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何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二十七章 趙萍兒死了,天工戰紀,長風何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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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橋的想法與祝新年不謀而合,當祝新年聽說趙王被抓進天牢的時候,就想過也許能趕在莒相下葬之前請求秦王誅殺趙王,以告慰老魏頭的魂靈。
“趙王沒什麼大智慧,又總想透過小聰明來保命,卻次次弄巧成拙,他會自己作死是在我預料之中,但沒想過會這麼快。”
祝新年望著火盆中躍動的火光,沉聲道。
“趙王已經將王印與和氏璧獻給了秦國,如今他自己的趙王之位已經沒有了,他禪不禪位對代王趙嘉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因為即使他禪位了趙嘉也得不到王印,代王之位依然名不正言不順。”
“現在敖睨忙著帶軍攻打魏國,趙嘉雖為代王,但實際上在趙國沒有什麼權力,一切軍政都得依賴敖睨,我甚至懷疑那封回信壓根就是敖睨回覆的。”
聽祝新年這麼說,裴少橋略一思忖,問道:“可敖睨不是應該在魏國境內嗎?你的意思是趙嘉也跟著敖睨一起在魏國?”
“不好說,攻打魏國不是區區幾萬人就能做到的,敖睨必須要把這八萬將士全部投入到戰場中去才行,這樣代郡兵力就空虛了,很容易被其他國家趁虛而入,這種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把趙嘉帶著一起攻打魏國,可這樣做就相當於放棄了代郡,我現在也說不好他到底會怎麼做。”
“不過在軍隊中,將領的權威是要遠高於王權的,即使敖睨並沒有與趙嘉在一起,他派人攔截趙王送去的信件也並不是難事。”
裴少橋摸著下巴道:“所以無論趙嘉是否想救趙王,有敖睨從中作梗,趙王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趙國了,那封回信其實並不是給趙王看的,而是告訴咱們秦國,趙國已經有新王了,趙遷是死是活他們並不在意。”
“沒錯,無論信是誰傳回來的,都代表趙國已經表明了態度不在乎趙遷的生死了,既然趙國人都不在意了,那其他諸國也不會對秦王誅殺趙王一事有任何意見。”祝新年道。
“這不就相當於代王趙嘉送了秦王一個人情嗎?他們知道咱們王上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殺趙王,所以就回了那封信用作屠刀,讓咱們秦國順利殺掉趙王,這樣代王趙遷也可以用先王已逝為理由,正式繼承趙國王位了。”
裴少橋驚愕道:“好傢伙,一箭雙鵰啊,用一個人的性命來成就兩位君王,這計謀要真是敖睨想出來,以後不光是趙嘉要看重敖睨,連咱們秦王都記他一個情面,他小子心計果然很深啊,我看百里夔得叫他師父才對吧。”
“敖睨只是心計深,目前手中可沒什麼人命,百里夔直接或間接害死過多少人根本就數不清,你可別忘了,大名鼎鼎的趙將李牧可就是死在百里夔手中的呢。”
裴少橋聞言咂舌:“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對師徒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現在不管他們是不是好東西,反正趙王已經無處求援了,左右都是要死的,那我明天早朝就跟王上請命,請求誅殺趙王祭奠莒相。”
“武將這邊肯定是會支援你的,但那幫文縐縐的老東西定然要跳出來大扯仁義禮法,明天早朝估計又有好戲可以看了。”
裴少橋掩嘴偷笑,祝新年卻握了握拳頭,目光堅毅道。
“這回就是天王老子來阻止,我也必定要趙王血債血償!”
抱著這樣的想法,祝新年和裴少橋在靈堂內為莒相守了一夜,本來朝廷念著他們守靈辛苦,准許他們七天不上朝,但他們還是去了,因為莒相遺骨下葬在即,請求王上處死趙王這事拖不得了。
大殿上其他官員沒想到他倆會來上朝,護軍都尉驚訝問道:“昨天給莒相守了一夜的靈,今天還來上朝,你們兩人身體撐得住嗎?”
祝新年還未作答,另一名武將搶先道:“都尉大人忘記他倆是修真者了?熬上個三五天也不叫事啊。”
護軍都尉一摸腦袋,笑道:“還真忘了,這兵甲部的人都不上朝,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還尋思你倆精力是真好呢。”
眾人一齊笑了起來,對面那群文官看著武將這邊氣氛融洽,不禁紛紛露出一副斥責他們粗人毫無禮教的神情,甚至還有人偷偷翻了個白眼。
裴少橋毫不客氣地把白眼翻了回去,同時越過幾個人上前去,湊到護軍都尉身邊,問道。
“都尉大人,那趙王目前在天牢裡情況如何呀?”
