓏心,就得徹底做個了結了。
陳文佳問了句:「為什麼連孟九羌也要跟著一塊兒去高車國?那帕朵兒是不是也會進青椋山牒譜?」
劉景濁搖頭道:「大概是不會,讓他們都去,是在高車國等一等喬青魚跟霜月。」
正此時,有魚雁樓傳信到此。
劉景濁拆開信封一看,笑盈盈眯起了眼睛,並說道:「傳信方蕊兒,落地之後趕去青鸞洲,拒妖島會有人出面幫忙建立坊市,咱們負責經營,但本錢由拒妖島出七成。另外傳信回青椋山,告訴張五味可以南下了。」
至於百節,此時怕是已經到了濟水。
信上說,高圖生童嫿,以及狄邰,三人已經啟程去往八業廟。
還有就是,從前的湯江之中,確實有一人魚,但後來被某位神秘劍客所斬殺。也是那年,離洲有了一座掛壁樓,細查之後,沒發現其中有什麼聯絡。
劉景濁微微一笑,輕聲道:「到時就曉得了。」
十萬大山距離此地,也就幾十萬裡,但劉景濁不會知道小西峰上來了個不速之客。
半山腰三個小姑娘玩兒得不亦樂乎,白小粥早就想那個黑衣青年登山,於是問道:「劍靈劍靈,那個人上去了,不管嗎?」
劍靈嘿嘿一笑,「沒事沒事,他要是敢傷我主人的媳婦兒,我馬上劈了他。」
玄夢搶著說道:「不用不用,我就行,哪裡用得著大姐頭出馬?」
姬聞鯨上山之後,遠遠就瞧見龍丘棠溪手持古劍,神色冰冷。
姬聞鯨淡然一笑,問道:「都已經合道了,為什麼還要退回來?」
龍丘棠溪冷聲道:「位置太靠後,重合一次。」
前年八月十五,龍丘棠溪四十歲時,已經合道。可他覺得位置太靠後,居然在第五位,於是自毀道則,打算重新合道,起碼也要在前三位置。
最前方那人肯定是安子,還在,說明安子活得好好的。
龍丘棠溪舉起那把曾在北俱蘆洲三日屠百萬妖魔的古劍,冷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姬聞鯨淡淡然一笑,開口道:「簡單,要一樣東西,你要是不給,那我只能搶了。」
龍丘棠溪反倒是淡然一笑,「你可以試一試。」
可一個時辰之後,龍丘棠溪便只能陰沉著臉將髮簪交給了姬聞鯨。
就是刻著小酸詩的髮簪。
龍丘棠溪沉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姬聞鯨淡淡然一句:「有些偽君子讓我很失望,都不敢靠近軒轅城,我能不失望嗎?什麼為人間朝我一跪,又說什麼不遠靠他人之力圍殺我,不臊得慌。」
你劉景濁按捺得住性子,我等不住。
你不來,那我逼你一把。
沒想到龍丘棠溪忽然一笑:「你會輸得很慘。」
姬聞鯨滿臉詫異,轉過頭,問道:「丫頭,你在這兒守了幾年,守瘋了吧?你以為他是劉顧舟嗎?我會輸?你哪兒來的這莫名信心?」
一連串問句,龍丘棠溪也只是說道:「我就是信他。」
姬聞鯨是理解不了這個,他只是搖頭一笑,「你盼望著他別死就行。」
說完之後,姬聞鯨朝著天幕打了個招呼,邁步跨洲。
東海那道分身是被自己老子鎮壓的,老子不開口,兒子不敢動。
是不敢動,不是動不了。……
離洲三月,跟正月區別不大,跟六月也沒啥差別。
熱的死。
三位年輕登樓到了八業廟附近,沒著急登山,主要是童嫿不著急。
至於高圖生,他可不喜歡某人那種彎彎繞,拔劍幹仗,講道理作甚?
而身邊狄面癱,到現在還在生氣,按他的話說,他還沒有篡位成功,沒來得及以鴻勝山主的身份重返拒妖島呢,結果仗打完了。
狄邰唸叨了一路,下次見他劉景濁,一定一定用劍打招呼。
忽悠我!
破境登樓之後,狄邰的頭髮由打雪白變作了灰白,面癱是改不了的。
高圖生抬頭看了一眼遠處架在山巔的宮殿,問了句:「我一直不知道八業廟是哪八業。」
童嫿說道:「劉景濁說這是佛門說法兒,什麼順現業有時果俱定與時定果不定,於順生業、順後業……」
高圖生趕忙擺手打斷童嫿,乾笑道:「別說了,真聽不懂。我就納悶兒了,他劉景濁不是最討厭佛家嗎?還鑽研這個作甚?」
什麼時果定果什麼俱定不定?
聽著就嘮叨啊!
狄邰冷不丁一句:「他做人做事,其實喜歡較勁,你們就沒發現,他做不到很好的事情從來不評論?只有他做得好的事兒,他才會多說幾句。」
某人
討厭佛門,但也讀了不少佛經,為的就是萬一與人爭辯了起來,起碼也不是因為討厭而討厭,能用知道的東西堵住對方的嘴。
狄邰輕聲道:「按我對他的瞭解,他是喜歡在別人擅長的地方打別人的臉的。」
高圖生點頭道:「深有體會,實在噁心。」
童嫿傳音道:「都閉嘴,秦棟來了,我們盯住他,彆著急動手。」
高圖生皺眉道:「劉景濁說可以動手啊!」
童嫿轉過頭,「你問他嫁你嗎?」
高圖生頓時啞口無言。
狄邰面無表情,有點兒想打人,老子不缺瓜!
那位被綁在白水洞天許多年的秦公子,若非狄邰出面,根本就回不來。
如今終於返鄉,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秦棟剛剛到山下,兩道身影便先後落地。
童嫿便又說一句:「萬一動手,別打死這兩個人,劉景濁特意叮囑過的。」
高圖生瞅了瞅,心說也沒多好看啊!
他們不知道,但劉景濁說給童嫿聽了。這倆人,女子叫做秋谷,男子叫做錢和,男子曾是糜皖武道引路人。
且秦棟,劉景濁好像也沒覺得他有多不好。
主僕三人見面就直掉眼淚,倒是挺感人的。
童嫿對著狄邰說道:「該你出馬了。」
狄邰立時化作劍光,落在秦棟身後。
「你被拘押這些年是你自找的,如今你已經活著返鄉了,我鴻勝山與你八業廟就再無牽扯了。」
說完就要走。
秦棟趕忙開口挽留:「多謝狄峰主搭救,到了山門口了就上山坐坐吧,我也略表地主之誼。」
狄邰面無表情,「我還有兩個朋友,不方便。」
秦棟笑道:「八業廟也不缺幾碗飯啊!不知狄峰主的朋友是哪裡的前輩?」
狄邰淡然道:「帆海山高圖生、童嫿。」
秦棟一聽,趕忙開口:「原來是高榜首,那更得上山坐坐了。」
狄邰往遠處看了一眼,高圖生御劍至此,落地便問道:「你信佛嗎?」
秦棟趕忙抱拳:「上山就信,下山也就不信了。」
高圖生點頭道:「那就是能吃肉了,先說好,我最多待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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