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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溪邊等了很久,依舊沒有等到聽風吟的歸來。

於是便在那些劍光封山帶來的訊息中,略有些惶恐不安地離開了溪邊。

南島與青椒等了許久,看著溪雪邊越來越少的人,抬頭看了一眼昏黃的天色,也打算離開這裡。

只是才始向著來時的雪地中走了幾步,便聽見那些向著山下而去的劍修群裡,傳來了一些驚咦的聲音。

南島在傘下轉回頭來,便看見在那些喧譁之聲傳來之處,一眾劍修之中,有個年輕的道人正平靜地向著山溪邊走來。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人的道袍之上。

道袍一角,有著七個字。

青天有月來幾時。

是青天道的人。

看起來雖然依舊年輕,但是也應當是過了不欺人間年少的年紀。

青天道的人,自然是自北方來。

然而此時嶺南已經封山,他便這樣平靜地走了進來,很顯然便是人間上境修行者。

是以一眾劍修都是讓開了一條路,讓他走了過來。

道人道髻端正,眉眼清明,平靜地穿過了一眾人,出現在了溪畔。

溪橋之上還留著一壺酒,大概便是聽風吟離開的時候留下的。

道人走上了溪橋,在橋上坐了下來,看了眼那壺酒,而後拿起了喝了一口,又放了下去,看著溪橋邊的眾人,輕聲說道:“聽風吟呢?”

嶺南一眾劍修都是搖了搖頭。

聽風劍派之中很快便有年輕的弟子大約聽見了風聲,走了下來,停在溪邊執劍向著道人行了一禮,說道:“宗主應當下山去了,不知師兄來此何為?”

年輕道人沒有回答聽風劍派那個弟子的問題,只是看著一溪流水,平靜地說道:“如果你們有人見到了他,告訴他一聲,青天道梅溪雨,在山裡等他。”

聽風劍派弟子看著這個名叫梅溪雨的年輕道人許久,可惜他境界不高,並不能看出這個道人的境界究竟如何,所以沉默了少許,說道:“好。”

一眾原本打算離去的劍修,卻又是在聽風溪邊徘徊著。

只是因為溪橋之上坐了一個上境道人的原因,沒有先前那般嘈雜了,都是在狐疑地看著這個道人,不知道這個道人來此,是否便與嶺南封山有關。

南島撐著傘,卻也是留了下來,青椒站在一旁,雪中山風吹得那身紅衣飄飛不止,大概她的心緒也是這樣的。

南島察覺到了青椒的沉默,轉頭看去,只見這個從東海來的紅衣劍修,皺眉看了那個道人許久之後,輕聲說道:“青天道的九境道人。”

“你認識?”

“不認識。”青椒搖了搖頭,說道,“但是他身周道韻濃郁,也許已經離大道不遠,只是不知神海之中還有多少道果未落——也許也不止於此。”

二人在那裡低聲說著的時候,遠在溪橋上的青天道人梅溪雨卻是驀然轉過了頭來,目光落在了南島的那柄傘上,而後又看向了青椒。

大概也是看出了青椒東海劍修的身份,只是並沒有說什麼,又轉回了頭去,安靜地端坐於溪橋雪上。

青椒在那一眼看過來的時候,便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身後的劍柄。

倒是南島沒有什麼動靜,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

“青天道是什麼樣的地方?”南島轉頭看著握住劍的青椒,問道。

青椒靜靜地看了溪邊那人許久,而後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南島亦是跟了上去。

“青天道的來歷,最早可以追溯到青衣時代,具體由來我也不清楚,古青天道與現而今的青天道,也未必是同一道。但現而今的青天道,自從分為三觀之後,便已經沉寂了很多年了。”青椒緩緩說道,“至於它到底如何,你要知道,哪怕是內部瓦解,分為三道,青天道依舊凌駕於諸多道門之上,總之,倘若無事,如果只是嶺南小劍,最好還是不要得罪青天道之人。”

南島輕聲說道:“世人不是說得最多的是劍?”

