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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昔流送人送到底,散步完按照秦罹要求把秦罹一路送到了書房門口。

幸虧別墅裡有電梯,不然主角攻這坐著輪椅上下樓的,真不方便。

發現這點的許昔流又一次對萬惡的資本家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好了就到這吧,秦先生睡前記得吃藥,晚安。”

許昔流雖然嘴上說著要盯著男人吃藥,但其實心裡卻沒那個想法。他才發現自己隱隱約約快變成了個老媽子,可不想一直生氣,盯著主角攻吃藥的應該另有其人才對,比如說鍾叔。

所以當把對方送到門口的時候,許昔流手也就從輪椅上離開,準備走人了,他相信到屋子裡的這段距離,男人還是有能力自己進去的。

只是沒想到兩人才剛到門口,竟直接和從裡面出來的人打了個照面。

許昔流看清那人,有些驚訝:“嗯?薛管事?”

薛伯腳步一頓,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即又快速收好。

他笑了笑道,“許醫生啊,和先生一起才從外面回來嗎?我路過看見先生桌上的杯子沒有收,順手收拾了。”他舉了舉自己手裡的玻璃杯,杯中還殘留一些水,臉上隨即帶上了點歉疚,“也不知道今天負責打掃的是誰,做事這麼不利落。”

許昔流聞言挑眉。

自己和秦罹出門散步完全是飯桌上的臨時起意,當時在場的除了他們倆也就只有鍾叔了,這小管事是如何知道的?

輪椅上,自打散步完回來,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裡、對外界漠不關心斂著眸的秦罹好像終於被什麼吸引了似的,抬起了臉,一雙沉沉的黑眸漠然的注視著眼前人。

薛伯被男人的眼神一盯,後背有些發緊。

即便確認自己很鎮定,可暴露在男人陰冷猶如實質的目光下,薛伯還是覺得十分不自在。令他莫名的懷疑自己此刻臉上的笑是不是太僵硬了,以至於露出了心虛的感覺。

他順勢自然的換了個姿勢,手中拿著玻璃杯,姿勢恰到好處的遮掩了他制服口袋裡微鼓的空瓶。

不是說這兩人散步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想著,薛伯內心不免有些咬牙切齒和惱怒。

事實上許昔流和秦罹的外出散步,由於氣氛實在太尷尬,從出去到散步再到回來,總共也就花了十分鐘不到,主打一個快速散步。

不過這點薛伯肯定是不知道的。

三人面對面,只有許昔流和薛伯開了口。

主角攻彷彿個冰塊,漠不關心到周圍都是死人一般,氣氛逐漸朝著古怪奔去。

即便覺得有點奇怪,但許昔流卻不打算摻和別人的家事。畢竟他雖然是主角攻的私人醫生,這幾天還住在這裡,卻始終是個外人,他得擺正自己的位置,而且,許昔流也沒有那個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貓可是至理名言。

於是許昔流就假裝看不見眼前管事細微不對勁之處,點點頭就溫和笑著告辭:“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十級眼瞎拿捏了個十成十。

“那麼接下來秦先生就麻煩你了。”

說完立馬甩手就走。

利落的好似丟了沉重的包袱,連離去的背影都透著一絲輕快。

秦罹自始至終背對著許昔流,雖看不見許昔流的臉,但能聽見聲音。

他微皺眉,蒼白的俊臉上鬱氣重重。

呵呵。

跑這麼快。

果然是不情不願。

“先生......”

