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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島當然不會去幹這樣的事,畢竟師叔要有師叔的亞子。

陸小三在那裡陪南島坐了一陣,也便離開了這處斷崖,他本來便是要去天涯鎮背劍名,路過附近的時候,看見崖上的劍光,才爬上來看看。

南島本來想去天上鎮坐一會,但是大概也有些嫌路遠了,於是便回到了峽谷。

青椒依舊在重新蓋著她的小木屋。

南島也沒有打擾她,回到了小樓之中。

樂朝天在爐前睡得很是香甜。

這個冬日似乎依舊是平靜的。

......

草為螢在花海里同樣睡得很是香甜。

只是才睡了沒多久,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狗叫聲。

睜開眼睛,便看見陸小三懷裡抱著許多劍跑了過來,那條名叫樂朝天的小土狗正在一旁追著跑著。

草為螢一臉茫然地在花叢裡坐了起來。

陸小三抱著那些劍跑了過來,而後嘩啦啦地全丟到了草為螢身前。

“?”

草為螢看著陸小三,卻是不知道這小子想做什麼。

陸小三看著草為螢,笑嘻嘻的說道:“前輩,這裡還有些劍你沒有取名字。”

“......”

草為螢很是頭疼的翻了個身,不想理會這小子。

陸小三又轉到了草為螢正面,那條小土狗也蹦躂著跑了過來,對著草為螢汪汪地叫著。

“前輩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不想寫的樣子?”

草為螢懶懶的側臥在花海里,說道:“天氣太熱了,不想寫。”

陸小三奇怪地看著小鎮四周,分明是一片春日明媚,很是涼爽,暖意陣陣,完全談不上熱。

“前輩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春天怎麼會熱得不想寫呢?”

草為螢依舊是懶洋洋地說道:“我當然說的是人間的話,春天就不能熱嗎?萬一這看起來是春天,其實是夏天呢?比如你以為現在是寒冬臘月,或者三春柔風,其實現在是七月份,熱得人頭暈腦脹,只想跳進水裡大口的吃著西瓜呢?”

陸小三撓著頭,很是不解。

小土狗跟著汪汪汪地叫著。

草為螢在那裡躺了許久,見陸小三一直便萬般不解的站在那裡,嘆息了一聲,坐了起來,看著身前的那些劍,說道:“別的有名字的你都背完了?”

“那倒還沒有。”陸小三說著,“主要我發現那裡沒寫名字的劍越來越多了,怕前輩你忘記了。”

草為螢在一旁的草叢裡摸到了自己的酒葫蘆,拔開塞子喝了好幾口,說道:“之前你們丟下來的劍不是寫了一些名字嗎?”

伍大龍有段時間,都是讓樂朝天想好了名字,才丟下來的。

陸小三嘻嘻笑著,說道:“還是前輩取的名字好聽一點。”

草為螢嘆息了一聲,站起來向著湖邊走去。

陸小三把劍抱了起來,跟了上去。

二人停在了湖邊。

草為螢喝了一口酒,看著陸小三懷裡的那些劍,說道:“就這些?”

陸小三說道:“還有很多。”

這句很多一下子打消了草為螢臨時取一些名字的想法,靠著那棵桃樹想了想,說道:“要不你來取吧。”

陸小三眼睛一亮,說道:“真的可以嗎?”

桃樹下坐著的青裳少年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陸小三舔了舔嘴唇,像模像樣的在湖邊坐了下來。

草為螢在一旁提醒道:“你可以拿一柄劍沾點湖水,這樣就能刻字了。”

“好嘞!”

陸小三拿起了一柄劍,按照草為螢所說,在湖中捅了兩下,而後抽了出來,像是握著一隻大號的毛筆一樣,垂在那些劍上,歪著頭想了許久,而後開始寫著——樂朝天是個弄曲子的大笨蛋,陸小小是個兇狠的老妖怪,陸小二是個賊會裝的蠢小子......

