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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一天,在塗山容容劈頭蓋臉的推測中落下了帷幕,在回去的路上,塗山雅雅也曾捫心自問過,但最終還是覺得塗山容容說的有道理。

然後抱著自己的道理,一臉茫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坐在椅子上,捧著小臉陷入了沉思中。

營養這玩意,是有限的。

分給了身體,就不能分給智慧。

雖然這個邏輯說不通,但用來糊弄塗山雅雅還是足夠了。

再者。

號稱“算無遺策”的塗山容容,無論是於情於理來講,也理應做到輕鬆的忽悠住塗山雅雅。

若是讓塗山容容忽悠塗山紅紅,說不定還有一定的難度,畢竟現在的塗山紅紅和當年的塗山紅紅完全不同,雖然談不上什麼黑化,但智商絕對是夠用的。

可是,若只是忽悠性格直來直去的塗山雅雅,對塗山容容來講,毫無疑問是輕輕鬆鬆的。

當然。

也不能說是“忽悠”。

更應該被稱為“分析利弊”。

塗山容容的每句話,說的都是實話,而且都是合情合理、甚至是在邏輯分析上無誤的實話。

缺點只是在於...

塗山容容把一切的內容,都按照最壞的局面進行了分析。

因此,得到的答案,自然也是壞的。

憑心而論。

塗山容容做的沒錯。

防人之心不可無。

無論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讓塗山雅雅長長見識,還是想要透過這種方式讓塗山雅雅扮演什麼角色,其實對塗山雅雅和不久之後的整個商談來講,都不是什麼壞事,而且也沒有故意破壞商談,亦或是故意坑塗山雅雅。

但...

“下次還是不要這樣了。”

摸了摸塗山容容的頭髮,塗山紅紅面無表情的說道。

喜怒不行於色。

長年不變的腹語。

讓塗山紅紅的情緒從不外洩,也很好的保持住了塗山紅紅高冷的形象,配得上塗山之主應有的姿態。

但作為相處多年的姐妹,尤其是當年那件事的親身經歷者,塗山容容又怎能聽不出自家姐姐聲音中的疲憊與失望?

疲憊,應該是對當下的時局。

而失望...

應該就是為了她的所作所為!

但塗山容容卻並不覺得自己錯了,望著姐姐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幽幽的嘆道:

“還抱有那種想法,是不行的。”

“他是個霸道的人。”

“要麼臣服,要麼滅亡。”

“南國表面上是屬國,實際上在他手下無孔不入的龍影書局面前,已經逐漸被劃分到了臣服的行列中。”

“西域,不臣服。”

“所以死了那麼多的妖怪。”

“雖然那些妖怪該死,但不難看出他的果決和魄力,尤其是這一次,從上到下的肅清一氣道盟,逼得所有家族斷尾求生,甚至連和神火山莊交好的楊家與王權家,都在他的威勢中低下了頭...”

“想要苟活,絕對不可能。”

塗山紅紅面色依舊,只是看著塗山容容的眼睛沉默了半晌,歪了歪頭,平靜的反問道:

“塗山,為何要苟活?”

“談的攏,就談。”

“談不攏,就不談。”

“任何事情到了最後,終究還是要透過實力解決,雖然我確實不喜歡這種方式,但並不排斥。”

“只不過...”

“一但動手,確實不好收場就是了...”

塗山容容似乎早就猜到了塗山紅紅會如此回答,苦笑著摸了摸臉上的妖紋,無奈的輕嘆道:

“姐姐,你打不過他的。”

“二打一,任何人都沒有勝算。”

“那為何還要讓雅雅去擔任丑角?”

塗山紅紅平靜的反問道。

也正是這一句反問,讓塗山容容當場愣住了。

但塗山紅紅卻並沒有因為塗山容容的明悟而放棄敘說,在停頓了片刻後,不急不緩的反問道:

“我們有的,只是誠意。”

“這是最珍貴的東西。”

“雖然,這是我們認為的。”

“他究竟會怎麼想,與我無關,與你還有雅雅也無關,與我們塗山無關,與所有人都無關。”

“既然如此,問心無愧即可。”

“他若是想打,就算你費盡心思想要阻止也沒有用。”

“他若是不想打,就算你費盡心思想要挑釁也沒有用。”

“既然如此...”

“為何不盡人事,聽天命?”

話音已落。

塗山容容沉思了半晌,最終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身前面色如常的姐姐,輕聲嘆道:

“對不起...”

