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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劍宗遊俠四境劍修,陸小二,見過二位師叔。”

陸小二揹著劍在峽谷口說了那一句之後,便走了過來,停在試劍之地外,正色看著南島和樂朝天二人,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

之所以是四境,便是因為他曾經在某場比試之中,最高解鎖了四條元氣溪流。

陸小三一看,我草,你小子長得濃眉大眼的,居然這麼會裝?

於是趕緊也跑了過來,有模有樣的說道:“小白劍宗合璧五境劍修,陸小三,見過二位師叔。”

遊俠路的落葉在樂朝天的設定中,便是比較少的,所以越到持久戰,得到的落葉數自然便會越落後。

樂朝天聽著二人這話,轉頭不住的笑著,整個肩膀都在抖著,看向南島。

“師兄,到你了。”

南島默然無語。

按照二人的說法,自己其實不過是速決三境劍修。

沒辦法,每次試劍之時,自己這邊三個摸魚的,每次都被打得還不了手,唯一在認真的,還是在修遠路的陸小四,鞭長莫及鞭長莫及啊!

但是幾人便這麼一直盯著南島,好像南島不說出來三境那幾個字,今天的事情便沒法瞭解了一樣。

南島無奈地看著三人,心想非要我滿臉失望地看著你們嗎?

最終南島還是瀟灑收劍。

“磨劍崖速決三境劍修,南島。”

三人都是在那裡嘿嘿笑著,似乎看到這個平日裡單打獨鬥誰也打不贏的師兄這樣子吃癟很是開心。

不過南島還是小裝了一把。

他沒有自稱嶺南劍宗之人。

而是說了個極其裝逼的磨劍崖。

到了樂朝天的時候,這個分明二十好幾了,卻偏偏比誰玩得都歡的師弟,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撿起蝶戀花反執於身後,面對著那顆楓樹,微微仰頭,先是輕哼了一聲,而後才帶著一種不屑的語氣,站在滿峽楓葉中,緩緩說道:“區區三境小修也敢放肆,看本座六境大能將你斬於劍下。”

“......”

滿峽沉寂。

陸小二用手肘撞了撞陸小三。

“看,弄曲子的裝起來了。”

“咳咳咳咳。”

樂朝天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嗆死在那裡。

......

陸小二和陸小三自然是上來練劍的。

樂朝天今天又輸了一天,只是在楓樹下坐著,南島也不想去欺負二人,便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兩個小劍修便在峽谷裡,開始嘿嘿哈哈地出著劍。

南島和樂朝天便在那裡看著。

倘若是平日裡,自然是陸小二更勝一籌,然而今日這場試劍,不知是因為有兩位師叔盯著,還是樂朝天一直在那裡指指點點的原因,陸小二卻是少見的被陸小三壓著打了。

南島與樂朝天自然也看出來了,樂朝天叫停了這場比試,把兩個小少年叫了過來。

“看來你進步不小啊!”樂朝天先是笑眯眯地看著陸小三說道。

陸小三嘿嘿笑著,說道:“師叔過獎了。”

樂朝天很是滿意這一句師叔,很是欣賞地拍了拍陸小三肩膀,而後轉頭看向陸小二,依舊是笑著,說道:“你有心事?”

長得眉清目秀,連樂朝天都自愧不如的小少年陸小二握著劍,倒是很坦然地說道:“是的。”

樂朝天微微笑著說道:“是可以說的還是不方便說的?”

自然是可以說的,至少在陸小二看來是這樣的。

小少年轉頭看向南島,說道:“我要和師叔學劍。”

不止是樂朝天,便是南島也愣了一愣,少年好好地撐傘在樹下吹著風,怎麼莫名其妙就扯到我身上來了?

不過事已至此,南島也不好一直在旁邊摸魚,按著劍看向身前的少年,問道:“為什麼?”

