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愛因斯坦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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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拍完之後,三個人就離開旅館,往柏林大學進發。
在前面引路的愛因斯坦,臉上和心中一直悶悶不樂。
聽著陳慕武和奧本海默在自己身後閒聊著有關相機的一些問題,他又回想起了1923年元旦在仩海,和陳慕武初相見時的情形。
一開始,工部局的那次講座在愛因斯坦心中,和曾經在歐洲、在美國還有在日本辦的諸多場講座沒有什麼區別。
在那些個場合裡,就算不認真準備演講的內容,而是站在臺上胡亂地隨便講些不著邊際的話,臺下的那些根本聽不懂相對論、只是為了回去之後有吹噓的資本的、附庸風雅的觀眾們,也會為他獻上熱烈的掌聲。
可以說在仩海公共租界的工部局禮堂,陳慕武站起來問的最後一個問題,是有史以來愛因斯坦辦的這麼多場講座當中,問的最專業也是讓他最驚喜的一個問題。
為此,愛因斯坦不惜讓主辦方打亂計劃安排,在臺上多停留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來和陳慕武討論有關引力場方程的解的問題。
那天的討論被強制結束之後,工部局的工程師查特萊邀請在講座上脫穎而出的陳慕武,和他們一起參加為愛因斯坦準備的宴會。
就算是不為結識愛因斯坦,也能結識公共租界當中各種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一個人想上位的的話,是絕對不會錯過這種天賜良機的。
但陳慕武偏偏就拒絕了這件事,看上去,這個一心向學的年青人,只是想和自己討論一些物理學問題而已。
可是,三年,僅僅過了三年多的時間,那個單純的、喜歡討論物理學問題的、心中沒有其他雜念的年青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陳慕武在歐洲,尤其是在英國浸淫了三年多,這個中囯天才的純粹被那個虛偽的社會給蠶食得絲毫不剩,整個人身上只剩下圓滑和世故。
柏林大學的物理系有什麼好看的?
他有必要和那幫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處好關係麼?
只要在學術上取得足夠多的成就,在學術界獲得足夠高的聲望和地位,他們就會上趕著過來巴結你!
陳慕武啊陳慕武,你可真是糊塗啊!
愛因斯坦愈發地後悔,他覺得自己當初給愛丁頓發電報,把陳慕武送到英國的劍橋大學,是自己最近幾年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
這個錯誤甚至比自己在引力場方程中引入宇宙常數項,還要嚴重。
如果當年陳慕武去的不是老牌資本主義強國,紙醉金迷的英國,而是來的德國,說不定他身上學到的圓滑世故還能稍微少一些。
畢竟那時候德國人連麵包都吃不起,又哪有別的心思再去搞一些有的沒的呢?
但愛因斯坦可能沒想過,德國的經濟危機,只是針對德國賺錢德國花的德國人。
馬克貶值,但世界上其他的貨幣並沒有貶值,它們和馬克之間的匯率,甚至還能夠隨著德國國內的經濟危機而水漲船高。
像陳慕武這種花大洋的留學生,依然能在德國過得很滋潤。
如果是那種玩得很開、生冷不忌的花花公子,說不定還能在經濟危機結束以前,給若干個德國姑娘肚子裡留下中囯的種子。
想起來陳慕武沒能來德國留學的遺憾,愛因斯坦心中又開始埋怨起了他當初委託辦這件事情的普朗克。
如果收到自己的電報以後,就立刻馬上給陳慕武發回電,邀請他到柏林大學留學的話,那麼陳慕武也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麼市儈。
自己甚至都不用在報紙上看到他的旅行資訊之後,急急忙忙地跑到火車站,把陳慕武攔截回柏林。
又如果,陳慕武是柏林大學的學生、教授,那自己不是想什麼時候和他討論問題,就什麼時候和他討論問題了麼?