是她想的太多了。

也是她想的太複雜了。

精於算計者,必將失於算計。

心胸寬闊者,也必將敗於心胸寬闊。

這是任何人都逃不過的宿命,就像是此時此刻的塗山容容以及塗山紅紅一樣,都在取長補短,填補著自身的缺陷。

所以。

塗山紅紅並沒有繼續問責,只是平靜的收回手,一邊推門朝外走去,一邊輕聲告誡道:

“下次注意。”

“別因為一些小事,傷了感情。”

人心難測。

妖心亦難測。

不要說她們三個並不是同胞姐妹,就算是同胞姐妹,因為一些小事,也可能會導致姐妹相互敵視。

塗山紅紅不想看見那一幕。

所以她在努力的做好一個大姐。

儘管今日的容容,並沒有刻意的算計雅雅,只是含沙射影的分析,但在塗山紅紅看來,既然容容清楚雅雅的性格,其實就應該意識到避嫌!

並不是說一個字不能說。

但最起碼要把話說全!

最起碼要清楚的告訴雅雅,這只是惡意的推測,而非不久之後會發生的事實,更非此事的結果!

從這件事中,其實就能看出,容容真的不適合當一個勢力的首領,更適合成為一個勢力的智囊,專門負責查缺補漏,以及輔助首領處理事務。

儘管她確實想要培養容容,但事實已經在像她證明,她是失敗的。

爽朗的夜風中,塗山紅紅站在塗山的城牆上遙望遠方,清脆的鈴鐺聲,足足響了一夜...

......

神火山莊。

天未亮。

陸淵就已經起身。

看著迷迷糊糊還在睡的東方秦蘭,不由得感到了幾分好笑,捏了捏東方秦蘭的小臉蛋,無聲的穿好衣服,走到了庭院中,望著不遠處涼亭裡內正在交談的二女,笑著走了過去。

“聊些什麼呢?”

陸淵自來熟的開口說道。

得到的自然是兩個大大的白眼。

顯然。

聊的是女兒家的私密話。

但從兩女的言談舉止來看,應該還沒到拔刀相見、一決雌雄的地步,陸淵心裡多少踏實了幾分,湊到東方淮竹身後,笑著自嘲道:

“有姐妹就忘了夫君了...”

東方淮竹頓時小臉一紅,羞惱的抬起手拍了拍陸淵的胸膛,帶著幾分嗔怒的意味反問道:

“你還敢說!”

“這難道怨我嗎?!”

“最大的原因還不是你!”

“忘了你活該!”

陸淵自然知道東方淮竹沒有動怒,這番話說的也不是實話,口是心非雖然很容易讓人誤會,但只要能瞭解彼此,其實也挺有趣的。

因此,在尷尬的笑了笑之後,陸淵只好擺出了投降的姿勢,在東方淮竹嗔怒的目光中笑道:

“好好好,是我的錯。”

“我是個花心大蘿蔔行了吧?”

另一旁的月啼暇沒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但在陸淵的死亡凝視下,還是很快收起了笑容,打趣道:

“對!”

“就是花心大蘿蔔!”

“而且還是天底下最大的那個!”

東方淮竹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但月啼暇的這番打趣顯然讓陸淵想起了什麼,陸淵並沒有去接話,只是在二女古怪的目光中沉吟了片刻之後,才意有所指的開口問道:

“既然你們都知道我的性格,那我這次去塗山...”

“不行!”

“不行!”

異口同聲的反對,讓陸淵只能苦笑。

憑心而論。

他的要求確實不怎麼合理。

不過...

她們倆是怎麼猜到他的想法的?

陸淵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在下意識的思考了一下後,坐到石凳上,慢悠悠的解釋道:

“人族與妖族的關係,很微妙。”

“在眼下這個時局剛剛平穩的時候,無論是攻打北山還是攻打塗山,其實都是一種不理智的選擇。”

“一氣道盟剛剛整頓完。”

“而且還不能確保完全的乾淨。”

“所以,一氣道盟目前不能用。”

“即便是用,也不能當主力。”

“而在眼下這個局面中,除了以力破局的方法以外,其實只有說服塗山,進而逼迫的北山主動和談,最適合目前的時局,也不會破壞平穩的局勢。”

“而在所有價碼中...”

“最能體現出塗山和一氣道盟關係的,莫過於兩家的首領聯姻,這是最靠譜的,也是可以兵不血刃平掉北山的。”

東方淮竹微微皺眉。

她承認。

面前這隻小刺蝟說的很有道理。

但沒有任何人會心甘情願的與一個陌生人分享同一份愛,即便是身旁的月啼暇,也是在這幾天的不斷磨合中,被她所慢慢接受的。

當然。

月啼暇估計也是這種心理路程。

伴隨著時間,與一位陌生人磨合。

所以,若是說東方淮竹不著急,那是假的,但若是說東方淮竹著急,其實還有一個比她更著急的月啼暇。

東方淮竹好歹還與陸淵有十年之久的磨合期,雙方對於彼此性格的把控,以及情緒上的感知,都很清楚。

但月啼暇可就沒有這份經歷了!