薛伯訕笑著請示秦罹,剛張嘴就被無情的打斷。秦罹揮手,看也不看他,黑沉的眼底滿是厭惡。

“不需要,快滾。”

薛伯聞言一僵,而後訥訥離開。

轉身後表情一瞬猙獰。

直到人都離去,這一層徹底安靜,秦罹才緩緩驅動輪椅進了書房。

門關上,他從輪椅裡緩緩起身,雖然剛起來的那一刻稍稍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穩住,一步一步的緩而穩,透著浸淫多年的優雅,完全沒有外人眼裡虛弱到走不動只有依靠輪椅才能活動的模樣。

秦罹饒有興致的開啟電腦,欣賞他感興趣的畫面。

雖然嘴角勾著笑,表情卻十分詭譎。

書房裡沒開燈,他的臉被電腦螢幕發出的白光一襯,愈發蒼白陰翳。

不知不覺,夜已深。

而另一邊,回到自己客房裡的許昔流無事人一般,玩了會兒手機就洗漱打算睡覺了。

只是變故陡生,他剛洗完澡穿著睡袍躺上床,還沒閉上眼,就有人急切的敲門。

咚咚咚的,好像催魂似的。

緊迫而又急切。

外頭緊跟著傳來陌生的聲音:“許醫生,許醫生您在嗎?出事了!”

許昔流納悶,不喜歡即將要睡覺卻被打擾,卻還是過去開了門。

“怎麼了?”

外頭人是個陌生的面孔,但許昔流從他的制服上認出是秦家的傭人。

對方臉上滿是驚恐,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身體甚至都發著細細的顫,結結巴巴的傳話:“許醫生......先、先生晚上發現自己的藥不對勁,說、說讓您過去一趟......”

聞言許昔流微微蹙起眉。

藥物不對勁?

怎麼可能,那些分明是他今天才帶過來的。

除非......

他心下起疑,面上卻依舊鎮定。

索性他沒做壞事,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可慌的?

就道:“行,我過去看看。”

傭人聞言鬆了口氣,就怕許昔流不過去。許昔流也挺好奇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墨跡,直接就順著這個傭人的話朝主角攻的臥房過去了。

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萬籟俱寂,別墅裡卻亮著一盞又一盞的燈。

燈火通明,本該叫人安心,可行走間影子清晰的映在牆壁上,張牙舞爪的被拉長,反倒襯得別墅詭譎難言。

離那邊越近,人越多。

氣氛也越沉悶。

管家鍾叔,薛管事,好幾個傭人都在,最中間的就是坐著的男人。

不多時之前才見過面的男人被人簇著,此刻無聲的把玩著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那專心致志的神態,好像手中的小東西是什麼珍奇的寶物一樣,藥瓶在他的手裡輕緩的騰挪移動,被蒼白的骨節襯得伶仃,裡面的東西不時發出沙沙的細響。

瞧見這一幕的許昔流微挑眉,放慢腳步。

喲。

聲勢挺大。

看來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聽見他來的動靜,男人沒抬頭,其他人倒是不約而同看了過來。

許昔流明白他這下成了眾矢之的,於是目光溫和沉靜地一一從在場人臉上掠過。

傭人們都是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也不言語,許昔流猜應該都是被秦罹嚇的。鍾叔的表情很不好看,畢竟出事的是秦罹,他望向許昔流的目光復雜,許昔流乍然過來一時之間沒看透那是個什麼意思。

在這些人中,首先開口的是薛伯,對方殷殷切切語氣和藹,可字字句句都是發難,這就使得他笑眯眯的神情多多少少有點令人噁心:“許醫生啊,先生晚上吃藥,卻發現瓶子裡的藥物與之前不一樣。這藥可都是許醫生開的啊,要是先生沒有那麼明察秋毫,直接吃下去出了什麼事的話,許醫生這責任可怎麼擔得起啊。”

許昔流不接話茬,面色溫和。

“秦先生,是這樣嗎。”他直接偏頭問秦罹。

被無視了的薛伯麵皮一抽,難看一瞬,又很快恢復。

秦罹終於捨得抬了頭,指尖仍舊把玩著那個藥瓶,黑沉沉的眸子盯著許昔流,意味深長,似笑非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許醫生,是這樣嗎?”

