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四十六章:下山,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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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寡婦自王城一路跟蹤,如今親眼見證自己的推論無錯。然而讓她更加沒想到的是,蟲子會死在忘憂手中。
一個曾經在他們眼中什麼都不是,充其量就是個小玩意兒的東西。如今卻做了一件誰也不會想的事兒,先不管兩者實力懸殊有多大。
但結果是她成了,她活下來了。
這其中不乏有蟲子大意,才給了對方可趁之機。可生死關頭,也要她抓得住才行。
說白了,這也是一種能力。
不得不說,他們小看了。
當然,蟲子出事那會兒,有人是從頭看到尾。之所以沒有出手搭救,是犯了和蟲子同樣的錯,換句話講就是都沒拿這麼個玩意兒當回事兒。
等到察覺到問題時,已然來不及。
蟲子身死,她呆立莫名。
剎那的功夫,也給了忘憂吸收的時機。使得她後面想動手已經晚了,況且忘憂手上那把匕首有來歷。
從兩人的交談,不難聽出真正要他們死的人是誰。
照紅妝自己不動手,卻授意浥輕塵。再由浥輕塵給了這麼一把殺器,好結果他們。
可見,此事蓄謀已久。
而這兩人的關係,哼……忽悠忽悠不懂的人還行,想騙她沒那麼容易。
要他們死,那就看誰有命笑到最後。
紅寡婦佇立風中良久,到底沒有衝上前去揭穿,也沒有找忘憂給蟲子報仇。不是她不顧念同道之宜,而是蟲子已經在其手上吃了虧,自己沒必要上杆子送死。
用自己的命,成就她人?
這種事兒,她可做不來。
再說,忘憂吸收了蟲子,等同於吸收了蟲子的肉身與常帶子的魂魄,又有當初兩人造就這廝用的一些東西,其如果要大成,最後的目標定然是自己。
那就是說,自己不去找她,她有天也會找上門。
當初就勸過兩個蠢貨,不要冒然換體修煉。可兩個不聽,反而覺得她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是見不得他倆好。
畢竟,如此即可以殺正道出其不意,使自身多了保命本錢不說,還能增進修為,亦可多一重保命手段。
裡面究竟誰私心先不論,但是兩人死活不聽,只圖好處。卻忘了凡事有利有弊,如此法子能多大的好處,就多大的危機。
一個身隕,另一個也別想跑。
他跑不了,那他們的蟲子蛇兒是一個都漏不了,都會是受影響。
如果要恢復,則只有一條路。
有多少,吸收多少。
直至將散落在外的,都找回。
這也就是蟲子為何非找上忘憂不可的原因,奈何終日打雁反被啄了眼,丟了命。
此是其之智,也是不智。
不過,她不打算甘心等死就是。
撫摸血紋蛛,似笑非笑的低頭呢喃道:「小紅紅,看來我們要有不錯的敵人了。」
血紋蛛扒拉扒拉小爪子,那關我啥事?那時候讓我吃完,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紅寡婦美眸微頓,半掩半合,看不出喜怒哀樂:讓你吃?你什麼時候不挑口了?
再說,那時候不是為了出來和照紅妝達成了協議,替她做這麼一件事。
咱們雖不是什麼善類,但也不是那起子輸不起的人。老孃當初能給她多少,如今就能收回多少。
不然,真當咱們空有一張臉。
血紋蛛聽罷,忍不住腹誹。
不是空有一張臉,你幹嘛老披著這張不屬於自己的,以前的你怎麼不用?死蜘蛛,你挖苦老孃?
沒有沒有,血紋蛛立馬舉起
爪子告饒。
咱們還是快走吧,都走了,再留下也沒多大意思。
紅寡婦哪有不知的,淡淡斜眸,隨後便與它消失無蹤。
而下山的一行人,禪那帶領眾弟子走的是悠閒悠哉。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個門派領著弟子下山遊玩,一個個精神抖擻喜氣洋洋。
倒是青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事情委實順利的過於詭異。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自己,被算計了。
人吶,沒有這個認知的時候,通常會過的比較快樂,哪怕身心那都是愉悅的。可要是突然反應過來,那比殺了他們還痛苦。
青蚨知道事情不會簡單,然想到後續布畫這事兒便選擇忍了。大體方向,不偏離即可。
可偏離雖不是偏離,結果還是照著自己的來。
但是,自己費心奪取的和別人送上門的,那是兩回事。
也就是說他們在算計別人,同時也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一切不是他們所得,而別人有心給予。
一旁的忘憂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稍加思量大概也能摸個七七八八。不得不說,看她吃癟,心裡還是很爽的。
嘖嘖嘖,青大使者,您也有今天啊?
我們蠢人做出蠢事就得了,您那麼厲害能幹,怎麼也犯這種錯?
嗯?
假模假式的上前幾步,小聲道:「青使面有憂思,不知何事所繫?
