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三十四章:寒顫,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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磾水靈聞言,怒極。
但卻比平時表現尤為冷靜,既沒有跑去霜園找兒子算賬,也沒去松濤閣要百里梟景好看。
她很靜,靜的彷彿換了一個人。
可是本性這事兒,是能輕易換的?
當然不能,所以一切有違本性的事兒不是無能就是在憋死手。
咽不下這口氣,那就只能讓仇家去嚥氣。
而今的磾水靈,存的也是此念。
既然如今兒子和丈夫都離了心,那她還有什麼理由不讓小畜生死?曾經兒子傷心還是傷肺,都可以先扔一邊不管。因為做老子的,始終力挺。
如此讓他苟延殘喘,慢慢弄死也無妨。
然,現在不同。
自打她的霜兒出事,有人的態度就有了微妙的轉變。直至如今,更是派下常無常。
常無常是什麼人?那是他百里梟景的心腹,霜兒外出遊走下界多年,他都不曾借出此人。
卻為了一個逐出族譜的畜生,不聲不響的放在其身邊。
這說明了什麼,還需要多言嗎?
既然他無情無義在先,自己為何不能為後?
思及此,她突然對江使者變得順眼起來。別說,目下自己能動的人不多,貿然出手,定會引來百里梟景及司幽的注意。
倒不如眼前的人來的好用,況且像這種走狗,自己不給他點施捨根本活不下去。
一個背主求榮的奴才,哪個世家敢用?
混跡人群,也會遭受歧視。
受過在府上作威作福的日子,如何過的慣吃糠咽菜。
如果可以,就不會想盡法子搖尾乞憐。
睇著江使者笑道:「你的來意,我已明瞭。
只是……」
「只是什麼?」江使者蹭的變了臉色,開口急問。
隨即察覺到自己失態,忙後退小步別過眸子不自然的看向他處。
可如此一來,這大大取悅了磾水靈。
非但沒有惱怒,反而愈發的順眼。
柔聲道:「忠心,不知江大司衛在府上受了如許冷落,怠慢,輕賤,如今的忠心還有幾錢?
夫人我若是答應你,你給我一刀?還是一劍?」
江使者轉眸,定定的看了她許久。
反手一把短刃,交到其面前,隨後將衣領拉低了些許,露出喉結,道:「江某所有,皆在此處。
唯一值錢的,大抵是這條賤命。
夫人若是看上,儘管拿去。
縱未能替夫人分憂,亦算報了夫人當初的知遇之恩。」
磾水靈把玩著短刃,好看的眉頭微微上挑,更襯得她百中風情,精緻的五官無一不可入畫。
最是那一動,絲絲入骨。
道:「還記得?」
江使者垂眸,抱拳道:「不敢相忘,若無夫人指點,豈有江某如今的好命。
人死如燈滅,說的再好都是空談。唯有活著才是真,看的見,摸得著,嘗得到,忘不了。」
說到忘不了三字時,他更是忍不住激動的抬起眼眸。
發現磾水靈正好在看自己,又腆著老臉左顧右盼,實在不知道看哪兒好。
磾水靈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短刃被唰的擲入假山中。
道:「很好,我的習慣你也知道。你說的話,真假無所謂。
但有一條,別讓我發現。
否則,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我這麼說,可懂?」
江使者頷首,道:「願為夫人,赴湯蹈火。」
「赴湯蹈火就免了,你過來,我有事情吩咐你去辦。」
聞言,江使者上前。
半傾的身體,眉頭愈聽愈打結。
待其說完,才小心翼翼試探著建議道:「此舉會不會太冒險?萬一失敗,屬下怎麼死不打緊,只怕得罪家主狠了,夫人您會受制。」
磾水靈不否認他的說法,道:「沒關係,那時大局已成,他耐我不得。
識時務者為俊傑,有人比咱們都懂。」
就算為了百里氏,他也非保我不可。百里氏家主的親事已經遭受過一次笑柄,絕對不能來第二次。
再有,家主的位置就該換人坐。
既然打算跟我,不該有的心思別有,哪怕是對的,只要我不想聽,就給我把話爛在肚子裡。
道:「我問你,那***的人都給我作乾淨了沒有?暗中的,有沒有訊息,都這節骨眼兒了,那些耗子是不是該現身了?
嗯?」
江使者蹙眉回想,嘆道:「不瞞夫人,屬下所知皆已除盡,除了少主院裡的聽棋,這該辦的咱都辦的很乾淨。
至於暗中的,恕屬下委實不知。屬下過去雖做了她跟前的大司衛,然其心腹另有其人。
以死不算,活著的還有誰,我等無從得知。」
「原先以為這種事情,她瞞著我等不說應該會在死前或者活著的時候有告訴百里素鶴。
但是,您也看到了。
不拘百里流年如何使手段,亦不管下去多少人要他死,其關鍵之人都沒有出現。
若真有此人,百里素鶴數次在鬼門關掙扎,為何不見其現身?
