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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走了,三味沒有再挽留。
他知道那樣一個人做的決定,不是輕易能改變。
如同他們,還不是義無反顧。
抱著已經沉睡了的孩子,他來到碎玉人的床頭慢慢坐下。
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不敢想象他們差一點便要天人永隔。如果這世上沒有她,他又要去哪裡再找一個她?
如果她真的不在,又將去哪裡尋找她們母子?
抬手給碎玉人摸了一下脈,沉眉思索片刻,指頭搭上了小傢伙的。不搭不知道,一搭果然是這樣。
不禁回眸看向門口,久久出神。
真到了如此時刻嗎?
看向懷裡的小東西,一瞬之間,百感交集,卻又清冷無比。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他沒有回頭路,自己也一樣。
這就是他們要走的路,一條相同卻也不相同的路。只不過各自有各自的追求,但結果會差不離。
小傢伙大抵還小,又或者這份大恩來的難以消化。所以人走了,他也睡了。睡著了,自然看著與普通嬰孩無異。
然而,三味不曉得碎玉人清醒後看著小東西會作何反應。
一開始,他們其實都篤定了這孩子活不了。槐尹那一刀太關鍵太致命,無論怎樣,其結局不離母死子亡。
玉人雖有前言,也不過臨期前的渺無希望。明知不可能,卻還想懷揣這分希冀,不想落的這樣一個結局。
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他會出現。生生的扭轉了這一切,雖不知這孩子在腹中為何沒死,傷口也奇蹟般癒合。可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神蹟,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巧合。
但凡有,那必定是有人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只是他不說,自己便不問。
可這份情,這份恩,少真府記下了。
思及此,起手捻訣,霎時將岐路上籠罩在一片虛無之見。也將這所宅子,徹底隱藏。
而黑衣人則踩著稀碎的枝葉,漫步在白霧迷茫中。心知是三味所為,只道其有心。
來人沒發現他,他卻藉著迷霧看清了來者何人。
相較於玀老三和菰家老五的狼狽,邱北長則顯得更體面。思來想去,決心讓三寸和舍裡沙等先回天司,並差人給百里家送信。
把今夜事情,大致敘述概括清楚。
他自己則是來到了岐路山,不得不說這霧來的稀奇古怪。可也堅定了猜測,岐路山不簡單。
紅寡婦的出現,怕是水更深。
按說,她現在應該小心加緊尾巴做人,以避免被忘憂發現。根據天司探子回報,常帶子以死,蟲子被殺。前者雖無多少關係,後者就耐人尋味。
三邪死了兩邪,不出意外下一個便她紅寡婦。
想來對方也清楚這一點,所以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不想,如今會高調現身。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巧不巧百里素鶴也在其間失蹤。
任天司出動多少人馬,都沒有答案。
彷彿此人,人間蒸發。
要說是巧,未免巧的離奇。
“你是在找我嗎?”
話音剛落,迷霧中閃現一女子。
邱北長緊了眸子,聲冷乍寒。
道:“當真是你?”
紅寡婦撫摸著血紋蛛,悠哉悠哉的走出,繞著他上下打量,還不忘挖苦,道:“是不是在想老孃應該夾起來尾巴做人,省的給小妖精惦記上,到時候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紅寡婦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頭,修長纖細的手指在其胸膛上游戲,忽的抬眸笑道:“你這身修為,姐看上了。
如何,把它送給本座可好?”
“做夢。”
邱北長惱上眉山,他孃的,調戲調到自己頭上,簡直不知所謂。登時架開其手,提掌納元,一路猛攻。
聞言,紅寡婦同時殺機畢現。
按住血紋蛛,取蛛絲為劍,霎時寒光凜凜,喝到:“哼,你放著監察天司不回,跟蹤至此,不就是想會一會老孃有幾分顏色,看看是否吃得下?”
又道:“怎地,事到臨頭,沒膽了?”
邱北長伸手納劍,堪堪擋住其逼殺,一劍架上,旋即往復。
足下更沒閒著,其劍上挑,掌隨其後。趁著紅寡婦疲與應對,飛身即是連環腳。
紅寡婦眼見避無可避,只能雙手護主眼前力擋。登時整個人被逼的蹭蹭後腿,倏的,她足下一定,猛地扭頭張口吐出萬千蛛子蛛孫。
邱北長剎那提劍即擋,飄然向後疾退。眼看就要被蛛群包圍,忽的化作大火將他吞噬。
然不等他作何反應,紅寡婦的劍已經到了跟前。
再有一份,便是咽喉。
“想殺我?”邱北長避也不避,冷眼著殺。
紅寡婦皮笑肉不笑的挑了眼角眉梢,劍下再催三分,道:“如何,老孃還殺你不得?”
