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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渝回到學校的時候,被匆忙喊去監考。

學院的一個老師臨時有事,找她替補。她都沒有時間回公寓,將衣服放在辦公室桌上,就趕去了教室。

回來的時候,遇見駱佳薇。

溫渝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就看見這個打扮精緻的女教授站在那,目光落在她桌子的方向,有些片刻的遊移。

她喊了聲:“教授。”

駱佳薇驚得回神,看向她。

溫渝笑了笑。

駱佳薇沒有笑,從上到下審視了她幾眼,輕聲道:“共事都快一年了,我都不知道溫渝你談男朋友了。”

溫渝一愣,才恍然是西裝惹的禍。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駱佳薇又道:“你男朋友品味挺好的,真是恭喜你了,他做什麼工作啊?”

溫渝偏過頭,淡淡笑了:“駱教授你誤會了,那套西裝——是我一個朋友的。”

“朋友?”

溫渝不想過多解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已經到了可以隨意借穿衣服的程度了嗎?”駱佳薇今天的話有些多了,問的話也超過了與溫渝之間的交情,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的樣子,“那件西裝價格不菲,你就這麼隨意一扔,看來你和你那位普通朋友關係不錯。”

溫渝抬手揉了揉耳垂。

她有些尷尬地扯開話題:“您要走了嗎?”

駱佳薇似乎此刻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堪堪笑道:“我有一個朋友也很喜歡穿那個牌子的西裝,只是好幾年沒見了,一時感慨,剛才唐突,你別在意。”

溫渝搖頭。

“對了,這周是你值班吧?”駱佳薇問。

“是的。”

“下個月學校有一場文化匯演,宜城的知名校友大都會參加,你也知道我今年課比較多,所以能拜託你幫我做一份講稿致辭嗎?”

溫渝:“當然可以。”

駱佳薇忽然笑了:“你都不拒絕的嗎?”

溫渝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駱佳薇:“你還真是很好說話。”

溫渝:“應該的。”

駱佳薇最後看了她一眼,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目光,溫渝說不清楚,但她能看得出來,那不是一種友好的表達。

監考站了兩個小時,她終於可以坐下。

辦公室裡只有她一個人,寂靜的春風從半開的窗戶裡溜進來,溫渝偏過頭去看外面的樹。她很羨慕能做一棵樹,不用為人處事,只需靜靜成長。所以在李碧琦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溫渝還是感覺到頭疼,哪怕需要她周全的人是她母親。

李碧琦常年待在國外,此次回國,一個是父親李熠華最近身體不好,還有一個便是兩個女兒的婚事,每次提起,這姐妹倆則是能躲就躲。

溫家老爺子倒是對這一方面很是寬容:“結婚太早不一定過得好,太晚也不見得不好,有的人一輩子不結婚也活得很快樂,所以說人呢,對得起自己就行了,一輩子那麼長,怎麼活都行。”

也許這便是溫家兩個孫女從小被散養的緣故。

李碧琦向來做事雷厲風行,給溫渝打電話的時間,車子已經開到宜城大學門口:“你直接出來吧,我不進去了。”

溫渝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她不太情願回道:“我還沒下班呢。”

“你一個小助教,又不上課,整天做的也是些雞毛蒜皮不重要的事,誰在乎你有多敬業呢,我可是特意轉機過來看你的,就兩個小時,你出不出來吧?”

溫渝:“…………”

她掛掉電話,不情願的出了門。

李碧琦喜歡講究排場,哪怕是一頓飯的功夫,都要去高階餐廳,專人伺候,對自己尤其能捨得,活得算是比較瀟灑那種。

母女倆去了宜城最有名的餐廳。

李碧琦直接要了個包廂,點的也是溫渝最愛吃的菜,雖然作為母親盡到的責任不多,但對溫渝還是比較上心的,於是等到溫渝坐下來後,揉了揉她的頭髮道:“最近很忙嗎?累成這樣。”

溫渝雙手撐著臉抵在桌子上:“還好吧。”

“我飛了十幾個小時過來的,你這看著比我精神都差。”李碧琦喝了口茶水道,“最近一直忙什麼呢?”

