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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凌厲到底思慮了多少,徐懷谷半點不知。
他只看見自從凌厲進入了勤政殿之後,不消一會兒,便又有許多官員絡繹不絕前來。這些官員大多都是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前來,面色多有驚恐,低聲議論著什麼。
有三個品階不是很高的官員從他眼前走過。
“我聽說呀,皇上真的已經要不行了,竟然請了一位修道之人來為他續命,這可是要遭天譴的!”
另一人吹鬍子瞪眼罵道:“胡說!當今大敵當前,對付妖族才是最重要的事,皇上乃是大餘國曆史上難得的明君,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若是皇上真有三長兩短,對抗妖族的大事靠誰來指揮?難道靠那幾個飯桶皇子?!”
有一人神色焦急對他說:“你聲音小一點!這裡人這麼多,這麼說皇子,你是想要找死嗎?到時候若是皇上真駕崩,傳位下來,你被落了口實,還不得被皇子給排擠死!”
那人憤然道:“我哪還管這麼多!反正若是那幾個皇子繼位,大餘國算是毀了,妖族一來就得被宰掉。他要是排擠我,我就辭官,我走!反正待在這個沒有希望的地方,遲早會死,我怕什麼?”
那人慌忙捂住這位還要發表激動言論的同僚,生怕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而其他一些官員,也都是在談論這些關於妖族,皇帝和最近進入皇家的那幾位道士的事。
有些人是真心實意想要對大餘國做貢獻,緊張地討論著怎麼在早朝的時候向那位國師凌厲提出自己的治國意見,有人聚在一起小聲談論著逃跑的可能性,也有人只是滿臉愁容,心如死灰。
人心百態,有善有惡,有忠有奸,無論何處都是適用的。
不過當這些在外面窘態百出的官員們走進大殿之後,都噤了聲,安靜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來對這位國師還是十分敬畏。
凌厲掃視了一眼底下排列整齊的官員,面不改色問道:“祁文和濯雪峰為什麼沒有來?”
祁文?
徐懷谷手中的刀鞘開始有些顫抖。
他凝神仔細去聽,不敢遺落分毫。
下面有一人站了出來,拱手說道:“稟告國師,濯雪峰還在南邊和陸老先生對付妖宗的人,分不開身。至於祁文,他還在南邊收集那幾枚開啟山水秘境的鑰匙,一時來不了興慶。不過他有傳信過來,說是紅紫琉璃已經被他找到了,不過那一件明心玉簪卻是被那個余姓的女孩給帶走了,他現在還在四處尋找明心玉簪的下落。”
余姓女孩?被逃脫?
可不就是餘芹?
紅紫琉璃,明心玉簪,鑰匙,山水秘境,那些是什麼東西?
據他的說法,明心玉簪是在那個余姓女孩的身上,莫非就是餘芹的那一隻錦囊裡的東西?
興慶城到底想要幹什麼?
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凌厲再次發話:“那鬼道的那個女人呢?我們和她談的怎麼樣了?”
鬼道?徐懷谷聽說過,是一門很邪門的流派,很早之前就衰落,已經式微很久了。
這次又有一個人從人群中站出來,回答道:“那個鬼道的女子確實很難對付,我們和她談過了幾次條件,她依舊是不肯放手。”
當即有一名官員啪的一聲砸下手中的令牌,怒斥道:“真是無能!你們都是幹什麼的,不就是一個歪門邪道的妖人,能在興慶翻起多大的浪花?為何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那人唯唯諾諾回答:“可是那個女人不知道在哪裡學到的鬼道術法,實在不同於普通的鬼道之人,倒有點像遠古的鬼道。能夠操縱怨靈鬼魂,已經在興慶城裡許多地方佈下了鬼魂,很難對付。若是不管的話,那些鬼會威脅到興慶幾千人的性命,但若是僅僅靠著符籙來驅鬼,我們的符籙積攢實在不夠,只怕是杯水車薪!現在軍費正是吃緊,國庫也一直在虧空,實在承擔不起了。”
凌厲面不改色問他:“那鬼道女人提出了什麼條件?”
