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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還矇矇亮,郡王妃就差人前來把宋苒喊了起來。說是要去城外的法光寺祈福。

原是行軍打仗幾日不休不眠都是常態。可在京城這些日子,宋苒每日過得太閒暇懶散,突然這麼早起,反倒不適應了。

她揉揉眼,一臉倦意。

梳妝打扮完走到門口,看著下人一趟趟往馬車裡搬東西。

她以為自己還沒醒眼前出現了幻覺,又柔了柔眼,不解道:“母妃,你這是去燒香拜佛還是去救濟疾苦百姓。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等會去給雲祁的母親求個平安符,回來時順道去一趟柳府。”

這好像是個可以單獨跟柳雲祁說上話的機會。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上馬車!”

時辰雖早,但是來往的香客早已絡繹不絕,香火繚繞著整個前殿。

宋苒隨著郡王妃跪在菩薩雕像前的蒲團上。

蓮花底座的金身佛像,慈眉善目的看著前來進香參拜的芸芸眾生。寺裡百年的古鐘,一聲一聲,蕩氣迴腸,好像在斬斷這世間的疾苦。

“求南郡王府萬事順遂,願鳶兒、苒苒平安喜樂,望杜姐姐早日康復。”

郡王妃虔誠的搖晃著竹籤桶嘴裡說著自己的祈願,宋苒雙手合上求神佛賜福。

郡王妃與主持好像舊相識,寒暄了幾句後,帶著她們去了內庭。

郡王妃讓其他人留在內庭等著,只帶著宋苒一人,跟著主持又從後門走了出去。

後門出去的小路徑直通向後山腰,兩側的松柏搖搖晃晃,地上的石子凹凸不平。在路的盡頭,蒼山的深處竟藏著一座尼姑庵。

好一句“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怕說的就是這裡。

沿路上來都是一片淒涼景象,反而到了盡頭“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棵探出枝葉的櫆樹,它那斑駁的影子印在紅牆綠瓦里。雲霧妖嬈的紅牆,牆外種著奇花異草。隨風搖曳,風動花落,四處飄香。

主持引路到門口就自己折了回去。

宋苒攙扶著郡王妃走了進去。兩個二十出頭模樣的道姑看到她們,均沒有驚訝,心領神會地將她們領去了最裡面的禪房。

禪房內,一個年長的道姑盤膝坐在蒲團上,背對著她們在誦經。

宋苒疑惑了一路,眼見她們要見的人在面前,但是謎底依舊沒有解開。

郡王妃帶著宋苒,只是深深一拜,沒有多言。

出來的時候,宋苒還是沒有忍住:“母妃,剛剛那位誦經的道姑是誰?”

郡王妃一臉嚴肅,壓低聲音道:“一位尊者。”

“我之前見過?”宋苒繼續問道。

“苒苒,有些事情不要多問。你只需記得,今日之事,切不可對他說起。”

宋苒第一次見到母妃如此神秘,又是在天子腳下的神秘故友,她的好奇心實在壓不住:“是一個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人?”

郡王妃面對宋苒的刨根問底,不在回覆。

宋苒心中越發疑惑,但是看到郡王妃這個態度,也不好繼續糾纏問下去。

柳家坐落在長街的西南邊,與太傅姜府只有一條馬路之隔。

宋苒下了馬車,看著門口的牌匾,還是先皇御題的柳府二字,可是隨著歲月風霜的洗禮,字跡淺淡了許多。

柳夫人聽到她們到訪,吃痛地喊人將她扶起,側身半倚地靠著。她的身子已經沒辦法安閒地靠坐起來了。

郡王妃走進屋裡的時候,柳夫人激動的差點跌下床來,幸而身邊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兩眼熱淚,蠟黃的臉上沒有血色,蒼白的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阿寧,阿寧。”

聲音顫抖、沙啞。

郡王妃見狀忙走上前去,從丫鬟手上扶過柳夫人的身子。她坐在床沿邊,一手撫摸著她枯槁的手掌,一手輕拍她的後背。

看著她瘦骨嶙峋的身子,郡王妃也忍不住流下眼淚。

屋內哭聲一片。

不知道什麼時候,柳雲祁已在宋苒身後。他垂手而立,看著眼前的一切。

“苒苒快過來。見過你柳伯母。”

宋苒靠近床榻,俯身向柳夫人問安。

柳夫人拿著手絹擦了擦眼淚,擠出一縷笑容道:“起來,快起來。”

她眼含慈容盯著宋苒,久久沒有別開眼。

這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已是亭亭玉立。

郡王妃又從衣袖裡掏出了一枚平安福,放到柳夫人手中:“阿姐,這是今早我從法光寺為你求來的。”

又召喚了下人將馬車上的東西都一一搬進來。

“郡王妃,小侄實在不敢收您此等大禮。”柳雲祁連忙上前恭敬的躬身一拜。

“我找人尋了一位民間擅長醫術的老者,這些都是他開的偏方。我進宮時又請了太醫院的趙太醫看過,這些藥膳都是補氣血的好藥。我知道我若是拿了些金銀珠寶前來,你們定不會收。特意收羅來這些,想著你母親能早日康復。

“阿寧,太貴重了。”

“阿姐,你就放心收下吧。都是我與郡王爺的一片心意。等你好了,到時候來南郡再還禮便是。”

“郡王妃有心了!我與母親深表謝意。”柳雲祁謙和孝順,溫順有禮,說著又向郡王妃的方向俯身一拜。

柳夫人拉了拉郡王妃衣袖,示意她靠近一些,小心翼翼地說道:“去見過她了?”

