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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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辭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在他看來,“背後有人指使操控”,已然就是事實。
因為他,吱吱被引入權鬥深淵,受人利用,甚至連出生,都藏著他不理解的秘密,他有責任、義務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如果不是..
顧宴辭下頜線緊繃,淡淡掃過落地窗邊跟“大哥”玩得正快樂的小不點。
他沒有留下她的理由。
在國外,比在這更安全。
***
當晚,顧宴辭履行承諾,又讓吱吱抱著胳膊睡了一會。
約是晚上玩得太瘋,精力全然耗盡,躺在床上抱著他的胳膊不過兩分鐘,呼吸便舒緩下來,怎麼揉臉都整不醒。
顧宴辭沒有趁吱吱睡著去工作,單手枕著頭,深沉地看著面前濃墨深邃的黑。
第二天,週日。
顧宴辭罕見地不用外出,健身完坐在客房靠窗的小桌上看書。
床上,吱吱睡姿一如昨天,十分“灑脫肆意”。
她趴在床上,腦袋擠在枕頭裡看不見,小手小腳攀在床的邊緣,再往下挪一點點整個人都得掉下來。
顧宴辭放下咖啡杯,起身正欲拯救她,“咚”一聲,雙腳著地,踩著軟綿的毛毯,覺得舒服,無意識地蹭了兩下。
吱吱從睡夢中驚醒,帶著“誰在害我”的迷茫眼神望向四周。
面前,空無一人。
客房的床不高,大概到吱吱胸口處,她倒在床上迷糊了一會,撥開擋著眼睛的頭髮,赤著腳丫子往門外走,站到門口試探性地往外看:“爸爸?”
“在這。”
吱吱愣愣原地轉頭。
窗邊,晨曦微顯。
顧宴辭穿著工整的深灰色毛衣,細碎光芒落下,給他渡了一層溫潤的金色。
“爸爸,”吱吱臉上迷茫褪去,被歡喜激動取代:“你在這裡!”
顧宴辭託著她的肩膀,領著她往床邊走:“穿好拖鞋,讓阿姨給你梳頭髮,今天,你要出門買衣服。”
吱吱更激動了。
“新衣服?”
“嗯。”
“我一個人,我的衣服?”
“嗯,你的衣服。”
吱吱興奮搖手,抬腿跳著去找阿姨。
梳好頭髮,李阿姨從她的行李箱裡找衣服。
她發現吱吱的衣服各種顏色都有,其中以藍色、灰色居多,找來找去,找了一件厚薄適中的灰色毛衣。
穿上後,古靈精怪的小朋友秒變沉穩,她戳戳毛衣,笑著跟李阿姨說:“爸爸(也是)這個顏色。”
李阿姨笑著:“是的小小姐,你跟顧先生穿一樣的顏色。”
有種看性轉版顧宴辭小時候的感覺。
嚴肅,沉穩。
只是少了吱吱的靈動與古靈精怪。
李阿姨還是覺得這個顏色不太適合她,待會出門,計劃購置一些淺色系衣服。
吱吱穿好衣服,頭髮梳成兩個小包包,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一邊換鞋一邊尋找顧宴辭。
“爸爸捏?”
“顧先生不出門,我帶您出去。”
吱吱杏眸眨巴眨巴,困惑不解,李阿姨耐心解釋了一遍,她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不要不要,我要爸爸。”
吱吱說什麼都要跟爸爸一起,到最後脫下鞋子趴在沙發上,臉貼著沙發靠背,全身上下寫滿了不開心。
顧宴辭從李阿姨那聽到了事情由來,坐在吱吱旁邊,淡淡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
被人看見,會很麻煩。
即便安排私人VIP場所,也會被相關人員看見。
解釋得不到絲毫回應,顧宴辭低頭,試圖拿走靠墊讓小不點跟他說話。
吱吱又往靠墊裡埋了埋。
“吱吱?”
李阿姨知道顧宴辭不會哄人,猶豫著上前,在顧宴辭無聲地默許下,輕哄道:“吱寶有什麼不開心,說出來好不好?”
