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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驚宇循著聲音,悄悄來到房間不遠的地方,剛想推門而入,卻見房間中亮著一盞燈火,將秦雲川的身影拉長,還能聽到他低聲自言自語。
木驚宇當下決定,先不驚動秦雲川,而是用手指點破窗戶,透過一點燭光,偷聽秦雲川在低語些什麼。
“娘……娘……孩兒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啊……”透過窗戶,只見秦雲川手指顫抖著撫摸在畫像上,那首明顯是女子所做的詩篇。語氣哽咽,斷斷續續,道不出的傷心難過。
秦雲川越說越傷心,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滑落,胸膛起伏間幾乎要控制不住聲音。好在他還深知,此刻是夜深時分,還身處秦家內院。害怕哭得太大聲,會引來旁人,才強忍著哭聲,將自己這些年來的遭遇,一點一滴地說給早已作古的孃親。
“娘,自從您老走後,孩兒幾經生死,差點忍受不住自行了斷,到陰曹地府去尋您了。幸好後來,孩兒被一個郎中收入家中,蒙他傳授岐黃之術,不僅有了謀生的手段,還漸漸沉迷此道。在他老家人的開導下,才決定不能自暴自棄,立下要揚名天下,方能不負您的養育之情。”
說到在孃親死去的數年時光,秦雲川悲從心來。想起他小時所受的磨難,不禁再次淚流滿面。可當說到被那郎中收留時,又滿是感激之情。
說起來,木驚宇雖然打小就和秦雲川相識,而且還對他的身世知之甚詳。卻沒想到,秦雲川少時的經歷,會比自己還要坎坷。有心想進去安慰他,但看秦雲川還沒停嘴的打算,決定繼續聽下去。興許能從他的口中,知道他的孃親和生父之間真正的過往。
秦雲川陷入深深的回憶中,根本沒察覺到木驚宇在外面偷聽。說完少時的過往後,接著訴說拜入九華山後的經歷。
“呵呵,娘你一定想不到吧。雖然收留我的郎中,沒過幾年就因為年邁去世,可他在臨終之前,囑咐我可以到九華派碰碰運氣,興許能仗著本身不弱的天分,被他們收入門下。”
提起在九華派中的生活,秦雲川總算露出一絲笑意:“孩兒果然如郎中所言,順利的拜入九華派。而且在遵義堂的三年時光,不僅成為九華派最傑出的弟子,還遇到了木驚宇和蘇瑩瑩幾個情同意合的手足。更和木驚宇一起,在華陽城中救下了沈夢蝶,我們三人皆為異性兄妹。”
說到這裡,秦雲川罕見地露出一絲嬌羞,躊躇片刻後說道:“而且……而且還和周顏同心暗結,約定等九州安定下來,就在師門長輩的見證下結為夫妻。孃親,您老不會怪罪孩兒,未經過您的允許,就擅自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秦雲川說著,再次輕輕撫摸畫像,接著轉憂為喜道:“哈哈,孃親從小就疼愛孩兒,我想您老一定不會怪罪的。”
說話間,秦雲川側身靠在畫像上那首孃親所留的詩篇,好像能從這上面,感知到孃親的氣息一般。
可是,還沒停留片刻功夫,秦雲川猛然一推牆壁,還極為嫌棄地拍打著自己的臉頰。木驚宇不由疑惑片刻,馬上就想明白,秦雲川一定是在靠上畫像的時候,捱到他生父所書寫的詩篇。
果然,秦雲川在拍打了自己幾下後,指著另外一首詩篇說道:“可惡!可惡!我怎麼忘了,他的筆跡還留在上面呢!”
怒罵幾聲後,秦雲川還覺得不解氣,伸手朝著詩篇連拍了數下,嘴裡不停地叫道:“就是你!就是你!若不是你當初為了一個下三爛的青樓女子,而拋棄我和孃親,讓我們被秦家趕出家門,我秦雲川何至於受這麼多的磨難!”