草為螢瞥了一眼之後,便默然的轉過了頭去。

陸小三一面嘿嘿笑著,一面繼續寫著。

人間只有我陸小三,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厲害的大劍修,天不生我陸小三,劍道萬古如長夜。

小土狗在旁邊大概也能夠感受到陸小三的得意,很是歡快的撒著丫子圍著陸小三亂蹦躂著。

大概在很多年以後。

某個才始入門的小弟子,會看著師父給他的天涯劍宗劍訣陷入了沉思。

“陸小三是誰?”

於是滿頭白髮的老劍修抬頭看向天空,緩緩說道:“那也許是天涯劍宗最厲害的人。”

“真的嗎?”

“真的,你看劍訣裡都是這麼說的,前輩們怎麼會騙我們呢?”

於是小弟子滿懷憧憬地說道:“我也要成為陸小三那樣的大劍修!”

陸小三之所以嘿嘿笑,大概想的就是這些東西。

一直亂七八糟地寫了許久,陸小三才滿意地放下了手裡劍,然後將那些刻好名字的劍全部沉入了湖底。

而後站在湖邊,看了許久,回頭看了一樣正在喝酒的草為螢,又轉回頭去,咳嗽了兩聲,執劍而立,而後冷眼覷著人間雲崖大湖。

大概確實有些劍道小高人的風範。

小少年陸小三立於湖邊,揚聲道:“天不生我陸小三,劍道萬古如長夜!”

“唰唰唰。”

數道劍光破湖而出,停在了陸小三身前。

陸小三回頭看著草為螢,又變成了笑嘻嘻地模樣,說道:“前輩怎麼樣?”

草為螢輕聲笑著,說道:“好!”

陸小三得意的笑著。

而青裳少年卻是放下了手裡的酒葫蘆,站了起來向著湖中一招手。

又出來了許多無名之劍。

陸小三好奇地問道:“前輩不是熱得很,不想刻字嗎?”

草為螢輕聲笑著說道:“小少年的意氣,大概讓我又有了點興趣。”

於是有劍意之水落到了草為螢指尖,青裳少年立於湖邊很是瀟灑地寫了一行字。

大風歷一千零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陸小三於天涯鎮劍湖畔,證得無上劍道,一日而入人間劍仙之境——草為螢觀留之。

陸小三睜大了眼睛,滿是歡喜的看著草為螢。

果真嗎,義父?

只是說出口的時候卻又有些羞澀,畢竟這個牛皮吹得太大了。

“這樣真的好嗎?別人會不會知道真相?”

草為螢輕聲笑著,將那些劍一併拋入了湖中,說道:“反正是給幾千年後的後人看的,幾千年後,誰知道是不是呢?”

陸小三在湖邊哈哈哈哈地笑著。

笑了許久,卻又好奇地看著草為螢這個不問世事的少年,說道:“什麼是劍仙?”

草為螢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酒葫蘆,笑眯眯地喝著,說道:“就是山上的修劍之人。”

陸小三不解地說道:“山上有很多劍修啊,那不是他們都是劍仙?”

草為螢輕聲笑著,說道:“我說的山,不是一般的山,那樣的山,只會有一個人。於是他才可以叫做劍仙。”

“人間有劍仙嗎?”

“有。”

“誰?”

“我。”

陸小三一臉茫然地看著向著花海那邊而去,大概又想睡覺了的草為螢。

心想你也沒在山上啊?

陸小三撓撓頭,抱著小土狗跳入了劍湖之中,繼續揹著他的劍名去了。

.....

滿山積雪,不是白頭也勝似白頭。

或許就像一個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的老人,孤苦無助地臥在山裡一般。

聽風吟與某個小道境劍修,便站在瘸鹿劍宗山門之下,靜靜地看著這個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的劍宗。

是嶺南驚鴻劍宗的宗主顧山鴻,大概便是不能一顧驚人城與國,便只好躲在嶺南一顧驚山鴻的意思。

二人境界相差無幾,都是未能擠入人間上境修行者之列的劍修,不過相比於聽風吟,顧山鴻便要顯得年輕許多,畢竟他的鬢角依舊青青如許。

二人安靜地看著眼前山雪紅遍的山道。

“瘸鹿劍宗當代宗主是誰?”顧山鴻看向一旁的聽風吟問道。

瘸鹿劍宗雖然也是嶺南劍宗,但是因為是純妖修之地的原因,與其他劍派倒是少有往來,再加上妖族向來壽數長於世人,是以倘若不是刻意去了解,自然很難知曉這樣一個劍宗之中的更替之事。

