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抉擇威懾，獸人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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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冷靜下來，夏爾，讓你好好想想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而不是在這裡當個只會罵街的潑婦。」

透過破口大罵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和躁鬱發洩一通後，夏爾也成功強迫自身冷靜下來，開始仔細思考起如何去處理即將到來的戰火。

「薩瑞本？這***玩意有什麼理由要和我們打嗎……雖然是鄰國，但又沒有和塞溫坦這樣有關生存發展資源的不可調和矛盾，這突然的宣戰，根本就是莫名其妙。」

思緒在腦海之中穿梭，夏爾從記憶裡搬出有關於薩瑞本帝國的一切，分析起這個王國莫名其妙對阿萊斯特勒宣戰的動機。

薩瑞本帝國，和塞溫坦和阿萊斯特勒皆屬於鄰國，只是和塞溫坦接壤的位置只有交通交通條件極其惡劣的小道，所以基本上和塞溫坦沒有任何形式的交流和物資流通。

倒是現在塞溫坦曾經的領土被阿萊斯特勒佔據後，薩瑞本帝國確實是在西北方位和阿萊斯特勒完整接壤了，有很多道路都可以讓兩國互通。

「之前我們和塞溫坦決戰的時候，這些鄰國就有派人來觀望情況，當初的目的很顯然是坐收漁翁之利，後面戰爭勝利后王室都忙於收復權利，消化塞溫坦這塊土地，一直沒有去考慮鄰國的問題……」

「而我們在把王室解決掉以後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重組議會，修訂原本明顯有問題的法律，收回所有貴族越界的權利，再召士兵等等，對於這些鄰國的話，確實沒有太去考慮。」

「所以，現在薩瑞本這些***的玩意是看上了阿萊斯特勒這個處於振興狀態的王國嗎？」

不自覺地擺弄著手中的筆，於空中漫無邊際地划動著，夏爾猜測著薩瑞本帝國到底打算整什麼大活，要在這個時候和他們宣戰。

「不對，這個理由不夠充分，戰爭所要付出的東西可不是一場勝利就能彌補的，哪怕是阿萊斯特勒這場幾乎沒有任何重大損失，充滿算計的大捷，需要修養的也不是一年兩年可以完成的。」

一把將筆摁到了桌面之上，夏爾自己否定掉自己之前的猜測。

無論是王宇所在的地球，還是這個世界，戰爭都不是開玩笑的，何等規模的戰爭，都一定會有士兵死亡，一定會有穿戴的盔甲，補給的物資化為塵埃。

這還是最基本的，也就是說戰爭依然在可控範圍之內，參與戰爭的都是職業為「士兵」的存在，以及一些王國內部願意為錢丟命的冒險者乃至於僱傭兵。

當烈度升級，這些職業是「士兵」的存在已經無法支撐戰爭的進行，開始徵調王國內部普通民眾加入戰鬥的時候，這個王國便也進入了毀滅的倒計時，燃燒生命去取得勝利。..

一個成年男性的死亡，便極有可能意味著一個家庭的崩潰，其帶來的連鎖反應就是消費力嚴重削弱，生產力極度下降，一旦規模大到某個程度，整個王國的秩序就直接分崩離析掉了。

人民，基本意味著一個王國的未來和硬實力，畢竟人口這玩意真不是什麼哥布林，割了一茬又來一茬，十幾年的時間才足夠一個孩子成長為戰士，而王國的中堅超凡戰力也基本出自於這些存在。

戰爭帶來的大規模死難，也便意味著兩段極長的空窗期，這期間，沒有底蘊的普通王國基本就是名存實亡了，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薩瑞本帝國這個並算不上人類王國巔峰戰力的存在都沒有理由發動這場戰爭。

「拋卻這些有的沒的，還有光明神教這個特殊的教會插手其間，這種沒有理由，沒有任何正當動機的宣戰，他們絕不會置之不理，是真的會派聖教軍來參戰的，薩瑞本還打算連這都不管嗎？」

分析了一通，夏爾面色古怪起來，沒道理啊，一點道理都沒有啊，除非薩瑞本瘋了，不然怎麼

會對阿萊斯特勒宣戰呢。

「夏爾，也許他們真的瘋了呢？」

魔鬼「一」的聲音出現在夏爾的腦海中，這讓他一愣。

「站在理性的角度去看待薩瑞本帝國的行事動機，確實沒有任何一點能夠站得住腳，但若是以一個瘋子的角度去看呢。」

「你是說……？」

對於魔鬼「一」所說之話，夏爾皺起眉頭，開始根據對方的觀點開始進行推導。

「你現在回看塞溫坦的行事，在最後的階段，用「瘋狂」這個詞去形容也並無太大問題，以及瑟琳這個特殊的存在，若其並非阿萊斯特勒的個例呢？」

「有道理，等等，聽你的語氣，你是已經有判斷了吧，然後我的思考你都能看到，靠，你肯定作弊了。」

「被你猜出來了，雖然那些薩瑞本人最後使用的自毀手段已經把他們的靈魂徹底湮滅，但我還是能夠看出不對的地方，他們的意志被扭曲過。」

「啊啊，真該死，我可是最討厭這種能夠扭曲心智的力量啊，如此說來，近期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舊日遺蹟看似人類王國這邊最安穩，實際上怕不是訊息都沒能傳出來直接被瞞住了，「理想國」？呵呵，真是很大的佈局呢。」