“怕是不能。”
說罷,砰的一聲,紅寡婦被大力震退,但她絲毫未見慌亂。反而順勢飛了一圈,勾住樹梢,一個旋身又殺了回來。
瞬手撒下幾片樹葉,噗嗤插入地面。
眨眼,噗噗噗幾根土刺斜地飛出,三路直取其要害。
而手中的劍,更是寒光爆漲。
饒是邱北長應變的快,還是被傷了左臂。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紅寡婦傷他一劍,他立時還了一掌。
卻不料,紅寡婦當即來了個掌對掌。
得意的冷笑道:“來的正好。”
“卑鄙。”
邱北長怒罵,長劍疾刺。
然紅寡婦左閃右躲,不退反進,劍勢一改輕巧,猛地變得大開大合,力道萬鈞,直把人迫得手忙腳亂。
緊接著,打了個口哨。
剎那間,岐路山的毒蟲蛇蟻全匯至此處,把一個邱北長圍了裡三層外四成,不得出也不得進。
邱北長垂眸環顧,復抬眸一陣殺機。
道:“想就此困住邱某人,你未免太異想天開?”
說是那時快,足下猛地跺地,罡風萬千。
紅寡婦明眸乍斂,亦是不遑多讓。
邪元下沉,罡風疾出。
一霎時,兩強相撞,岐路山地瑤天晃。
不等煙塵散盡,兩人再度奏殺。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邱北長應接不暇,都忘了來岐路山的目的是什麼?
眼見他有點回過味,紅寡婦長劍再催,踏著一眾毒蟲蛇蟻的屍體,款款而至。
幽幽道:“打架不專心,會要命。”
說罷,一劍虛晃。
身形陡然消失,再出現,已然到了邱北長跟前。
儘管他反應不可謂不快,卻還是慢了半拍。紅寡婦一掌切下,他仗劍力擋。然紅寡婦掌勢不減,更增威猛。
電光火石間,被重重拍飛。
可邱北長身居天司,能耐又怎會是尋常之輩。半空一個扭轉,真元再提兩層,煌煌之威,不可褻瀆。凜凜之煞,勁逼人心。
要他死,也得有相當的代價。
道:“想要邱某的命,恐怕閣下誠意還不夠。就這麼順了閣下的意,閻王答應,邱某還不能答應。”
一時間,其人愈發的難纏。
這讓紅寡婦的殺機漸盛,如果說起初她是為了吸引其注意力,為某人拖延爭取時間,那她現在就是真真動了殺心。
畢竟,王城之內怎麼都和她沒關係。她只要設法保住性命,然後應對好即來的桺二爺,那誰死誰活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與那人,也不過是泛泛之交,各取所需。
所以,前往撫靈閣的她走到半路被召到此處。原也就是意思意思一下,敷衍過去得了。
只要面上沒問題,誰又能說她辦事不利?
但邱北長的展現,讓她改了注意。
送上門的獵物,如果不要,那是會遭天譴的。
頃刻間,她好似換了一個人。
邱北長終於察覺到不對勁,頓時不在戀戰,說走就走。
“想走?你問姐了?”
他剛要走,紅寡婦已經到了他身後。快,很快,無聲無息。
抬眸一瞬,背上已經沁出白毛汗。
道:“你想怎樣?”
“不怎樣,留下來陪姐玩玩。
姐說過,姐看上了……你的修為。”
“你和他們……”不同?
“被你發現了?”
“目的?”
既有如斯能為,為何還要躲著忘憂?憑此能為,她該躲你才是?
“嘶,人不要太聰明。”知道多了,懟你沒好處。
“邱某要是不答應呢?”
“這嘛,那姐就只好委屈一下,改劫色咯。”
“無恥。”
聞言,紅寡婦瞬間冷臉。
抬手就給了一巴掌,厲聲幽魂怨鬼似的貼在他耳邊道:“無恥?廉恥能值幾個錢?能當飯吃?
你在監察天司做的那些勾當,有幾件有廉恥?”
“住口,不要拿你和邱某相提並論。”邱北長氣不打一處來,萬萬沒有想到此刻自己會受制於一個女人。
還被對方提出如此無恥的要求,簡直要多晦氣有多晦氣。
紅寡婦怒極而笑,趴在其肩頭說話間吐氣如蘭,不疾不徐的道:“想激怒我?
哈哈哈,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你,要想清楚。”
邱北長心下一冷,倒吸了一口氣。定了頂神,轉了思緒。
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我有條件。”
“說。”
“百里素鶴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剛才的人,是不是他?
他會在此,是不是三味和碎玉人都藏身在此?”
“哈……”
“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癩蛤蟆打哈欠,長得醜心眼花。
就你這點東西,哪值這個價。”
“你……”
“我怎樣?”
“沒什麼。”
“對嘛,這才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監察天司的人,怎麼會不懂這個。
對不對?”
“那你能說什麼?”
別忘了,我能答應你,同樣也能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我能說……”
紅寡婦剛開口,轉眸看向他處。
山腳下急急逼來幾股氣息,讓她不由鬆開了手,瀟灑的離開某人肩頭。
飄忽間,轉而沒入迷霧。
似笑非笑的勾動唇角,留下一句。
“對不住了,找你的人來了。”
邱北長想制止,奈何轉眼舍裡沙、三寸丁也帶了一行人趕到。
氣的他當場就想辦了幾人,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冷然道:“你們怎麼來了?”
三寸丁看他臉色不對,鼻子一嗅,當即明白咋回事,擠到到舍裡沙前頭,環顧四下,道:“出事了,家主讓我等幾個火速找您回去。”
“家主?”
“是。”
三寸丁面有猶疑,緊盯四下。
“先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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