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事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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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木驚宇拍了拍手掌道：“既然諸位都清楚了，那晚輩索性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吧。”

其實，除了在場眾人，包括身負魔道功法的了無長老、楊露禪和北冥王等人，對魔道功法的傳承來歷，遠沒有他木驚宇清楚。

當下整理了一下思路，決定先從九耀玄光鏈的來歷開始，一點點的將所有事情，呈現到眾人眼前。

“諸位前輩，你們只清楚我是從九華山內的諸黎部族最後一位大祭司時手中得到的九耀玄光鏈，卻不知道這九耀玄光鏈，早在千萬年前就已經形成。因為三次上古大戰，才遺落到九州，並未跟隨上古強者飛昇仙界。”

眾人對望一眼，沒想到木驚宇把話題越扯越遠了，居然從九耀玄光鏈開始說起。

“驚宇……”郭青山本想打斷他，但太二真人微微擺手，示意大家還是好好聽著吧。

因為太二真人覺得，木驚宇不會故意扯開話題，之所以先從九耀玄光鏈開始說，必定有自己的深意在裡面。

感激地用眼神謝過太二真人的理解，木驚宇也知道自己的話題岔開得有點遠了，馬上加快了語速：“但在遺落九州的時候，九耀玄光鏈裡最為強大的無字靈珠和墟字靈珠，因為爭奪掌控權的問題大打出手。最終，墟字靈珠還是弱了幾分，被迫離開了九耀玄光鏈。”

“此後的千萬年歲月裡，其餘八顆靈珠也先後遺落九州，只有九耀玄光鏈落在了諸黎部族的手中。”

“直到三百多年前，無極虛的全真上人無意中找到了墟字靈珠。它為了奪回九耀玄光鏈，不惜用自身能力，創造出了魔道功法，並將其傳授給全真上人，助他一統天下，再事成之後去尋找九耀玄光鏈。”

“這樣一來，兩人迅速達成一致。這才有了全真上人藉著縹緲宮百里玄策，陪他演戲的機會，利用魔道功法將整個縹緲宮滅殺的緣由！”

上官萈萈和凌中天兩人面面相覷。他們雖是縹緲宮後裔，但只知道全真上人帶著無極虛，覆滅縹緲宮的事情，對於全真上人是從何得到的魔道功法，還真所知不詳呢。

凌中天唏噓幾下後說道：“木驚宇，這些事情，可是你在得到墟字靈珠之後，從它口中知道的嗎？”

因為其中涉及最為關鍵的墟字靈珠，考慮到木驚宇已經將其完全降伏，所以凌中天才會如此肯定。

“正是。”木驚宇點點頭道：“墟字靈珠不光告訴我，全真上人滅了縹緲宮的真相，還告訴我當楊堂主帶著全真上人離開縹緲宮後，不惜耗費自身性命，最終擊殺了全真上人。”

“後來，楊堂主大難不死，從全真上人身上得到了虛字靈珠，卻沒能阻止他臨死前，將魔道功法擊散開來，最終讓不少各派弟子深受其害！好在沒有真正的魔道功法支援，這些受魔氣感染的各派弟子，很快就被壓制下去。”

“原來在三百多年前，九州上忽然爆發的混亂，正是由此引發的啊！”經歷過當年舊事的朱厭，雖然中間重生了兩次，但依舊記憶如新。

從朱厭口中得到證實，幾人對木驚宇所說的事情，當然不會懷疑了。

“驚宇，你繼續說下去。”狴犴催促道：“楊堂主得到墟字靈珠後，是怎麼處理它的？”

眾人神情一震，明白狴犴問到關鍵的地方了。因為魔道功法是墟字靈珠所創，既然楊堂主將其奪到手中，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情，會在三百年後，落到了無長老的手中？

同時又想到，楊露禪同樣姓楊，那麼會不會……和楊堂主有關係呢？

木驚宇說道：“據墟字靈珠所言，它曾蠱惑楊堂主，以幫助他一統天下、飛昇仙界為誘餌，修煉魔道功法。可是，楊堂主為人正直，加上在和全真上人的打鬥中受傷頗重，雖不致死，但經脈丹田盡毀，早就沒了修煉的可能。”

“所以，一邊假意答應墟字靈珠，以到北海尋找天材地寶療傷為名，將其騙到北海後，用先前找到的上古法陣，將墟字靈珠困住。直到最近，被鮫人部族找到，協助我將它降伏為止。”

關於這段過程，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清楚。尤其是太二真人、上官萈萈和凌中天三人，此事更是他們一手策劃的，自然知之甚詳了。

“楊堂主呢？他後來……有沒有將魔道功法，傳授給自己的後輩子孫呢？”七絕書生說著，轉頭看向上官萈萈和凌中天兩人：“你們都是飄渺宮後裔，是否清楚楊堂主的真實身份？”

兩人自然是連連搖頭，上官萈萈說道：“月前輩，我等雖是縹緲宮後裔，但本宮自從被全真上人覆滅後，除了我們三堂還有弟子存活下來外，楊堂主所率領的風鳴堂弟子，基本都死在宮中了。所以嗎……別說楊堂主的真正身份了，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啊。”

既然上官萈萈不清楚，眾人只得將目光全轉到木驚宇身上，看看他是否從墟字靈珠口中，知道一些詳情了。

面對眾人，木驚宇除了搖頭外，還真說不出楊堂主任何有用的資訊，只把墟字靈珠當初告訴他的事情說了出來：“據墟字靈珠所言，他並不清楚楊堂主此人有沒有後代，再將它鎮壓後，早就如風吹油枯，命不久矣了。”

