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5章 獻貢於太后,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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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冉內心十分希望完成以聊、攝、令廬交換藺、離石、祁這一交易,藺、離石、祁遠在黃河東岸,有大山大河阻隔,又鄰近趙國重地太原,防禦十分嚴密,負擔很大。作為秦相,這種壓力是十分明顯的。
而聊、攝、令廬則十分有吸引力。他們都是有著數百年曆史的城邑,十分成熟,有著完整的生態。更不用說,它們拓展了陶邑控制範圍,而且提供了有力的防禦堡壘。眼前的利益十分明顯。藺、離石、祁雖說為伐趙的太原爭得了一個前進基地,但伐趙的時機遠未成熟。為了一個遙遠的夢想,而放棄眼前的利益,似乎並不明智。
秦王知道魏冉的心思,但他擔心陶邑的利益可能會矇蔽著魏冉的眼光,讓他把陶邑利益的權重加到不合理的水平。太后的擔心是,趙國沒有這麼好心眼,如果沒有找到趙國這麼做背後隱藏的利益,那就不要倉促做決定。羋戎沒有一定的主意,但他主張交易,理由是聊、攝、令廬目前還不好拿下,趙給了,不要白不要;而藺、離石、祁,如果有必要,隨時都可以再奪回來,就算還給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對於太后所說的如果交易了太原各城,而濟東的城邑要不回來也打不下來的問題,魏冉的回答是:“誠若是,則必取其大邑也。”
太后道:“趙雖與秦接境,其境險惡,山河阻隔,易守難攻。若為所欺,伐之不便。”
秦王覺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並無大的必要,遂問道:“若無詐,其行得計否?”
太后道:“以濟東三城易太原三城,得失正當耳。”
秦王道:“太后所言甚明。華陽君誠言,濟東三城,非吾可取也;太原三城,吾可取也。不妨且允之,若有陰謀,亦當漸顯。”
魏冉和羋戎皆道:“王所言是也。”太后還想說什麼,但見現在這種局勢,也不好堅持己見,只得道:“惟當步步懼畏!”
其他三人皆道:“喏!”
秦王道:“穰侯封邑陶,千里遠隔,久無進貢。今者,客卿灶引三萬眾伐剛壽,灶為陶守,五月而告成,貢品今至。兒令皆至咸陽,太子與二君選其優者進太后,餘者乃入穰侯。”
太后道:“陶邑所貢,王當領之。老婦則免。”
秦王道:“非敢取其貢也,千里之遙,必有新奇足供賞玩者。”
魏冉道:“太子正清查貢物,王將賜臣,臣不敢領,敢辭!”
秦王道:“陶,穰侯封邑也,有貢至,穰侯自當之,又何辭焉!”
魏冉道:“臣忝封穰、陶,未有一力加之,皆王之力也……”
不等魏冉說完,太后打斷道:“罷!罷!罷!秦王所賜,穰侯休辭,但有一二可玩,晉於秦王可也。”
魏冉不敢再多說,只得道:“謹奉教!”
太后道:“且啟門!太子至,不得達也。”這四人說機密話,把人都遣散了,門也關上。如果不開門,再要緊的事也無人敢來奏報。現在已經開始說閒話了,太后提醒,把門開啟。秦王親自起身,把門開啟,於階前問道:“但有報乎?”
在階前應承的女官報道:“太子報,貢品一車,願獻太后。”
秦王問道:“太子何在?”
女官道:“未經傳喚,或在宮外。”
秦王進了殿,道:“太子已至,未得入宮。”
太后道:“吾且往前殿觀之!並呼陶邑有司入。”
秦王對外面道:“太后移居前殿~呼太子入~呼陶邑有司入見~!”
一幫女官從後門擁入,攙扶著太后起身。太后說了聲:“更衣!”秦王等三人退出,先到前院,早已見有女官把剛才所聞通報了侍郎,侍郎又傳達太子。太子忙讓侍郎信院內搬東西,又叫來陶丞和陶尉,道:“太后召見!”
陶丞和灶在咸陽居住過,知道秦國的權力架構,太后是最高權力的平衡者,太后召見大臣十分正常。但陶尉則不然,他甚至不知道太后是個角色!他悄聲問陶丞道:“太后者何人?”
陶丞悄聲道:“秦王母也!”嚇得陶尉一縮頭,再也不吭聲。
眾侍郎將貨物從車上卸下,抬到殿前院中。忽見秦王和穰侯、華陽君皆至,匆匆見禮。秦王回禮,示意他們繼續幹活。
三人立在階前,太子和二君正好進門,陶丞和陶尉跟在後面。太子一眼看見秦王立在階前等候,趕緊一碰身邊的涇陽君和高陵君,三人也見了,立即躬身前趨,來到秦王面前,長揖拜道:“臣等奉教清點陶邑貢物,今已完畢,請令!”
秦王指著院中的貢品道:“是則獻於太后者乎?”