溫渝:“沒什麼。”

“沒睡好嗎?”

“還好吧。”

三兩句推過來倒過去地重複,李碧琦只好換了話題,道:“這家餐廳地揚州菜還不錯,你沒事多和你朋友來吃。”

一桌菜幾千上萬,誰吃得起。

見溫渝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李碧琦索性也不繞著彎子,直接道:“我這次回來主要看你外公,還有就是你的婚事。”

聽到“婚事”這兩個字,溫渝如臨大敵。

她皺眉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興聯姻那一套,再說那是你們上一代的事,我不願意你不能勉強我。”

難得說這麼多話,李碧琦笑:“還挺有意見。”

溫渝撇嘴。

李碧琦:“那你先得帶個男朋友讓我見見吧?”

溫渝:“…………”

她的沉默正中李碧琦下懷:“你看你既沒有男朋友,還不允許我給你介紹物件?二十一世紀的人了說什麼聯姻,我都知道這叫相親。”

溫渝:“…………”

“沒話說了吧?”

溫渝:“那我也不想。”

這話說完,包廂的門被推開,侍應生端著揚州菜上來了。溫渝在宜城待了這麼多年,不得不承認這家餐廳的家鄉菜做的確實地道。

她不想答李碧琦問,埋頭苦吃。

李碧琦養尊處優慣了,吃的很優雅,並且趁著這個時間看了一眼溫渝。穿著普通,短袖牛仔褲一看就是地攤貨,不怎麼化妝,似乎也沒有拿得出手的特長,除了這張臉長得不錯,這麼看來倒像個民間公主。

此時的宜城,堵車堵到人發瘋。

那天晚上的談話到後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李碧琦還要趕著晚上去京陽的飛機,沒有辦法送溫渝回學校。她倒是樂得自在,看著李碧琦離開,獨自一人在一間包廂吃著清燉蟹粉獅子頭。

只是她不知道,隔壁這會兒有多熱鬧。

周櫻這次來找林淨寧,自然是受了託付,並且特意帶了嘉一,林淨寧最疼這個小侄子,有什麼話自然好說一些。

林淨寧到餐廳已經是傍晚。

周櫻不免酸澀道:“總算把你這個大忙人給盼來了,還以為你又要找什麼藉口把我們娘倆給支開呢。”

嘉一從凳子上下來,跑到林淨寧懷裡。

林淨寧抱起嘉一,笑著對周櫻道:“大嫂,您真是錯怪我了。今晚真有個飯局,一會兒可能要提前走。”

江橋在後面吩咐著侍應生什麼話,轉過頭把門帶上了。

周櫻:“跟你大哥一模一樣。”

林淨寧道:“您來這邊有什麼計劃,我讓江橋去安排。”

“我能有什麼計劃,在林家就我是個衝鋒陷陣的,也虧媽看得起我。”周櫻道,“淨寧,你應該知道。”

一句話沒個重心,但該說的都說了。

林淨寧放下嘉一,讓江橋帶了出去玩。他隨意坐在一把椅子上,點了根菸抽起來,看了一眼周櫻,緩緩道:“可能讓您白跑一趟。”

八個字不長不短,這也是他的態度。

周櫻多聰明,瞬間就懂了:“一點機會都沒有?”

林淨寧笑笑,說的卻是:“我記得那年大哥剛接手林家,老爺子就要給他說親事,還是周家的表侄女,大哥什麼話也沒說就同意了。”

周櫻吸了一口氣,有種莫名的壓力。

林淨寧吸了口煙,緩緩道:“我和大哥不一樣。”

這話一出,算是把周櫻的路給堵沒了。原本這次來宜城,周櫻信心很大,現在看來,到底是低估了林淨寧。他看著打趣說笑,笑意背後藏著的卻是深沉城府,讓人前一刻還放鬆警惕,後一刻就猜不透了。

周櫻假裝輕鬆的嘆了一口氣:“你跟老爺子真挺像。”

林淨寧笑了:“您這句算誇嗎?”

