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五章:失蹤,返虛,拂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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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落,登時螣海起驚濤,天降紫雷電。
槐尹看著形勢危急眼前,抬手為自己和浥輕塵撐起護體仙光。
立與浪尖的素鶴,則是雷電不能近其三尺之內。
只擦著三尺之外,濺起無數火花。
而高高在上的人皇鳥,便如王者一般蔑視著腳下的螻蟻。
高傲的道:“人類,吾會讓你明白,在絕對的實力前,任何詭計,都是徒勞。”
說罷,張嘴吐出一道風球,內含風刃萬千,觸之屍骨不存。
且迎風便長,變化多端。
見著素鶴,有如自生雙目,勢若奔雷,便連虛空隱隱有撕裂的跡象。
卻見素鶴凝眸立定,一手起憫殊,一手納陰陽。
“靈天正訣,乾坤定一,化。”
霎時,憫殊劍化兩極,勢呈水火共濟。將人皇鳥噴出的風刀劍刃,一一兜絞住。
頃刻,宛若巨型的龍捲風,兩兩結成拉鋸之勢。
人皇鳥抬翅,腋下罡風驟催刀兵,輕蔑已極:“憑此?也想與吾鬥?”
素鶴悶哼,嘴角硃紅殷殷流出,眼底竄過一道精光,和著血水含糊不清的道:“閣下能為,在下不能企及。
這一局,在下敗了。”
“哈哈哈,那還等什麼?還不自來,入吾腹中,待吾吞食?”說罷,張嘴倒吸。
頓時,周遭之物,盡入其腹。不據大小頑石,或是海水赤蛇,皆不能避其風所攝。
槐尹看著寸寸挪移的護體仙光,又垂眸看向陷入昏迷的浥輕塵,急喚素鶴:“兄弟……”
素鶴不答,徑是抬眸對上人皇鳥,笑道:“賭約是在下定的,就由在下先來如何?”
話說完,腳步微挪,掌心翻轉。
人皇鳥嗤笑不已,雙眸會聚銳光。頷首應下,吾就看你有何花樣?
一步,兩步,三步……倏的憫殊暴起,劍鋒急轉。
將之前絞住的風刀劍刃,悉數引向槐尹、浥輕塵。
藉著這股無匹力量,使兩人震飛他處,脫離人皇鳥風力所攝範圍。
同時,將掌心盤聚已久的力量瞬間推出。
人皇鳥見到嘴的獵物飛出眼皮子底下,登時怒火攻心。
收了風力,呼翅一扇,一股摧折天地的力量呼嘯而出。
與素鶴拼死一掌,兩兩撞擊。剎那引起天崩海嘯,連著海中赤蛇都被震飛,死傷不計其數。
素鶴受此重擊,人如紙鳶,墜入海中。
人皇鳥看著飄浮在海面的赤蛇,銳眸金光切入海中,遍尋每處,卻沒有找到素鶴的屍體。
而槐尹和浥輕塵,亦不知所蹤。
“可惡。”
這時赤蛇王自水面浮出,斗大的腦袋,頂著兩隻犄角,中間還有幾坨肉瘤長在一處。
看上去,模樣有些可怖,赤蛇王見到人皇鳥,恭敬的叩首道:“尊敬的大皇子,下臣剛剛看到有一道白光向北而去。
可要下臣去追查?”
大皇子鼻間噴出兩道白息,怒道:“去什麼去?北邊是獅子島,一群老不死待在上面。
冒然前去,你是想讓父王知曉吾有挑起兩島戰爭之意嗎?”
人皇島比鄰人類,與之最近的卻是五百里外的獅子島,其島上多有能人異士。
兩島歷來有徵戰,本族雖驍勇蓋世,世間仙者少有敵手。但人皇鳥一族不能離開島嶼方圓四百餘里的範圍,否則必會爆體而亡。
這也是他們只掠食往來落單的仙者,而從無入侵諸天的緣故。
與獅子島的征戰,也是因為兩方互有人員傷亡在的對方手中,故因此結下死仇。
人皇鳥因自身限制,出島不能久攻,戰力因此受限。
而獅子島,雖有奇人,但破不了赤蛇防護,即便破的了赤蛇,也難以破除島上諸陣。
且在島上,人皇鳥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是故,雙方雖常有徵戰,倒也沒有誰征服誰。
眼下如果這名人類是被獅子島的人救走,那麼他反倒不能乘勝追敵。不然事情被幾位兄弟鬧到父王座前,值此父王有意立儲之際,便成了自己遞向他人的把柄。
若幾個連手,對自己恐是不利。要征戰殺伐,也不急在此一時。
赤蛇王討好不成,遂惶恐道:“那剩下兩名人類,可要下臣遣兒郎們去找?”
瞟眼水面屍橫遍野的赤蛇崽子,蛇王還是很痛心的。
但人皇鳥天生就是蛇類的剋星,蛇王為了族內傳承不至滅亡,只能選擇屈膝。
大皇子傲然的眯起眼睛,冷聲道:“不用,他二人雖脫出吾之爪下,終是落在島上。
只要他們不死在陣法中,自有送上門的一日。”
赤蛇王連稱大皇子威武,磕頭哈腰的把人送走,才蛇尾一把,捲起死去的兒郎回海底深處。
用其屍體供蛇後孵化出更多的小赤蛇,以此綿延不絕。
而螣海恢復風平浪靜時,消失幾日的大宮主和二宮主,雙雙出現在斷崖上。
望著腳下的驚濤,二宮主仿若無骨般纏在大宮主身上:“姐姐,這人都沒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還要繼續等下去麼?