太子道:“然也!”
秦王復問道:“餘者運於穰侯府中?”
太子道:“貢物五十乘,選一乘與太后,餘者皆往相府!”
秦王道:“陶邑有司何在?”
太子一側身,讓陶丞和陶尉過來,口中道:“是則陶丞,是則陶尉!見過秦王、穰侯、華陽君!”
陶丞和陶尉不敢抬頭仰視,伏拜於地道:“微庶等謹見秦王、諸君侯!”
秦王回禮,二人乃起仍不敢抬頭。秦王問道:“二卿見何司,何爵,以何司入陶?”
陶丞回道:“臣見為陶丞,入陶時白衣,以佐軍事得二邑,乃爵公士,復以居陶,晉上造。以客隨陶守灶入陶。”
陶尉答道:“臣見為陶尉,以居陶為尉,晉官大夫。故陝尉,爵大夫,引陝卒五百入陶。”
秦王好像覺得有些不對,但卻沒有說出口,只盯著陶丞和陶尉看了會兒,道:“遠途辛勞。所攜貢品於途有損乎?”
陶丞答道:“舟車反覆,有細陶碎裂者十數,臣當其值!”
秦王看了看魏冉,魏冉道:“押送千里,損什一。今不及百一,為盈。皆有功。”
二人皆伏拜道:“謝穰侯!”
正說之間,一陣香風吹動,太后帶著一群女官出來,而扶著太后的,是一名英俊的少年。
秦王迎上前去,少年知趣地退到後面。太后拉住少年的手,道:“秦王但前導,老婦慢行。”
秦王讓太子在前面一一介紹給太后挑選的貢品,自己則走在太后旁邊魏冉和羋戎跟在後面,一眾女官只得退出五步以外。
看了幾樣新樣物,太后問道:“陶邑有司在否?”
見秦王一揮手,陶丞和陶尉連忙跑上來,敘禮道:“臣等在!”
太后問道:“才數月,汝得告成,真良才也!”
兩人道:“皆是秦王、太后鴻福!”
太后舉著一隻鳳釵,一邊端詳著,一邊問道:“陶邑道里幾何,民安居否?”
陶丞道:“陶無城郭,只得民居聚落,蓋於湖水之間,摩肩接踵,曾不知人有幾何。皆四方來客,或商或工。但舟楫往來,居無定所。四野頗有良田,皆繞湖水而居,散漫無所定。陶守率秦卒三萬,北取剛壽,拓地三百里,良田萬傾。王加秦卒爵一級,令居陶剛壽間,以為勸農之助。陶邑江湖之上,頗有水盜。陶守募軍擊之,皆散,得其渠首。今田畝播種,商賈安居,市集豐庶,乃命臣等告成於王。”
太后有興趣地看了陶丞一眼,道:“汝子言甚利,是何出身?”
陶丞道:“臣本齊人,客於秦,出陶守門下。”
太后對秦王道:“陶守何人?”
秦王道:“陶守者,乃客卿灶也。齊人,客於秦。歲初出征剛壽,灶其率也。定之,勿令歸,乃以之為守。”
太后又轉向魏冉道:“穰侯亦知陶守乎?”
魏冉不知道太后問這話的意思,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含糊道:“於王宮或得見也。”
太后道:“陶,穰侯封地也,陶守寧不為穰侯所知?”
秦王道:“以灶為陶守,乃穰侯表薦。”
魏冉道:“灶以兵入陶,足見其能。其為齊人,以之治齊地,必得其宜。是故薦之。”
太后道:“灶之入陶也,與穰侯何議?”
魏冉有些意外,道:“灶之入陶也,奈何與臣議?”
太后道:“陶,穰侯封地也。灶既入陶,焉得不與穰侯議?”
魏冉道:“陶雖臣封地,實王之恩賜,非臣之功也……”
秦王打斷道:“穰侯將秦軍入齊,一朝入齊千里,齊軍披靡。穰侯以此功而封於陶。焉得無功!”
魏冉道:“臣犬馬之效也,王焉志!”
太后道:“陶乃穰侯封地,陶之守代穰侯守陶。其成也,功歸穰侯;其敗也,過不得諉也。”
穰侯悚然一驚,趕緊應道:“喏!”
太后道:“太子所選,甚合吾意,吾盡收之!陶之有司,且與穰侯共議治陶之道,老婦願聞。”
在一群女官的簇擁下,太后和秦王一行,邊著太子和陶邑官員一起進入正殿。
眾女官七手八腳地安置好坐席,那少年扶太后坐下,其他人全都退出大殿,太后坐在屏風前正中,秦王、魏冉等四貴坐東道,其他人連同太子都坐在門邊。
太后招手叫秦王道:“老婦衰憊,願秦王助之。”將秦王叫到案旁。穰侯等四人依次上前一位,穰侯改為首席。眾人不知太后之意,各自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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