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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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伯從趙媽房裡出去後就收斂了心神,又恢復了一貫的油滑姿態。他按照吩咐辦理趙媽離職的手續,笑容和緩,做事麻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升職加薪了呢,半點看不出塞關係戶被掃地出門的不虞和氣憤。
可當周圍沒人的時候,薛伯臉上的假笑就落了下來。
他的手插在兜裡,就難免碰到放到兜裡的小瓶子。
手指撥弄著瓶子,藥片撞擊瓶壁細微的沙沙聲響起,伴隨著這陣聲音,薛伯心裡的想法愈發堅定。
在山莊工作的這些日子,他其實是帶著任務來的。
剛來的時候戰戰兢兢不情不願,以為是個苦差事,畢竟是要伺候一個半瘋了的大少爺,誰知來了沒多久,老宅那邊就聯絡了他,秦家的那位找到他要他幫忙做個事,給了他一瓶藥,要他無知無覺的下在秦罹日常的飯食中,報酬非常豐厚。
最初薛伯是害怕的,因為這可能涉及到違法。
但秦家那位說,藥無毒,只是一點無傷大雅的興奮劑,而且也不要他做其他的,只是在秦罹的飯菜或是水裡順手放上一點,日常的劑量非常小,就算查也很難查出來,還說事成之後會給他們全家移民,外加一筆此生都花不完的錢。
事成能是什麼事成,大家都知道。
那位狼子野心,秦家內鬥不是一日兩日了。
薛伯心裡鬥爭了許久,一咬牙,接下了。
於是他想辦法將自己的那口子弄到了山莊裡,讓她當廚娘,近水樓臺,每日在秦罹的飯食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加一點點藥。他怕被發現,加的也不多,做的非常小心翼翼,只是這位大少爺瘋了之後就厭食,每日吃的不多,可就算這樣,藥物的效果也在一天天的持續不斷。
現在對方突然說要換廚娘,難保不是清醒的時候察覺到了什麼。
若說之前還是被當眾下了臉的氣憤惱怒,那麼現在冷靜下來細想之下的原因,薛伯越想越覺得後怕,眼底情緒一瞬猙獰。
他不能給對方查到的機會,就算秦家那位給他安排好了後路,他也不能大意。
“薛管事,”有道聲音在前方不遠處響起,溫和清潤,“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做什麼?”
薛伯一驚,轉瞬收斂情緒往前看去。
入目是青年俊逸漂亮的臉,狹長的桃花眼隱在溫潤的金絲鏡片後,笑眯眯的,好像能使人卸下心防似的,唇形是天然的微笑唇,未語已是笑三分,觸及那張臉,好像迎面過來一陣清風。
細碎的陽光從窗外落入,打在他白潤的面板上,黑髮被燦金的陽光攏上一層耀眼的毛邊,氣質在陽光襯托下也愈發顯得柔和溫暖。
薛伯緊繃的心情一鬆,而後又警惕的提起來。
他看著眼前出現的青年,勉強笑了笑,道:“是有點先生吩咐的事情要做。”
許昔流剛從電競房裡玩完出來,離老遠就看見這位被秦罹訓了一頓的薛管事步履匆匆的過來,半低著頭神容嚴肅,跟心裡有什麼事一般。
本來他是不喜歡多管別人閒事的,人走到他跟前頂多點點頭就過去了,但是這回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在人快到他跟前的時候,許昔流卻是主動開口問了一嘴。
話出口他自己都有點愣。
他一邊溫和的笑,一邊想這實在不太符合他的作風。
一定是職業病!許昔流想。
一定是因為穿書過來後天天在主角攻這邊磋磨的,盯著叛逆的主角攻吃藥看病注意身體,車軲轆話說來說去他都快變成老媽子了。
“許醫生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薛伯勉強笑著,許昔流看了他兩眼,搖搖頭,“沒,我就是順便問一下,薛管事忙自己的吧。”
薛伯聞言心裡一哽,暗罵多管閒事!