聽風吟想了想,說道:“是顆三百多年的大白菜。”

雖然大白菜聽起來很蠢的樣子。

但是如果這棵白菜是小道第七境,劍意青蓮境的劍修,那麼意味就不一樣了。

便是聽風吟都不會是這棵白菜的對手。

妖修活得久一些,自然便有些劍修能夠到達一些較高的境界。

聽風吟神色凝重地說道:“我當時聽見風聲的時候,曾經向著這邊看了一眼,可惜只看見風雪裡似乎有劍光閃過,而後便沉寂了下來。”

顧山鴻靜靜地看著那處通往山上劍宗的山道,道旁有著許多的鮮血,無論是妖族之血,還是世人之血,都是紅色的。

大概能有的區別便在於那些血中會有著妖力彌散,而且死後會化作妖族本體。

二人在山道下看了許久,那些妖族之人的屍體與許多斷劍便散落在山道邊,想來當時應該是發現了有人入侵,而後自劍宗裡蜂擁而下,只是依舊被人一路殺了上去。

二人向上而去,身後所負之劍警惕地散發著劍意與劍鳴,隨時準備出鞘而去。

一路走了沒多久,那些血色的雪便停止了向前而去,大片的鮮紅暈染在山道,雪雖然已經停了,風依舊在吹著,將那些濃郁的血腥之味不斷地吹向整個嶺南。

而在血色的盡頭,是半顆白菜。

另外半顆懸在了不遠處的雪枝之上。

雪色並沒有蔓延許久。

也便意味著這是一場極為短暫的屠殺。

直到那顆七境的劍修白菜出現,死在這裡,而後這個故事便匆匆的結束了。

往上而去,依舊是無限雪白也無限寧靜的山頭。

顧山鴻停在了山道之上的那顆白菜前,沉默的看了少許。

“嶺南能夠做到這樣的,大概也只有張小魚師兄。”

聽風吟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著昨晚的那場風雪中的對話,緩緩說道:“師兄昨晚應該在天涯劍宗吃火鍋。”

顧山鴻輕聲說道:“但是對於世人而言,他們只知道張小魚來了嶺南,而後瘸鹿劍宗的人死了。”

顧山鴻說著,卻是嘆息了一聲,說道:“倘若張師兄曾經不是人間劍宗的弟子,那麼這件事便會簡單很多。”

“但是很可惜,他是的。”

聽風吟說得很是平靜。

人間劍宗是一個特殊的地方,不止是劍修,更是牽扯到人間諸事的平穩。

譬如兩族之間。

那處靜臥在南衣城中的劍宗,便是一個極為關鍵的紐帶。

就像當初張小魚和鼠鼠說的那樣,倘若她將胡蘆殺死在劍宗門口,那麼人間妖族將再無立足之地。

而同樣的,倘若是一個人間劍宗的弟子,屠戮了一整個妖修之地呢?

聽風吟眯著眼睛回頭看向人間。

在這一刻,他的鬢角白髮大概要勝雪許多。

“封山吧。”

聽風吟輕聲說道。

“在找到真相之前,嶺南禁止一切出入。”

顧山鴻沉默少許,說道:“嶺南沒有禁止人間一切出入的實力。”

聽風吟平靜地說道:“我們不管那些攔不住的人,只管世人。這樣的一件事情,絕對不能成為世人口中的話題。輿論易起難平,倘若真的讓世人懷疑人妖之間是否會再有間隙,那麼這樣的間隙哪怕真的沒有,也會成為一種很難擺脫的矛盾。”

顧山鴻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向著山下而去。

“我會去通知小九峰劍宗之人。”

小九峰劍宗自然不是一處劍宗,而是九處劍宗,與聽風劍派、驚鴻劍派一樣,為嶺南劍宗最為主要的組成部分。

之所以稱小九峰,便是因為嶺南之劍,只是人間小劍。

倘若有一日嶺南之劍成為人間大劍。

那麼小九峰自然便可以稱為大九峰。

二人一路向著山下而去,重新回到了山門處的時候,顧山鴻卻是停了下來,抬頭張望著山門邊那棵樹。

看了許久,緩緩說道:“聽說以前這棵樹上有隻終日等著小情人的小狸貓?”

