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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渝醒來是在深夜。

她還躺在教學樓下那張長椅上,風從褲管溜進去,涼的她打哆嗦,頭髮被吹亂,臉頰都凍紅了,懷裡的書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腳邊,書下壓著幾張A4紙。只聽見有李湘在叫她。

“這都能睡著?你真厲害。”

一天一夜未睡,溫渝只覺得全身痠軟。

她慢慢睜開眼睛,手撐著長椅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人,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目光遊移,定在滑落在腿上的西裝外套。黑色,袖口的萬紐扣價值不菲,西裝是義大利品牌。

溫渝一時怔愣。

李湘的注意力也落在西裝上:“這外套誰的?”

溫渝也是一問三不知。

李湘好奇,湊近看了幾眼:“不會是哪個學生教授暗戀你吧?這西裝看著質量真不錯,你瞧瞧這剪裁,挺別緻的。”

溫渝一頭霧水,還是覺得困。

李湘玩笑了幾句,扶她起來,兩人一同往公寓方向走,忍不住腹誹道:“駱佳薇也真是,這麼著急要電子版能幹嗎?簡直就是剝削你。”

空蕩的校園路上,時不時還會走過幾個學生。

溫渝用手揪緊襯衫領口:“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半。”

“我都睡這麼久了。”

李湘:“可不是嗎,你這麼日夜顛倒可不行,熬夜傷身,遲早會反噬,現在得癌症的人那麼多,太可怕了。”

“日夜顛倒的是你好嗎?”

李湘說:“我也想早點睡,睡不著有什麼辦法。”

溫渝:“鍛鍊身體?”

“懶得動。”李湘說,“我明天下午還有兩堂監考。”

溫渝嘆氣:“咱倆真是一對難姐難妹。”

“我比你強點好嗎。”李湘笑了,“明天星期天,我就不信駱佳薇還要給你找事做,好好睡個覺吧你。”

溫渝低了低頭。

她聞到西裝外套上有淡淡的菸草味道,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再抬頭看向路邊的樹,隨風搖晃著,有葉子慢慢落下來,她的目光下垂,又落在懷裡的外套上。

李湘眼睛多尖,看了溫渝一眼。

“你是不是在想這衣服是誰的啊?”

還真沒有。

溫渝只是覺得有人平白無故施捨這麼昂貴的衣服,自然是沒想著讓她還回去。不過她心裡總有些好奇,倒想知道這人什麼樣兒。

“這衣服頂咱倆幾個月工資了。”她說。

“不是吧?這麼貴。”

溫渝:“傻了吧妖精。”

李湘確實傻了,也樂了:“可能人家是可憐你一個女孩子露宿街頭,要不明天守株待兔,保不齊他還來。”

怎麼可能。

李湘說:“要是長得好看也就罷了,萬一長的歪瓜裂棗的,那怎麼辦?”

溫渝沒說話,她的掌心緊貼著西裝,似乎能感受到衣服上的溫度,很清淡的味道。她想了想,還是先送到乾洗店再說。後來回去也一直沒有睡著,直到清晨才又慢慢睡去。這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太陽照著半邊床被。

她洗了個澡,站在陽臺吹頭髮。

李湘今天去監考,她索性無事,簡單收拾了一下,換衣服的時候,看到衣櫃裡那件不太相稱的男士西裝外套,想起昨夜的事,不由得思緒萬千,還是裝好衣服出了門。

她打車先去了市區的品牌乾洗店。

後來一路閒逛,溜達到宜城百匯街,那是一條藝術人家聚集的街道,在城牆底下,一排排的手藝人擺著小攤,像穿溯回幾百年前的民間,有從前老北京城牆下的熱鬧樸素。週末的百匯街人總是很多,最盡頭有一間畫展,卻門庭冷落。

