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五十五章:撫靈閣的客人,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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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是你,代表著來人的身份並不陌生。

甚至,有些許令人詫異。

至少如果不是對方主動出現,素鶴沒想過他們還會再見。

登時手挽劍花,倒背在身後。

道:“目的。”

常無常無甚表情,還是那個對上誰也不買賬的他。

哪怕面對素鶴那看不見的敵意,依舊如此。

緩步自暗處走出,道:“吾是來奉勸你一句。”

“什麼意思?”

“不要以為震退兩人便可高枕無憂,你那點兒威懾對他們毫不起作用。他們也不會因為你今天的能力,便放棄所有的行動。”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你不是他派來殺我的?幾時,你也會心慈手軟?

常無常眸光微抬,不悲不喜亦看不見底。沒有攝人的光,也不是暗淡的死。

他就那麼一瞥,卻讓人莫名的擁有壓迫感。

道:“吾只是奉命而行,別的一概不問。你若想的通便自行悟,你若想不通?別連帶吾受累。”

說罷,搖身無蹤。

素鶴眼望著他消失,心裡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鬼話。但他著實不清楚百里梟景又打的何種算盤,這對夫妻,一個要殺一個要護,究竟想做什麼?.

低眸沉思了片刻,仍是沒有頭緒。無錯更新@

遂取出信封檢視,信上沒有署名,只有寥寥幾筆。大意便是說要他小心陳留,扶靈閣近來添了許多生面孔。

看到這裡,他大概曉得了信是誰寫的。

手心一握,將信震為齏粉。

抬眸覷向天邊,再過少許時間天色就該大亮。此時去菰府並不穩妥,可若不去菰府又該去哪兒?

且過了一天,留給勇王和大家的時間就少一天。

少了一天,便是離生遠一步離死近一截。

忽的,他想到信上提及的生面孔。

罷了,那就讓他看看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思及此,亦消失不見。

另一頭,碑天鳴攜了鐘不會逃遁,唯恐素鶴追來趕盡殺絕,一路東躲西藏。

可鐘不會的臉色說明了一切,他們不能再這樣奔波下去,否則誰來了也撿不回這條小命。

鐘不會迷迷糊糊的被痛醒,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拼了命也要喊出一嗓子,要嘶吼。

可現實是,他的精力早已被消耗殆盡。就連說話,更是有氣無力。

如果碑天鳴不湊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沒有血色額嘴唇,泛著幾分死氣。

碑天鳴想過這傷不輕,但沒想過素鶴下手會這般狠辣。這一掌幾乎要了鐘不會的命,倘若不是勝在根基深厚,憑這一掌足可當場斃命。

望著鐘不會痛苦的神情,忙將人找塊平地放下,隨後度入真元替其穩住心脈,療復傷勢。

怎奈這傷就好比洪水猛獸,度入再多的真元都於事無補。

不過有了他的真元彌補,鐘不會說話總算有了幾分氣力。

叫停了碑天鳴的舉動,疲累的說到:“我不能再跑了。”

你需得為我儘快找處地界修養,越快越好。

碑天鳴收回真元,把他扶坐好,道:“我知你用意,可如此一來咱們就失了先前優勢,那女子只怕愈發不好控制。”

鐘不會扭頭咳出一口血,有氣無力的靠在其懷裡,目光如淬毒,苦笑譏諷道:“百里素鶴的情形已經遠遠超過你我預期,夫人雖著意要咱們解決此子。可說要夫人公然掀戰卻是萬萬不可能,既不可能,夫人便不會再為你我增添助力。

而她急需結果,你我若辦事不利,回去……呵,還不如死在此處。”

“你都想好了?”

“呵,想不想有用嗎?磾水靈為人咱們都有數,當初跟她不就清清楚楚。這。

輩子榮華富貴皆可求,唯獨信任二字別想有。

那娘們只信她自己,不會信咱們。

咳……咳咳……”

碑天鳴擔憂的問到:“你怎樣?”

鐘不會搖搖頭,淬毒的目光此時透著無比的清澈。這是很奇怪的神色,照理不會出現在他們這種人身上。

可奇怪的是,他偏偏就有了。

清澈的就像水底的蛇,在時不時吐著蛇信子。

既乾淨,也危險。

“沒事,還死不了。”

“別逞強。”我替你療傷。

“不用。”鐘不會拒絕了,強撐著讓碑天鳴扶自己站起來,結果殷紅忍不住直接從口鼻一起噴了出來。

“鐘不會?”

“沒事,咱們走。”

“你確定?”

鐘不會看著他笑了,道:“浥輕塵是不好控制,但她要百里素鶴死是真。就算咱們失了先機,跟她合作一回也無妨。

她要百里素鶴死,咱們也要。

以前她求咱們,現在咱們配合她就是。

區區面子,又算得了什麼?”

