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從法國到比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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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棋不語真君子,雖然陳慕武知道自己麻將打得菜,但他也很討厭這種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行為。
等他面色不善的回過頭去之後,發現站在自己背後的,是一個穿西裝打領帶,黑頭髮黑眼珠黃面板的東亞人,陳慕武這才意識到,剛剛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其實是字正腔圓的中囯話。
在劍橋的純英文環境中,他只能和葉公超見面時,才肆無忌憚地說上幾句漢語。
但最近寫起來的葉公超,逐漸也有點變成假洋鬼子的傾向,好端端的一句話裡,他總愛夾雜上那麼幾個英文單詞。
陳慕武還在盯著這個人,有些發愣,沒想到自己的同胞卻比他還著急:“先生,快打這張二條啊,這張牌已經沒人要了。”
陳慕武稀裡糊塗地伸出手,就跟著他的指揮,把二條打了出去。
這一步果然是起死回生的點睛之筆,在場外援助的配合下,陳慕武居然奇蹟般地贏了這一把。
只是他的牌做的太小,賺到的錢和他剛才輸出去的完全沒法比。
“不打了不打了,”看著牌桌上的三人對有外援的自己有些怒目而視,陳慕武知趣地從牌桌旁站了起來,“我在船上遇到了一名老鄉,要和他去敘敘舊,你們要麼換個人,要麼也休息一會兒吧,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到法國了。”
轉過身去的陳慕武,邀請自己身後的這位同胞到了吧檯。
雖然他總計還是輸了不少錢,但多虧了這位老鄉,自己才能在牌局的最後贏上一把。
請他喝杯啤酒,應該是最基本的禮節。
“仩虞陳慕武,看先生面生,應該不是倫敦周邊的留學生吧?還未請教怎麼稱呼?”照例點完一杯啤酒和一杯蘇打的陳慕武問道。
今年新年在公使館舉報的那次聚會,他基本上把倫敦中囯學生會的眾人都看了個遍,雖然並不能一下子記住全部人的長相,但也混了個臉熟,卻不記得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原來您就是報紙上說的那個發現了黃帝星的陳先生?沒想到您還真是年輕,幸會幸會!”聽到陳慕武自報家名,對方顯得很驚訝,“香山郭琳爽,我並不是留學生,這次來歐洲替家裡跑跑生意。”
看著郭琳爽身上的穿著,以及不俗的談吐,確實像個生意人,不是洋行的買辦,就是錢莊的經理。
這種人在仩海一抓一大把,畢竟陳慕武他二哥也是其中的一員。
但陳慕武卻還不知道,郭家背後做的是多麼大的一筆生意。
郭琳爽從去年夏天就來到了英國,一直因為商業上的事情,奔波於美國、英國以及歐洲大陸之間
所以他也從報紙上讀到過不少關於陳慕武的新聞,自然就知道了他前一段時間發現的那顆行星。
得知他就是陳慕武之後,郭琳爽顯得很激動,很快就接過了談話的主導權:“陳先生,這次去法國有什麼事情嗎?”
“您叫我漢臣就行,我去法國只是路過,要從巴黎再轉道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去那裡參加一次物理學的會議。”
不過,郭琳爽對物理學顯然沒什麼興趣,於是客套地聊上幾句之後,就又回到了對陳慕武的吹捧上來。
從葉公超那裡,以及國內源源不斷寄過來的賀信中,這些稱讚早就把陳慕武的耳朵磨出了許多繭子,但面對激動的郭琳爽,他也只能保持紳士般的假笑靜靜的聽著。
“陳先生,我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洋人們也喜歡打麻將。我看他們的水平似乎還很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陳慕武尷尬地給他講了講,這麻將牌到底是怎麼陰差陽錯在劍橋大學流行起來的。
卡皮察的大力推廣是一方面,但關鍵還是玩法新穎,很吸引人。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作為商人的郭琳爽見微知著,只不過看陳慕武和三個洋人打了幾圈牌,他就開始琢磨起這背後隱藏的大生意來。
……
“漢臣,怎麼不見你的太太?”一杯啤酒下肚,郭琳爽的話題又轉到了生活相關。
“抱歉郭先生,我目前還是單身,並沒有結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郭琳爽連連道歉,彷彿知道陳慕武還沒結婚,是戳到了他的痛處一般。
不過,誰家的姑娘,要是能嫁給眼前這個風度翩翩,又知識淵博的年青人,那也應該是一段佳話了。
在酒吧臨別之前,郭琳爽掏出來一張名片遞給陳慕武,說如果以後回到了仩海,可以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去找他。
陳慕武接過之後,發現在名片頂端的中部位置上,印的是WINGON兩個英文單詞。
WINGON?永安?