他想起不久之前餐廳裡發生的事,也是這個私人醫生挑起來的,心裡鬱氣更重,看著青年溫和無害的笑臉也就愈發煩。兩人匆匆別過,離去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薛伯不由回身盯著對方背影看了幾秒,眼神不善。
看著看著,他心思拐了個彎,眼睛一亮,繼而陰狠的笑了笑。
既然這人喜歡多管閒事,那就一直管下去吧。
正好便宜了他。
他轉身離開。
晚飯許昔流也是在別墅裡吃的。
中午過後,別墅裡的廚娘被火速換掉,不消片刻,新的廚師和營養師便上任了,快的許昔流都沒反應過來,顯然是男人早有準備,而那句什麼許醫生介紹的廚師顯然只是個幌子。
飯桌上許昔流撇撇嘴。
他旁邊坐著的就是秦罹,原本許昔流還以為吃飯是有人把他的那一份直接送過去,他不用和主角攻同桌吃飯,誰知道飯點一到,他就被男人喊了過去,可主角攻不是煩他煩的要死不想見他的嘛?
許昔流無聲嘆嘆氣。
這頓飯又要食不下咽了。
在他兩臂遠的地方,男人斂著眉眼神情懨懨的吃飯,雖然動作優雅好看,但慢吞吞的,好像這頓飯菜依舊不怎麼合他的胃口似的,只是看起來確實是比之前吃的稍微多了一點。
許昔流想,應該是換上了自己手底下的廚師,放下心,也能多吃點了吧。
許昔流沒對這頓飯的味道抱什麼期待,只想趕緊吃完填飽肚子趕緊走人,和主角攻那張陰沉臉一塊吃飯,他也會消化不良的。
誰知飯菜一入口,許昔流頓了頓,眸子都睜大了些。
我去,好吃的!
和中午的那頓明顯不是同一水準!
他又夾了一筷子,確定了,真的味道很不錯。
果然人是鐵飯是鋼,若是他有錢而家裡阿姨做飯難吃,他也要發脾氣的。許昔流瞬間理解了中午時主角攻發的那一通火。
美食當前,許昔流也顧不上計較什麼消化良不良的了,只是往自己嘴裡塞。
果然這才應該是豪門的飲食水平,難得體驗啊,多吃一點。
飯桌上氣氛很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講話。慢吞吞挑揀著吃著飯的秦罹莫名覺得有點不適應,奇怪他這位話多的私人醫生怎麼沒有多嘴。眼皮一撩,就看見對方旁若無人自顧自愉快進食的場面,好像在吃自助似的,不由得筷子頓了頓。
秦罹其實並沒有什麼禮貌招待客人的想法,把人叫過來一起吃,純粹是覺得得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
可是看見對方笑眯眯一筷子接著一筷子,吃的愉悅桃花眼都微微眯起的樣子,他不由得心裡嗤了一聲,暗道丟人現眼。
然而無聲盯著看了一會兒,不知為何,他自己也多添了半碗飯。
秦罹後知後覺緩緩擱下筷子,感到胃部難得的充實感。
抿了下唇,盯著青年的目光頭一回帶上點複雜。
飯後許昔流吃撐了,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食。
直到起身,他才注意到一邊沉默著的男人,這才發覺自己吃飯吃的太開心,竟然把同桌吃飯的人都忽略了。
這可不太禮貌。
他還是客呢。
許昔流覺得有點心虛,就招呼了一聲:“秦先生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秦罹瞥他一眼。
“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許昔流觸及男人的視線,笑的無害,“要養生嘛。”
“你覺得我現在像是能走得起來的樣子?”秦罹陰沉的盯他。
語氣裡隱約不善。
男人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極黑,眼白部分不知是沒睡好還是其他原因,浮著點血絲,看人時那份陰鷙感更重,要是心態不好的和他對視,冷汗都得冒出來。
聞言許昔流在男人危險的目光中往下面的輪椅一瞥,頓住了。
哎呀,忘了主角攻目前處於發病過後,身體還虛弱著呢,上回在臥室門口扶住對方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這人是個小心眼的,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戳了對方的痛處,不會又被記恨上吧?