夏爾用手摁著自己的臉，露出一個有些猙獰的笑容，他已經把一些事想清楚了，如果說事情是這麼個走向，那麼接下來，會對阿萊斯特勒動手的可就不止薩瑞本了。

自己心智有沒有問題自己知道，要是自己確定沒問題，別人對他出手那絕對就是別人腦子出問題了。

「看，我說什麼來著。」

看著剛剛從西境大公那裡發來的訊息，夏爾突然釋然地露出一個笑容，又有王國陳兵阿萊斯特勒邊境，如果僅有薩瑞本帝國一個對阿萊斯特勒宣戰，這事情會讓夏爾很頭疼，但如此一整，事情的性質就已經完全變掉了。

「打不起啊真打不起，阿萊斯特勒計程車兵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拋棄的東西，那咋辦啊，也只能這樣了，拿出足夠的實力，把鋒利的刀刃展示給這群***傢伙，讓他們明白阿萊斯特勒不是什麼能碰的軟柿子。」

自語著，定計已成，夏爾想好了，他要以現在能借到的所有力量來給那些人類王國一個下馬威，然後在這個威脅的持續時間內，把阿萊斯特勒的硬實力竭盡全力的拔高。

這大概算不上什麼完美的計劃，但也是阿萊斯特勒王國目前唯一的選擇，而整個大陸越發混亂的局勢，就只能先看那些「高個子」如何面對了。

獸人王國境內，戰爭的烈度已經進入了很恐怖的程度，駐紮在***河兩邊的獸人軍隊開始了沒有任何退縮餘地可言的瘋狂廝殺，湍急的河水，洗不去那顏色各異的血液，屍體幾乎把河道都給堵塞，卡在河道拐彎處難以動彈。

而其餘的獸人就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披戴簡陋的護甲，穿過這些以屍體堆積起來的「橋樑」，衝向敵人所在的戰場，怒吼不斷，肢體橫飛，來自薩滿的力量時不時閃爍於獸人群中。

獸人的戰場比之人類的可要殘酷太多，也簡單了太多，獸人戰士拿起自己的武器，開啟狂暴衝向前線，將眼前的敵人砸成肉泥或者被敵人砸成肉泥。

殺敵，然後被殺死，之後的獸人踏過死去獸人的屍體又衝到前線，繼續這個迴圈，沒有戰術，也沒有士氣這玩意，反正一切的一切在獸人的天賦能力「狂暴」面前都沒了意義。

戰場之上，能稱得上戰術規劃的東西，也只有那些指揮者薩滿命令獸人在什麼時候狂暴，什麼地點開啟狂暴了，其餘的就是在純粹如絞肉機的殘酷戰場上硬拼兩方的戰鬥力，最後哪邊還有獸人站著，哪邊也便獲得了勝利。

屍山血海，這大概就是對此刻這

場近百年來獸人所進行過的規模最大的戰爭最好的形容，沒有什麼突然出世的傳奇英雄，沒有什麼七進七出而不死的天選獸人，只有純粹的戰鬥然後死去。

生命成了個悲哀而無意義的數字，在戰場這臺絞肉機無情的轉動中極速減少，那名前段時日還在自己部落中協助巫師「復活」舊日之存在，名叫加魯什的獸人強者，在開啟狂暴衝入戰場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便已經成為了地上的爛肉。

強弱不再分明，強者會被不知道哪裡衝出同樣強大的敵人幹掉，弱者則可能莫名其妙便被戰鬥的餘波殺死，血腥味成為實質，淡淡的紅色霧氣漂泊於戰場之上，哪怕獸人的血液大部分情況下是綠色的……

血霧之中，只能聽見狂暴的嘶吼，武器砸入肉體的碰撞脆響，腳步踩踏糜爛血肉發出的水聲，戰鬥場面被這朦朧的猩紅霧氣遮掩，廝殺著的獸人們身形化為群魔亂舞的影綽怪像，名為「狂亂」的氣息濃度直線攀升著。

這場遍及大陸的混亂，發展速度比大陸上幾乎所有種族所預想的還要更快，獸人的國度在有著「叛亂獸人」這個基礎的情況下，戰爭最先進入了不可控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