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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餘光偷瞄了下桺二爺,曉得這人慣是老謀深算喜怒無常,他既然這麼說了,自己姑且這麼聽。
不然,自己有可能比常帶子先走一步。
而桺二爺則很滿意其眼色,島主現在有捨棄常帶子、蟲子、紅寡婦三人的意思,常帶子就是個開頭。
除了有意用他做誘餌,得到解印人,更重要的給正道釋放出資訊。讓正道對他們芥蒂降低減輕,不那麼咬的太死,為以後入世做準備。
八風島出世乃必然,但是往來口碑實在不佳,作惡太多。要想以最小的代價入主慾海天,最好的結果就是推幾個替罪羊出來。
給這些愚民出口氣,讓他們有發洩的口子。
小兵轉眸看回眼前,忽的眸子緊縮。
手上的枝條咔嚓被折斷,怪不得大人道自己被騙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只見古明德受了常帶子一槍,帶出血花飛濺。隨即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提竹仗橫掃,砰的砍碎其膝蓋。
緊接著趁其勢而上,竹仗幻化,一分十,十分百,唰的湊殺。
常帶子前有他糾纏,後有小云虎視眈眈,旁的還有許久吟,這廝絆住陸飛,悠哉遊哉,使陸飛幾次要伸手援助落空,另外還有個觀戰墨如淵。
他原想陸飛被牽制也沒關係,因為暗處還有桺二爺他們。只要桺二爺肯出手,甭說自己今天穩了,就是他們幾個都得把命留下。
他以為以桺二爺的手段及見識,不會看不出與自己合作的好處。幫自己度過眼前難關,在場的解印人擊殺活捉皆可與之平分。
然而,桺二爺沒有出現。
哪怕他的氣息就在附近,他都沒有半點要現身的意思。
直到此時,常帶子才猛然醒轉過來。想通其中利害關係,冷汗瞬間浸透背衫。偏偏到了眼下,古明德已然與自己不死不休,臭娘們同許久吟等人與素鶴素來一個鼻孔出氣,斷無給自己活路的可能。
呵,想不到他們也有兔死狗悲的一天。
不,確切地說還不夠悲。
因為兔子還在,可自己卻是人家丟出來的一塊爛肉,目的就是為了吸引這幾個上鉤。
一旦目標達成,那麼就是自己的死期。
想通了關竅,又如何甘願引頸就戮?
這是不可能的,永遠。
登時不在掩藏,漆黑長槍褪去,露出本來面目,原是之中赫然藏著把劍,隨著邪元慣注,剎那光華暴催,劍氣縱橫。
不待其用,那劍已經騰騰作威,翻上翻下,待其一握,剎那八方悉索作響,湧出無數細小黑蟲。
同時數條花斑長奔向陸飛,許久吟目色乍斂,翻劍悉數斬殺。卻是頃刻讓陸飛尋到空隙,閃身架下小云一劍,被震飛入林,轉瞬復從內裡殺出。
常帶子見狀,催動密語。
黑蟲立時如飛電般攻幾人,這與蟲子所使不同,威力強過百倍不止。
措不及防的變故,讓他趁亂一劍穿過古明德心臟,森森然勾動嘴角:「能看到這一幕,你死也該瞑目了。」
說著,將人推開,側身避開小云劍鋒。
小云本想與之相鬥,可看到古明德情形便只能捨棄,進而先救人。然當她看到古明德的傷勢,以及轟隆雷霆紫電狂劈時。
一顆心,瞬息涼到底。
作為跟在一枝春身邊的人,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忙將真元不要錢似的度進其體內,急道:「古明德,撐住。」
千萬別死,我們這就回去找夫人。一定有辦法,一定可以改變的。
古明德口中鮮血噗噗的往外冒,任憑他怎麼想吞回去都於事無補,
意識也漸漸抽離,強大的天命引力讓他的魂體開始慢慢與本體拆分。
迷濛中,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之拽回一星半點。雖然是杯水車薪,卻可讓他得到短暫的清醒。
艱難的朝常帶子擠出幾個字,道:「你究竟是誰?」
常帶子哈哈哈大笑,周遭狂風乍起,吹的亂紛紛,負手擋下許久吟一擊,冷煞煞睇眸道:「本座即所見,何必多問呢?」
即所見,即目所見。
那能有什麼?
無非就這如潮如浪湧來的蟲子,蟲子?
思及此,古明德又是一口血噴出。
無怪乎他幾次騙過許久吟他們,暗地裡出去調查,卻怎麼都找不到對方的蹤跡。每每總是差一線,關鍵時刻失了所有線索。
費力的抬眸,看向小云,邊嘔血邊攀住其臂,道:「夫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一直不讓我單獨外出,不許我冒失躁進?一再一再,都有你們看守,是也不是?
所以,就算我騙過你們獨自暗中去查,仍舊沒有結果。
是因為,你們早就知道?