永安百貨公司?
這可是仩海的四大百貨公司之一,當初陳慕武還是鐵路管理局的小職員的時候,每次上下班回家,都會在永安百貨門前那個十字路口旁的日昇樓車站,換乘電車。
永安百貨的創始人是澳洲華僑郭氏兄弟,而眼前的這個人也姓郭,那麼也就是說……
“郭先生,不知道你和永安百貨的郭樂董事長是什麼關係?”
“郭董事長是家父的二哥,是我的二伯。”郭琳爽回答得很爽快,毫不隱瞞。
“原來是永安的少東家,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
陳慕武現在身上穿的西裝,以及口袋裡插的鋼筆,也全都是從永安百貨購買的。
他現在能看到永安公司的少東家,基本就相當於後世走在大街上,一抬頭髮現迎面走來了不知妻美的東哥。
“欸,就算是能賺再多的錢,也沒辦法和陳先生相比,伱們研究科學,提高自己國家的聲望,促進社會和人類的進步,才是最值得敬佩的人。”
兩人在酒吧門前又客氣了幾句才分別,各自前往各自的艙房。
雖然說他鄉遇故知的心情很是喜悅,但也不知道日後能不能再相見。
……
從加萊下船,再換火車來到巴黎之後,德布羅意的地主之誼,再次讓陳慕武見識到了什麼叫財大氣粗。
一行人不但住進了他們家位於法國郊區的別墅,每日的飯菜也都是豐盛無比。
雖然三一學院每天的晚宴和普通的英國人家比起來也很豐盛,但在這裡不僅豐盛,而且味道要比英國做的飯好吃太多。
德布羅意還領著三人去了他哥哥的私人實驗室,確實如同他在劍橋時和陳慕武說的那樣,比卡文迪許實驗室強太多。
看著窗明几淨的實驗環境,這下,連盧瑟福都忍不住稱讚了幾句。
在德布羅意家沒心沒肺地過了幾天富貴生活,每天不是吃飯、娛樂就是打麻將,連盧瑟福都有些沉迷於此,甚至拒絕了別人邀請他去打他之前最熱愛的一項運動,高爾夫球。
不過,陳慕武還是抽空寫出來了他的不相容原理論文的初稿。
然後,就又到了啟程的日子,一行人從郊區的別墅回到巴黎市中心的大學,和等在這裡的法國同行們碰了面。
時值奧運年,巴黎的街頭巷尾有個地方已經開始出現了宣傳標語和海報。
雖然正式的開幕式還要等到七月份,但有的比賽就將在不久後提前開始。
關於這屆一百年以前的奧運會,陳慕武並不記得什麼有用的資訊。
他唯一知道的一條冷知識,還是源自於足球。
作為為數不多的幾個在球衣胸前印上四顆星星的國家烏拉圭,其實有兩顆星星不是因為世界盃奪冠,而是奧運會。其中有一顆星星,就是來自今年這屆奧運會。
只可惜現在還沒有足球彩票,也沒有博彩公司,否則陳慕武一定會從這件事情上,賺一筆大錢。
在巴黎,一行人見到了德布羅意的老師朗之萬,他是陳慕武老師盧瑟福的老熟人,兩人年少時,曾經是卡文迪許實驗室的同學,然後也各自成長為了偉大的物理學家,最近幾年在各種國際物理學會議上,曾經碰過不少次面。
而陳慕武,則又一次體會到了法國人那熱情的貼面禮,這次當然是來自朗之萬。
“陳,很高興見到你!
“從你提出電子是一種波這個理論開始,說實話,我其實一直都持著懷疑態度,心裡想著,這個年青人怎麼如此大膽,每次提出來一個新觀點,都是那麼的驚世駭俗。
“可沒想到,路易卻對你的理論深信不疑,他還跑到英國和你去一起做實驗。
“我真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真的能把這個實驗給做出來,而且還得到了預料之中的結果!
