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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錦衣少年掂量著手中的糖尋味而去,面帶淫笑,活像一隻勾引羊羔離群的大尾巴狼,望著遠處的房屋幻想著美好的未來,卻絲毫不知自己已踏入女子閨房外的三寸之地。
這……註定是個悲劇。
隨著一聲慘叫的迴盪,隔壁的花袍小牧童用嫩白的手臂把枕頭往懷裡摟了摟,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一睡,日上三竿。
天地熹微,初陽剛好,溫暖。
窗影下白嫩孩童掀開被子打了個哈氣,面容上還殘存著些許的倦意。長大了,就不能賴床了。
慢悠悠地穿戴好村中老嫗縫製的花袍大衣,軒禪肉嘟嘟的面容開始褪去稚嫩,少了點嬰兒肥,那模樣像是破開了某種封印,恢復了某種氣質,連帶著那種經由歲月沉澱的習慣。
不過……,他依舊是他。
花袍孩提露出了靦腆而羞澀的微笑,歪著腦袋,像是不好意思一般,但是那目光卻將些許隱藏的銳利給顯露了出來。
用手抖了抖花袍大衣,正一正衣冠,七歲模樣大小,一笑,花袍孩提跑到一旁洗漱去了。這裡是水是溫的,柳枝也不會染綠牙齒,只是今天的擺設看起來不如從前溫馨了。
這山還可以承他一個月,而長老們卻等不住了。
深呼吸,他用雙臂摟了摟自己的雙肩,手掌撫摸著花袍大衣那順滑的手感,軒禪內心起伏的情緒波動慢慢平復了下來。
今天不用去見村長爺爺了。他們用這樣的方式向自己告別,必定是不想讓場面難堪。
年前他便隱約察覺到了,雖然不太明白,但這變故必定有其中的用意在裡面,自己還是不要去惹麻煩的好。
軒禪清澈的瞳眸中閃爍著些許失落神情,待洗漱完後他搬了條小凳子在門口,孤零零地坐在那,看著外邊橙黃色的光暈,一動不動。這樣,是不是還可以假裝自己在睡覺?這樣子,是不是就不用面對接下來的突然變故?
但,這樣……
自己終究還是要走的。
走得早些也好,免得打擾了這一方淨土的清淨。
外來人就應該回到外邊。
長在這裡十年,就是自己人了嗎……
孩童心生鬱氣,胡思亂想著。
他怔怔地看著外邊的光影,心情厚重壓抑,一雙無形的大手將他的外殼碾碎,揉成一團碎末,腦海中那些夢幻般的回憶開始慢慢扭曲,戰鼓於他的心中迴盪開來,孩童伸出手,眼瞳突兀地睜大,身子微微前傾,似是被一箭穿心。
“碰!”
刺目的光線散落在軒禪的眼瞳之中,一白衣少女手握三寸短刀踹開了眼前的木門,秀眉緊蹙,將眼前的孩童抱入懷中,難以置信地看著窗外,那小山坡上佇立著的華服少年。
少女神情詫異,稍顯悲憫,切齒壓抑道:“卑鄙!”
隨著兩個清冷字型的吐出,數道長虹劍氣化作星芒四散的寒氣鋒芒,待那星光散去之後那方寸空間之中卻是再無生命氣息。
而屋內的孩童,卻因此圓滿了。
白衣少女靜矗良久,瞬息,一身著黑絲長裙的嫵媚女子出現在她的身旁,低聲安慰了一聲。
時間,到了……
正午,暑氣毒辣,各方勢力都在匆忙決斷,而昨日犯了錯的易鯨則是被吊在高大的喬木上,身形左右晃盪,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該!
太興奮了!
不過這娃娃也太沒用了,從自己這邊搶來的糖轉眼間就送了出去,情何以堪啊!對美色的抵禦能力這般得弱,以後如何去攀登大道?你到底是憑什麼成為八方棋主的?
錦衣少年心中很是煩躁,如果軒禪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掙脫束縛跳下來給他說教上幾個時辰。
不過相比於這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思,他更多的則是一種害怕。
他好像低估了花袍孩童對布衣少女的免疫力了,既然是這樣,那自己又應該如何爭得過對方,把他收為弟子?
在半空中失意地搖晃著,慢慢地錦衣少年的幅度小了很多,面容上的神情開始嚴肅起來,雙眸望向遙遠處,皺眉感受著那熟悉而厭惡的氣息。
彼岸的人。
“你為什麼沒有阻止。”錦衣少年腳尖輕點,將整個身子都定在了樹上,他側過半個面容看著樹蔭下那撐著傘的蜀錦少女。
聽聞錦衣少年的話語少女沒有絲毫的反應,傘面遮住了大半的面容,一陣不知何處吹來的風飄然而至,落葉貼著傘面滑落,吹開了她額前的髮梢,露出了一雙精緻的陰陽眼。
過分得美。
這美不僅忌諱,而且妖異。
易鯨在半空難以忍受那種奇怪的氛圍,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傘下那美得過分,美到可以當做武器的容顏。沒人見過她,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卻一敗塗地。
沉默著,沉默得他都快麻木了,沉默到遠處白衣少女那華麗的一刀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沉默到那一刻他與死亡沒有隔閡的時候,身下的青傘卻動了。
這蜀錦少女蓮步輕挪,一步烏雲密佈,兩步陣基轟鳴,三步枷鎖橫空。
她是大陣的主持者。
難怪……瞎了眼了!
少年眉心飛出長槍,一槍斷了身後的布條,反手握住長槍輕盈落地,與此同時天南村中各大勢力都開始騷動,但是萬千術法隨著傘中少女的三步落下全部化作了漫天煙火,進而被她輕柔地,無法阻擋地一步步鎮壓。
錦衣少年站在樹蔭底下,猶豫著應該如何面對眼前的變故,身前的少女卻慢慢地轉過了身來。
她轉身的動作在易鯨的眼中格外得慢,慢到時間被切成了片,每一片都在他的眼前停留了上百上千年,一片連著一片如泰山壓頂般將他鎮壓在了原地,一頂青傘,一件明黃染晶藍的蜀錦,三千如仙境中生靈的愁絲,……還有那一雙顛倒黑白的陰陽眼……
他看見了……!
那一刻,誰也不知道那華松之下發生了怎樣的情景,蒼茫青灰的天底下只有一輛浸染風塵的車馬沿著蜿蜒的車道盤旋向下,直到出了這南天境,一路向北。
也註定了一去不回。
……
……
八方有神明,少年一劍斷清明。
秦寂在山腰處往橫蒼渡江處瞭望。
他來了。那少年名叫章夜白,一掌分夜白。
如今他提著劍,劍氣劃開了風雪的阻礙,那一掌更是披風掛雪,抵擋陰陽。
他歸來了。
在那山巔,他傾盡所有。
此戰之後,明日的南域便會傳開他的名字,以及屬於他的傳說。
“步行十里,只為出這一劍,
“而這一劍,驟起霜雪!”
黑衣少年佇立雪地,身形挺拔,眼眸深邃,那雙眼沉淪了萬物,扭曲了時間與空間,誰也不能從這汪洋大海中看到什麼情緒,只配迷失,任何靈魂大能者在這裡都會被囚禁,被大恐怖折磨得魂飛魄散,再無存在的氣息。
棋子甦醒了。
他們,也開始執黑白棋,來攪渾水了!
但棋子如螻蟻,而棋主……是不可能被棋子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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