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三十五章:黃蜂尾後針,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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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婢奉命打砸,分工有序。

唱唸做打,那是一樣不落。

而且吧,演得入木三分。

這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鑑於夫人有此類前科,是以眾皆見怪不怪。甚至,都覺得茗園不隔三差五鬧上一場那才叫奇怪。

然作為她生命中兩個舉足輕重的男人,則是聽後各有所思。

百里無霜雖則一門心思替素鶴溫養命火,可心底的擔憂一刻不曾放下。他的母親,他太瞭解。qs

自己意圖讓她最近收斂些許,故借左右使者敲山震虎。可如此一來也有一個弱點,就是怕把人逼急。

一旦逼急了,他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然自己若強勢介入,只怕她更加肆無忌憚。

過去,就是一面很好的鏡子。

字字斑駁,行行泣血。

都是血淚交織而成,每夜、每夜,不停的糾纏。

他掙不脫,甩不開。

只能一遍一遍驚醒,又一遍一遍沉淪。

如此,往復。

忽的,他開口了。

「雪綃。」

雪綃從地驚起,匆忙捯飭了一下自己,略略有些慌亂的走近木門,恭聲道:「奴婢在。」

「去見一下你那位朋友。」

「見他?」見他做甚?自上次用他身份做掩護後,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而且,夫人事後派人將他盯的很緊。

現在找他,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夫人咱們上次有問題麼?

倘若因此惹怒夫人,豈不麻煩?

「就說,爺想他了。」

這個他,自然指的素鶴。

雪綃蹙眉,道:「此路怕是不通,您忘了上次是怎麼矇混過關的?」

還來,那不是不打自招?

哪知百里無霜無所謂的揚起嘴角,半邪肆半刻薄的冷笑起來,道:「你照爺說的去做就對了,其他的用不著在意。」

「可是,咱們現在並沒有合適的人選。」聽絃知音,她還是大抵能曉得其用意。

可問題是,夫人盯他們盯的緊,家主那邊也沒有大意。想要派人下去,他們手上沒有可動的人。

中禪天內行走沒有問題,辦個事也行。

但是要出中禪天,則難上加難。

百里無霜微微抬眸,邪肆毒辣的目光有如實質的穿過木門,惹得她渾身一個激靈,顫聲道:「少……少主?」

「照爺的話去說,你那位朋友自然明白。」

「是。」

雪綃捂著心口後怕的轉身離開,豈知他聽得明白,自己想不明白都難。但不得不說,這法子可行。

頓時足下輕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悄然化作一隻蛾子,撲稜撲稜飛處了高牆。

甩掉眼線後,熟門熟路來到溪邊。

木屋還是木屋,人還是那個人。

白玉郎悠閒的躺在石頭上曬太陽,旁邊不遠還支了跟釣竿,一個不大的木盆內盛了少許水。

巴掌大的鯽魚三兩條,在盆裡游來游去。

日子,愜意的很。

雪綃一靠近,他那邊便有了反應,恰好魚兒咬鉤,順勢釣起魚兒,喃喃自語道:「得嘞,大魚上鉤,今兒下酒的菜有咯。」

隨即將魚取下,丟入盆中。

然後收了杆,端起魚兒哼著小調兒回到木屋。不一會兒,裊裊炊煙升起,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魚香順著風向飄到溪對岸。

兩個貓在山崖子縫隙中的人,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他奶奶個熊,他在對面吃香的喝辣的,咱

們哥倆窩這石頭兒縫裡喂蚊子。」

「算啦,上邊有令,咱們抱怨也沒用。」

說罷,肚子不爭氣的響了。

不禁摸著肚皮感嘆道:「兄弟,別說這聞著是真香。

要是再有兩小菜,喝上兩杯,這日子就沒啥說的了。」

那人聽罷,心癢難耐。

只覺得心裡有爪子,撓的他七上八下不得安寧,忽的撥開面前灌木,目運神光,道:「待我看你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更不是味兒。

白玉郎的屋內,陳設極為簡單。

但是這桌上此刻擺了一尾大紅燒魚,那飄香四溢的,勾得他肚裡的饞蟲直往喉嚨爬,巴掌大的鯽魚被煨成一鍋奶白的鯽魚湯。

一撮撮蔥花,幾片芫荽。

臭小子還不知從哪兒淘來幾粒枸杞,總之這湯像模像樣。

旁邊還擺了幾樣時蔬,一盤花生,一盤蘭花豆。一隻瓷杯,一壺老酒。

更可惡的是,這小子每一口都得砸吧砸吧回味一下,再配上美酒,美滋滋來一口。

這讓人怎麼忍?