還沒到柏林大學物理系,愛因斯坦的心中就已經深深記恨起了物理系的老系主任。
在辦公室等著迎接陳慕武到來的普朗克,莫名其妙地打了兩個噴嚏。
秋風蕭瑟天氣涼,看來是時候給自己加兩件衣裳了。
自己馬上就要退休,還想多享受幾年悠閒的時光,可不能因為一個不留神,在退休前給自己找上麻煩。
愛因斯坦把陳慕武領進了柏林大學的校園裡,又送進了普朗克的辦公室。
奧本海默也想跟他進去,但是又一把被愛因斯坦給拽了回來。
雖然沒說一句話,他的那個意思也很明顯,普朗克要見的人是人家陳慕武,你一個跟在陳博士後面刷論文刷成果的在讀博士生,跟進去又要湊什麼熱鬧。
當然,愛因斯坦把他給留下來,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奧本海默先生,聽陳博士說,你也很懂相對論,我想聽聽你對統一場理論有什麼看法。”
自從昨天上午,自己和陳慕武在旅館中討論有關的統一理論的問題,奧本海默就一直在旁邊用本子和筆寫寫畫畫,看上去他對這件事情也有極高的熱情。
在閒聊中得知,奧本海默跟在陳慕武身邊學習工作,也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
那隻要他能跟著從陳慕武那裡學到一些皮毛,說不定就能和自己聊聊相對論,聊聊統一場。
暫且不提愛因斯坦把奧本海默拉到了自己辦公室這邊,三年多之後,陳慕武終於在柏林大學的這間辦公室,見到了跟自己神交已久的普朗克。
他也不能算是第一次和普朗克見面,畢竟在課本和網路上,你能見到過許多普朗克在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的優雅照片,以及成為教授後晚年時期不修邊幅的玉照。
今天進到他的辦公室,和這位物理學大師見的第一面,那長相和書本上印著的照片,分毫不差。
而辦公室的主人普朗克,這卻是真真正正地第一次見到陳慕武。
看到一個臉生的東亞人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並沒有太多驚訝。
因為柏林大學有很多東亞人留學,普朗克也曾經有過中囯,或者說是清朝的學生。
看到這個人的手中還拎著包裝精美的東西,長相也和經常在報紙上看到的照片差不多,普朗克就立馬反應過來,這應該不是誤打誤撞走錯門的學校學生,而是他今天一直都在等著的貴客。
除了不怎麼愛看報紙的泡利,柏林大學裡面的大部分人,都從報紙上看到了陳慕武在波蘭遇到的那些事情。
縱使你是名滿天下的物理學家,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大家都把這件事當做是一件樂子事,算是日常生活之外的一種消遣和調劑。
就連普朗克都沒想到,愛因斯坦的行動力居然會變得這麼高,頭一天晚上從報紙中看到新聞,第二天早上就把陳慕武從火車站劫回了柏林。
他是從跟著泡利一起去吃飯的那兩個物理系員工嘴裡聽到陳慕武在柏林這件事的,然後又連夜聯絡上了愛因斯坦,表達了自己想要邀請陳博士來柏林大學物理系轉一轉的意願。
“普朗克教授,過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和您見面了。我是陳慕武。”
“陳博士,歡迎歡迎!早就聽夏元瑮、愛因斯坦和玻爾等人提過你的大名,我們今天終於見面了。”
陳慕武往前緊走幾步,普朗克也趕快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伸出了手。
長時間的握手之後,陳慕武又遞上了自己手中的禮物:“教授,您謬讚了。這是來自我家鄉中囯的兩包茶葉,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請您務必要收下。”
老頭兒只是象徵性地客氣了一下就收了禮物,臉上並沒有表示出多大的驚喜。
歐洲大部分國家的人民,喜歡的咖啡因飲料都是咖啡,只有英國和愛爾蘭不列顛群島上的這兩個島國,對茶葉才是由衷熱愛。
陳慕武的行李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要帶回英國去的茶葉。
和英國人嗜好紅茶的習俗不一樣,在劍橋大學中陳慕武周邊的那些人中,大家已經漸漸向綠茶和烏龍茶轉變。
尤其是都是公子哥的劍橋使徒社,大家甚至展開了復古運動,堅決抵制像紅茶中加入牛奶和方糖這種二創行為,而是遵循茶這種飲料發源地中囯的喝法,僅僅是用沸水沖泡即可。
看到他們的架勢那麼大,陳慕武真有些慶幸,沒向他們介紹古代中囯點茶那一套更為繁瑣複雜的喝茶方式。
他又有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那就是假如有一天,自己在物理學上遇到了瓶頸,那麼就在劍橋郡周邊開一家奶茶店,把這種飲料像麻將那樣推廣到全英國,估計也能賺上一筆錢。
普朗克把茶葉放回自己的辦公桌,又邀請陳慕武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
他和愛因斯坦不一樣,馬上就要退休的普朗克,早就告別了第一線的物理學研究。