“吱寶的爸爸很累了,工作太久走不動路,陪不了吱吱,下次讓他陪你。”
沙發上的小人拱了拱。
李阿姨乘勝追擊:“我們出門買漂亮衣服,好不好?”
“不好。”
吱吱悶悶地說。
她停頓了一會,小聲說:“你們騙人。”
“爸爸不想要我!”
顧宴辭微愣。
吱吱找到了傾訴的機會,坐起來,握緊小拳頭,眼眶泛起委屈的紅,嗚咽著:“爸爸..爸爸..要..要丟掉我。”
李阿姨:“怎麼會。”
顧宴辭無言。
昨晚,他確實想過送她出國,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吱吱抹眼淚:“就是。”
“(嘩嘩)爸爸不喜歡嘩嘩,不陪他,買玩具(的時候)丟他。“
福利院裡住著的都是被拋棄的孩子。
被拋棄的方式、原因千奇百怪,吱吱在福利院生活了三年,聽過無數種拋棄他們的藉口。
哭聲漸漸大了起來。
李阿姨連忙抱住她,一下一下撫摸她柔軟又小小的脊背,“不哭不哭。”
“顧先生,您得說話。”
顧宴辭遞過去一張紙巾,“擦擦臉。”
吱吱扭頭躲過。
“吱吱不用出門。”
李阿姨:“那衣服玩具...”
“我讓人送過來。”
“那正好。”
李阿姨說了幾件要買的東西,顧宴辭一一記下。
阿姨出門買菜,家裡只剩下顧宴辭以及生悶氣的吱吱。
他坐到吱吱身邊,給她看手機:“有沒有喜歡的衣服?”
吱吱扭頭,一向喜歡貼貼的女兒氣呼呼地跑到她新認的“大哥”面前,蹲著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
顧宴辭去客房,掃過衣櫃裡的衣服,從公司旗下某奢侈品牌裡挑了十幾件貴氣隆重、以黑白藍為主的外套、毛衣、公主裙、褲子,另選了十雙小皮鞋,剩下的讓生活助理根據款式自行搭配。
生活助理只當要像從前一樣,為合作商的小孩準備衣服,不過往常這種事都是特助來辦,顧宴辭親自交代,想必很重要,準備得更加細緻。
mini包包、配飾、髮卡等等一應俱全,顏色都以顧宴辭起初要求的黑白藍為主。
顧宴辭挑完衣服,狀似漫不經心地站在落地窗邊,尋思著要怎麼主動跟說話,結束這場讓人不適的冷戰。
“想不想吃...”顧宴辭彎身,抿唇不自在地問:“糖果?”
他鄙夷地暗自唾棄自己。
用小孩子無法拒絕的糖果誘惑吱吱和好,手段過於卑鄙。
吱吱:“毛毛蟲?”
“嗯,毛毛蟲。”
宋時衍昨天來時,帶了一小袋散裝的軟糖。吱吱最喜歡裡面長得像毛毛蟲的長條軟糖。
宋時衍沒讓她多吃,給了她兩根就把剩下的藏在客廳儲物櫃最上層——小朋友完全拿不到的地方。
放時,宋時衍還百般囑咐:“顧宴辭,每天最多給你女兒吃兩根,別多了。”
當時,他聽到後十分自傲,給了宋時衍一個“你多慮了”表情。
糖果又甜又膩,充斥著讓人上癮的糖漿,非常不健康,他沒有給吱吱吃的理由。
現在,找到了。
吱吱兩隻小手各抓著一根毛毛蟲,左邊咬一口右邊咬一口,滿意得小眼眯起,十分享受。
顧宴辭暗自鬆了口氣。
糖果,真是僅此“動畫片”和電視機之外的優秀髮明。
他把軟糖放回原位,低聲問:“還生氣嗎?”
吱吱“嗷嗚”一口吃下左手的軟糖,咀嚼著腮幫子,好奇:“氣什麼?”
