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四十五章:自毀山門,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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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這驚人的一幕,忘憂三人又驚又喜。

驚的事情似乎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喜的是總算沒有白忙活一場。

可對忘憂而言,顯然驚多過喜。

她召喚出來時蟲子蟲孫,瞬間就給佛光普渡了。要不是她見機快,這波損失慘重,小命搭半條都是輕的。

眼見得冰雪消融,萬物復甦。

禪那是時的站出來說話:「幾位施主,因何欺我山門?

莫非,欺我輩無人?」

話音一落,身後的無岸已率眾弟子擺開陣勢。

朗朗之威,氣沖斗牛。

忘憂心虛的瞥了眼青蚨,迅速的站到後面,小聲道:「現在怎麼辦?」

這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主兒,今天要是給不了合理的說法,我看我們哪兒都不用去了,一塊留下得了。

一旁的林卯,此刻難得是一個念頭。

拋開他的私心,有事的時候還是一致對外好些。畢竟敵方太強,這和出門前所知有差距。

說一千道一萬,那也是小命第一。

自然,此時得統一陣營。

青蚨暗罵兩個沒出息的東西,幾個披毛帶發的和尚,就嚇成這樣。還要不要臉,要不要活了?

但她心裡罵歸罵,面上的功夫依舊得做。

說穿了,怎麼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哪隻蹦到水裡,都落不著好。

遂拱手道:「閣下怎麼稱呼?」

禪那笑道:「老衲法號禪那,勉強添為本門主事,但不知姑娘幾位又屬何方,身屬何道?

依老衲濁眼,幾位似乎與本門不相為謀。」

這話就差沒指著三人罵,一個魔界一個邪人還有一個心術不正。

青蚨何嘗沒有聽出其中門道,但她來此不為了這些,遂不卑不亢的回道:「我等身屬何方何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貴派有位弟子,怕是要不保。

休門避世隱居,難道就不管弟子死活了?」

她一開口,禪那便知她是為何而來。

頑心十足的傳音給五賊:師弟,女施主似乎是衝你來的?

你看,怎麼解決?

五賊半閤眼眸,眼觀鼻鼻觀心,悠閒悠哉的撥動串珠:但憑師兄吩咐。

咦……禪那討了個沒趣兒,只能轉頭應付起青蚨,道:「那個女娃娃啊,話不是你那麼說的。

我休門避世隱居不假,幾時說過不管弟子死活了?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在世的居士萬萬也不可胡言亂語,要造口業的。

死後,那可是要落拔舌地獄。

拔舌地獄知道吧,就是把那些在世不修口業不修善因,多嘴多舌亂嚼舌根子的,給他拔了。

然後再使牛以犁耕之耙之,使之窮劫不盡,有苦不能言。

上訴無門,求救無方。」

眼看著禪那絮絮叨叨沒完沒了,青蚨俏臉倏然乍寒:「老和尚,你話太多了。」

「啊?」禪那茫然,無辜的轉動眸子。

是嗎?

我說錯了?

青蚨不想理會,傲然道:「想必大和尚也通曉天機,當知天意不可違。」

禪那點頭如搗蒜,一點一點,你說,我聽。

就見忘憂接過話茬,宛若解語花的淺淺道:「奴家忘憂,見過大師。」

說罷,盈盈一禮。

復起身,款款道:「大師勿要見怪,奴家三人確實出身不正,但生就如此,非我等所願。

可這,不妨礙我等一片虔誠之心。」

「哦?」

「平心而論,奴家也好還是她和他,與正道那都分屬對立。

但我等也不是是非不分,大是大非我等還看得清。」

「請女施主賜教。」禪那合掌,高頌佛號,很是配合。

任誰都看得出這老和尚是有意的,但偏偏他那神情虔誠無比。讓看了的人,話到了喉嚨,硬是吐不出來。

忘憂自然也曉得他是故意的,可事到臨頭也只有硬著頭皮往前走,笑魘如花的道:「貴派有弟子云行雨,行走在外。

本也沒什麼,哪怕我等被其所殺,充其量是我等技不如人,死不埋怨。

然問題是,他行走慾海天我等管不著。可他同百里素鶴攪在一處,處處為虎作倀,致使慾海天現在被攪的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奴家淺見,大師是不是得管管?」

禪那老神在在的頷首:「管,必須管。」

忽的話鋒一轉,不解的問到:「兩位女施主所言皆在理,但是兩位一人一言,老衲到底該聽誰的?

到底是行雨有危險,還是他在外面闖禍了?

再者,老衲記得百里素鶴不是傳聞乃魔界的乘龍快婿,和剛剛那位女施主算的是自家人。

怎麼?你們魔界的女婿魔界不管,倒要我們幾個出家人管,是何道理?