不到三個月。

結婚。

比閃婚要慢一點。

但也絕對算不上是水到渠成。

所以,在東方淮竹皺眉的這片刻,月啼暇已是急忙開口問道:

“那我和淮竹姐呢?”

“你聯姻...”

“那我們算什麼?”

“贅婿的妻子...”

“似乎沒有確切的稱呼啊!”

東方淮竹和陸淵同時愣住。

東方淮竹是沒想到,自己結識的這個沒多久的姐妹,想法會如此清新脫俗,讓人哭笑不得。

那是聯姻啊!

不是入贅!

兩方勢力的首領聯姻,任何一方其實都不可能承擔入贅亦或是為妾的名頭,保守起步都是處於一個平等的關係,最起碼錶面上會處於平等。

所以,在名分上,若是真成了,自然也是妻子的名分,只不過在實權上,對她們二人並沒有什麼威脅。

她的手裡,握著神火山莊。

月啼暇的手裡,握著月啼一族。

若是真成了,塗山那位的手裡,握著的則是遠超神火山莊和月啼一族的塗山,根本不需要和她們玩這些勾心鬥角的小把戲,她們也沒資格跟對方玩。

東方淮竹看的很清楚。

那個牌局,只有寥寥幾個玩家。

以往的一氣道盟,連上牌桌的資格都沒有,就更不用談押注了;而且,直到現在為止,能上那個牌桌的,也只有陸淵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玩家罷了...

徵南,平西。

現在又要與塗山商談。

這是擺明了車馬,表示“不讓我上牌桌那大家就都別玩了”的意思,所以除了陸淵本人以外,如今在場的這三人中,餘下的她們倆根本不存在較勁的資格。

而且,事到如今,她們又有什麼資格阻止陸淵完成計劃呢?

陸淵付出了多少,有目共睹。

而且還只是她們能看到的這些。

在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袁卯所能看到的地方,陸淵又不知道付出了什麼,才能把人族幾乎被壓垮的局面扳回來。

失去了妖族中,應得到的聲譽。

失去了人族中,應得到的聲譽。

雖然說,一個優秀的異性會吸引無數的追求者,但歸根結底來講,只不過是她們守不住而已。

她們的實力,守不住。

她們的背景,守不住。

而既然明知道守不住,繼續的死纏爛打無疑是下策中的下策,陸淵能當面對她們二人說出這個想法和計劃,其實就已經無聲的表明了她們二人在其心中的地位,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寬容大度的態度,反倒是能給自己加分。

離譜的事實。

往往會比更加魔幻。

更何況...

塗山那位也不一定答應!

這才是東方淮竹最放心的一點。

只要塗山的那位不傻,就不會答應聯姻的條件,這無疑相當於把塗山死死的綁在了人族戰車上。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從表面上看去,很不錯的條件。

但東方淮竹可是知道,陸淵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而且,就算是排除掉陸淵的想法,但從陸淵目前所做的這些事來看,只有且只會有兩個結果——天下歸一,亦或是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塗山敢賭嗎?

東方淮竹覺得,塗山不敢賭!

塗山不知道陸淵的雙層身份。

所以根據事實分析,塗山不會選擇這種不理智的選項,哪怕是付出大量的物資,也不會將自身綁在人族的戰車上!

但東方淮竹顯然忽略了一個問題...

從來沒有人規定過,陸淵不能對自身相信的人透露身份!

陸淵跟她說過人龍混血的身份。

也跟月啼暇說過這個身份。

東方孤月知道。

李慕塵也知道。

袁卯和某隻小黑狐依舊知道。

有些情報,其實真沒東方淮竹想象中的那樣重要,只不過得到情報的人,每一個的身份地位都比較高,而且還與陸淵有密切的聯絡。

因此,才能把守住秘密。

所以,在短暫的懵逼過後,東方淮竹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瞥了一眼黑著臉保持沉默的陸淵,感到幾分好笑之餘,也是開口解釋道:

“聯姻,不是入贅。”

“當然。”

“也不是迎娶。”

“尤其是像他剛剛說的那種聯姻,真要解釋起來,相當複雜。”

“更何況...”

“誰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說到這裡,東方淮竹看向陸淵,輕聲鼓勵道:

“不成功也沒什麼。”

“一氣道盟能走到現在的位置,人族能壯大到現在這個地步,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你。”

“沒有你的人族,會過得很慘。”

“沒有你的一氣道盟,依舊會是一副烏煙瘴氣的樣子。”

“沒有你的神火山莊,此時恐怕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以,為了我,為了小暇,為了秦蘭和為了更多人,哪怕是商談失敗了,也不要感到沮喪。”

“因為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沒有人...”