青椒平靜地說道:“劍宗在當世自然強於道門,但不是嶺南東海這種地方強於道門,而是三大劍宗強於道門,更何況,你所以為的世人說的最多的是劍,只是因為劍在南方,你也在南方,往北而去,世人自然多談道。”

人間道門與劍宗的分佈,向來都是有歷史緣故的。

譬如天下大道之始的函谷觀曾經便在人間北方大漠之中。

也譬如磨劍崖與流雲劍宗在槐安中部遙成一線劃分南北。

“劍中之人,自然無處聞道。”青椒平靜地說著,一直到遠離了那條聽風溪,才終於鬆開了身後之劍,抱臂行於雪中。

二人在山中走了許久,卻是意外的遇見了在嶺南極南迴來的聽風吟。

看起來像是與人爭鬥了一番的模樣,身周劍意殘留,在雪中踏風而來。

青椒抱劍行了一禮,說道:“前輩。”

聽風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南島二人,有些古怪地說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南島在一旁輕聲說道:“嶺南封山,有些好奇,想來探聽一下訊息。”

聽風吟靜靜地看了南島少許,而後轉頭看向山間之雪,與二人擦身而去,輕聲笑著說道:“一些小事而已,此事我們這些老頭子自然會處理。”

聽風吟自然還沒有老到需要自稱老頭子,只是大概在南島這樣的少年面前,確實算得上年邁。

南島沉默少許,而後點了點頭。

青椒卻是想起來方才之事,轉身看著聽風吟的背影說道:“有個青天道的道人在溪邊等你。”

聽風吟沒有回頭,只是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了。”

二人在那處山道上停留了少許,便繼續向著天涯劍宗而去。

“你好像並不好奇青天道的人為什麼會來嶺南?”

青椒卻是驀然看著南島說道。

然而這個傘下的少年卻沒有回答,只是在山道上停了下來,看著遠處的一處山頭。

那裡似乎有著一個黑袍之人在山雪裡奔走著,而後化作道風向著天穹而去,只是很快便被那些來自小九峰的劍光攔了下來,重新墜向青山之中。

“那應該是先前上山的天獄之人。”青椒同樣看見了那一幕,很是平靜地說道。

“連天獄的人都不放出去,嶺南這是要與天獄為敵了?”

南島倒也是有些好奇。

“事有輕急緩重,倘若嶺南真的有什麼變故,與天獄為敵也只是一種選擇而已。”青椒說著,卻又想起來南島這次來聽風溪的目的。“我以為你當時會繼續追問下去。”

說的便是聽風吟並沒有告訴二人發生了什麼,便徑直離開之事。

南島平靜地說道:“因為我已經知道了。”

青椒有些不解,靜靜地看著這個少年。

南島站在傘下,平靜地看向南衣城方向。

“還有你所說的我不好奇之事,也是因為我知道一些故事。”

“看來你並不想說。”

青椒揹著劍在雪中安靜地走著。

如果想說的話,自然便不會是‘一些故事’這樣含義模糊的詞。

“是的。”

於是二人一路無話,向著天涯劍宗而去。

......

聽風吟慢悠悠地走到聽風溪的時候,溪畔的劍修已經走得寥寥無幾。

雖然眾人都好奇一些故事。

然而這樣一個境界未知的青天道上境修行者坐在溪邊,總歸讓人心中有些不安,於是便在等了一段時間之後,三三兩兩的離開了這裡。

聽風吟來的時候,這一處便只剩下了聽風劍派的弟子。

安坐於溪橋之上的年輕道人梅溪雨,在看見那個雪中走來的劍修之時,倒也還是站了起來,待到聽風吟來到了身前的時候,略行一禮,說道:“晚輩青天道梅溪雨,見過聽風吟前輩。”

雖然梅溪雨的境界顯然高出聽風吟不少,但是二者一是劍修,一是道修,更何況聽風吟本就是前輩人物,自然不會像聽風吟與張小魚之間那般,以師兄弟稱。

聽風吟倒也還了一禮,緩緩說道:“道友不必多禮,風吟不過六境劍修,自然當不起這一句前輩。”

二人於溪橋之上客套了一番,而後便在橋上一同坐了下來。

那些聽風劍派的弟子見聽風吟已經回來,自然也沒有留在此處,向著山崖而去。

一直到眾人離開,梅溪雨才轉頭看著身旁的聽風吟,輕聲說道:“嶺南封山了?”