聽著秦雲川不斷擊打著畫像,釋放著心中的怒氣,木驚宇的心也跟著揪在一起。
秦雲川說得不錯,他尚在襁褓中的時候,孃親就迫於無奈帶著他離開親府。後來又不知遭受了多少磨難,沒過幾年的時間就撒手人寰,只剩下還不足六歲的小小孩童。
要不是他秦雲川命不該絕,先被郎中收養,供他生活還傳授岐黃之術。最後臨終前,又為他指了條明路,拜入到九華派的話,他秦雲川能否活到今天,還猶未可知呢。
只是讓木驚宇擔心的是,如今秦雲川已經發現,這秦家正是自己生父的故土。而秦沐之很可能是他的爺爺,他怎能安心待在此處?
就算因為眼下的局面,不得不暫時留在秦家,可大仇總歸是大仇。等他騰下手來,肯定會找秦沐之尋仇的!
若是換作旁人,木驚宇一定會在站在秦雲川身旁。哪怕不會幫他手刃仇敵,也斷然不會阻止的。
可惜的是,秦沐之對自己有恩。酒鬼在臨終前,更是收了秦沐之為弟子,託他將自己的生平絕學傳授。說起來,兩人早就是同在酒鬼門下了。
一邊是秦雲川,這個情同手足的異性兄弟,一個是同門師兄。他木驚宇哪一個都不想放棄,哪一個都不願受到傷害。
可偏偏秦沐之是秦雲川的爺爺!兩人早晚會清算舊賬,他到時候該如何自處呢?
還沒等木驚宇做出抉擇,秦雲川已經替他說了出來:“哎……不知是蒼天有眼,還是造化弄人!秦沐之居然和驚宇師出同門!”
秦雲川雙拳緊握,然後又緩緩鬆開,顯然心中也難下決定:“如今,驚宇因為牛爺爺和龍長老的緣故,不得不暫避秦家,連我也不得不留在此地。孩兒本不願如此的,可耐不住其餘眾人苦苦哀勸。這幾日,孩兒躲在房中苦思良久,覺得留在秦家也不算什麼壞事……”
木驚宇忽然眼皮一跳,隱隱猜到了秦雲川的打算。果然,秦雲川緊跟著說道:“只要太二前輩那裡,能證明牛爺爺和龍長老的身世,他們必定會立刻離開秦府。到時候,我藉故多留幾天,還怕找不到機會,為孃親您報仇嗎!”
秦雲川說完,木驚宇心中大叫不好,秦雲川果然如自己所料,等不及以後,要對秦沐之動手了。
心急之下,木驚宇剛想衝進去勸說秦雲川,卻見他剛剛那副很辣的神色盡數退去,轉而被擔憂取代:“可是……可是這樣一來,驚宇他知道以後,會不會怪罪於我呢?”
說到這裡,秦雲川忍不住雙手掩面,心中顯然在天人交戰。一邊是最疼愛自己的孃親,一邊是自小長大的兄弟。不管他怎麼做,都會讓其中一人傷心的。
“秦大哥……難為你了……”木驚宇鬆口氣的同時,又為自己難以解決棘手的局面而心煩。
“哎……如果……如果秦大哥的生父,當初沒有拋棄他們母子該多好。如果秦老爺子當初,沒有因為他父親的緣故,將他們趕出家門該多好。這樣的話,我和秦大哥就不會陷入兩難的局面了。”
可是現在,說再多的如果都無濟於事了。正當木驚宇決定暫時退走,回去想個辦法,好有兩全其美的解決之道的時候,忽然發現從後院院門處,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木驚宇側耳傾聽片刻,雙眉緊跟著皺在一起:“秦老家主!他怎麼來了!難道說……他也看出來,秦大哥正是他當初趕出家門的孫兒嗎!發現他不在房中,所以猜到他到了這裡,尋了過來?”