因為姐姐溫尋的關係,溫渝喜歡逛畫展。

溫家就兩個女兒,一個學畫,一個寫文。不過她的成就遠遠不及溫尋,到現在也不過是喜歡寒酸文字,走了條最普通的路,母親大抵多是瞧不上的。

畫展從外面看並不大,裡邊卻別有洞天。

沿著第一幅畫往裡走,路是曲折的,每一個拐角都掛著畫,像是迷宮一樣的空間,恰到好處的距離,一點都不擁擠。她在其中一幅水彩畫跟前,站了很大一會兒,久到有工作人員過來詢問。

“小姐,這幅畫還未售出,您現在要買的話可以拿到畫家的親筆簽名,這是今天唯一一副春天的畫。”

溫渝看向署名:孟春林。

工作人員又道:“要不要現在給您裝起來?”

她見過溫尋作畫,用筆和色彩都很大膽,還可以自己製作適合的繪畫工具,有的地方是一般畫筆描不出來的,溫渝說不出哪兒好,也不太會品評,但很切入人心。眼前的這幅畫有點異曲同工,要說是溫尋的畫也不為過,何況溫尋喜歡畫春天。要不是這人閉關聯絡不上,現在電話早就打過去問了。

看了半晌,她問:“你們這可以郵寄嗎?”

“不好意思,畫展不負責這些。”

溫渝:“裝起來吧。”

那時候的溫渝並沒有意識到,這幅畫後來促成了她和林淨寧之間的一面之緣,原本該會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多有意思。

她拿到畫,不太方便逛街,便回了學校。

百匯街人潮擁擠,車子一般開不進來。城牆下一片吵嚷,城牆上白鴿盤旋飛過。人與人之間擦肩而過,大都悠哉閒逛,只有一人是著急了的,撒開腿就跑,像是在找什麼人,臉上寫滿了挫敗。

再一抬頭,兩隻鴿子從百匯街朝市中心飛去。

市中心一棟棟辦公樓,一大片的落地窗,都穿著工作裝看著電腦一邊埋頭幹活一邊期待下班,偶爾會有人注意到窗外有白鴿掠過,再一個晃神的功夫,太陽就落山了。

辦公樓裡,電梯一直在工作。

江橋這一上午跑上跑下來來回回十幾趟,拿著檔案去找林淨寧簽字。林淨寧昨天喝了點酒,一直沒有睡好,此刻有些頭痛。

“老闆,要不要去醫院?”江橋道。

林淨寧:“不要緊。”

看這樣子是有點著涼,昨晚喝了酒又吹冷風,回公司的時候外套都不知道丟哪兒去了,江橋第二天早上來的時候,林淨寧還穿著昨天的黑色襯衫,一身酒意的睡在室內休息間的床上,皮鞋都沒脫。

江橋又道:“剛才有個電話——”

話音未落,門被推開。

林淨寧抬頭望去。

門口的男人火急火燎,像是地球毀滅了一樣,跑的滿頭是汗,靠著門直喘氣,半天說不上一句話。只道是那雙眼睛,單純無害。難怪周櫻會說:“你們林家這幾個晚輩裡頭,就春林最善良,其他的,一個個都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

這貨第一句話就是:“哥,救命。”

林淨寧好笑。

江橋剛想說孟春林的事,眼下看來什麼都不用了。這老爺子的外孫從來都是個急性子,一刻鐘的時間都等不了,心裡也跟著笑了笑,倒了茶便帶上門出去了。

林淨寧站起來,坐到沙發上喝茶。

見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孟春林皺著眉頭:“你都不問問我怎麼回事,有你這麼當哥的嗎?!”

林淨寧要笑不笑:“用得著我問?”

孟春林撇撇嘴。

林淨寧淡然自若的喝了口茶,說:“這麼多年給你收拾爛攤子,沒個十件也有二十件,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今天的事真不一樣。”

林淨寧揉了揉眉頭,並沒有問,只是道:“你不是在國外嗎?昨天老爺子生日都不見你人,還以為學乖了。”

孟春林嘟囔:“你不也半夜走的。”

林淨寧:“訊息倒挺靈通。”

孟春林:“我媽說的。”

林淨寧手指輕敲:“回來多久了?”

