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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風五娘俯身說了什麼,但是自她說完,箕鴀額臉色便不大好,一臉吃緊與不甘。
這都不死,還有人救?
他想到了黑衣人,憑風五娘描述可以斷定不是恩公。那麼同樣喜歡黑衣的便是另有其人,思來想去,他覺得是百里素鶴的可能極大。
左右不會是三味,若是三味不可能坐看少真府毀滅,也不會看著靈氣崩毀。畢竟,少真府與王宮干係甚大。
三味死忠,而少真無一一心輔佐宮裡那位。以三味對其死忠程度,按道理沒有坐視不管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他不可能看著少了無一唯一的骨血就這樣沒了。縱然,這個孩子不容與世。
可照常理,他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
所以,黑衣人不是恩公也不可能是三味。只有可能是素鶴,恰巧這廝最近失蹤,不是他又是誰?
風五娘看他想的出神,索性讓他想個夠。男人嘛,就像手中風箏,可以時不時緊一緊,然沒有必要拽的太緊。
至少,在她沒厭倦之前,這個男人還是有可取之處。
翻身下地,隨意拾了外衫罩在身上,就那麼走到窗稜下坐著,拿這木棍將窗子支開些許,冷風嗖的鑽進屋內。
望著街道上漂流成杵的場景,半點不擔心自己春光外洩,也不懼這煉獄般的場景。
抽著旱菸,眸子緩緩出神。
她沒有說話,故箕鴀回過頭看見這一幕時也沒有打擾她。他知道風五娘身上有秘密,如同風五娘也察覺到了自己的隱瞞。
兩人各自心裡清楚,卻各自沒有打擾。
而箕鴀的心,到底還是被黑衣人牽走。
他可以不管老孃的死活,因為他知道自家老孃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而菰勒勒,她既有心為了菰家下嫁自己。除去其私心之外,定然也早有準備。
沒將少真府吞吃入腹,沒有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怎麼會死?
況且,她身邊還有個高深莫測的馬婆子。
所以,這兩人是哪個都不需要他操心。
他所要做的,便是搞清楚,黑衣人到底是誰?
這對他,很重要。
以及,碎玉人母子的生死……
思及此,不由的沉沉不語。
另一頭,碎玉人確實沒有死。但也不樂觀,原本就是近日快要臨盆,經此一事不過把日子提前了些許。
只是這一把,他們委實走的兇險。
稍有差池,即是母死子亡。
三味抱著碎玉人來到岐路山,來到他們曾經的藏身之所。
給玉人服下一顆救命丹,身上的黑衣尚來不及更換的三味就要下山請人。卻被碎玉人無力的抓住了一角,滿是慘白的小臉已被汗水浸透。
看著滿目疼惜與自責的人,喘吁吁的安慰著,無力額搖頭,道:“不要,一切都是小魚兒自願的。
能幫魚哥哥,我……我不……不後悔。
你不要難過。”
三味轉身,猛地跪在碎玉人身邊,抓起那漸漸流失體溫的柔荑,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深吸一口氣,語帶哽咽道:“我這就下山去給你找人,你等我。”
“不。”碎玉人柔柔的一笑,像極了一個破碎的瓷娃娃,又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在風中搖搖顫顫,彷彿下一刻就要謝了。
“小魚兒……”
“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你要做什麼?”
聞言,三味大感不妙。
怎奈,碎玉人心意已決。
她強撐要坐起來,三味無法,不忍她多吃痛,便把人扶起用自己的臂膀撐著她。
痛心的柔聲道:“別做傻事。”
一句別做傻事,包含了太多的無賴與艱難,有疼惜,有憐愛,種種交織在一起,唯獨沒有情愛。
碎玉人靠在這雙有力的臂膀,嘴角圖三掛著一抹淺笑。然笑中有淚,有太多的心酸委屈以及絲絲縈繞的不甘。
她到底,還是恨了。
只是,對不住眼前的人。
到了了,她還是要將這最艱難的決定交給他,成全自己的自私。
抬手,輕輕的撫摸這張臉,不住的總是指腹摩挲,眼淚撲簌簌二落。
道:“下次,我一定不走丟了。”
我會乖乖的,乖乖的……
三味彷彿遭受雷擊,直僵的不能動彈。但看著懷中越來越虛弱的人,登時強迫自己摒棄所有雜念。
默然,苦澀的道:“別說傻話,你累了,一會兒休息一下便好,不會有事的。”
然碎玉人聽罷,眼淚好似決堤。
她錯了,錯了好多好多。
才會連累眼前的人至今,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糟蹋自己,換來的是他絕情冷心,商量著怎麼害死自己。
對他恨不起,他卻給了這致命的一刀。
而自己的自私,卻是要用這個人的犧牲,來治癒、來撫平。
她知道這是不公平的,可是她……沒有時間了。
既心疼,也不捨的道:“來不及了,我怕我睡下……就再也起不來,再也……沒有機會開口。”
說罷,腹部傳來的疼痛直接讓她一口氣接不上來。
“小魚兒?”