若因此欺我山門,休怪老衲要慈悲為懷,超度諸位。」

忘憂語塞,沒想到給老和尚鑽了空子。

頓時,悻悻一笑。

捋著青絲道:「大師此言,奴家可就不愛聽了。

這要死了和他為虎作倀並不衝突,而百里素鶴是魔界的女婿,可他心不是啊。這廝是自己招人嫌,弄得人人不好過。

魔界的人,其不對付。

八風島的人,逮著便殺。

就是慾海天,也把持著結印人,使封印遲遲不能得解。

您說,這廝是不是壞到骨子裡了?」

禪那笑了:「哦?怎麼說?」

「倘若百里素鶴不在中間使壞,橫加干涉,那是不是解印人早該就位,封印早該破除。

如此,慾海天眾人亦不必水深火熱。

貴派的弟子,是不是就能早早回頭是岸,不再助紂為虐?」

話音一落,就連林卯都想為她鼓掌。見過混淆黑白的,沒見過她這般強行顛倒的。

哪怕知道實情,竟也覺得莫名有些道理,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禪那聞言,郎聲大笑。

捏著鬍鬚道:「如此說來,老衲怕是超度不得諸位。」

忘憂露出一絲狡黠,垂眸作禮道:「客氣。」

旋即,緩緩鬆了一口氣。

青蚨趁機道:「如此,大和尚,此事你管是不管?」

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倒打一耙,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得有理有據。講惡人先告狀,也難描其一。

青蚨也知道自己幾個屬實胡攪蠻纏,不可理喻。但是人既然出來了,就沒有放回去的道理。

更不能因此,把自己折在這裡。

所以怎麼做怎麼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把人留下,再帶走。

禪那唱了聲:「阿彌陀佛。」

回頭衝師弟道:「師弟?」

五賊撥動串珠的動作瞬間戛然而止,作禮合掌道:「管。」

簡簡單單一個字,事情算是板上釘釘。

「那個女娃娃啊,要不這麼著。行雨此事,本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為表歉意,就有勞幾位帶我等下山擒人何?」

好嘛,他又改口了。

一會兒一個女施主,一會兒一個

女娃娃。好好的出家人,愣是被他整的仙風蕩蕩,全無莊嚴與肅穆。

青蚨正仇他們不上鉤,聽到問話哪有不答應的。再不答應,那自己飛書傳信,豈不白瞎了?

要想魚入網,總得先有魚。

沒有魚,那她支個網做甚?

遂道:「老和尚說話的算數?」

「算數算數,不算數的是小狗。」

「……你之前不是還說要修口業,這算不算破戒?」

禪那聞言,笑意不減。

道:「老衲出家人,四大皆空。

來也空,去也空。

生也空,死也空。

不染不沾,

不生亦不滅。」

「哼,狡辯。」青蚨氣結,沒成想這老和尚不按常理出牌。但不管怎樣,只要答應跟著走就成,理了理思緒,道:「慾海天如今亂的很,你帶這點人怕是不夠。」

言下之意,便是休門還有多少弟子沒出。

禪那不疾不徐,道:「山門簡陋,弟子有限。」

又道:「我這弟子雖少,湊合湊合還能用用。」

林卯聽了,擔心遲則生變。

僅他們三個,如果沒有後續支援誰生誰死都是個未知數,於是走上前壓低聲道:「我看這事還是見好就收,久了還不知出什麼變故。

屆時,魔子若是怪罪,你我可承擔不起。」

說罷,衝著對面假模假式的合掌作禮。

誰能想到,傳聞消失已久的禪門真的還在。

不但在,一個個還蓄起長髮。

這放到人世走幾圈,怕是對面不相識,擦身無所覺。

待他作禮畢,青蚨也有了結果。

便說定下山,禪那欲回門內收拾收拾。青蚨說眾人棍棒刀槍俱在手,還有什麼可收拾。

再者,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合著還有家底?

禪那笑笑,說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隨後就到讓五賊把登聞臺毀了,理由是怕有宵小之徒趁機入內。.

青蚨只當是拐彎抹角挖苦自己幾個,是以一聲冷哼,並未置喙。由得五賊施為,而此番舉動對他們而言尚有用處。

如此,休門便無退路。

只有下山,一條途徑。

他們在此耽擱的久,魔子那邊的人便可有更多的時間做準備。

無論如何,在解印人和門派存亡之間,休門必須二選一。

忘憂也沒料到事情能這麼順利,看到禪那等人過來,興奮的心幾乎跳出嗓子眼。

強自鎮定,不讓自己露出端倪。

隨著青蚨、林卯,側身讓出過道,待人近前,方一齊下山。

直待人群遠去,渺無蹤跡。

毀壞的登聞臺,方緩緩出現一個人。

其眸色綻綻寒光,宛若淬毒。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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