陸小二滿臉認真的說道:“因為師叔的劍更快。”

這是陸小二作為南島對面的遊俠的時候,最為深刻的體會。

雖然南島每次都被他們弄得苦不堪言,但是他的劍,始終便要比別人的更快也更凌厲。

南島想了想,說道:“你現在不是在跟著學了嗎?”

陸小二說道:“只能叫師叔,不算學。”

滿峽寂靜了下來,風吹落葉不止,便是落到了小少年的臉上,這個小少年也沒有去撥開,只是堅定的看著南島。

樂朝天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可不好辦啊。”

當然不好辦,南島與樂朝天都是能夠看得出來,整個小白劍宗之中,陸小二是最好看的,卻也是天賦最高的。

他比陸小三入門沒早多少,但是在陸小三還在尋找氣感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周天,也許用不了多久,便會踏入見山境,成為一個真正的劍修。

南島只是平靜的看著陸小二,站了起來,說道:“你跟我來吧。”

小少年與跟著南島向著峽谷那頭走了過去。

樂朝天在後面託著腮,看著陸小三說道:“你不會也有這種想法吧!”

陸小三似乎很是心動,說道:“跟著南師叔確實很好啊。”

“我說的是我。”

“師叔可真會想。”

陸小三無情地嘲諷著。

樂朝天不開心地拿下了樹上的胡蘆絲走到了峽谷口,在邊緣坐著,對著滿天煙雲,吹著舒緩的曲子。

陸小三今日倒是沒有說他吵人了,只是跟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一直到過了許久,陸小三才看著停下來的樂朝天,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樂朝天歪頭想了想,說道:“這是蝶戀花。”

“什麼蝶戀花?”

“你要學嗎?”樂朝天微笑著看著陸小三。

“呸。”

陸小三抱著劍就跑下山道去。

樂朝天倒也不生氣,微微笑著看著陸小三離開的背影。

......

南島與陸小二一路穿過山林,來到了當初那處小崖之上。

陸小二看到這裡有個墳墓,墓上還刻著南島的名字的時候,卻是嚇了一跳,看著南島向前而去的背影。

“師叔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是個死人吧。”

“......”

南島默然無語地在崖邊坐了下來。

“不是,裡面是空的,沒有埋人。”

“哦。”陸小二這才放下心來。

年齡相差並沒有幾歲的師叔侄二人便在崖邊坐了下來。

山風吹過小崖,無限秋涼,倒是格外的舒適。

南島靜靜的看了很久,而後看向一旁的小少年,問道:“陸師姐知道嗎?”

陸小二聽到這個問題,低下頭來說道:“知道的。”

南島並不覺得意外。

倘若自己是陸小小,面對嶺南這種情況,大概也會有著這樣的想法。

南島很少和人講過什麼道理,所以他想了很久,才開口說道:“其實我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想來這裡。只是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欠了師姐很大的恩情,最終才會留在這座山上。”

“師父說師叔是嶺南的希望。”陸小二很是認真的看著南島說道。

南島笑了起來,看著遠方煙雲,輕聲說道:“我不這麼認為。所以我既沒有去天涯劍宗,也沒有去你們小白劍宗,而是和師弟在峽谷口蓋了棟小樓。”

南島說著便止住了笑意,轉頭很是認真的看著陸小二。

“嶺南的希望,從來都只會在嶺南。”

陸小二聽得不是很明白,看著南島說道:“為什麼?”

南島平靜地說道:“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這是青牛五千言第六章的內容,陸小二很是認真的聽著。

“這一段說的不止是修行,也可以是世人。嶺南雖然一直處於修行界下層,但是卻也從未斷絕過傳承,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就像遍地野草,誰見了都要踩兩腳,但是偏偏生生不息綿綿不絕。”

“但是嶺南不想做野草。”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認真的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眉頭是蹙著的,神色的凝重的。

“嶺南不想做野草,所以便要從別人的園林裡借一株蒼天大樹過來?”