然憑他怎麼呼喊,人已經沒了氣息。除了腹部的傷口,還有血水在汩汩滲出。
當下疾推真元,不要錢似的灌入其體內。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勉勉強強暫時把人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碎玉人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還是這張熟悉又擔憂的臉,不禁滿是酸楚的哭了出來,從一開始的默默無聲,到後面的錐心刺骨。
泣不成聲的道:“你怎麼那麼傻?”
你把半數真元度給我你要怎麼活?你明知道我天命已盡,迴天乏力,為何還要如此不懂珍惜?
用你半條命,換我這片刻。
值嗎?
三味沒有說話,只是將失而復得的人緊緊攬在懷裡。一言不發,無形中卻有夾雜著千言萬語。
他沒有說,但她是懂的。
又過了片刻,她覺得渾身越來越冷,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不受她掌控。
彷彿,有隨時飄出身體之勢。
她知道,這回是真的要說拜別了。
靠著這人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都是那麼的讓人不捨。一下一下,都是那麼的讓她放不下。
慢慢的,她用盡所有力氣還是沒能撐住眼皮。
細聲碎語的呢喃,幾乎低不可聞。
“我要走了,你幫我把他剖出來。如果……如果是活的,便……讓他姓少真。如果……死了……
就把我倆,埋一塊兒。
我們……泉……泉……泉下,泉下……再……做……母……子……”
說罷,這回是真真沒了氣息。
任他真元如水的灌入她的體內,仍是毫無動靜。只有身下的被褥浸溼大片,如同所有血液在這一刻都噴湧出來。
慘白的小臉,沒有血色的唇,配上著刺目的紅。
一遍遍的沖刷著三味,如海浪來襲,一浪高過一浪,直至將他淹沒,讓他窒息。
心口翻天覆地的絞痛,讓他悶哼出聲。好一陣,他才緩緩平復過來,將人放平,揚手間,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正要下手,忽的手腕被人從後握住。
“讓我來。”
三味身形霎時僵的筆直,握著小刀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良久,方堪堪找回理智。
霎時缷了真元,小刀也隨即化與無形。
側身讓出視線,道:“當真?”
你,真能救她母子?
來人與他一般,同著黑衣。
然氣質上,則有這著本質的區別。
大抵是彼此都不差,只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氣質上,也是如此。
面對他的問話,來人同樣沒有多話。走到碎玉人床前,抬手一按,不一般的靈氣便有如有生命似的鑽進碎玉人體內,修復起五臟六腑的生機。
連同腹部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直至完好。
隨手一納,腹中的孩兒便落在他懷中。粉雕玉琢的一個娃娃,生命力極其頑強。
可惜,被槐尹一刀劈開了腦袋。
那一刀將他小小的腦袋分作兩半,但不知為何這樣的他在母親肚子里居然沒死。一口氣,硬是等到了救贖。只是剎那,他的傷口已然癒合了。
唯獨臉上,從此有道鮮明的印記,一道血紅的胎記。
就像,被血染紅的。
這孩子也是不俗,生來似乎知道是誰救了他。看著黑衣人非但沒有害怕,還是咯咯笑著。
稚嫩的聲音,一派天真。
肉乎乎小手,擎拳作揖。
這時候的三味也是難掩激動,伸過手來趕緊小傢伙抱在懷裡,怕他冷著凍著,趕緊脫了衣服包裹好。
道:“你也是個命大的,這樣都不死,以後長大了要好好護著你孃親。
知不知道?”
小傢伙開心的手舞足蹈,彷彿再說知道、知道。
看的三味那已經枯死的心,又開始生出一絲溫暖。抱著他逗樂一會兒,看向還在昏迷的碎玉人。
憂心忡忡道:“要多久才會醒?”
“那要看她自己。”
一聽這話,三味的心墜入谷底。
切開目光,長嘆了一口。
道:“我可能給你留了麻煩。”
槐尹,似乎誤會了。
黑衣人無聲一笑,垂眸間盡是灑脫吳釋然,道:“我不是也給你帶來了麻煩嗎?”
不是我,你怎會有此一舉,如此冒險?
但凡有一絲差池,賠上的又豈止是少真府與王城。
三味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怪不是滋味,道:“我這麼說也不全是為了你,也有自己的私心……”
然,不等他說完,黑衣人便笑笑的接過話頭,引著他一旁坐下道:“我知道,但,足夠了。
有你幫忙,我輕鬆很多。”
三味抬眸,良久才會道:“真的要這麼做嗎?”
黑衣人側眸傾身,逗著他懷裡的小傢伙,道:“不這麼做,還能怎麼做?
你有別的辦法?”
“沒有。”
黑衣人笑了笑,起身道:“我要走了,你們保重。”
見他要走,三味忙喊到:“等一下。”
“有事?”
三味嘆了口氣,看著懷中的孩子道:“你要做什麼,我攔不住。
不過,這孩子是你救的,便給他取個名字吧。”
黑衣人怔住,旋即回神。
看著小傢伙,道:“這孩子,就叫離難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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