“見過了。”

“可還好。”

郡王妃聲音又壓低了一些:“我這身份不可久待,也就帶著苒苒扣了安。”

“前些年,我還拖著這身子勉強去看幾眼。這一兩年,已經不行了。”

郡王妃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把到嘴邊的話又深深嚥了下去,轉了話,寬慰道:“你自己身體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別愁了。”

柳夫人順了順氣,緩緩道:“你不知道,老爺去世,柳家沒了主心骨。我們孤兒寡母的只剩下這個宅子。宗族其他人也都自顧自的守門前三分地,幫襯不了阿祁。阿祁跌跌撞撞一路至今,實在艱難。我做母親的不能為她出力,還要拖累她,你讓我如何不愁。”

“南郡雖遠,但是阿姐若是有事,可應差人送來書信。能幫的,我與郡王一定竭盡全力。”

“阿祁說,南郡形勢窘迫,戰事焦灼,你們也很艱難,不要再給你們添麻煩。”

“你這話說得,我本又一事相托,如今都不知如何開口了。”

郡王妃向柳雲祁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又看向身邊的宋苒,細語道:“苒苒今後要嫁去宣王府,我生怕以她的性格會生出事端。想著阿祁是兄長,如今也是大學士。今後若是苒苒有事,定要早些與我南郡通訊。”

“苒苒是去做宣王妃的,阿寧你是不是多慮了。”柳夫人略帶幾分疑惑,不解地看了看郡王妃,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郡王妃您放心,小侄定會想辦法護苒妹妹周全。”

柳夫人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心裡雖然一時沒全明白,但大致還是猜到了什麼。

“苒苒,你與阿祁先出去。你倆也多年不見,往日你們也是最親近的,去外面敘敘舊。我與你柳伯母還有些話要說。”

“是,母妃。”

“雲祁先行告退。”

庭中枯木花敗,唯有荷塘的荷花還露出了半個腦袋。通往湖心亭的長廊,紅色的木柱長久失修,舊得不堪。

宋苒回過頭抬眼看了一眼曾經那顆枝繁葉茂的槐樹,只覺得繁華如夢。

頓時風起大作,烏雲堆積。

雨水如箭穿射進湖水中,屋簷上的雨珠噼啪噼啪地砸在石墩上。

宋苒與柳雲祁一同肩並肩地站在湖中的觀景亭內,靜靜看著雨天的柳府。

“今日母妃帶我去見了個道姑,祁哥哥知道是誰嗎?”

柳雲祁對於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自從宋苒離京後,再也沒有人這麼喚他。

“剛剛聽柳夫人的口吻,想必也是知道是誰的。”宋苒見柳雲祁沒有說話,又強調地說道。

“既然郡王妃沒有告訴你,我想應該有她的道理。苒妹妹又何必糾結於此。”

宋苒側頭看著他。

“那祁哥哥你告訴我,究竟是因為什麼,皇上非要我嫁進宣王府不可。”

柳雲祁閉了閉眼,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國舅爺與太傅向來不合,可唯獨在對南郡一事上,出奇的意見一致。他們覺得南郡王府早年與先太子交往密切,又手握重要兵權。如今新帝繼位不久,根基不穩,怕南郡王會生了其他心思。”

“我南郡王府忠心愛國日月可鑑,他們又什麼可怕的。如今,故人已死,他們有什麼可怕的。難道是怕我們南郡王府自立為王不成?”

宋苒越說越激動,幸得這雨聲掩蓋住他們的對話,不然這些話落入旁人耳裡,怕是多生事端。

“苒苒,住口。這些話給我永遠吞進肚子裡。你要知道你留在京城代表的是整個南郡王府,你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帝王的監視。你知道嗎?”

“呵呵——呵呵——”宋苒只覺撕心裂肺,錐心之痛,絕望而又痛苦。

“我暫時沒有什麼辦法能幫你解除婚約。也無法勸你接受現實。”柳雲祁眉間緊皺在一起。

他看著悲憤欲絕的宋苒,十分憐惜。他想向小時候安撫她一般,撫摸她的頭髮,可是懸在半空中的手還是重新放回了身側。

宋苒流著淚,站在原地呆滯地看著他。

時間好似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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