短短片刻的功夫,木驚宇心中百轉千念。最後狠一跺腳,心中暗道:“算了算了,我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秦老家主和秦大哥會如何相處!如果……如果兩人最終相認,並且還化怨為情的話,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秦大哥他要對秦老家主不利,我也能及時出手阻止!”
木驚宇之所以會覺得,秦雲川能放下仇恨,全在於他以己渡身,認為秦雲川早就沒了親人,如今知道秦沐之是自己的爺爺,說不定在親情的感召下,放下多年的怨恨。
只不過木驚宇忘了,一個人自小就產生的仇恨,豈能說散就散的?要是讓他不再記恨大鵬金雕殺了木家村老幼,忘了莫雲深死在山嶽象山的手中,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只是秦沐之的腳步說近就近,根本沒留給他過多考慮的時間。匆匆打定主意後,木驚宇仗著修為高深,連忙運轉醉仙望月步,悄無聲息地退到不遠處的一間空屋子內。身子貼在靠近秦雲川所在房屋的一側,靜靜聆聽將要發生的事情。
月色朦朧,偶有烏雲遮空,將秦沐之的身影照得忽隱忽現。藉著月色,秦沐之的神色既是擔憂,又夾雜著高興。
擔憂的是,秦雲川會到這裡觀看畫像,藉以緬懷自己的生母,本在他的預料之中。而秦沐之會尋到此處,與秦雲川獨自見上一面,也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至於秦雲川會有什麼反應,自然在秦沐之的預料之中。
高興的是,秦沐之可是隻有秦雲,秦雲川生父這麼一個孩子,秦雲川自然就是他唯一的後代了。若是能在告訴他當年真想後,化解他心中的怨恨,還能爺孫相認的話,是最好不過去的結局了。
但是呢,秦沐之知道這種可能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秦雲川心中的怨恨,是不可能輕易化解的,何況能否讓他相信當年的真相併且接受,秦沐之的心中也沒底。
退一步來講,秦雲川就算相信了,秦沐之也不會讓他如願的,最起碼今天夜裡不能實現。因為讓秦沐之和他大打出手,本就是計劃裡最重要的一環。
帶著複雜的心情,秦沐之的腳步略顯沉重。越是靠近秦雲川所在的房間,越是緩慢。
可這段距離終究有限,不過幾十步的功夫,秦沐之的身影已經來到房門前。他先是看了看木驚宇躲藏的房間,最後鼓起勇氣扣響了房門。
砰砰砰……砰砰砰……
秦沐之一連敲了數下,依舊站在畫像前面的秦雲川置之不理,揹負在身後的雙拳緊緊握在一起,顯然滿含憤恨的目光死定住房門,好似要透過這層隔絕兩人的木板,要將秦沐之給殺死一般。
好半天后,秦沐之嘆口氣說道:“雲川,我知道你在裡面,咱們可以……聊聊嗎?”
秦雲川的指尖不知何時,已經深深的刺入肉中,一滴一滴的鮮血從手掌中留下而不自之。
在秦沐之又說了一句後,秦雲川才算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說道:“秦老家主,晚輩因為憂心師門中的情況,所以失眠了。到處亂轉的時候,不小心走到你秦府後院來了,秦老家主您不會見怪吧。”
也許是秦雲川還沒想好要怎麼做,才能不讓木驚宇為難。所以決定暫時不表露心跡,等日後想好了再說。
“無妨無妨。”秦沐之乾笑兩聲道:“既然秦少俠你無意間來到這裡,說明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正好老朽也如你一般閒來無事,咱們還是在這件屋子裡說說話。有些事情,終歸是要說清楚的。”
“不行!”秦雲川聞言一驚,立刻想到秦沐之已經看出自己身份了。剛想阻止他進來,秦沐之已經推門而入,先是愛憐地看了看秦雲川,然後雙臂扭到身後,將房門從裡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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