不如講出來,我等也好替青使分擔一二。」
「哼,是嗎?」你會那麼好心?
能在殺了某人之後裝作無事人一般回來,可見你對三邪痛恨之深。三邪是你痛苦的直接締造者,那麼作為你痛苦的源頭,你會真心效命?
如果能,你又為何處心積慮要殺你的丈夫林卯呢?
忘憂語塞,被她這一眼看的心口噗噗亂跳。彷彿要從腔子擠出來,一下比一下擠的用力,兇猛。
毫無秘密,毫無隱私可言。
就那麼赤條條,讓她無所遁藏。
轉念間,又覺得自己已不是過去那個受制於人唯唯諾諾的自己。
如今的她,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於是乎,原本還怕的不能所以的人,立馬變得春光燦爛,亦不忘反擊道:「當然,奴家方才不就實實在在為魔子效力麼。」
再者,我想林卯死,從來不是秘密。這點,魔子比您清楚。
您說,魔子會因為您的一句話,在這關鍵時刻自損羽翼麼?
我不敢同您比,是左膀右臂。
可如今的局勢,我如何也當得起一片羽毛。平時損了不打緊,關鍵時刻……您說會不會要命?
威脅我?
青蚨轉眸,忽的笑了。
這笑的忘憂心裡發毛,好像她無論做什麼都是華眾取寵自取其辱。不管做多少,依舊會重複過往的命運,被冷冷的踩在腳下。
憑她如何掙扎,螻蟻就是螻蟻,高山就是高山。
勉強定了定思緒,自個給自個支了臺階,指著前面來時所經過的峽谷岔開話題。
青蚨沒理她,強言不過數語便悻悻的收了唇舌不再鼔弄。
側眸間,恰與林卯的眼神錯過。
兩人各懷心思,卻是出奇的一致。
林卯不拘自己有多離不開這個女人,但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亡妻,心裡就無數次想除掉她的衝動。
然則如今的忘憂,他也感覺到了不同。
想動她,沒那麼容易。
青蚨不動聲色將這一幕悉數納入眼底,暗暗讚歎不愧
是做過夫妻的人,想事做事一般無二。
還真他娘天造地設,該死的般配。
與此同時,無岸悄悄走到後面看了一圈,片刻後又轉回禪那身邊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麼。
這引起了青蚨的警惕,但沒等她聽到隻言片語,耳邊除了風聲就是眾人的腳步聲。
她曉得,是老和尚做了手腳。
但這一手無聲無息,潤物無聲,讓她找不出任何死角,因而不得不按下心中的不快。
轉而眉頭緊蹙,盯著前方默不作聲。
無岸抬眸,注視著其背影,小聲到:「師父,那個藏在登聞臺附近的女人沒跟過來。
兩邊弟子也都看,沒有伏兵。」
禪那負手與背,笑眯眯的瞅了眼幾百米外峽谷,問:「看到了嗎?」
「看到了。」
可他還是不解,哪裡並無藏兵,何來危險?
「出了那裡,才是開始。」
「為何?」
「傻小子,天上有一群鳥,樹上有一隻鳥,你是等群鳥落樹抓一群,還是單抓一隻驚飛一群?
若在峽谷埋伏,那不是獵物沒入口就被嚇跑了?」
「但那是一處天險,咱們要是全部進去,兩頭一堵,豈不是甕中捉鱉?」
那咱們,豈非自投羅網?
禪那聞言,愈發笑呵呵。
道:「那你小子是那隻鱉嗎?」
無岸面色微窘,憨厚的笑了:「這哪兒能啊?」
做啥也不能做它不是,師父您可真愛說笑。
「既然不是,那你怕他的甕中捉鱉做甚?咱們是要自投羅網,可也得有人張網配合。
早早把人嚇跑,你小子去給為師搭臺腳啊?」
無岸聞言,登時臊的面紅耳赤,兩隻晶亮的眸子,滴溜溜的朝五賊求救。
師叔,救我!
五賊邊走邊緩緩撥動著串珠,對師徒倆的話故作聽不見。
直到這師侄下不來臺,才不緊不慢的看向自家師兄。
道:「等透過峽谷,即是身染紅塵。師兄,怎麼看?」
休門入世,是早在當初隱匿山谷就已經決定好的。但入世也有一定的入法,我佛慈悲亦有金剛之怒。
稍後,留多少便是關鍵。
咱們須得有理有據,如此後面行事方不會有太多掣肘。
禪那沉思了片刻,莞爾一笑。
道:「心在紅塵,處處紅塵。
心有淨土,何處不極樂。
紅塵不紅塵,又有何妨?」
你我二人,完成自己的天命即可。
餘下的,自有天意。
咱們,操這心幹嘛!
五賊聽罷,垂眸一怔,復失笑不已。
「看來,是我著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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