“能比你做的更好!”

陸淵笑著應下,心中想要做的事卻絲毫沒有被勸阻,黑著臉,給了月啼暇一個腦瓜崩,看著月啼暇呲牙咧嘴的樣子,終究還是不忍心的給月啼暇揉了揉,最後對東方淮竹點了點頭,一步踏入虛空中,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希望他能成功吧...”

涼亭裡,東方淮竹幽幽的嘆道。

月啼暇卻在一旁呆呆的問道:

“為什麼啊?”

“淮竹,他成功了,那意味著我們有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啊!”

聽見這個愚蠢的問題,東方淮竹心累的嘆了口氣,仔細的瞧了瞧月啼暇,最終還是無奈的反問道:

“潛水難出真龍。”

“這是他曾說過的。”

“他想要往上去看看,雖然我還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出發,但以他的天賦,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不求名,不求利。”

“只是花心了點。”

“而且和西域的那些妖王比,他還不算花心。”

“既然有這個願望,為什麼要阻止?”

“幫,你我肯定是幫不上的。”

“但不拖後腿,你我還是能做到的。”

“他的心裡若是有我,即便相隔千山萬水又有何妨呢?即便跨越時間,空間,有又何妨呢?”

“再說了...”

“你怎麼知道,你,就是他人生中第一個伴侶呢?!”

乍聞此言,月啼暇頓時懵了,雖然並沒感覺到氣憤亦或是後悔,但還是下意識的反問道:

“你能確定?”

“不確定。”

東方淮竹淡定的回答道。

但有些問題,本就不需要答案!

一人一世共白頭。

這是很多女子的幻想。

但...

寧為鳳尾,不為雞頭!

十年的相處,往昔的回憶,以及那天的解釋,若東方淮竹還聯想不到什麼,那隻能說明她是傻子!

但聯想歸聯想。

事實歸事實。

與其在這裡聯想,還不如努力修煉,爭取追上那隻小刺蝟的步伐,儘量避免到時候小刺蝟回首來見她的尷尬場面!

她東方淮竹,也是有好勝心的!

在留下一個讓月啼暇沉思的答案後,東方淮竹起身,對月啼暇輕聲告辭,而後輕移蓮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閉目,陷入了修煉狀態中...

......

“百川東流。”

“峰巒疊嶂。”

“景色確實不錯。”

“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塗山附近,最高的山峰上,陸淵坐在草地上俯視下方壯麗的風景,從儲物空間裡取出兩瓶酒,擺在地上,自顧自的開啟了其中的一瓶,小口抿了起來。

身後穿來了腳步聲。

不輕不重。

很顯然,來者並沒有掩飾的意思。

果不其然,在短暫的安靜後,身材與身高完全不相符的小狐妖從下方竄了上來,大喝一聲,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你是什麼人?!”

“竟然敢在這裡喝酒!”

嘴角微微上揚,陸淵並沒有在意這位陌生的熟人對他的質問,而是以一種極其淡定的姿態坐在原地,頭也沒回,帶著幾分慵懶的意味笑著反問道:

“怎麼?”

“在這裡喝酒,有問題嗎?”

“我全身上下,就兩瓶酒,還有這身說得過去的衣物,就算你們塗山有獸走留皮、雁過拔毛的說法,好像也管不到沒入城的我身上吧?”

“......”

塗山雅雅的大腦宕機了片刻,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直接被凍結,直到片刻的思考之後,才強詞奪理道:

“不行!”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這裡是塗山的地盤!”

“現在,請你這個人類離開!”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塗山雅雅也知道自己有些不講道理,畢竟眼前的這個人類確實只是在喝酒,感知中也沒帶什麼其他的物品,而且也沒入城,就坐在這裡看風景。

一看就是個為情所傷的人。

而趕走這樣的一個人,說沒有一點不好意思,那是假的,但在這個緊要關頭,塗山雅雅是真的不想看見任何一個人類,只想好好的安靜一陣兒,整理好自己混亂的思維和心態。

可惜。

這番強詞奪理,很快就在她面前這個人類的嬉皮笑臉中敗下陣來。

雖然她面前這個人類,並沒有因為她的呵斥出現生氣的表情,但也沒必要扔給她一瓶酒吧?!

下意識接住晶瑩剔透的水晶瓶,塗山雅雅習慣性的看了兩眼,而後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冷哼一聲,拿著酒瓶走到這個人類的旁邊坐下,冷冷的質問道:

“你是那個名叫陸淵的妖皇,派出來打聽訊息的人手之一吧?!”

“打探情報都不會打探!”

“你拿著你們龍影酒業的頂級琉璃釀大大咧咧的坐在這個制高點上,是不是真以為我們不敢對你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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