南島說得很平靜。

所以陸小二也沉默了下來。

“我不是這片土地生養的人。”南島平靜地說道,“也不是從嶺南修來的劍,師姐說得很美好,但是就算世人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是在這片山嶺之中,他們最終也還是會知道,我的劍,是磨劍崖的劍。於是嶺南便會成為一個再度被遺忘的名字——這是在面對師姐的誠懇之後,一切感動褪去之後,我所意識到的東西。”

陸小二抱著劍怔怔地看著這個傘下的師叔,而後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去。

“所以你叫我師叔其實是最好的。”南島輕聲說道,“叫師叔,你便依舊是嶺南的人,叫了師父,你便不再是了——這也許是好,也許是壞。但我不想辜負師姐的期望。”

陸小二依舊沉默著。

“至於學劍之事,我其實也不能教什麼,你如果想學,隨時都可以來峽谷看。”

陸小二這才抬起頭來,只是依舊有些失落。

南島靜靜地看著他,也許能夠理解他的那種失落。

旁人的態度自然會影響到一個人對於自己的認知。

陸小二的天賦眾人都看在眼裡,那種關注自然便會成為小少年的信心與自傲。

於是便覺得不應該如此,應該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這也是對的。

但是,陸小二啊陸小二。

你是嶺南劍修,不是麼?

小少年陸小二懵懂的失落的想著,抱著劍站了起來,向著南島行了一禮,而後走下崖去。

一路失魂落魄地穿過了落楓峽谷。

樂朝天依舊在峽谷口吹著自己的葫蘆絲。

一直到小少年從他身旁走過的時候,樂朝天才停了下來,卻是從少年懷裡抽出了那柄劍。

陸小二轉頭看著樂朝天,不知道這個弄曲子的師叔要做什麼。

樂朝天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上下看著陸小二的那柄劍,劍上並沒有名字,嶺南的劍很少有名字,大概也都是知道世人不會知道他們的名字,更不用提他們的劍。

樂朝天站在谷口秋風裡嘖嘖地看了許久,而後輕笑著說道:“確實是柄不錯的劍,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在人間也算是一流了。”

陸小二茫然地看著樂朝天,他雖然只是個小少年,但是也能夠聽得懂樂朝天說的並不是劍,而是人。

樂朝天將劍在空中隨意的揮了兩下,而後還給了陸小二,輕聲說道:“男兒仗劍酬恩在,未肯徒然過一生。”

“師叔什麼意思?”

陸小二似懂非懂的看著樂朝天問道。

樂朝天笑著說道:“你要知道,這人間一切,如果你覺得它不好,那便去改變它,而不是喟然嘆息,陸小二。”

陸小二怔怔地看著樂朝天。

樂朝天卻是伸出手來擰著小少年的眉頭,笑嘻嘻地說道。

“小小年紀皺什麼眉頭,不然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你是師叔呢!”

陸小二聽到這句話,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笑得樂朝天愣了一愣。

“你小子長得還真挺好看的啊!肘,跟我進屋。”

陸小二轉身就跑,和陸小三一樣一溜煙跑下了山去。

樂朝天便獨自在谷口吹著風輕聲笑著。

“這世間一切真的都是可以改變的?”

樂朝天聽到這句話,轉回頭去,才發現南島不知何時也已經下來了,便在不遠處的楓樹下撐著傘站著。

樂朝天重新轉回頭去,聳了聳肩說道:“大概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和陸小二說這句話。”

樂朝天想了想,說道:“因為他還是隻是個小少年。”

南島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和少年有什麼關係嗎?”

樂朝天看著人間向著暮色裡而去的煙雲,倒是笑得很是燦爛。

“當然有,我們要給少年以改變一切的勇氣,同時也要守住我們所堅定認為的一切。”

“我們?”

“我們是師叔啊!”

師叔當然要在某些時候,扮演一些反派角色。

比如少年抱著那種勇氣,一路攀登而來的時候,師叔就要跳出來,很是殘忍的說道——啊哈,少年,這個不可以!