沒了命,狗屁都不是。

等浥輕塵被災畲從客房叫起,來到花廳見到的便是這一幕。老實說,她知道兩人打的什麼主意,也曉得兩人之前為什麼會離開。

但在看到鐘不會的傷勢時,她還是忍不住吃驚。

他果然已經恢復了……

碑天鳴為了救鐘不會,此時此刻不得不放下身段,朝浥輕塵釋出善意,道:“浥姑娘可有法子?”

浥輕塵心下鄙夷不已,但面上卻是挑不出半點錯處。只是這話語中處處膈應人,顯然她沒忘記之前的賬。

很是惋惜的將鐘不會敞開的衣襟拉好,溫柔的道:“二位仙使尚且無法,輕塵一介女流又何德何能?

我看不如再等片刻,等另兩位仙使回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說不得就能找出解救之法。

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碑天鳴聽罷,差點沒咬斷牙根。

本想撂挑子走人,卻被鐘不會拽住衣服一角。登時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浥輕塵就那麼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也不解圍。反而讓災畲去給她倒杯茶來,她要好好欣賞欣賞。

災畲從其言,當真捧了一杯香茶給她。

接過茶,她便款款的一旁坐下。

淺酌低嘗,說不出的姿態端莊。

靜看,當真如詩如畫。

鐘不會較之碑天鳴,是個更能屈能伸的主兒。他知道浥輕塵在等什麼,遂讓碑天鳴摻著走到其面前。

而後,便是鄭重一禮。

彎腰下拜的剎那,眼底的怨毒被他一絲不落的收住。

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他的真誠。

道:“上次是我等不是,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與我等一般見識。”

他知道浥輕塵有法子,從她說那番話開始,他就明白這女人在等什麼。

既然她想要,那他就給。

浥輕塵故作慌亂放下香茶,起身雙手托住對方,柔聲抱怨道:“仙使這是為何?叫輕塵如何受的起?”

說是這麼說,但是一點也沒有讓對方起的意思。

那白皙的柔荑好似銅澆鐵鑄版握著,讓鐘不會無法動彈,遑論是直起腰桿。

很快,他的額頭開始出現綿密的汗珠,一顆一顆滾落。

直到,他快支撐不住。

碑天鳴幾次想阻止,都被他眼神勸退。

浥輕塵看差不多了,便笑笑的鬆開鉗制,將人引到黑嵋跟前,道:“不是小女不肯幫忙,而是能幫忙的另有其人。

仙使若想活命,還得他幫忙才行。”

剎那間三人六目,目光在空氣中擦出火花。

鐘不會同碑天鳴換個眼神,這是個危險的男人。縱然修為還是仙體,渾身卻充滿著危險的氣息。無錯更新@

黑嵋坐在花廳看了有一會兒,陳留為了不得罪人,兩人一到便把所有人都請到了花廳。

自然,也包括他。

眼看著浥輕塵把矛頭引向自己這邊,哪裡會不曉得她是何心思。

頓時側眸道:“取酒來。”

身後的緹紅恭恭敬敬揚手託著一壺酒水嫋嫋上前,低聲道:“主人。”

黑嵋取過酒水,對二人道:“實不相瞞,吾這酒有點名堂。生則生矣,死則死,但不知二位仙使可敢一試?”

氣氛,霎時凝住。

這是赤條條的挑釁,也是明晃晃的挑戰。如果說不敢,無疑是打了他們這些上層修者的臉,如果說敢則無疑是把生死日後交到別人手上。

而這,他們賭不起。

命,說白了還是在自己手上的好。

可是,若不答應。

傷勢一旦延宕,那麼他就只有死路而已。

鐘不會可以忍,所以選擇了賭一把。

笑道:“這有何難?”

說罷,奪過酒壺仰頭飲下。

卻很快抱緊胸膛,用力的蜷縮至地上。彷彿猶嫌不夠,又用身體在地上努力的翻滾。

及至後面痛的受不了,將自己板將著摔出花廳,咕嚕嚕滾下臺階。

又抱著身體用力撕扯,刺啦啦布條落地。

而人則是摔了又摔,倒了又倒。

碑天鳴想上前攙扶,卻被黑嵋攔下。霎時,二人四目相對,殺機畢現。

然黑嵋絲毫不怯,唯眸子中森森寒意做不得假,哪怕他在笑。

“仙使若想同伴死,大可以去碰他。

別的,就當吾沒有說過。”

說罷,側身讓出道來。

碑天鳴看著鐘不會的慘狀,聽著其聲聲慘叫,心裡恨不得將這些嘴臉一把撕碎。

想著與其痛苦,不如早死早解脫。

衝上前,手起掌落。

眼看地上的人即將斃命,不期然對上其堅定的眸子。

鐘不會一手抓緊心口,一手攀住碑天鳴的手腕。

咬牙,顫聲道:“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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