別說兄弟五臟廟熬不住,他自家的五臟廟都已經水漫金山往外溢。

登時一把擦了口水,惡狠狠道:「走,去他孃的命令。

這破差事誰愛做誰做,人家在家喝酒吃肉咱們算啥?」說到氣憤處,一把薅過旁邊的草,憤憤不平道:「咱們在幹嘛?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

除了破草,還是破草。

咱們也去喝上一盅,好好去去這窩囊氣。」

「走。」

話音一落,兩道氣息便從溪邊消失。

又過了片刻,撲稜蛾子搖身變回雪綃。來到門口朝對岸探了幾眼,確定沒事,這才轉身走向白玉郎。

半遮半掩的笑罵道:「你這招真損。」

白玉郎從桌子下摸出一隻杯子,又從旁取出碗筷給擺上,道:「這個不能怪我,活著嘛,總是要找點樂趣。

再說,魚我都釣上來了,不好好吃一頓,那不是愧對老天的賜予?」

雪綃忍俊不禁的坐到了他對方,拿起筷子嚐了起來,讚歎道:「白耗子,你做的東西還是那麼好吃。」

白玉郎不幹了,給杯子滿上酒沒好氣的推到對面,道:「有的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吃就吃,叫什麼耗子。」

他這麼講,雪綃愈發笑的樂呵。

「我覺得耗子挺好的,親切。」

「去去去,耗子呀,看看,跟我這玉樹臨風、翩翩少年的風采配嗎?」

「配啊,我看挺配的。」說罷,放下筷子,回眸看了眼窗外,然後扭頭湊近道:「特別配。」

看你那陰損勁兒,和耗子一樣賊精賊精,蔫壞蔫壞。

白玉郎也不腦,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一邊問到:「說吧,這回又是啥事?」

「嘿嘿嘿,你這問的叫啥事,沒事就不能來看你?」

「得了吧,我白玉郎今天才認識你?快說,不然我可不理了。」

一聽此話,雪綃也收起了臉上的嬉笑,正色道:「少主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少主說,他想他了。」

「我懂了。」

「你懂了?」

「對啊,很難懂嗎?」

聞言,雪綃一臉悻悻,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麼?

然白玉郎不管她啥反應,見她發呆,又忙著給盛了碗湯,道:「快點趁熱喝,雖然做法尋常,可食材好啊。

都是天地靈氣,味美鮮香。

比你每日枯燥修行,要有用。」

雪綃喝了一口,從胃裡暖到心裡,故意說道:「要有你說的那麼好,大家還拼命修煉幹嘛?

個個吃吃喝喝就好,還用著千辛萬苦?」

「額……這個嘛,各有各道嘛,你相信我,準沒錯。

一會兒吃完,該幹嘛幹嘛去。」

聞言,雪綃忽的嘆了口氣。

看著碗中的魚湯,良久才吐出話語:「你想好了?」

這事不是鬧著玩,有可能、有可能會……沒命。

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回去告訴少主。

想來,他不會因此為難你。

白玉郎抬眸,似笑非笑的斜了她幾眼,給自己夾了大塊魚肉又添了幾口青菜,道:「男人重義氣,說出去的話一口唾沫一顆釘。

既然說了,就沒有反悔之說。」

「快吃吧,一會兒菜冷就不好吃。」

「……好。」

這邊雪綃吃的漫不經心,那邊磾水靈似乎進展的也不愉快。

原意是找到這個男人,讓他加快除掉素鶴。沒想到男人如今不是過去的男人,再不那個倚仗女人上位的弱者。

如今,他也是一方霸主。

黑暗中,她看不見男人面具後的反應,男人同樣看不清她的心思。

或者說,男人知道。

但是,他不想。

磾水靈強壓怒火,道:「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答應?」

男人不緊不慢道:「他是你磾水靈的肉中刺,卻非吾必殺之敵。

吾與他並無死仇,為何要冒險答應你?須知他如今已有神之境的能為,吾若與他為敵,不亞於自尋死路。

而吾若與之修好,怎麼看這好處也要比你多。

你說,該怎麼選?」

「……」磾水靈差點沒給噎死,但轉瞬之後,已然有了主意。

道:「仙者行神力,本就是逆天之舉。只要你肯答應,我保證神之境不是你的阻礙。

相反,你會因此獲得更多的好處。

比如,司幽那位的訊息。

別忘了,你坐的那個位置,它原本屬於誰?」

男人笑了,但聲音依舊不喜不悲,聽不出半點起伏。

道:「看來,吾沒有選擇了?」

「答應我,會是你最明智的決定。」

「好說。」男人很爽快,沒有過多的猶豫,而且開門見山道:「方法?」

「在這裡。」

磾水靈自袖袋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書信,道:「醜話說在前頭,雖說故人不在,但我希望你能記住,你我拴在一條船上,千萬不可過河拆橋。

不然,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後悔。」

不待男人反應,她忽的飛出信件。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等到她回到府上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

小心避開各處家丁下人,悄無聲息回到茗園。然她不知的是,她的一舉一動被一個人看在眼裡,

半玲兒自角落走出,看了眼茗園。

隨即垂眸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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