南島默然無語。

同時也有些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這麼糾結。

原來自己既是少年又是師叔。

師叔當然不止是師叔。

而是一切、所有曾經從少年時代走過來,收劍看著人間的大修。

所有,一切。

那麼樂朝天呢?

南島看向那個坐在谷口又開始吹著他的葫蘆絲的師弟。

他不一樣。

他既是師叔。

也是少年。

年齡大了那麼一些的少年。

......

伍大龍今日又有些閒。

別人的閒是真的閒,伍大龍的閒是忙裡偷閒。

於是又跑去聽風劍派外面的溪邊探聽著訊息。

畢竟張小魚輸了歸輸了,總不至於下落不明吧。

也許是昨天的那個訊息並不好的原因,所以今日來溪邊聽風聲的劍修沒有多少。

伍大龍這次湊近了一些,在溪邊坐了下來。

聽風劍派雖然訊息靈通,但是有些比較遠的訊息,要傳回南方,也是要些時間,所以伍大龍聽了許久,也沒聽到什麼大事。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事,比如在那個小鎮上,出現了一種很好吃的豆餅,攤主每次出攤都累得夠嗆。

又比如哪個劍宗有年輕的弟子又入小道了——這種訊息一般是指流雲山脈附近的劍修群落,或者磨劍崖附近的那些劍宗,畢竟嶺南真的很難,而那種大劍宗的弟子入小道,根本就不需要提,譬如能夠入人間劍宗的,都是以小道為基礎,向著大道劍修而去的弟子。

伍大龍聽得羨慕無比,口水都流了出來。

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好吃的豆餅,還是因為別人家有那麼好的劍修苗子。

一面擦著口水一面聽了許久,發現確實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溪畔卻是有著不少劍風而來——這是聽風劍派特有的劍風加密法,據說可以簡潔而完整的將訊息透過特殊的劍風律動,傳回宗門之中。

嶺南少有的小道劍修聽風吟,自從發現自己大概真的突破不了小道後三境之後,每天便是坐在這溪中橋上,聽著各地的風,然後把訊息告訴嶺南之人,如果沒風,這個鬢角有著白髮的劍修,便和眾人在這裡談天說地的閒聊。

此時風來,許多原本像伍大龍一樣準備離開的人也便停了下來,看著正在側耳傾聽風聲的聽風吟。

“還沒好嗎?”

大概是訊息有些複雜,所以聽風吟解讀了比較長的時間,於是有並不熟悉的年輕劍修便開始問道。

“不要急,且聽風吟。”於是便有老劍修笑著安撫道。

一直到風吹黃葉飄了滿溪,聽風吟才神色古怪的看向眾人。

“槐都遇到了大軍進攻。”

“!”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鹿鳴難道也反了?”

雖然也有人想過是黃粱之人,但是他們鳳棲嶺便是南方進駐北方的第一道關隘,如果黃粱有動靜,他們自然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發現。更何況,鳳棲嶺南方還有一座南衣城佇立在那裡。

是以眾人很快便想到了鹿鳴這個常常容易被世人遺忘的雪國之地。

但是很快有人便想起了先前的一些事情。

果然聽風吟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北臺帶著南衣城的三十萬青甲,他們一路向東,繞過了磨劍崖所處的廣義東海區域,而後向北直取槐都。”

狹義東海,便只是指磨劍崖下十里之處與那片廣海。

而廣義東海,便是整個槐安東部,高崖佇立海邊,整個東部都是處於兵甲不入的狀態。

“然後呢?”

“然後?”聽風吟輕聲笑著,說道:“被打得頭破血流,狼狽逃向北方,可能出關去了。”

“好!”

嶺南劍宗自然不會對那三十萬青甲有什麼好印象。

倘若不是他們突然離去,南衣城那場戰爭,嶺南也不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伍大龍也是這樣想的。

他樂呵呵地準備回去告訴陸小小她們。

畢竟三十萬青甲和南衣城北家,總不可能還和南島有關吧。

伍大龍如是想著,踩著暮色溪畔青草輕快地向著天涯劍宗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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