難道,對方就不怕弄巧成拙?」
頓了片刻,還是咬牙道出:「這都逼不出,會不會咱們訊息有誤?」
「怎講?」
「夫人試想,她嫁入百里氏用的是何人的身份?
一介布衣,平民女子。
說好聽點,叫家學沒落。
實則無依無靠,孤苦伶仃。
連送嫁的親眷,都是家主找人扮演。故當初百里氏族老無不反對,然家主一意孤行,私下把事情辦了。
還邀其他幾位家主赴宴,這才逼得百里氏族老不得不鬆口。轉而說那是家宴,正式大婚的日子已經擇好,過不久就會通知諸位。
這才把事情敷衍過去,一個無親無故的人她哪兒來的心腹?重要的是,她哪兒來的人脈?
家主為人如何,您最清楚,這麼多年您對家主的瞭解有多少?家主,又默許您知道了多少?」
而且,後面因其風波,百里素鶴身死,百里氏不得不從司幽遷出,才有如今的百里氏,不是嗎?
聞言,磾水靈打了一個寒顫。
面色霎時變得森寒起來,忽然,她意識到一個可能,又覺得不可能。
是了,她怎麼把這件事忘了。
只記得百里氏是五大世家之一,如今居著中禪天。卻忘了過去那是在司幽一時無兩的百里氏,因著這檔子事才不得不從裡面退出。
如果是這樣,那未免……
「夫人?夫人?」
「何事?」
「沒有,屬下看您臉色不對,需不需要去歇著?
您放心,您交代的事,屬下誓死達成。」
磾水靈轉眸回神,道:「確實有點不適,查他背後之人仍舊不能大意,常無常那邊你要留心,別讓對方抓住把柄。」
「屬下知道,這就去辦。」
說著,作禮離開。
磾水靈目送其遠走,隨後召來四婢。
春花秋月
嫋嫋而至,欠身道:「夫人。」
磾水靈環顧四人,正色道:「看好茗園,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見。」
四婢之一的春,看了三人一眼,上前道:「家主過來怎麼辦?
咱們總不能,把家主也擋在外面吧?」
還有,少主。
萬一少主過來,也要擋著嗎?
「哼,夏,你說。」磾水靈道。
夏出列,垂眸作禮道:「依奴婢淺見,一律不見。」
「哦?」
說來聽聽。
「咱們可以將屋裡打砸,再放出風聲。不管是誰上門,一律不見,一律丟東西趕人。
他人只要知道屋裡有人,知道這怒火不輕,至於裡面坐的是誰?
奴婢想,並不重要。」
磾水靈聽罷,掃過幾人,道:「都聽到了?」
三人齊聲:「是。」qs
「聽到了就去做,別給我辦砸了。」
話音剛落,已然無蹤。
三人面面相覷,圍上夏,七嘴八舌起來,咋咋呼呼叫的夏頭痛。
從中鑽了出來,道:「打住,有話一個一個來。都要講,我聽誰的?聽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春瞥了眼姐妹,道:「夫人辦事,從來沒有咱們。現在獨自離開,你還幫著出主意,就不怕卸磨殺驢嗎?」
「要知道,咱們和夫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有多少本事,夫人全知。夫人到底有多高深莫測,咱們目前尚無答案。
而今,又幫著夫人離開。
這要是夫人做點什麼,咱們四個可是誰都跑不了。」
我想找機會讓姐妹們隨便一個能跟過去,你倒好,上來就拆我臺。
夏以為是什麼事情,點著幾人鼻尖笑罵道:「你們幾個咋想的?跟過去,夫人就會放過我們?還是你們覺得,我們知道這點兒東西,能對夫人產生威脅?」
春猶疑道:「這……」
「不可以嗎?」秋不解道。
月摸了摸鼻子,亦點頭,伴君如伴虎,伴夫人尤勝。多一點保命的本錢,總不是壞事。
好賴,談判也有籌碼不是。
夏搖了搖頭,道:「夫人與家主少主之間,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好壞都是他們自家事兒,咱們算什麼?
說白了,就是下人。
下人在主人眼裡,能算個人嗎?
咱們不做什麼,生殺大權都在人家手中握著。
做了,你們怎知保命的本錢它不是催命的符呢?」
論知曉夫人底細的,少嗎?
但有機會,能說出來的有誰?
碑天鳴的下場,咱們都看到了。家主面前,他沒有機會說?可他,說了嗎?沒有,因為咱們都短處在人家手上捏著。
你們只看到了夫人的陰私,卻不知道人同樣握著咱們的。
咱們捅出來,至多讓夫人傷筋動骨。
夫人若對付我們,生路無望不說,你們的家人,愛人,好友,哪個能跑的了?
既如此,何不做好眼前?
興許,還有活路。
三人恍然大悟,紛紛一身冷汗。
差一點,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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