他現在的工作重心,已經完全偏向於柏林大學物理系的管理工作,和對《物理學年鑑》的投稿進行審稿和把關。
普朗克和陳慕武之間頻繁的交流,也都是基於陳慕武給普朗克寄過來的論文稿件。
一開始,陳慕武在仩海寄給《物理學年鑑》的第一篇論文,是因為有愛因斯坦的電報,普朗克才同意發表的。
普朗克從善如流,但只從了一半,他發表了陳慕武的論文,卻沒能向陳慕武發出到柏林大學來留學的邀請。
後來,隨著陳慕武越來越多的論文在《物理學年鑑》上發表,他在物理學上取得了越來越多的成就,普朗克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一個能提升柏林大學物理水平的天才,白白把他拱手送給了英國人。
陳慕武只花了一年時間,就在劍橋大學已經拿到了博士學位。
而且他在那邊實驗和研究都做的風生水起,即便是挖牆腳,估計沒有金鋤頭,也挖不動這株玉靈芝。
普朗克想到的補救辦法,就只能請陳慕武多在《物理學年鑑》上發表文章,幫它在和新興的《物理學雜誌》的對抗中取得優勢。
做了很多年主編的普朗克,不願意見到這本老牌的德文物理學雜誌,就這樣毀在自己的手裡。
於是打過招呼之後,陳慕武和普朗克兩個人之間,就陷入了一種客套的迴圈:前者表述自己對物理學前輩的景仰,而後者表對前者寄過來那麼多論文的感激。
好不容易進入到下一話題,普朗克又開始邀請陳慕武,希望他能留在柏林大學物理系。
“陳博士,你今天進到我辦公室的時候,雖然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就知道來的人是你。而且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竟然還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你今天來,並不只是為了和我打招呼,還要來接我的班,幫我把在這所學校裡的事業繼承下去。怎麼樣,物理系主任這個位置,”說著話,普朗克還轉身用手重重地拍了拍身後的椅背,“直到現在還給你留著。”
呃,那還是算了吧。
他陳慕武今天上午敢答應普朗克的邀請,今天下午泡利就敢帶著他的佩劍來找自己決鬥。
再者說這個位置對自己的吸引力也不算大,未來德國的種族主義只會越來越嚴重,陳慕武一個外國人坐在這種位置,根本享受不到風光無限,只能每天提心吊膽,到最後灰溜溜地逃出德國。
何苦呢?
泡利、愛因斯坦和玻恩這種有先見之明的猶太人,都提前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老普朗克雖然是正宗的日耳曼人,也是很熱愛德國的德國人,雖然能名正言順的留在德國國內,但他反而成為了最慘的那一個。
忠誠不絕對,等於絕對不忠誠。
就因為對德國一眾猶太裔物理學家和科學家們保有同情,普朗克也成為了那些宣稱要建設雅利安物理學的種族主義者們批判的物件,宣稱他是“白皮猶太人”,又公開質疑他的成名代表作,第一個提出量子概念的熱輻射公式,是否是抄襲剽竊自其他的人的成果。
一方面,作為德國物理學界的代表人物,普朗克像個吉祥物一樣被高高捧到了神壇之上。
而另一方面,在神壇下方又有許多宵小之輩,或明或暗地對他進行攻訐謾罵。
在戰爭中,早就已經退休了的普朗克就一直維持這種水深火熱的狀態。
他在八十六歲高齡的時候,又親眼見證到了自己所熱愛的祖國,第二次在戰爭中失敗。
雖然留在德國是普朗克的不幸,但這也是他的宿命。
就算日後陳慕武萬般邀請他到斯德哥爾摩,估計普朗克也絕對不會離開德國。
他早就有各種機會能夠離開,可還是依然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和自己的祖國待在一起。
看著眼前這個樂呵呵和自己憧憬退休之後的悠閒生活的老頭兒,陳慕武實在是不忍心再想起日後生活對普朗克做出來的種種折磨。
拜訪完普朗克之後,陳慕武跟著老頭一起參觀了柏林大學的物理系,聽他給自己介紹,某間實驗室曾經是基爾霍夫工作過的地方,某間辦公室當中,自己第一次見到亥姆霍茲。
普朗克也像之前老湯姆孫回憶開爾文勳爵和瑞利三世男爵時那樣,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幸福的表情。
可誰都不願意相信,幸福的時光總是匆匆而過,未來還會有更多的苦難。
做完這一切事情,陳慕武又在普朗克的陪同下,在柏林大學吃了頓午飯。
愛因斯坦和奧本海默也跟著坐到了一起,不知道自己參觀的這一上午,他們兩個人都做了些什麼。
看臉上的表情,似乎相處得還不錯?
飯桌上,普朗克又提議,陳慕武今天下午在物理系給柏林大學的學生們做一場臨時講座。
當事人本人還沒有表態,但坐在旁邊的愛因斯坦卻激動地表示出了強烈的反對。
“不行,絕對不行!陳博士今天下午已經和我約好了,對吧,陳博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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