聽風吟點了點頭,而後輕聲說道:“大概也死在裡面了,以前他還來過零落閣,詢問過寄信之事,也不知道最後等到了沒有。”

顧山鴻沒有再說什麼,化作劍光,消失在了山門處。

聽風吟一直沉默地站在那裡許久,而後輕聲說道:“出來吧。”

山間枝條之上落雪簌簌,然而並沒有人走出來。

聽風吟平靜地說道:“山鴻師弟問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就知道你在那裡了。”

直到這句話落下,山門一側的山林裡,才有一個橘衣少年緩慢地走了出來。

“你們要殺了我?”

狸笠抱著劍,沉默的看著面前這個鬢角白髮的嶺南大劍修。

聽風吟平靜的看著面前數丈外停著的那個少年,看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如果我們的真的想殺了你,就不會有那句對話。”

狸笠沉默了下來。

“你昨日見到了什麼嗎?”

“沒有,昨日有人給我送信,我追到另外一座山去了。”

“你回來的時候便是這樣了?”

“是的。”

聽風吟沉默地看著這個極為幸運的小妖少年,而後輕聲說道:“我們會盡可能的查明真相。”

狸笠沉默了許久,說道:“然後呢?”

聽風吟負劍,向著少年行了一禮,給狸笠嚇了一跳。

他本以為這一禮之後,可能會跟隨著一些頗為殘忍的話語,譬如所以為了嶺南安穩,請你閉嘴請你去死。

但是沒有。

鬢角有著白髮的劍修重新站直了身子,誠懇地看著狸笠說道:“希望你不要責怪不要怨恨,我知道這樣是很無理的要求,但是嶺南,但是人間,不能再掀起當年那樣的血雨腥風。”

嶺南當然比任何人都不想看見人間波盪。

這處橫臥於槐安南方的群山,人間所有的變故,都無法繞開它。

嶺南之人,在數千年的歷史之中,遠比任何一個修行之地死得更多。

狸笠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這個喜歡坐在溪邊和嶺南往來之人講故事的老劍修。

“嶺南會盡全力,幫你找到真兇。”

聽風吟無比誠懇地說道。

狸笠沉默了很久,懷中抱著的劍鬆開了一些,輕聲說道:“好。”

聽風吟揹著劍,轉身在山雪裡沿著山道走去。

小妖少年狸笠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而後大聲問道:“我需要前去聽風劍派嗎?”

聽風吟平靜地搖了搖頭,而後繼續走著。

狸笠猶豫了很久,伸手摸著懷裡的那封信。

“我想去一趟南衣城。”

聽風吟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這個少年,緩緩說道:“去做什麼?”

狸笠握著懷裡的信,緩緩說道:“她給我來信了,我想去看看。”

聽風吟沉默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嶺南要封山了。”

狸笠沉默了下來,黯然地轉身,看著那片山血。

只是在那些沉寂的山雪之中,卻又傳來了聽風吟的聲音。

“小九峰劍宗分散在嶺南四處,也許會需要一段時間。”

狸笠驀然回頭,看著那個在山道上積雪中深深淺淺地走著的劍修。

小妖少年什麼也沒有說,將懷裡的劍背在了身後,而後身周妖力環繞,腳下劍風生出,沿著山道向著人間而去。

嶺南似乎升起了一些劍意,化作劍光之網,在那片遙遠的山頭灑落下來。

那是離這裡最近的小九峰劍宗。

劍光之網依舊在不斷地向著山嶺間擴散著。

這樣的一處劍光屏障,自然不可能攔得住很多人,它更多的,只是一種訊號。

代表嶺南封山的訊號。

狸笠沒有再去看,在山雪之中揹著劍,向著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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