聽風吟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梅溪雨靜靜地看了聽風吟少許,說道:“原來是這樣。”

二人許久沒有說話,聽風吟靜靜地看著身前流水許久,而後緩緩說道:“青天道今日來嶺南,不知所為何事?”

梅溪雨平靜地說道:“一些故事而已。”

聽風吟轉頭看著梅溪雨,而後說道:“有多故?”

梅溪雨坐在溪橋上,目光越過了那些劍光山雪,落向了南方。

“大約是三月之事。”

三月之事,自然便是發生在三月的關於某個叫做柳三月之人的事。

聽風吟平靜地說道:“原來如此。”

只是聽著聽風吟這句話,梅溪雨卻是轉過了頭,靜靜看了聽風吟許久,聽風吟亦是回看著梅溪雨,二人於溪橋之上對視良久。

“我以為前輩應當早就知曉一些東西。”梅溪雨轉回頭去,看著山雪暮色,緩緩說道。

聽風吟輕聲笑著,說道:“有些故事的風聲也許過於匆匆,我自然不可能盡皆知曉。”

“但是風聲有時候會吹得很遠。”梅溪雨平靜地說道,“比如我先前還在青山裡看著某場雪後山雨的時候,那些聲音便簌簌地穿林而來。”

梅溪雨低下頭去,緩緩說道:“身為柳三月的某個師兄,我自然不得不來此一趟。”

聽風吟沉默少許,輕聲說道:“這確實是一件令人為難的事情。”

“是的,所以我只停在了嶺南,而沒有繼續向前而去,沒有去那處劍宗裡。在這裡停下,我可以安靜地思考許多利害相關的東西。”

梅溪雨看著眼前清溪流水,水中倒映滿山之雪,也映流著滿天暮色。

聽風吟靜靜地看著梅溪雨,而後緩緩說道:“青天道想要如何做?”

梅溪雨眯著眼睛看著遠山暮雪,身周似乎有道韻流轉。

“不是青天道想要如何做,前輩,而是有人想要看看青天道會怎麼做。”

聽風吟的目光落在了梅溪雨的那身道袍之上。

“師弟之死,本就已經是一件令人不愉悅的事情。”梅溪雨的聲音依舊平靜,只是話語之中的意味有些冷意。“有人偏偏還要在我們選擇淡忘的時候,把風聲吹到了觀裡。”

“那我們只好讓世人知道,青天道會怎麼做。”

聽風吟沉默了很久,而後緩緩說道:“白墨劍鍾掃雪?”

梅溪雨挑了挑眉,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平靜地說道:“我要見一見陳懷風。”

“去南衣城?”

“在嶺南。”

梅溪雨靜靜地看著聽風吟,平靜地說道:“便在嶺南。”

南方有風向北,自然不可能掠過嶺南。

聽風吟沉默著。

梅溪雨在溪橋之上站了起來,平靜地說道:“我知道嶺南封山,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對於嶺南,哪怕是青天道,也素來有些敬意,但是前輩,有時候,你們需要管好自己的風聲,不要讓他們吹得太遠了。”

聽風吟靜靜地坐在那裡,而後輕聲說道:“好。”

梅溪雨離開了溪橋,向著山雪裡走去。

“告訴陳懷風,青天道梅溪雨,在嶺南高山等他,想要問一問,三月的時候,關於師弟柳三月的那個故事。”

聽風吟看著梅溪雨在山雪暮色裡道袍飄飄走遠的模樣,而後緩緩說道:“自然沒問題,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一句,陳懷風已經不是九境劍修。”

梅溪雨平靜地說道:“我也不是。”

聽風吟長久地坐在溪邊,而後在暮色裡站起身來,卻發現顧山鴻不知何時來到了溪邊,便在下游負劍看著梅溪雨離開的方向。

“師弟何時來的?”