依我看,素鶴指不定死了也未可知。剛剛大皇子能為你看到了,如此正面硬接,他素鶴即便有十條命,怕也是夠嗆的。”
大宮主望著滾滾海浪,卻沒有二宮主那麼樂觀:“哼,是夠嗆的。但是你也忘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沒有親眼看到屍體,就不要妄下結論。”
二宮主怔了片刻,鬆開大宮主,略帶猶疑的道:“不至於吧,那大皇子修為不弱,還收拾不了一個素鶴?”
這樣的人,拍死咱都有餘了。
“別忘了,他是從哪裡出來的。尋常仙者死後無不是重入輪迴,一步步從頭修來。
你能做到不入輪迴,再踏仙道修為不墜嗎?”大宮主剜了一眼二宮主,自己蠢沒關係,別拉上別人。
司幽之內,豈有泛泛之輩。
如果有,為何葉谷清風會對其青眼有加,一而再的出手相助?
這些,你就沒用你那腦子想一想?
二宮主心頭惱怒,又羞又急,偏她不是花中影對手,只能強壓火氣,嬌滴滴的笑道:“哎喲,妹妹我才幾斤幾兩啊?
放眼慾海天,除了御魂門,妹妹我怎麼會有那等能耐?
日後,妹妹還需要姐姐多多提攜才是。”
大宮主迴轉眸光,雨酥兒那點小心思她是懶得點破。只要她關鍵時候,別出么蛾子就行。
默了片刻,道:“走吧,去做該做的事。”
“何事?”咱們的事,不就是盯著小心肝兒,沒事給他下絆子嗎?
此刻,他人掉進螣海,不守著?萬一他得寶貝,跑了呢?
“通知蕭老四,讓他們把百里素鶴進入人皇島取石的訊息傳出去。”那樣的寶貝,有多少人看著不心動,不眼紅?
“哦……姐姐的意思,是要兵不刃血?”二宮主掩袖,咯咯嬌笑。
又道:“此事交我,定給姐姐你辦的妥妥的。請!”
“嗯。”
送走二宮主,大宮主獨自在斷崖邊站了好些時候。看著一朵朵拍碎的浪花,陷入沉思中。
那樣的人,她不相信會輕易的死去。
獅子島
茅草屋內,白鬍子老頭盯著素鶴看了差不多兩時辰。
另一個身穿八卦衣,頭束金冠的老頭捻著棋子落下:“缺雲子,我說你都瞅半天了,累不累?
有那功夫,不如和老夫下盤棋。”
缺雲子道:“去去去,和你下了幾千年,天天下,少一天死不了。”
“誒?話不能這樣說啊,老夫要不把他從蛇窩裡撈回來,你個老小子看什麼?”
“嗯……說的也有道理,補鍋的,你說他為什麼睡了那麼久還沒醒?”缺雲子撓著自己的雞窩頭,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說,他的一碗藥灌下去,人早該醒了。可現在兩個時辰過去了,半點要醒的意思也沒有。
“一邊去,你才補鍋的。老夫卜崞(guō),不是補鍋。”卜崞沒好氣橫了一眼,都幾千年了,還天天拿他名字打趣,真是的。
缺雲子呲著牙花子,走了幾步,跳到卜崞對面的椅子上,攥了把花生米閒嗑,指著素鶴道:“你是怎麼遇上的這小子?”
“還不是為了出去給你打酒,你把你的喝沒了,把我的也喝沒了,不去打點回來,喝啥?”你個老酒鬼,不是個東西。
“唉,不就是點酒嘛。看在老頭子我出力救人的份上,這酒錢就抵了。”缺雲子無所謂的擺擺手,對老友挖苦壓根沒看在眼裡。
卜崞聞言,登時放下棋子,坐直道:“嘶,我說缺雲子,有沒有人說你臉皮越來越厚?多大歲數了,還學人耍賴皮。”
缺雲子頓住手,一本正經的看著老友,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沒有,就你說。島上仙友,都說老頭子我是個好人。”
“去,信了你個鬼。”卜崞抬手從眼前扇過,看著素鶴,對缺雲子擠擠眼:“說正經的,他的傷勢怎樣?什麼時候能醒?”
“誒?不對啊,不是我問你嗎?怎麼變成你問我?”缺雲子跳下椅子,一屁股坐下。
“少來,你說不說,不說別想喝我的酒,你自己打去。”卜崞看他一副裝糊塗的樣,乾脆轉過身不理。
缺雲子一聽,只覺口中酸水直冒,肚裡饞蟲翻江倒海,摸著肚子可憐巴巴的道:“嘿嘿嘿……老夥計,我說還不行嗎?你先給我一罈子解解饞唄,我都三天沒喝。”
卜崞還不清楚他的德行,見火候差不多,便翻掌取出一罈酒扔給他:“說吧。”
“這個嘛……”缺雲子抱著酒罈,拍開酒封,灌了幾大口,用袖子擦淨嘴巴。
才不緊不慢的道:“觀他身上的傷,應該是對上了幻。
我說的,對不對?”
“不錯,我回來時見人皇島那邊有動靜。沒想到,正好撞見這小子墜海。
又見他對上的是幻,想著先救回來再說。”
“那就是了,幻在皇王几子中,除去不怎麼涉事的三皇子,他是最兇狠的一個。
而看他受傷的位置,當是與幻硬槓造成的。
沒死,萬幸了。”說罷,抱著酒罈揹著老友偷喝了幾口。
卜崞見他這德行,登時抓起棋子就扔:“死缺德,那你剛剛還裝模作樣問我?”
缺雲子抱著酒罈直跳腳,嚷嚷道:“別扔,別扔,家裡還有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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