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二十六章 發生了好多大事,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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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裴少橋從東營參加完升階考試後來到靈堂時天色已經暗了,三人見面稍微說了幾句話陳清嬋就離開了,換裴少橋繼續為莒魏守靈。
裴少橋驚險考過了三階,雖然差點敗在術法上,但好歹是過了,一路恨不得連蹦帶跳一躥三丈高,連路過的狗都知道他考過了三階,沿路百姓更是對他拱手道賀。
他一路蹦到了靈堂門口才停下,然後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擔心自己笑著進去會被祝新年一腳踹出來。
沒想到他故作深沉踏入大殿,卻看見祝新年和陳清嬋在一邊給莒相燒經幡,一邊說著話,兩人偶爾還會對彼此露出一抹笑容,看得裴少橋眼睛都直了。
不過他答應過祝新年不在陳清嬋面前拿他倆的事打趣,於是費勁巴拉好不容易忍到陳清嬋走了,才趕緊湊到祝新年身邊道。
“什麼情況?我看你倆好像有進展啊?莫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聊了一天?”
祝新年將手中的經幡慢慢投入火盆中,正色道:“什麼進展?你看錯了。”
“我眼又沒瞎看錯什麼?你瞧瞧,她走了之後你唇角那笑意一下子就收了,怎麼,我好不容易考過三階,這麼天大的喜訊不值得您老笑一下?”
祝新年面不改色道:“靈堂之上笑什麼笑?你不怕莒相半夜託夢罵你啊?”
雖然裴少橋是修真者,但他平日最怕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以前在天工學院跟祝新年住一個屋子還好說,現在回家之後沒人跟他睡一起了,一個人半夜吹了燈還真有點害怕。
“行行行,別提這茬了,你猜猜我今天為什麼在東營耗了那麼久?”裴少橋神秘兮兮道。
“又在考場遇上哪個師姐師妹聊上了吧?”
祝新年用腳想都知道裴少橋那話簍子鐵定又跟人嘮嗑了,不然那三階考核再怎麼人多都不可能考到太陽下山。
“嘿,怎麼就不能是師兄師弟呢?在你眼裡難道我就只跟師姐師妹們說話嗎?”
裴少橋撇了撇嘴,他伸著脖子往後殿看了一眼,發現秦王和大臣們都已經離開了,附近只有幾個守夜法師在頌禱祭文,這才放下心來,低聲道。
“我在東營遇到了尤傑師兄,他考二階,考完之後我倆聊了一下,結果他告訴我了好多這兩個月發生的大事呢。”
“大事?比敖睨攻魏還大的事?”祝新年終於側目,問道。
“我也說不上是哪邊比較大,但肯定都是大事。”
裴少橋道:“尤傑師兄說燕國那邊出了大事,有個燕國的武士造反,殺了從咱們秦國叛逃到燕國的樊於期樊將軍。”
祝新年眉心微微一緊,疑惑道:“這事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裴少橋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揮手道。
“剛發生不久的事你上哪耳熟?我跟你說,那個被殺的樊將軍是因為之前攻趙之戰敗於李牧而畏罪潛逃去的燕國,王上震怒,早就發了告示,誰要是能殺了樊於期,賞金千兩,封萬戶啊。”
“那照你這麼說,那個燕國武士殺了樊於期,不就可以拿著人頭來找咱們王上領賞了?”祝新年問道。
“那當然啊,不過尤傑師兄說那燕國武士現在情況不太好,他殺了樊於期不說,還盜走了燕國重城的地圖,現在燕王派人到處抓他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逃到咱們秦國來。”
自從秦國的國力逐漸凌駕於其他諸國之上後,各個國家都有不少武將謀臣聞名前來投靠大秦,這一現象在秦國連滅韓、趙兩國之後到達了頂峰,現在秦國已經不招收尋常的投靠者了,無論來的是武將還是文臣,都得帶點什麼東西當敲門磚才行。
這敲門磚可以是各種東西,文臣一般是為秦國攻打其他國家出謀獻計,武將當然是要帶人頭和地圖來了。
人頭可以是敵國將領謀臣的,也可以是秦國追捕的那些逃犯的,像這個燕國武士帶著從秦國叛逃出去的樊於期的頭顱來咸陽,就是面見秦王最好的敲門磚。
“雖然這個燕國武士勇氣可嘉,但這好像也不算什麼大事吧?如果他不能成功逃到咱們秦國來的話,那些賞賜可就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如果說王上決定派你去燕國接應那人的話還稍微算件大事。”
每天從諸國各地想盡辦法來到咸陽投靠秦王的武將謀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在路上的更是不計其數。
這個燕國武士或許算是這些人中稍微出彩些的,但在他成功面見到秦王之前一切都是不定數,所以祝新年認為也沒有必要將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面,更稱不上是“大事。”
“我就算了吧,我去燕國玩命接應人家來秦國享福啊?不划算,我不去,除非他金子分我一半。”
裴少橋掐指一算,感覺分一半還是有點少,於是搖頭道。
“怎麼算都划不來,算了,這件事略過,尤傑師兄還跟我說了一件大事,是跟你有關的。”
“與我有關?”
祝新年平靜道:“是那些文臣彈劾我了?還是王上想跟哪個國家開戰要派我出征?”