“她……只說了一件事,說是到時候南邊打仗的時候,能夠允許她去收集死去將士的魂魄。她還說,若是我們能夠同意,到時候的戰爭裡可以在不威脅生命的條件下幫我們一些忙。”
人死魂魄要歸天,但修習鬼道術法的人可以用秘術收集人死後的魂魄,使之化作自己的修行,而被收集魂魄的人,永世無法轉生。
凌厲大怒:“過分!為我們國家死去的將士都是國家的英雄,怎麼能讓她收集魂魄?那豈不是寒了將士的心?”
那人結巴地說:“可是……其實只要我們不洩露出去的話,也沒有人會知道的。”
凌厲眼神更加憤怒,對那個人說道:“愚蠢!當真以為會洩露不出去,這世上有不漏風的牆?那個鬼道女子值得相信嗎?你怎麼知道他到時候不會給我們倒打一耙?做事想要別人不知道,只有不做!”
那人被訓斥得不敢搭話,一時膝蓋竟然有些彎曲,似乎要跪下來謝罪,但又拉不下臉面。
凌厲恨鐵不成鋼:“這個鬼道女子的事我之後自然會有安排,你暫時想辦法拖住她,等皇帝熬過這一段時間再說。”
那人得了令,又走回方陣。
凌厲繼續發問:“那兩個黑白賣油紙傘的女子呢?”
油紙傘女子……
又是一件徐懷谷擔心的事。
“那兩名女子依舊在福臨街的街角賣油紙傘,只不過最近這一段時間那一名白衣女子不見了,只剩下那個黑衣女子。”
那人表情有些疑惑地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弄錯了,我找人去試著買過油紙傘,但是那女子從來不賣,甚至有一次流露出了殺意,毫無遮掩的意思。最後我還是讓袁大師去看了看那幾把油紙傘,但是好像也並沒有稀奇之處。”
凌厲對他說:“無妨,那幾把油紙傘大概是什麼底細我已經清楚了,無非是遮掩天道,為了山水神靈和鬼魂而製造出來的東西。這些東西用處不大,但是製作卻十分考究,這兩個人來頭也不小。暫時還不知道她們的目的,不過既然這兩個女子的修為不高,你就讓井平山去仔細盯著,這兩個女子背後必然有後續。”
井平山是留守在興慶的一名七境武夫,而之前所言在南邊與陸子衿聯手對峙妖宗的濯雪峰則是大餘除了齊朝樹之外的另一名八境武夫。
那人也走回方陣。
下面有一人顯然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匆忙問道:“國師,我們現在最緊急的事情還是皇帝吧?還請國師告訴我們一個準信,皇帝情況到底怎麼樣,那幾個道士真能夠幫皇帝續命?”
凌厲眯起眼,看的那個人心裡發慌。
他回答道:“皇帝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要那幾個道士願意獻出修為幫皇帝洗髓伐骨,起碼能夠續五年的性命。”
“那古書中修士幫凡人續命會導致的天譴做何解?”
凌厲說:“確有其事,但是其中關係玄之又玄,我也說不清楚。但是,皇帝必須要熬過這幾年,否則大餘的的主心骨沒了,對於聯軍和指揮都是極其不利的。所以,不管是什麼天譴,大餘都得受著!”
凌厲處理政務向來極其果斷乾脆,沒人提出異議。
說完了這幾件比較重要的事情,便是朝廷中的各種瑣碎事情。比如南方聯軍在南方的作風整治,以及國庫的財政問題,這些事情也是不小的學問。
凌厲不愧能讓所有官員心悅誠服,他處理這些政務每次都能切中要點,遊刃有餘,這倒也讓徐懷谷對凌厲敬佩了幾分。
徐懷谷很羨慕這些大修士,他們似乎什麼都懂。就像道士孫祥那般,見識很多,感覺天底下就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的早朝很複雜,裡面爭論和討論的聲音從未停歇,持續了兩個時辰,從天色剛明到了日上三竿,早朝才結束。
徐懷谷還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資訊,那便是那個道士的續命儀式將會在明日夜裡秘密舉行,屆時皇帝,齊朝樹以及國師凌厲將會聯合出席,保證皇帝的安全。
而那時,也必定會是興慶國千鈞一髮的最關鍵之時,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西邊刮過來一陣無源之風,吹得徐懷谷心底冷颼颼的。
他總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恐怕遠遠不止是續命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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