護軍都尉知道祝新年和趙王的過節,此時一聽裴少橋這樣問,立刻就明白了他倆今天來上朝不是因為精力旺盛,而是有目的來的。
“半死不活吧,雖然沒用刑,但那身皮肉嬌生慣養的哪裡受得了天牢的環境呢?每天那些犯人用刑的慘叫聲嚇也能把他嚇死,前幾天還能撐住,這兩天看著精神就不行了,再關下去指不定就死在天牢裡了。”
護軍都尉想起什麼似的,突然道:“對了,那個跳舞的趙萍兒死了,仵作說是先天心弱,長期精神恐懼造成高熱不退,之前住在城裡還有大夫吊著命,跟著趙王一起下天牢的第二天人就沒了。”
裴少橋“啊”了一聲,連祝新年的眼睛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趙萍兒估計還不到二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她的舞蹈本身是沒有錯的,錯就錯在不合時宜,但仔細深究,其實也不是舞蹈不合時宜,而是她有個實在愚不可及的爹,算計來算計去,最後還是搭上了女兒的性命,也許身為趙國王姬才是趙萍兒此生最大的“不合時宜”。
“大概是因為在宮宴上跳舞被太后斥責了,回去之後又被趙王訓斥了吧,好好一個姑娘,就這麼沒了,葬也沒法葬,就尋了處亂墳崗扔了,這會兒估計已經被野獸啃光了吧。”
護軍都尉有些感慨,那趙萍兒長得漂亮,但紅顏薄命這句話真不假,她縱使不是病死的,進了天牢也不可能再活著出來了,與其在天牢中被慢慢折磨死,現在這個結局似乎已經算好的了。
“簡直殘暴不仁!毫無人性!”
忽然間文官那邊有人開口指責道:“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生前好歹是個王姬,難道你們就不能給她一床草蓆裹一裹,挖個坑安葬了嗎?非要讓她曝屍荒野被野獸啃噬嗎?!”
“嘿,你要是覺得她可憐那你帶草蓆去裹唄,人是病死在天牢裡的,又不是我殺了她,你衝我嚷嚷什麼?草蓆不要錢嗎?不要錢的話你多編幾張,送到天牢去候著,趙國那群人死一個就裹一個,你可千萬別編少了,到時候再有人曝屍荒野可就是你的罪過了。”
護軍都尉一跟文臣說話就沒好氣,那群文臣什麼事都要講個“禮”字,可偏偏他們彈劾斥責其他人的時候就是最無禮的。
“都尉大人連一張草蓆都不願意施捨嗎?縱使她有千般罪過,人死債消,給她一張草蓆裹屍保全顏面,也不至於讓其他諸國指責我們大秦殘暴不仁啊!”
護軍都尉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質問道:“哪個國家指責我們殘暴不仁了?你說我聽聽,下回出征的時候讓咱們的將士下手再重些,誰敢說我們殘暴,咱們就揍誰!”
武將們應聲高呼:“對!誰敢說我們的壞話我們就揍誰!揍到不敢說為止!”
這話雖然明面上好像是對其他國家說的,但文臣們很明白這些話就是說給他們聽的,文臣們可以斥責武將殘暴不仁,那武將也可以拎起拳頭揍他們,真要比較起來肯定還是拳頭的殺傷力更大,所以對面那文臣不敢講話了,默默縮起了腦袋。
“愛卿們在喊什麼?諸位這是要揍誰啊?”
方才的叫聲傳到了秦王耳中,文臣們一看見秦王從屏風後面出現,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樣,一個個挺直了腰背,氣勢又重新回來了。
“回稟王上,臣們在討論那關進天牢中的趙王一家的事,王姬趙萍兒入獄第一天因驚恐過度死亡,天牢按規矩上報朝廷後處理了屍體,但諸位大人好像是不滿意,非要我們給那趙國王姬好好下葬不可。”
護軍都尉的話引來了文臣的駁斥,只聽對方激動道。
“那趙國王姬該死,但不代表她該被隨意拋屍,山野粗人尚且知道土葬,我大秦禮儀之邦,怎可如此對待一位過世的王姬?”
護軍都尉絲毫不怵,道:“別說王姬過世,就是趙王死了也就是這麼處理的,進了天牢就是剝奪了身份的罪人,哪能還奢想王侯葬儀?”
對方更加激動,提聲駁斥:“誰說要用王侯葬儀了?給張草蓆、挖個土坑,保全王姬的顏面,這是任何一個受過教化,有教養的人都會做的事!”
“哦?天牢那邊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麼處理犯人屍體的,大人您的意思是古往今來這麼多在天牢當過差的人全都是沒受過教化的野人?”
對面的文臣一噎,氣得險些暈過去,伸出手指顫顫巍巍指著護軍都尉道。
“你!你簡直惡意曲解!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的不是大人您嗎?這麼多年天牢一直是這麼做事的,牢裡也死過不少王侯將相,除了得王上特別恩典單獨下葬的之外,其他屍體全都是扔到亂墳崗去的,怎麼之前處理屍體的時候大人沒有意見,如今死了個趙國王姬,您意見就這麼大呢?還是說大人您對這趙國人另眼相待?”
這當頭一口大鍋砸得對面的文臣幾乎站不穩腳步,連還口都不會了,趕緊朝秦王顫聲道。
“都尉大人含血噴人!臣對大秦的忠心日月可昭!王、王上明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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