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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慘淡的光線之下易鯨被一群長者教育著押送回了村莊,任他萬卷史書,全都有口難言!
而在這錦衣書生之後,一孩童正蹦跳著前行,他的手裡攥著易鯨的糖,嘴裡吃著易鯨的小餅乾,而那錦衣少年則是在寒風中欺霜傲雪,大義凌然,遊走間步伐秋殺且淒涼。
不過這一鬧讓他得知了一些事情。
這少年在來到這時便叫軒禪。
而他本家,姓蒙。
……
……
入夜,村子裡熱鬧了些,每年這裡都有人來,來人大抵分兩批,一類是為大宗大門挑選弟子而來的使者,一類則是隱士,試圖在這安家落戶;對於這些人來此的緣由村中老人也都通曉,卻依舊會事先準備,隆重接待,其一是山腳的這五百戶人家並不圓滿,空缺多年,唯有此時那些常年黯滅的房屋才會一一點起燭火,其二是這些孩子終將長大,外面的世界也需要這些大勢力代為照顧。
這其一說來也怪,天南村作為隱居聖地,也不是沒有人想來,但真正住下的卻寥寥無幾,村裡人又絕口不提村落的事情,外人也很難知曉,真正能在這裡居住下來的契機,便是每年村落開戶的這個空隙,而其二則是因為在村子裡住下了,便很難再出去,一身滔天修為,對子孫的庇護能力卻並不算強。
入夜,燭火圍繞著村子的空隙擺放,山腳房屋的排列結構在此時變得清晰了幾分,那是一個套圓:裡面一環為村長老所居住,外面一環宴賓客,後面三環為村人所居住;從天俯瞰,這一切的排列都帶著說不明白的味道,看是一回事,卻怎麼也看不明白,清清白白的模樣,卻平白得蒙了一層霧。
與其他“賓客”不同,軒禪住在村長一屋,由此可見這娃娃在村中的情況,一路走來,錦衣少年的神情微微正色,一身輕浪氣散去,正經了幾分。
最裡這一環除了村長這一屋外還有八間屋子,其中一間是宗祠,一間是會議室,還有一間高聳的樓閣,除這三間別致建築以外另外五間才是用於長老們居住的。
不過長老席位一直是四席,那……
未待易鯨細想,他便知道答案了。
望著那身著紫紅色輕衣,面帶黑絲面罩的清冷女子他的注意力便開始慢慢集中,匯聚於她身側那身著白色布衣的傾城少女。
北宸無極長公主,亦是“胭脂眸”和“點朱唇”來此地的主要目的。
當然,有這位在,她們的“次要目標”也就是眼前那清秀的孩童,也必然被他們收入囊中了。
儘管錦衣少年從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殿下,卻知道這位少女的恐怖威勢。
他比誰都清楚。
如果一切沒有重來,一切走勢也確實會如他們預想地一般進行。
但他來自命數之外。
此行,他沒打算一個人走!
春柳抽枝,小閣樓內劍拔弩張,素衣女子孤立,不遠處一把青傘,盡收天地榮華!
無聲對弈間夜幕悄然低垂,身著大花袍的孩童不曾察覺身側暗湧的波濤,此時的他正趴在視窗數著天上星辰,小臉上滿是委屈。
因為……
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糖給搶走了!還是一粒一粒地從他口袋裡被順走的!
看著對方拿糖的動作軒禪又開始揪心了起來,面前的少女每拿走一顆糖果他的眉頭就皺起一分,到最後淚珠直掉一聲不吭,面前的少女則是笑得格外“仗勢欺人”,白嫩的小手在他的頭上摸了一個來回,口中滿是“為了你好”,“吃了蛀牙”之類的。
他不服。
憑什麼一起長大的,我不能吃,你就吃得!
瞧著布衣少女剝開糖衣的手法軒禪身子一僵,氣得渾身顫抖,聽得那聲音氣呼呼地摔坐到了地上,用手捂著胸口,哼哧哼哧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你就比我高一個頭,有什麼了不起嘛!
花袍小不點委屈,奶奶地想著,想著怎麼長大,高過對方,然後用手去摸她的頭。
哼!我會摸上好幾個來回的!