“那魔道功法……”霸猙皺了皺眉頭：“墟字靈珠一直被鎮壓在北海海底，楊堂主又沒有後人，魔道功法是怎麼傳到了無長老手中的？”

“諸位前輩，難道你們忘了，楊露禪他也姓楊嗎？”木驚宇忽然笑了笑：“雖然我們不清楚，楊堂主後來經歷了什麼。但既然魔道功法最後是從他手中消失的，應該能流傳到現在，正是被他的後人所得到！”

“很有可能！”太二真人一拍大腿道：“不過，木驚宇，你怎麼能證明，魔道功法最開始是在楊露禪身上呢？”

“哈哈哈，太二前輩，晚輩先前費了這麼多口舌，正是要告訴你們，魔道功法並非是了無長老最先得到的，而是從楊露禪的身上拿到的。”

“什麼！”雖然早有心裡準備，可從木驚宇的口中說出來，還是讓眾人驚訝不已。

“驚宇，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就別說半句留半句了。”九陽真人催促道。

“嗯。”木驚宇點點頭道：“晚輩從了無長老和楊露禪口中聽到，當年了無長老遊歷九州，尋找能夠提升修為到底辦法時，無意間發現了尚不足一歲的楊露禪。因為出身佛門，那時的了無長老還以慈悲為懷，將楊露禪帶回到靈覺寺中，準備託付寺中僧人扶養長大。”

“卻沒料到，會從楊露禪的身上，找到了上半部的魔道功法！此後數年間，了無長老苦心修煉，在修為不斷精進的同時，也被魔道功法裡的魔氣侵蝕，慢慢變得心狠手辣！”

眾人聞言暗暗點頭，尤其是狴犴、朱厭和上官萈萈、凌中天四個經歷或知道一些三百多年前，全真上人利用魔道功法，剿滅飄渺宮的經過。

木驚宇繼續說道：“最終到了三十多年前，自感修為進展緩慢的了無長老，決定擊殺正道各派弟子和精怪，利用吸取他們體內的靈氣，為自己增強修為。才有了後來，正道各派和精怪互相猜疑，發生天道除魔的慘劇！”

“真的是了無長老！”眾人不禁唏噓不已。

九陽真人說道：“三十多年前，了無長老不論是修為還是聲望，都已經享譽九州！當時正道各派和眾精怪互相指責的時候，他還力勸我們別衝動行事！想不到啊想不到，這一切都是他在後面搞的鬼！”

“木驚宇，你繼續說下去。”太二真人制止了眾人對天道除魔的議論，反正此事已經過去三十多年，現在追悔有什麼用？還不如聽聽，木驚宇從了無長老和楊露禪口中，又聽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呢。

“天道除魔後，了無長老暗中吸取了不少強者的靈氣，讓自身修為一再突破，最終到達長生境界，成為天下第一！眼見再苦心修煉數年，有可能踏破虛空的時候，卻沒料到一個人忽然找到了他！”

“這人是誰？”眾人都被木驚宇勾起了心中的好奇。

“北冥王！”木驚宇一語即出，眾人紛紛恍然大悟。

“哼！”霸猙冷哼一聲道：“先前，北冥王欺騙我說，他的一身修為都是從畢洛妖皇手中得到的，我根本不信！如今看來，木驚宇你說的沒錯，他正是從了無長老手中得到了魔道功法，才讓他一個小小的癩蛤蟆，修煉到如今的地步！”

朱厭問道：“木小友，按你所說，那時的了無長老早就天下無敵，為何單單怕他北冥王呢？是不是……了無長老有什麼把柄，落到北冥王的手中呢？”

“正是。”木驚宇回道：“據了無長老所言，北冥王早就清楚，了無長老是暗中發動天道除魔的幕後黑手。所以等九州局勢穩定後，立刻現身找上了無長老，以此為威脅，從其手中得到了魔道功法，並定下盟約共進退的。”

“這樣就說得通了。”太二真人點頭道：“了無長老先是利用魔道功法，吸取了不少人體內的靈氣，發動了天道除魔。北冥王又用此作威脅，不僅提高了自身修為，還和了無長老聯手，將全天下人哄在手掌之中。”

朱厭忽然問道：“木小友，你知不知道，北冥王是在何時，發現了無長老暗中動的手腳？了無長老既然能瞞過全天下，為何單單沒有瞞過北冥王呢？”

木驚宇搖搖頭道：“朱厭前輩，這個嗎……了無長老沒有說到，晚輩自然也不清楚了。”

眾人雖然有些遺憾，但如今兩人的身份以明，暫時用不著糾結北冥王從何得知了。

“後來呢？”郭青山問道：“了無長老從楊露禪身上得到了魔道功法，為何如今……還要爭奪魔道功法？難道說，楊露禪身上還藏有半部嗎？”

因為郭青山等人晚來片刻，自然不清楚魔道功法分為上下兩部了。

木驚宇解釋道：“了無長老曾說道，楊露禪的父母雙親，可能為了迷惑強敵，故意手抄了半部魔道功法，而將整卷藏在楊露禪貼身的玉環中。”

“直到二十多年前，了無長老因為修煉再次遇到瓶頸，而楊露禪也因為和素慈在靈覺寺舉辦的論道大會中相遇相愛，還有了夫妻之實。同時發現玉環中魔道功法，以及了無長老也會的事情。準備用此做交換，請了無長老幫他向無冥師太求情，卻沒料到撞見北冥王和了無長老密謀的事情。最終，讓兩人深陷囚籠。”

眾人面面相覷，想不到中間還有別的秘事，不禁安靜下來，等著木驚宇繼續講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