秦罹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在許昔流身上轉悠了一圈。

看得出來他這位私人醫生來的匆忙,都沒能好好打理一番自己。身上穿的是別墅裡的睡袍,不太合身,鬆垮垮的,腰間卻被很好地繫上了,勒出一握勁腰。長腿筆直,站姿隨意卻挺拔,往上是那張總是掛著溫和笑意的臉蛋,罕見的沒帶眼鏡,狹長桃花眼的靈動漂亮完美的展現了出來,眸光轉動時像春日的水波。

看樣子是太匆促,狐狸尾巴沒有收好。

秦罹眯了眯眸子。

許昔流聽了這一會兒,也弄明白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盯著男人看了兩秒,搖搖頭:“我負責秦先生的病症,從沒有過一次懈怠,藥物出錯這種低階錯誤就更不可能了。”

小瓶子應著許昔流的話在男人手指間轉了個圈,許昔流眼尖的看見瓶身上的空空蕩蕩。

他一頓。

秦罹卻彷彿相信了許昔流這句自白似的,輕輕頷了頷首,而後又不言語了。

燈光將別墅內照的富麗堂皇,心思各異的眾人站在光下,影子扭曲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暖光也不偏心地灑在男人臉側,彷彿也給其抹上了一層血色似的,不復之前那麼蒼白。

薛伯張了張嘴,看見這一幕,既懵且急。

什麼意思?不追究?

這怎麼行!

不追究自然是好的,他巴不得這事成功並且永遠埋入泥底!但是這事沒有成功,而且他是在轉嫁給別人,存在一定風險,做都做了,就必然要有個結果。

他盯上了許昔流,就勢必要將許昔流摁死在這。

秦罹已經有懷疑他的趨勢,為了不使自己暴露,那就只能搞死別人。

薛伯前後想的很清楚。

他是透過飯食來給秦罹加興奮劑促使發病的,過程較為曲折,也不容易被發現。但許昔流作為秦罹的私人醫生,秦罹的藥必然會經手於他,他如果在藥上做手腳、直接把秦罹的藥換了,那麼與之有關係的可就是許昔流了。

這事要是做成,藥物劑量與他平時下在飯菜裡的那點可是天差地別,依照那瘋子平時的吃藥量度,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病。要是一個不小心,人沒了,事後調查在秦罹日常服用的藥物裡發現不對勁,第一嫌疑人就是提供藥物的醫生,就算能查到他身上,屆時他也應該在秦家那位的安排下出國隱身了,又與他何干呢?

簡直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為此,他干擾了別墅內的監控系統,支開了傭人,而在那個時間段裡這裡又來過許多人,足以混淆視聽。

除了很不巧的在門外正巧撞見了秦罹和許昔流。可薛伯自認當時偽裝完美,就算懷疑他,也拿不出證據。

然而現在情況和他預想的稍稍有些出入,秦罹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異常!

完全沒給他緩衝時間當晚便聚集了眾人。

只是他到底有恃無恐,監控壞掉,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東西來自他。

一不做二不休,為了徹底摘清自己,他只有不遺餘力地往許昔流身上潑水,徹底坐實對方罪名。

薛伯深吸一口氣,眼底惡意滿滿。

“這件事事關先生的生命安全,分別是有人想害先生,可不能輕易放過!許醫生,最為嫌疑最大的人,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說我嫌疑最大,有證據嗎?”

“這瓶許醫生開出來、先生一直吃的藥不就是證據?”

“是嗎?”許昔流聽見他如此咄咄逼人,又瞥了一眼秦罹手中的藥瓶,語氣古怪。他看向一直說話的薛伯,眨眨眼,表情格外無辜,道出關鍵,“可是先生吃的不是這瓶藥。”

“......什麼?”

什麼意思?