“一個月——吧。”

“姑姑知道你回來嗎?”林淨寧問。

“我媽知道不得連夜過來砍了我,這點意識我還是有的。再說了她非讓我去學什麼酒店管理,我哪是弄那事的人。”

林淨寧揶揄著笑,輕點了一下頭。

“你別笑我。”

林淨寧抬眼。

孟春林說:“你不也沒走林家鋪好的路,我媽說了,這麼大個家,就是大哥都沒多少話語權,但你有。”

林淨寧懶懶往後一靠。

孟春林道:“你沒靠林家,我也不想。”

林淨寧垂眸,聽著這小子說完,嘴角浮上一點笑意。要說林之和沒有實權,也只當是給外人說說。要不然就憑周櫻的背景和那個脾氣,怎麼著也不會在林家安分這麼多年,自然早讓林之和抽身了。再加上這幾年又給老爺子添了個重孫,就是林淮,也沒什麼話說。

“小心大哥聽見抽你。”林淨寧說。

孟春林:“大哥要在這,早幫我了。”

林淨寧從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菸來,也不著急點燃,只是拿在指間,慢慢道:“說吧,什麼事?”

孟春林彷彿一塊石頭落了地。

“我有一幅畫賣出去了。”

能賣出去,這是好事。

孟春林一臉懊惱:“今天百匯街有畫展,我朋友幫我招呼的,他把畫拿錯了掛上去,給人買走了。那幅畫我想珍藏的,可是現在買家都找不到,我繞著百匯街跑了半天。哥,這方面你神通廣大,怎麼辦呀?”

林淨寧順起打火機,按了兩下火。

他點著煙:“就這事?”

孟春林可勁點頭。

“宜城這麼大,我給你上哪兒找?”林淨寧故意道。

孟春林:“哥——”

林淨寧笑:“我讓江橋試試。”

孟春林差點兩行淚飆下來,細看之下眼角都溼了,倒是讓林淨寧好奇,這小子從小對金錢權力都不怎麼執著,是個閒散少爺,很少有上心的事。

“什麼畫值得你這樣?”林淨寧問。

這一問孟春林有些不好意思。

林淨寧:“人體模特?”

四個字,意蘊分明。

孟春林極力否認,慢吞吞道:“就是一副山水畫,靈感來的時候畫的,算是我畫過最用心的一副,只想珍藏。”

林淨寧:“真是這樣?”

“我哪敢騙你。”

林淨寧嗯了一聲:“最近什麼打算?”

“還不知道,先在宜城待著唄,能躲幾天是幾天吧,別被我媽找到就行,哥你得替我保密。”孟春林說,“要不真活不下去了。”

“別把我拉下水就行。”林淨寧說。

“你也怕我媽啊?”

林淨寧冷哼一聲,想起老爺子生日那天姑姑一句話,就把他的婚姻大事擺在檯面上,保不齊這幾天林母就和周櫻過來拿事了。

“這姑奶奶,我可惹不起。”他說。

孟春林在林淨寧那兒待了很久,混了晚飯,後來楊慎過來溜達,叫去了自己的場子玩。林淨寧總算清淨,回了酒店休息。他在宜城有幾處地方,創業那幾年成宿熬夜,直接睡到了公司,再後來總是出差,住酒店已經成了習慣。

宜城夜深人靜時,總是讓人覺得寂寞。

外面人看起來,林淨寧似乎沒什麼嗜好,除了工作就是到處出差,身邊一直沒有女人。這兩年他在宜城發展不錯,已經是記者媒體的新貴。

有一次林之和來宜城,說是辦事,實則也是替老爺子探個虛實,話是這樣說的:“有沒有想過回嘉興?”言外之意很明白。

林淨寧當時沒有回答。

畢業那年他不願走仕途,也不屑一顧林淮安排的路,但他終究是林家子孫。像是當年老爺子退了,那些可為不可為的門道,也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林淨寧從小耳濡目染,看得清楚。

林之和曾經問過:“會後悔嗎?”