身為武將,被文官彈劾或者被朝廷通知出征都是非常正常的事,祝新年沒什麼反應,文官的彈劾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殺傷性,出征的話朝廷無論如何都會讓他先處理完莒魏遷墳下葬的事,所以他也沒什麼可擔憂的。
“都不是,咱們秦國現在沒仗可打,你放心吧,尤傑師兄說的大事是指的你最想弄死的那個人。”
祝新年將手中最後一塊寫滿祭文的經幡投入了火盆中,同時側頭看向裴少橋,道。
“我想弄死的人可多了,比如現在我就特別想弄死你,知道情況還不直說,非要跟我猜啞謎,你再不說我就不聽了。”
“哎!別啊,我說還不行嘛。”
裴少橋這個人心中藏不住秘密,今天要是不能把尤傑告訴他的“大事”轉告祝新年的話,估計他晚上都睡不著。
“尤傑師兄說,趙王在宮宴上因為趙萍兒獻舞的事情惹怒了太后,我們去清河鎮後他又入宮獻了幾次寶,甚至特意給太后獻了一株比車軲轆還大的紅珊瑚,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可太后依然沒給他好臉色。”
“逐漸趙王可能也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討太后歡心了,王上那邊又經常拒絕他的入宮請求,他心中慌張,越琢磨越覺得待在咸陽太危險,但憑自己的能力又沒辦法逃出去,於是他想了個蠢招,讓自己的兒子藏在收泔水的車裡想要逃出城去求援,結果還沒到城門口就被西營巡城的將士用靈識發現了,當場就給扣下了。”
裴少橋越說越想笑,但靈堂上又實在不好笑得太明顯,於是捂嘴道。
“聽說當時那小子想跑,被西營的兄弟直接按泔水桶裡了,尤傑師兄給我形容那場面的時候我感覺都能聞到味兒了。”
雖然早已過了飯點,但被裴少橋這麼繪聲繪色地描述一番,祝新年也感覺有點噁心,道:“別提泔水了,說重點。”
“趙王聽說兒子被扣下之後嚇了個半死,想要入宮請罪,但偏巧過了入宮的時辰,宮門落鑰他進不去,但聽說大監當時隔著宮門縫寬慰了他,說王上並未因此生氣,讓他明天再入宮。”
“本來這事隨便扯個理由掩飾一下也能說過去,但趙王來咸陽沒多久,接連惹出事端,估計知道以後在咸陽的日子不好待了,當天晚上回去輾轉難眠,就又想了一出昏招,他竟然花重金買通了看守,讓人幫忙帶一封信給在代郡的趙嘉。”
這荒唐的行為聽得祝新年直皺眉頭,問道:“信送到趙嘉手上了嗎?”
“應該是送到了吧,不過尤傑師兄說信在出咸陽城之前就已經被王上看過了,但沒有立即問罪趙王,反而讓這封信順利送到了趙嘉手中,而且還收到了回信。”
裴少橋嘖聲道:“趙王給趙遷的信中說他願意禪位給趙嘉,只要趙嘉能想辦法接他去代郡,從此以後趙嘉就是趙國的君王了。”
“趙嘉這個代王做得不合禮制,只要趙遷還沒有死,他自立為王的事情就不會得到諸國的承認,無論他如何標榜自己是君王,在正兒八經的諸國君王眼中趙嘉永遠只是個竊國的匪罷了,所以趙遷提出禪位給趙嘉這事應該很有吸引力,趙嘉答應了嗎?”祝新年問道。
“沒有,趙嘉給了回信,斥責趙遷將王印與和氏璧獻給秦國,大罵他是趙國的千古罪人,說現在趙國已經不需要他這種辱國之君了,讓他最好死在秦國免得髒了趙國的地。”裴少橋道。
“這兄弟倆之間說話這麼難聽啊?我怎麼覺得這說話的語氣不像是趙嘉本人呢?他畢竟是前太子,受過很好的禮教,不可能說出這麼野蠻無禮的話。”
祝新年對回信的真實度存疑,但既然現在都在說這封信是趙嘉傳回來的,那就暫且相信吧。
“管它是不是趙嘉本人說的話呢,反正趙王看到回信之後面如死灰,還沒來得及傷心絕望,護軍都尉大人就親自帶兵抄了他們的宅院,直接抓了他們全家上下七十多口,全都投進天牢中去跟他們兒子作伴了。”
“你是說現在趙王已經被抓了?”
這確實是一件大事,臨祝新年感到無比驚訝,他們才離開咸陽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趙王竟然就從秦國的“座上賓”淪落成了階下囚,這身份的轉變可真是令人唏噓。
“被抓得死死的,估計是沒命再放出來了,這大概是月初的事,現在估計諸國全都知道了呢。”
秦王明明可以在趙王送信給趙嘉的時候就將人拿下殺掉,卻一直等到趙嘉回信之後才抓人,而且抓了這麼久也不殺,可不是因為秦王要留趙王一命,而是讓人來到咸陽之後又翻臉殺人總得要個理由。
“王上就是想讓諸國都看看,是趙王先聯絡趙嘉意欲逃回趙國才被抓的,趙王有錯在先,所以咱們秦國處置他是理所應當,其他諸國的君王也不能斥責咱們王上翻臉不認人了。”
祝新年明白,在這個注重禮教名聲的年代,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尤其是這些君王,他們所做的事情都要被記錄史冊,所以就更不能任意妄為了,雖然是趙王自己做錯了事,但要殺他也得有充足的理由,讓眾人都覺得這人非殺不可才行。
祝新年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看見過很多以現代人眼光去看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當時他覺得震驚,後來才明白這是一個時代的特徵,很多看似不可理解的事情,其實背後都是禮教名聲在作怪。
“反正現在這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不過王上也沒有說什麼時候殺趙王,我想著你不是最恨趙王嗎,正好莒相的遺骨回到咸陽了,不如你去跟王上求個恩典,誅殺趙王為莒相祭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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