薛伯聽了一愣。

表情都有些空白。

他反應過來譏諷:“開什麼玩笑,想抵賴也不該是這個法,許醫生,你是個聰明人。”

許昔流聞言聳聳肩,還是很淡定。

他看的很清楚,秦罹手裡拿的那瓶藥瓶身上光禿禿的,沒有他親自寫的標籤條。大機率是之前剩下的,也就是他穿書之前,原主開的、秦罹壓根沒吃過幾回的。

當時許昔流覺得那些藥開封時間太久遠,藥性有可能減弱或是變質,再加上覺得主角攻家裡情況複雜,為了保險就一鼓作氣把已開封的藥全都給換成了新的,還當著秦罹的面囑託那些舊藥就別吃了,吃新的,原因也都解釋清楚了。

如果當時秦罹不是耳聾的話,那麼對方心裡應該清清楚楚才對。

說白了,就算許昔流真的起壞心想害秦罹,也沒傻到自相矛盾到去替換已經不吃了的舊藥的程度。

許昔流瞄了一眼坐的老神在在的男人,心裡嘖了一聲。

瞧著氣氛沉默,與對面管事不可置信的眼光,他很大方的解釋起來:“我說先生吃的不是這瓶藥,意思是,這瓶藥開封時間久了先生又一直不吃,我擔心失了藥性,今天帶來了新的,而且在新藥上都寫了標籤,秦先生從今天起吃的都是新藥,瓶身上有標籤的。”

“這件事,薛管事不知道嗎?”

一直沒說話的鐘叔開了口,看著薛伯的目光微冷:“是許醫生說的這樣。”

這時候許昔流也反應過來了剛才管家鍾叔眼底複雜之色的原因。

顯然知道這事的鐘叔也是考慮到了這一層。

許昔流淺笑。

“什麼?不可能!”

新藥,舊藥......

這些話衝進薛伯的耳朵裡,衝的他耳朵嗡嗡作響。

他竭力保持冷靜,卻還是絕望的立刻明白了。

如果許昔流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麼他所做的一切,無異於自己跳坑!

還是前方有巨坑,而他瞎著眼樂呵呵自作聰明非要往前走的那種!

不、不......

他不能承認。

沒有監控,沒有證據,沒有當場抓獲,他就有喘息的餘地。

薛伯很快認清楚了處境,白著臉,強忍著腦子嗡嗡的惶恐感,衝著許昔流陪笑:“居然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許醫生了,許醫生莫怪,我也是太擔心先生的安危了......”

許昔流只笑不語。

沉默著看了好一齣大戲、終於看夠了的秦罹慢悠悠的出了聲,勾著抹笑,表情卻陰惻惻的嚇人的緊:“藥不藥的都是其次,說起來,我這裡還有個好東西沒拿出來。”

許昔流很捧場:“什麼東西?”

“呵。”秦罹笑了一聲,聽著極瘮人。

他衝鍾叔一點下巴,鍾叔沉默著拿出膝上型電腦。

螢幕上播放著影片,赫然是監控錄影。

攝像頭位置刁鑽,拍出來的錄影裡面的人影也看的一清二楚,分明是薛伯。

薛伯登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分貝都高了不少,乍一看錶情有些猙獰:“不、這不可能!哪來的監控!”他分明把監控干擾掉了!

許昔流也看著無語。

有監控你特麼不早拿出來,非得整這麼一出,變態是吧?

秦罹笑容愈大,眼底陰鷙感也愈重。

他慢條斯理的暫停住錄影,螢幕剛好定在薛伯陰險換藥時的那一張大臉上。“怎麼不可能?一個隨意安放的小針孔攝像頭罷了,沒想到居然能拍到有趣的東西,你說幸運不幸運?”