當時他們兄弟倆站在林家祠堂,看著老爺子打下的那些獎章,林淨寧沉默了一會兒,道:“哥,我就是想試試能走多遠。”

就這一句話,老爺子由他去了。

林之和那天特別感慨,說了句極其符合林家長子身份又稍帶書生氣的話:“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漏夜趕科場,各有浦口,各有歸舟,此生便是渡海。”

落地窗外有人放煙花,林淨寧倒了杯酒。

酒店房間裡冷清寂靜,只有電視上在播著足球比賽。江橋發了明天的安排過來,早上要去京陽出差一趟。林淨寧抿了口酒,目光沉靜。

球賽現場連發進球,主播激動嘴瓢。

那晚CCTV的球賽,全世界有近一小半人在看。週末的宜城大學甚至比市區熱鬧,足球場地有人搭著幕布放球賽直播,觀看的男生頗多。

溫渝吃過晚飯溜達,在附近等李湘。

她穿著淡藍格子襯衫,牛仔褲,頭髮散開著,混跡在人群裡像是個大學生,沒有人認識她是文學院的助教。

李湘發來訊息:“我再十分鐘就到。”

溫渝原地站了一會兒,索性繞進足球場裡面去看熱鬧。女生也不少,有一部分是陪著男朋友來的。像這樣肆意揮灑的年紀,她已經平平無奇地走過。青春對一部分人而言,是沉默寡言的。

大螢幕上球賽激烈,四周時而歡呼。

溫渝眼神微微側著,就看到李湘端著兩大杯水果茶走近,看著她的樣子似笑非笑,笑的她心裡發潮,不免問道:“你幹嗎?”

李湘遞給她一杯茶,才道:“剛才你的側臉有點像駱佳薇。”

溫渝驚訝:“有嗎?”

李湘湊到她跟前,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道:“其實性格也有一丟丟像,都喜歡文學,不過呢,我們溫老師更善良可愛。”

溫渝偏頭笑:“我謝謝你。”

李湘看向球賽,說道:“今天去監考呢,打聽到一個驚天動地的訊息,是有關你們駱教授的,想聽嗎?”

“不想。”

李湘聳肩:“那算了,等你問我。”

今天難得沒有多少表達慾望,溫渝求之不得。看李湘有些睏倦的樣子,大概監考確實累著了,兩個人沒待多久就回去了。李湘擠著要和她睡,她睡不著去寫字桌玩電腦。電腦上正在放張玉堂和小青那段虐緣,年方十七張玉堂,瀟瀟灑灑一兒郎。

檯燈旁邊,手機螢幕亮了一下。

溫渝偏頭看了一眼,是母親李碧琦的訊息。最近需要她回一趟揚州,有要事商量。除了談婚論嫁,溫渝想不到還有別的事。她不想理會,關了手機,只想把這一集電視看完。

那段時間,她比往日都忙。

網路上的資訊爆炸,經常讓她頭皮發麻,她總是手機關機,很難讓人找到。從天亮到天黑,都鑽在辦公室,身邊同事還以為她失戀,都不敢上前搭話。以至於她忙的天昏地暗,全然忘了兩週前還有件西裝外套落在乾洗店,當時買了畫就一走了之。

要感激李湘那天問起:“那西裝你知道是誰的了嗎?”

她居然已經拋擲腦後。

只好在一片匆忙之間,放下手裡的工作,打車去了市區。市中心永遠熱鬧,不缺人流。幸好衣服夠昂貴,乾洗店老闆小心翼翼保管,叮囑這樣質量上乘的西裝儘量不要對摺裝袋,還玩笑著對她說:“姑娘你心真大。”

溫渝不好意思笑笑,拎著衣服出門。

她原本想直接打車回學校,手裡拿著塑膠膜套起來的西裝,多少有些奇怪。或許是中午的緣故,附近的辦公樓都人潮洶湧的下班,一晃十分鐘,怎麼都打不到車。

天氣又熱,溫渝找了個樹下坐著。

馬路寬闊,車來車往。一輛黑色輝騰緩緩從不遠處開過來,似乎要進停車場。副駕駛的江橋正在彙報工作,林淨寧慢慢睜開眼。

他打斷江橋的彙報:“買畫的人找的怎麼樣了?”