小云不知如何回答,既無法欺騙又不能道出實情,道:「古……」
可她話沒說完,古明德悽愴的笑了。
「哈……哈哈……」
他懂了,他……懂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許久吟聞聲,不禁側目過來。
就是這些蟲子殺之不盡,讓他進三步退兩步,攻擊力又強,麻煩的緊。
簡直是沒完沒了,一不小心有隻近了身,逮著就往皮下鑽。
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讓人防不勝防。
然則古明德所指是他不曾設想過的,從來都是當一枝春覺得其人心性欠缺穩定,再則便是素鶴有叮囑,故格外青眼相看。
再加上拂清風待素鶴不同,衝著這層關係,她就沒有坐視不理可能。
加上因為素鶴的事情,幾次與神沇翻臉,很難讓人不想到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屢屢關照。
她之誠,其有心,目所共睹。
正因如此,故從未想過她會在這件事上有隱瞞。且如果她知曉,那麼神沇必定也知。
他們都知道,連小云或許早就瞭然在心。
可是,與之有著利害關係的自己不知,古明德不知,墨如淵,彼此俱不知。
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如同有人張開大網,他們很清楚,卻看著相關之人忙碌,奔波,週轉斡旋,看著眾人竭力挽回,看著……墜入這羅網而不點破。
忽然,疼痛來襲。
剎那回神,竟是一分神給黑蟲覷到機會。
噗的扎進皮肉,蹭蹭的沿著手背爬上胳膊,所過之處,筋脈噼啪爆裂,手中長劍險些墜地,劇烈的痛楚令他驟然清醒。
側眸疾點,屈指為勾。
一縷銀絲沒入肉,噗呲扯出黑蟲。隨即大手撫過傷處,眨眼血肉如初,完好無損。
蹙眉吼道:「帶他走,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說罷,劍吐風雲,蕩蕩之威滅卻黑蟲萬萬千。
小云頷首,劍花朵朵,劈開生路。
然古明德此刻曉得一切都晚了,他明白的太晚,悔不該不聽勸。
可是若大的仇讓他不報,還不如殺了他。
他這輩子是註定要辜負師父師兄的期望,如今天命降臨再怎麼撐也撐不了太久。
既如此,何不把大仇報了。
既然註定是相負,何不如讓他錯到底。
既然你不是他
,那麼用殺他法子自然殺不了你,如此,又何仿一起下地獄?我古明德此生難逃負盡師恩負盡天命,要懺悔要贖罪也是死後的事。
但是,你「常帶子」必須與我同行。
抬眸看向小云,忽的一掌推出。
平平常常,卻是莫測之威。
這是他以燃燒魂魄為代價,向天暫時換來的機會。
小云不防他如此,登時被推出百十米。
再回首,已然來不及。
拼得全力殺過去,只叫綿綿無盡的蟲子擋的寸步難進。
古明德要常帶子死,常帶子何嘗不是同樣的心思。在曉得前因後果後,更加不想死。
不想……被捨棄。
而如果要避免這樣的命運,無疑眼前的人就是最好的籌碼。
道:「來的好。」
他故意留出破綻引其上鉤,因為他清楚對方只有一次機會,所以不管怎樣都是衝向自己。
許久吟看出其計謀,揮劍殺退蟲潮,大喊:「回去,這是騙局。」
古明德聽到了,也看到了其眼底的焦急。時光似乎在這一刻變慢了,慢的如同過往相處的點滴。
可是,他回不了頭了。
這一生,他註定只有相負。
對不住……
一眼迴轉,他將真元催到極致。
許久吟亦將真元盡催,霎時劍華流轉,破開蟲氛,疾如閃電,欺身趕向古明德。
常帶子見狀,拖著跛腳,仗劍虛晃。待古明德招式既老,忽的抽身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陸飛。
如此變故,使的古明德硬生生將竹仗偏離方向。翻飛落地的身形,致使許久吟營救落空。
不待立定,陸飛的一劍卻穿透了他的心。
古明德怔怔的垂下眸,呢喃道:「師兄……」
這是,第二次了。
噗呲的一聲,是劍被拔出。
熱血濺了陸飛一頭一臉,這份溫熱的觸感終於讓什麼東西開始嗞啦裂開,一道極遠又極輕的呼喊,穿過無盡黑暗來到他的身邊,將不見天日的鬼地方,豁的撕開一道口子。
陸飛愣神看著滿身是血的古明德,在看向自己手中的劍,顫的手再無法握住,那劍鏘的插入地面。
「師……弟……」
這聲師弟讓原本意識已然快消失的人,頃刻釋然。
仰天倒下的剎那,他笑了。
如此,也好。
常帶子趁機而上,欲取人頭,小云與許久吟回神,豈能讓他如意,頓時雙雙逼命。
眼見不能得手,常帶子邊打邊退,舔了舔發乾的嘴皮子,暗罵不已。
千算萬算,沒想到讓古明德喚醒了陸飛,憑白失了一把趁手的劍。
他也萬萬沒想到,古明德的死竟能讓陸飛掙脫他的束縛,連地獄之花,都無法再對其造成損傷。
掙脫後的陸飛,彷彿一把千錘百煉打磨過的利劍。看著古明德的屍體,出奇的安靜。
然,亦有逼人的鋒芒。
回眸照眼的剎那,令常帶子暗呼不妙。
鏘鏘架開雙劍,搶身弛入林中。
忽的,陸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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