“讀到你們倆發表的文章之後,我想可能是我老了,所以才像現在這樣畏手畏腳。”
“朗之萬先生,您過獎了。”陳慕武客氣了一句
這位其實也是一個妙人,和盧瑟福不讓卡皮察在卡文迪許實驗室裡宣傳嗯嗯主義不同,朗之萬從小鬍子上臺之後,就開始憑藉自己的學術聲望反對法西斯主義,於是在法國被德國佔領的那幾年,維希政府不顧朗之萬年事已高,也不顧他在物理學界的巨大影響力,隨便找了個原因,就把這位德高望重的物理學家扔進了監獄。
法國光復,朗之萬出獄之後,他仍然充滿鬥爭的激情,甚至還在去世前一年,成為了法共中的一員。
朗之萬身邊還站著幾位其他的法國物理學家,包括馬塞爾·布里淵和萊昂·布里淵父子倆等人,陳慕武入鄉隨俗,和他們一一貼了貼臉頰,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不過,有一位重量級的法國物理學家,沒有出現在這一行人當中,那就是兩次獲得諾貝爾獎的居里夫人。
在皮埃爾·居里因為意外過世之後,朗之萬和居里夫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一段登上了巴黎報紙的花邊新聞。
雖然這段感情到最後無疾而終,但從那之後起,居里夫人總是會避嫌,儘量不和這位朗之萬同時單獨出現在一個場合。
所以這次的索爾維會議,居里夫人已經提前出發,自行前往比利時首都。
在德布羅意他們一行四人,和法國本地的物理學家們勝利匯合之後,大家就登上了從巴黎開往布魯塞爾的火車。
在車廂中,陳慕武靠著不太舒服的椅子背閉目養神,而德布羅意則和卡皮察一樣,抓緊一切空閒時間,向他的法國老師和同行們,瘋狂推廣著麻將這種來自東方神秘中囯的遊戲來。
人是最能夠適應環境的動物,陳慕武從第一次坐火車北上時的那種不適應,到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顛簸,這次他居然還在火車上睡了一覺。
直到天色漸晚,火車抵達了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的車站後,陳慕武才醒了過來。
雖然那個發明了氨鹼法的歐內斯特·索爾維已經在兩年前去世,但他留下的一大筆遺產,以及為了這次會議服務的基金會,仍然在良好的運轉中。
所以一下火車,就有專門的接待人員,把這幾位來自法國和英國的物理學家和他們的學生們,都接到了會議中心附近的旅館之中。
1911年的第一屆索爾維會議,是索爾維心血來潮舉辦的。
靠著制鹼發家的他,本來想的時候搞一個獎金很多的獎項來給物理化學家們頒發,但前面已經有諾貝爾了。
這時候有人告訴他,不如提供路費和食宿費,把全世界最有名的物理學家和化學家們都聚到一起,讓他們開個會,討論未來人類社會的發展方向。
索爾維聽後覺得這個建議很不錯,於是就是在那年舉辦了第一次會議。
由於時間準備比較倉促,所以第一屆是在租的場地舉辦的。
索爾維覺得這樣有些慢待人,所以還斥巨資在布魯塞爾的利奧波德公園裡,修了一座索爾維國際物理化學研究所,於是從第二屆開始,會議便開始在這座氣派的大樓裡舉行。
也是從第二屆開始,每張著名的與會人員合影都是在大樓前的一片草坪上,以這個大樓作為背景板。
明天,也就是1924年4月24日,是第四屆索爾維會議開幕的日子,按照原本的計劃日程,這次會議將持續五天。
在這些天的時間裡,這棟索爾維大樓裡,應該是這個世界上物理水平最高的地方了。
難得從繁忙無聊的辦公桌旁和實驗室裡走出來,大家誰也沒有舟車勞頓的旅途疲憊感,反而是在火車上打牌不過癮,所以進入旅館安頓好之後,就又聚到了一起,繼續打起麻將。
當然,他們也都知道陳慕武的麻將水平實在是太菜,所以根本就沒有喊他上牌桌。
陳慕武也樂得清閒,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便睡,為明天即將召開的會議養精蓄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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