想著兒時比自己矮上不少的女娃娃孩童笑了,笑得鼻涕泡都快破了,嘿嘿地用手在半空中不斷地摸著,那放肆一笑讓鼻涕糊了一臉,隨後孩童連忙起身去洗了把臉,洗完又快速地續上了適才的大笑。
這次他笑得叉腰。
望著那一身大花袍,在銀霜下放肆大笑的孩提布衣少女倚門巧笑,口中的糖,甜得適中,不黏不膩。
想著她將手裡的果糖一一融進了天地間,青絲垂到半腰,青白色馬海踩在木質門檻上,動人的面容尚未張開卻已然驚豔,那清澈的眼瞳中藏著些許狡黠、靈動的光芒,氣質卻又內斂典雅、高貴,一身慘白布衣穿在她的身上卻帶不來絲毫的鄉土氣,清清白白如出水芙蓉,一眼非凡。
夜寒,村中四散的火把開始慢慢匯聚,那布衣少女不知於何時翩然離去了,留下那在柵欄門口看月亮的花袍小童。
還有一個月。
他心裡門清。
儘管自己和南天境有些許的血緣關係,但隔代得有些久遠了,這座山只承他十年。
十年之後。生死不論。
摸出口袋中的最後一塊小餅乾,將它放在門牙前輕咬了一口,適才酥脆香鹹的口感於此時平白地多了一分苦澀。
苦,放了苦參,澀,放了野薔薇。
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常的小餅乾。
軒禪回味了一番,苦澀得小臉皺成了一團。
這餅乾本就有苦澀的味道,不過因為自己的心情緣故,一直沒有品出來,如今夜深人靜,這兩味便一股腦地翻湧了上來,一時間丟了賞月的心思,下了墊腳的泥磚,連喝三口清泉方才慢慢淡去幾分難受的感覺。
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花袍小娃娃眉頭一皺,狠狠地揮舞了幾下小拳頭,不遠處的錦衣少年打了個噴嚏,渾身一顫,有種被不乾淨的邪祟盯上的錯覺,剛想去探尋一番卻被身側的老者以輕拍三下手臂的方式給阻止了。看著身側氣定神閒的長者易鯨疑惑,皺了皺眉一句話沒說。
“我沒見過你。”
老者輕聲開口,但這簡單的一句卻掀起了錦衣少年內心的驚濤駭浪。他神情微微警備,側過半個身子凝視著身前長者那雙渾濁卻深邃的眼眸。
那雙眼睛,豈止是歷經滄桑……
他分明就見過那場天地的幻滅!
望著身側少年那犯迷糊的模樣長者執著手中的木杖,眺望遠方,良久身側清風吹起,攜帶來了對方鄭重的聲音,“我也沒有見過你。”
“我們不需要藉助那枚珠子。很多人都不需要。我們回得來。那個洞破了,有能力或者想回來的,他們會千方百計地回來。但是他們都覺得這孩子回不來,你若帶離了他原來的軌跡,他會死的。”老者的聲音是那麼得輕,聽在易鯨的耳朵裡卻是那麼得重。
“他是回不來。”錦衣少年嚴肅道,“但回來的人太多了,他的軌跡一定會偏離,也一定會被全天下追殺。我們能護住他。再不濟……我能護住他。”
看了一眼身側那傲立於風雪中的慘綠少年老者不置可否。
當初的他是不會知道這“我們”二字的重量的。但現在的他清楚得明白,那種讓人無力的重量,哪怕是這手握造化命盤,翻覆手掌間萬物沉淪幻滅的他,也萬不可阻擋。
因為對面站著的不僅是九方閣,不僅是那隻藍虎,也不僅是那尊讓他看不到身子的強大帝君。
他看不明白。
哪怕他回來了也一樣。
越看越看不明白,越看越是一團霧。
又活了百年,這次,總算是活明白了,卻偏偏瞎了雙眼。
長者沒有嘆息,現在的他除了那深沉心中的無奈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去執著的了。
“你去吧。”
老者閉目。不是他妥協了,也不是他改變主意了,而是他知道對方想做,便一定會去做,他阻止不了。
這一句說完,錦衣少年轉身離去了。
他明白了,亦是察覺到那洩露出來的危機了。
而這,是他能做的極限了。
驅虎吞狼……
或許,他還不夠資格,但點名那群狼的方向,他還是有些資本的。
不過此後……
就再也幫不到什麼了。
老者閉目,
這是此生,最後一聲長嘆。
……
……
月色微涼,群雄坐起,百年積蓄,暗流湧動。
遠山之上黑衣少年睜開了雙眸,他感覺到了他們的歸來,並且,按耐不住了。
八方棋主都已出世,棋主想著統一,棋子想著取而代之,而那些看不見棋盤的人也一一睜開了眼睛!
這盤棋!
誰都掌控不了!
一朝龍蛇變,橫蒼渡江!
風霜大作,遠處有一少年披星戴月獨行萬里。
而這少年,他,提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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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萬卷史書,全都有口難言”,生而為人,不論其他,務必善良。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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