“我哪敢批評你。”周櫻道,“姑姑前兩天還讓我幫著聯絡春林,好一段時間沒訊息了,他不會在你這躲著吧?”

林淨寧淡淡道:“他不是在國外嗎?”

“誰知道跑哪去了。”

林淨寧面上挺平靜:“也許大哥知道。”

周櫻:“你們就誆我吧。”

彼時手機響了。

林淨寧看了一眼來電,對周櫻道:“大嫂,我接個電話。”

像這樣知名的餐廳,一般包廂裡大都很氣派,宜城有身份的客人都喜歡來這。林淨寧當年接的第一個大專案就是在這談的。包廂東南方向是一個伸出去的露臺,可以看見宜城的海。

林淨寧倚在欄杆上,接了那個電話。

至今回想起,2016年發生過很多大事。過了新年開放二胎,從此大家見面便是那句隨口而出的“你生二胎沒啊?”。2月萊昂納多終於圓夢奧斯卡,結束了22年的陪跑之路。3月有圍棋人機大戰,造就了千古名局。同3月,大眾輝騰宣佈停產。那年4月,科比退役。同4月,溫渝遇見林淨寧。

他側對著她,說話有些漫不經心。

溫渝只是出來吹個風的,她不想浪費李碧琦花這麼錢就為來這吃頓飯的心意。隔壁露臺的說話聲很低,她還是聽到了,只是偏過頭看了一眼,便想起韋莊《菩薩蠻》裡那句“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林淨寧抽著煙,煙霧隨著風飄過來。

他抽菸似乎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指間夾著菸嘴,只是輕輕拿著,好像一點都不費力,香菸一直燃著,過了很久才想起抽一口,手腕隨意的搭在欄杆上。

溫渝的目光落在他的西裝袖口上。

他說話聲壓得很低:“你那邊什麼聲音?”

“有人來場子鬧事,我讓收拾了一頓,正折騰著呢,這邊有幾個人真他媽挺晦氣,一會兒該把條子給我招來了。”說話的是楊慎,做事謹慎卻也狠辣,要不是從小教養的還算正直,差點上手了,“少爺,今晚你怕是來不了了。”

林淨寧原來是想晚上過去的。

他看向包廂裡面,周櫻低頭在看手機,像是給什麼人發訊息。電話那邊都是女人悽慘的哭聲,林淨寧聽的不耐煩,只是對楊慎道:“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推開玻璃門進去。

後來溫渝再也沒有見過有人人能像林淨寧一樣,舉手投足之間,三分談笑,說著最淡然的話,看起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做起事來也最不留情面。只是他笑起來,讓人覺得世間最溫柔之事也不過如此。

等到對面空了,溫渝才離開。

手機裡是李碧琦發過來準備登機的訊息,她從餐桌上隨意拿了一個水果,放在嘴裡咬著,一邊往出走,一邊回訊息。

門外面此時傳進來一陣動靜,好像有一群人經過,停下來寒暄的聲音,堵在走廊盡頭。溫渝順勢也停下來,靠在牆邊,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手機。那群人後面還跟著幾個女人,看起來她們像一起的。

也許是聲音過於吵鬧,包廂裡周櫻皺緊眉頭。

林淨寧沒那麼多功夫和周櫻虛與委蛇,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他這會兒連說話都懶得應付,從露臺進來,看了一眼時間,摁滅了煙,沉在茶杯裡,道:“有事您吩咐江橋,我就不多陪了。”

“真走啊你?”