聽風吟看著顧山鴻問道。

顧山鴻向著溪邊而來,緩緩說道:“那個青天道人來的時候,我便來了,畢竟嶺南之中,能夠出頭的,也只有我們這些老頭子。”

顧山鴻當然也不老。

只是有時候站在修道之路上向前看去,便已經看到了結局,老與不老,自然已經不重要了,無非蹉跎歲月而已。

二人站在溪邊看著那個雖然已經過了不欺人間年少,卻依舊年輕的道人,卻是有些感嘆。

“不知嶺南何時才會有這樣的人物。”

“總會有的。”

二人相視一眼,搖著頭苦笑著,而後神色有凝重起來。

“嶺南何時招惹了青天道?”顧山鴻看著聽風吟問道。

這個遍聽人間風聲的劍修亦是有些不解,搖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嶺南在人間向來實力不足,口碑甚佳。青天道應當不至於無故前來。”

梅溪雨要見陳懷風,卻沒有去南衣城,而是重複了兩遍便在嶺南,便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顧山鴻皺著眉頭,說道:“難不成他梅溪雨真的打算在嶺南與陳懷風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聽風吟沉默了少許,說道:“倘若他梅溪雨是山河觀的人,這樣的話我信,但他是青天道的人,雖說山河觀的秉性有些上個百年青天道的風格,但是白玉謠應當不是那樣的人。”

顧山鴻轉頭看了眼北方,而後輕聲說道:“畢竟她是白風雨的後人,誰知道呢?”

聽風吟輕聲笑著,說道:“知道不知道,並不重要,人間劍宗要與青天道打起來,嶺南也勸不住。”

顧山鴻嘆息了一聲,說道:“那倒也是。”

人間劍宗要與青天道打起來,唯一能勸的,估計也只有神河與劍崖之上的人。

“不過真的打起來倒也不至於,青天道應當還會記得老青天道的下場。大概只是會想要一個面子。”

叢刃這種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流氓還在,自然劍宗依舊會是更強勢的一方。

這種事自然人間心知肚明,只是誰也不會說得很大聲。

畢竟說得太大了,讓道門聽去不好,讓人間劍宗聽去也不好。

二人在溪邊站了一陣,於是又回到了嶺南內部的事情上來。

“小九峰劍宗那邊已經開始盤查這段時間出入嶺南之人。”顧山鴻說著,卻是有些嘆息,“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結果。嶺南平日安安分分,從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自然很難搜尋出有用的資訊。”

聽風吟輕聲說道:“總之需要找到那樣一個人的存在,而且那個人不能是張師兄,也不能是人間劍宗之人,人間劍宗這個身份,太過於關鍵。”

顧山鴻沉默了少許,說道:“如果真的是呢?”

聽風吟輕聲說道:“那就只能是我兩做的。”

顧山鴻輕聲笑著說道:“我倆?我倆只怕不一定打得贏那顆七境的大白菜。”

聽風吟愁眉苦臉地說道:“那咋辦?去哪找一個這樣的劍修來?”

顧山鴻卻是驀然看向嶺南山雪,暮色裡流光如血。

紅色的不一定是血。

用劍的也不一定是劍修。

“如果是道門之人做的呢?”

聽風吟輕聲嘆息著,說道:“總要有個理由吧。”

顧山鴻看著南方人間,那處被重新在歲月裡喚醒的大澤。

“也許只是想要讓人間亂起來。”

聽風吟怔怔地站在了那裡。

落在嶺南瘸鹿劍宗的那一劍,也許只是尋常的一劍。

但是背後似乎有著許多的風雪。

人妖之間的關係已經穩定了千年。

但是想要它重新割裂,也是極為簡單的。

簡單到只需要張小魚剛好來了一趟嶺南劍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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