他語氣緩慢,尾音帶笑,詞句卻又是嘲諷的。

拼在一起,割裂感嚴重,透著股神經質的瘋勁。

尤其是盯著人看的時候,眼底的陰森藤蔓似的纏著人,遊走似蛇。

薛伯臉色徹底難看起來,嘴唇哆哆嗦嗦的講不出話來。

在秦罹的目光下,他整個人也哆嗦起來。

秦罹眼底狠戾而諷刺。

他早就知道自己自從來到山莊後就一直渾渾噩噩的這不正常,拋開他病情加重的可能性,那就只能是被人動了手腳。結合他叔父恨不得他立刻死的心情,後者的可能性直接飆升到了百分之百。

稍微清醒點後,他就在別墅內部各個地方秘密裝了監控,控制系統在他那。

果然,這不就拍到了有趣的東西?

秦罹笑出聲來。

喑啞的低笑聲猶如喪鐘,瞬間打破了薛伯僵硬的現狀,他彷彿反應過來了似的,猛地一激靈,飛快哭喊:“先生這是誤會!我對先生忠心耿耿絕對沒有做對不起先生的事!錄影拍到的是我進入書房時為先生收拾東西的畫面,只是角度看著像而已!”

哭喊聲格外吵鬧。

在寂靜空曠的別墅裡甚至能形成尖利的迴音。

連許昔流都被吵的皺了下眉。

秦罹額角青筋猛地一跳,刺耳聲傳入腦中,令他頭部隱隱作痛。

胃部隱隱約約的又有了噁心感。

連帶著心情,也跟著飛速糟糕下去。

他徹底失了耐心,臉上的笑落了下來,俊美的面龐上只剩濃重的陰戾。秦罹搖了搖手中的藥瓶,滿滿一瓶藥頓時沙沙作響。他面無表情道:“你說要證據,證據這不都在了?是不是?只需要把藥化驗一下看看成分就好,花不了多長時間。”

“許醫生,化驗的事就交給你了。”男人看向他。

看戲看的正津津有味猝不及防又被cue的許昔流愣了愣,不太理解主角攻,卻仍舊嗯了一聲。

秦罹這才好心情地拍了拍薛伯的臉。

“結果出來前,就委屈委屈薛管事了。”

“帶下去看著吧。”

話落,不知從哪跑來個壯漢,看衣服穿的是園丁服,力氣卻極大,輕而易舉提溜小雞似的就把薛伯拉走了,還很體貼的沒叫拼死掙扎的薛伯發出聲音,不消片刻就沒了身影。

許昔流看呆了。

周圍的人更是噤若寒蟬。

沒多時又過來了個人,依舊是不認識的面孔,到秦罹跟前恭敬的一彎腰,接過秦罹遞過來的藥瓶子就麻利的走了,全程沒花費兩分鐘。

許昔流目光移向始終穩穩當當坐著的男人,想到了什麼,面色古怪。

剛才還說要把藥給他拿去化驗,嘴上說的倒好,實際上他連藥瓶都沒摸到。

呵,虛情假意的男人。

思緒跑到這點,從精彩大戲裡跳脫出來,許昔流忽然覺得有哪點不對。

......等等,主角攻手裡明明就有錄影證據能一下子把人錘死,卻偏偏要從頭到尾看戲看這麼久,看管事一直攀咬他,直到最後才殘忍的揭開一切。拋開男人愛看垂死掙扎場面的變態心理外,秦罹究竟在圖什麼?

而且,秦罹好像也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非常落魄,對方都能使喚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壯漢,手底下也有人能用。

男人比起他最開始設想的小可憐貓兒,其實更像是被迫蟄伏的病虎。

只等著合適時機,撕咬開敵人的喉嚨。

許昔流很難不將之前秦罹借他之口撤掉廚娘、他被薛管事視為眼中釘之事,與今天這回對方嘴上說要他化驗實際行動卻截然相反聯絡起來。

所以,為什麼?

除了利用自己遮掩什麼,許昔流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當擋箭牌使了。

嚯。

合著這一出,兜兜轉轉下來,他喜提金牌坦克稱號,團戰承傷100%,達成“完美開團”成就是吧?

工具人也不帶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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