林淨寧:“改天給您賠罪。”

他說完往門口走去,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留下週櫻一個人愣在那兒,明明還有很多事沒攤開來說,這個小叔子一點機會都不給。

林淨寧走的不快,他實際上沒什麼事。

一推開門,走廊盡處都是人影。有好幾個曾經打過交道,算是半個投資圈的熟人。林淨寧懶得過去,只是瞧了一眼,就看見那群人後面靠著牆低頭站著的溫渝。如果說那時候林淨寧存什麼心思,大概也當她是出來陪玩的。只是那身行頭,太過乾淨,實在不怎麼適合這。

他收回目光,從另一邊VIP通道離開。

楊慎的場子出了事要處理,林淨寧沒想著去別處再玩,索性開車回了公司,傍晚的宜城很快悄然而至。

江橋趕回來交代事情已經是深夜。

那時林淨寧剛和林之和透過電話,兄弟之間說事情自然沒有那麼多藏著掖著,林之和的原話是:“這回周櫻能來,辦不妥她沒法交代,你也知道媽的意思,我想老爺子也存心了睜隻眼閉隻眼,你這幾年身邊沒跟個女人,保不齊他們著急上火亂投醫。”

辦公室的門響了兩聲,江橋進來了。

林淨寧:“送回去了?”

“周副總說她這幾天都會待在宜城,您要是想法變了可以隨時找她,上飛機前還想要再和您見個面。”

周櫻真是難纏,要不怎麼能一路坐上林家副總。林之和還挺了解自己老婆,知道不可能善罷甘休,勸他另尋門路。

林淨寧:“讓她等著吧。”

最近公司因為他的一個決定出了重大事故,可能會損失不少,林淨寧沒那麼多心思去應付林家後院的事。

江橋提議:“我送您回酒店吧。”

林淨寧最終“嗯”了一聲。

他這段時間到處出差,開會,四處飯局,確實有些疲憊,此刻坐在車裡,與深夜的喧囂隔絕,遍地默然一片。好似酒過千腸,醉意升起那一刻,世間浮華已散場。

江橋從後視鏡看了一眼。

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淨寧似乎才最放鬆,倚著靠背,時而點一支菸,也不說話,哪怕是跟了這麼多年,江橋也永遠揣摩不透這位少東家在想什麼,但他從來都是坦蕩利落,大方的贏,大方的輸,遊戲人間,盡足天意。

車子正要上高速,江橋電話響了。

空氣中猶豫半響,林淨寧問:“怎麼了?”

江橋:“是孟少爺。”

林淨寧翹著二郎腿,默了半秒,手指點在膝蓋上,笑笑說:“碰什麼不好,碰這個。”這話像是給自己說的。

“老闆,那接不接?”

林淨寧:“車停路邊。”

這話的意思江橋知曉,無非就是三兩句該怎麼回就怎麼回。想來不願意靠林家,憑著一紙誰都能作出來的畫就想名垂千古,任誰聽了都付之一笑。現在這世道其實和以前一樣,有真才實學的不一定能混出來,沒什麼本事的倒滿世界名人堂瞎蹦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畫家大都去後方顯貴重,就這世間能有幾人。這個道理孟春林怎麼就不明白。

江橋下車接電話,車裡頓時安靜。

林淨寧原來是想睡一會兒,視線從窗外劃過,轉眼江橋已經回來,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長而密,像是大山壓頂。

“他催你了?”林淨寧道。

江橋不可置否。

“百匯街道結構複雜,光每天的人流量就有好幾萬。”江橋從副駕駛座的倒抽裡拿出一沓檔案,“能找的資料都在這。”

林淨寧抬手:“我看看。”

江橋的工作做的很細緻,那一天街道上每條小巷的人流監控能找的都在這。他隨意翻了幾頁,有一張最清晰,是在畫廊門口拍下來的。女孩子穿著白襯衫,束在褲子裡,有一撮劉海散落在臉頰上,抱著那副畫。監控只拍到一個回眸,卻能清晰的看到那雙眼睛,明亮堅定,出乎意料的乾淨溫軟。

他忽而定在一處,目光一頓。

那一年的4月,宜城多半陰雨連綿,接二連三的事讓林淨寧無心應付,如果有什麼能讓他留神一眼,大抵要說是他與溫渝的相遇,只是那時他還不太上心,最多偶爾想起來,挺有意思。

江橋見他深思,便道:“老闆?”

林淨寧若無其事的合上檔案。

“走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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