江橋有些汗顏。

“百匯街那間畫廊規模比較小,大都是些不太成名的畫作聚集之地,人流量也不是很多,況且那位女士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找起來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林淨寧輕“嗯”了一聲,看向窗外。

他最近去了京陽出差,今天才回來,不是酒局就是開會,頭隱隱發暈,外面的天氣很好,不免多看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便留意到遠處一個身影。

白襯衫,牛仔褲,懷裡抱著一件男士西服。

林淨寧忽然想起不久前那個深夜,他有點喝醉,藉著酒勁鬼使神差的就做了個舉手之勞的事。再看到今天這場景,他目光漸漸深沉。

居然能找到這來?

林淨寧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這個時候的他對溫渝是有些低看的。他淡淡收回目光,揉了揉眉心。

江橋忽然開口:“老闆。”

林淨寧抬眼。

“前面那車好像是您大哥的車。”

林之和上週剛去海南,應該是周櫻。

“先回酒店。”林淨寧吩咐。

周櫻千里迢迢能來這,自然是沒什麼好事。要是老爺子默許的,林母也會來,看情況這是先投石問路,想知道他對揚州溫家的態度。

馬路上人流多,車倒退的慢。

林淨寧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周櫻。他故意停了一會兒才接起,一瞬間有些頭疼,半搖車窗,讓風吹了進來。

不遠處的樹下,溫渝低頭看手機。

林淨寧一邊應付周櫻的話,目光隨之又落回溫渝那個方向,他只是有點無聊,也有些想知道她要做什麼。

周櫻還在說:“我可是在你公司樓下,不給面子啊?”

林淨寧笑笑:“怎麼會呢。”

“我知道你已經下了飛機,說不準快到公司了,別想著今天逃走,要不然我就讓楊慎把宜城掀過來,不怕找不到你。”

林淨寧:“那您可真是折煞我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見溫渝已經站了起來,似乎在找什麼,一邊拿著手機接電話一邊走,似乎很著急的樣子,西裝被她忘在那棵樹下的長椅一側。

林淨寧皺了皺眉頭。

周櫻:“你到了嗎?”

林淨寧目光還盯著那道身影,嘴上說的卻是:“今天真不湊巧,晚上有個酒局,要不咱改天約個時間?”

“真不給面子啊,淨寧?”

風吹進車裡,林淨寧眼睛眯了眯。

他看到溫渝停在一輛計程車跟前,剛要上車,似乎又想起什麼,很快又往回跑,白色襯衫被她塞進牛仔褲裡,頭髮散開著,陽光落在肩頭。

周櫻那邊把老爺子搬了出來:“你忙成這樣,我也不好打擾,算了,我還是回老宅去,老爺子還算喜歡聽我嘮叨一些。”

林淨寧目光沉靜。

樹下的女孩子抱著那件西裝,有種失而復得的樣子,還回了一下頭,剛才好不容易叫的車已經走了。她看著那件西裝,笑意淡去,也懶得管什麼乾洗店老闆叮囑的話,直接將西裝對摺捲起來,抱在懷裡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林淨寧笑了一聲。

周櫻還在說:“這幾年過來,老爺子身體你也知道,大不如前,很多事情都落在你大哥身上,我倒是清淨,就是見不得他那麼忙,你要是在啊,還能分擔,老爺子可是最疼你的,要不我和他提上兩句,你回來幫你大哥得了。”

林淨寧眼角浮起笑意。

“大嫂,我投降了還不行嗎?”他最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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