許昔流無辜的眨眨眼。
可是話說了都說了,沒有撤回的可能,許昔流就繼續硬著頭皮接著:“出門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是好的,有利於秦先生的病情恢復。”
秦罹冷笑了一聲,嘲道:“許醫生懂的真多。”
許昔流保持微笑。
話落兩人之間沉默了一瞬,空氣都變得有些尷尬。
秦罹有些不耐煩,張口就想拒絕,然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往別墅深處隱晦地一瞥,臉上笑意頓時變得森涼可怖,話拐了個彎又答應了:“那就麻煩許醫生了。”
“......啊?”
許昔流懵逼。
什麼意思?
“愣什麼,推我。”秦罹皺眉。
看著是個圓滑奸詐的,怎麼這會兒這麼笨?
許昔流默了默,反應過來主角攻是答應了他要去外面消食的邀請,只不過對方現在虛弱難以走路,所以要他推著輪椅出去散步。
原本待在不遠處的鐘叔見此,朝許昔流點點頭,離去了,許昔流看著跟前抿唇等待的男人,唇邊的笑意僵住一瞬,隨後認命地走到對方身後推起輪椅,暗忱自己真是沒事找事。
明明可以自己獨自一個人優雅的欣賞夜間山景,現在直線升級成半個護工。
輪椅輕微的轆轆聲消失在別墅裡,客廳裡一抹人影也在原地停留片刻,很快離開了。
許昔流推著主角攻沉默著在偌大的山莊裡散步,看著漂亮的夜景,吹著柔和晚風,頂著月色懷疑人生。
所以他究竟為什麼要多嘴?
完全沒有散步應有的輕鬆愜意啊!
主角攻要麼陰沉沉的不說話,要麼一開口就是嘲諷。
就算許昔流自認足夠溫和,也受不了這個。
他能按捺住自己不回懟的心思完全是看在那優渥的年薪與這是個病人的醫德上,有時候連身邊這是個不能招惹的主角攻都能短暫忘記。
時間一長,許昔流感覺自己藏的很好的暴躁本性在男人身上逐漸覺醒,很想也發個瘋給對方來一套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
秦罹聽著身後走動傳來的衣物摩挲聲,覺得這位在所有人面前都裝的很好的私人醫生這會兒該是在心底咬牙切齒的罵他了。
他忽然很想看看對方此時的神色。
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秦罹扭過頭,對上了私人醫生略略錯愕的神情。
月色明亮,伴著山莊裡暖色的燈,青年眼底也被照亮。
一點淺淺的暖色,鋪在漆黑的瞳底,不知為何卻顯得尤為絢爛。
有一瞬秦罹懷疑自己看到了焰火。
他聽見對方含笑問他的聲音,混在夜風裡,柔和的不似真人:“秦先生是覺得冷了嗎?要不我們回去?”
秦罹神色微微怔忪。
冷嗎。
倒是沒感覺。
只是覺得夜空很廣闊。
山莊的空氣確實清新,滿是草木的氣息,連風也是柔潤的。
可惜他來了這裡這麼久,卻是沒一次感受過。
秦罹在青年清淺的笑容裡斂下眼眸。
半晌開口:“回去吧。”
山色宜人,夜空廣遠。
可對他來說,就像這次臨時起意的散步,終究會有結束的時候。他還是需要回去,獨身一人回到那個空寂的房子裡去。
黑暗和髒汙才適合他。
手推著輪椅轉了個彎,周圍再度安靜下來,許昔流含笑的桃花眼抽風似的狠狠眨了幾下。
臉上溫和的笑意也變得扭曲。
他狠狠鬆了一口氣。
媽呀。
嚇死了。
簡直心臟驟停。
這人好端端幹嘛要突然回頭啊?
還好自己剛才收的快,不然主角攻回頭看見的就不是自己溫和的笑臉,而是對著他迎面而來直勾勾的一個大拳頭了。
在男人身後虛空比劃的許昔流擦了擦冷汗。
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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