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散氣”之痛,有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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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茅屋中的三人早早起床,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準備早飯的準備早飯。
忙活一陣後,透過窗戶看看天色,差不多也是出門的時間了。
於是沈醉和沐宛兒拿著包袱,手捧著陶罐,跟陳婆婆告辭後,朝著徐珊大嫂家裡趕去。
因為是冬日,天亮得比較晚。
他們今天也是提早起床,為的就是儘量少被其他村民看見。
雖然他倆是不怎麼在乎,可是畢竟徐珊大嫂被村裡人誤解得太深。
沈醉他們沒法改變別人的看法,只能夠儘量少給大嫂帶來點煩惱和可以嚼舌根的話題。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響起後,沈、沐兩人站在門口等待徐珊。
不過眨眼功夫,徐大嫂便開了木門,好像她早已等在旁邊,專等著兩人前來。
“徐大嫂,我們來了。”
宛兒在徐珊的示意下,先進了門,沈醉隨後,也朝著主人家點頭致意。
徐珊今天穿著的一套淺色衣裙,外面套著件無袖窄肩的夾襖,一頭秀髮用根看起來普通的簪子紮起,束在腦後。
她端來茶水和自己做的點心,“隨便吃些,都是我做的。”
說著她繞過屏風,去了裡面臥室拿出自己的包裹,“昨天我在家又檢查了一遍,包管是沒有半分漏風的地方,沈公子可以放心。”
“多謝徐大嫂費心了。”
沈醉剛想起身拱手,徐珊倒是搖搖頭,“這般客氣幹啥,若不是你們到來,我都不知道何時才能跟人說上這麼些話,這些年可算是把我憋死了。”
說著她掩面笑起來,可是露出的雙眼中,明明更多的是淒涼和寂寥。
沐宛兒伸手握住徐珊微微顫抖的手,對著她點頭微笑。
多少話語,盡在不言中。
“好啦,我也不磨蹭了,這便把房子留給你們,我下地幹活去了。裡面所有的東西,你們隨便用,我的衣物都放在箱子裡了,不會讓沈公子難堪的。”
徐珊說著起身,從門後拿起鋤頭等物件。說完後得到兩人回覆,徑直出了門。
屋子中只剩下沈醉和沐宛兒兩人,宛兒還是率先開口,“我就在外屋,你在裡面臥室,有什麼需要開口就行。”
沈醉將她拉到身前,四目相對,低下頭在少女額前深深一吻,“等我。”
宛兒點頭,看著他拿起東西和陶罐,以及前幾天採集的鎮痛草藥“通翹”,進了臥室。
隨著臥室木門的輕輕關上,宛兒的心裡像是千斤重的巨石瞬間壓上。
她很想同沈醉一起進去,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在旁邊看著他也好。
可是沈醉不同意,他說散氣的時候,樣子可不好看。他如此玉樹臨風,千萬不能出這樣的醜,尤其在心愛女子的面前。
沐宛兒如何不知道,沈醉是怕自己擔心,更怕自己看到他痛苦的模樣,忍不住做出些功虧一簣的事情。
她在門外懸心,他在房中開始準備散氣。
只見沈醉脫去靴子,盤膝坐在床榻之上,雙手行虛握之禮,神思凝練,準備引導體內所剩不多的靈氣開始遊走四肢百骸。
數月前,沈醉在護送宛兒回大儷國的途中,在這黃庭國境內,遇到惡蛟,被它傷了修道根本。
本來若是能及時聯絡上宗門,花費上巨量的仙家靈寶,或許還能續上仙道。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小。
到如今,沈醉已是不得不散氣,才能保住性命。否則一旦體內所有靈氣消逝一空,那麼就像是漩渦之下的水柱,會吞噬更多體內氣血。
剛開始的時候,沈醉很難全心全意地凝聚神魂,他心中滿是宗門、父母和宛兒。
這三者無一不是讓他牽腸掛肚的存在。
可是慢慢的,畢竟曾經是修道天才的沈醉,還是找到了入定的途徑。
他的呼吸逐漸緩慢下來,周身開始放鬆。雖然現在他沒有半分法力,可是之前修煉所得的根基還在。
於是他開啟內視之法,查探跟尋自己體內靈氣流轉。
他發現這剩餘靈氣,從左手關元穴開始流淌,沿途經過曲池穴,天突穴,走到右手處。
緊閉雙眼的他,額頭冷汗突顯。
這樣的行徑路線,並不符合他所知道的散氣穴位走向。
正確的應該是從左手關元穴,經過小臂,透過身軀的膻中穴,流向右腿。隨後同樣的路線,從右手再到左邊小腿。
最後所有靈氣將會彙集于丹田氣海,這時候散氣才是正確的。
可是如今沈醉體內的靈氣遊走,半分不受他的控制。他越想去引導,那些靈氣就如同頑劣的稚童,偏偏要反著來。
只不過半刻鐘,本來周身還有些寒冷的沈醉,便覺察到周身的衣衫都已溼透。
不但散氣不成功,這體內胡亂遊走的靈氣更是在不斷撞擊他的氣府穴道。
本來作為蘊養仙意的靈氣,此時正如奪命的利刃,在沈醉的體內來回切割,撕裂出道道看不見的傷口。
本來沈醉還能堅持,可是隨著這烈度的不斷攀升,他咬緊的牙關開始打顫,咯吱聲響越來越大。
因為受傷,面色並不紅潤的他,此時臉龐更是蒼白似白紙。
他整個人都在劇烈的疼痛下,不斷輕微抖動。
要說這疼痛,對於沈醉來說,其實是家常便飯。仙道也並非如同凡俗之人所說,每日不過餐風飲露,潛心修行。
其實每次境界提升,跨越境界都是生死一線。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煉氣士之間的廝殺,誰人敢說自己永遠不會受傷?
可饒是經過這麼多苦楚的沈醉,面對散氣這種痛苦,還是覺得自己低估了它。
體內靈氣四處亂竄,這樣下去哪怕不怕疼,終究也不是事,還是得想法將它們引導到正確的路途上,這才是當務之急。
於是沈醉強行破開入定,在一瞬間承受巨大苦楚,將自己從內視的狀態下剝離出來。
他猛然睜眼,額頭汗水涔涔而下。
他雙手撐著膝蓋,開始大口喘著粗氣,看起來像是剛從水缸裡被撈起來一樣。
沈醉顫顫巍巍起身,不過簡單的四五步距離,像是耗盡了他所剩的全部力氣。
他抬起顫抖的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溫熱的茶水流經喉嚨,讓他終於覺得有片刻的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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