得。
已經忘了。
顧宴辭不知道該誇她心大,還是無言她的健忘,他試探性地捏了捏嬌氣寶寶的臉。
沒有躲開。
吱吱舉起小手,將剩下的三分之一糖果遞給他:“爸爸,給你分享。”
“不用,你吃。”
吱吱不客氣,嗷嗚一口,滿足吃掉。
見她眼珠子不時往儲物櫃上瞟,顧宴辭清了清嗓子,正經道:“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吱吱點頭,明明沒人,卻賊兮兮地開始說悄悄話:“偷偷(給我)吃,爸爸是不是會被罵。”
顧宴辭硬著頭皮點頭。
吱吱捂著小嘴,“我保護爸爸,不說。”
小不點模樣靈動活潑,沒來由地讓人心底柔軟一片。
顧宴辭勾著輕淺的笑,“謝謝吱吱。”
***
阿姨回來時,一大一小已經和好。
週日,悄然結束。
晚上七點,晚飯後,顧宴辭領著吱吱去書房,李阿姨代替他,讓生活助理將衣服、配飾放到廊簷下。
吱吱聽說自己的衣服到了,興奮了好久。
等阿姨一件一件擺放到衣櫃裡,杏眸瞪得老大。
她不可置信地站在衣櫃前,看了一遍又一遍,也問了一遍又一遍。
“爸爸,這是新衣服?”
“嗯。”
“是我的衣服?”
“是你的。”
“爸爸,”吱吱舉著一條毛絨短裙,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天天穿?”
“可以。”
小朋友歡呼雀躍,顧宴辭若有所思。
一遍遍的詢問暴露了吱吱內心的不安與忐忑,一件衣服,怎麼讓她珍重至此。
晚上,吱吱摟著星黛露睡覺,連喜歡的爸爸都被她拋到了一邊。
小臉貼著星黛露的臉,睡覺都笑得異常甜美。
深夜寂靜。
顧宴辭輕輕關上客房的門,站在陽臺裡,撥通了沈勉的電話。
“查到了什麼?”
沈勉聲音稍顯疲憊:“正在看監控,暫時沒有查到什麼可疑的人,但不代表背後沒人。”
顧宴辭現在不關心這個問題,眼眸微沉:“她很在意新衣服,監控裡,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
沈勉:“明天說吧。”
顧宴辭沒有回應。
電話仍在保持接通狀態。
沈勉輕嘆。
“院長跟我說,吱吱很聽話。”
“舉的例子是...”
“生日禮物是一件裙子,有小的妹妹想要,她會第一時間跟分享給對方。”
深夜,顧宴辭罕見失了眠。
週一。
顧宴辭要去公司前,吱吱還在睡覺。
他坐在吱吱的床邊,不斷戳她臉頰,讓抱著星黛露睡覺的小糰子無法好眠。
吱吱像躲蒼蠅一樣左滾右滾,逃脫不掉後氣呼呼地坐起來,雙手環胸奶聲奶氣地控訴:“壞爸爸!”
顧宴辭自覺認領“壞爸爸”稱呼,沉聲問:“吱吱,為什麼要把生日禮物送給別人?”
吱吱鼓著嘴,大清早腦袋還沒開機,鑽到被子裡還想睡,被顧宴辭提溜了出來。
“爸爸!”
“告訴我為什麼要分享,就讓你睡。”
吱吱嘗試掙扎無用,洩了氣,迷糊回答:“分享是乖孩子。”
顧宴辭眼眸深深。
“要聽話,(這樣才)不會被丟掉。”
顧宴辭聲音微緊:“跟我分享糖果,同樣因為這個?”
“不繫呀。”吱吱奇怪地皺眉:“毛毛蟲甜,給爸爸吃。”
院長奶奶可以丟掉她,爸爸不可以。
“爸爸不能丟掉我。”吱吱杏眸瞪大,一本正經地說:“你要坐nao(牢),警察叔叔抓走,吃nao飯!”
系統叔叔讓她背過,絕對不會出錯!
她昨天都忘了!
“nao飯臭臭。”
“爸爸變醜。”
顧宴辭放下她,神情複雜地在她“醜醜醜”的威脅裡,替她蓋好被子。
“星黛露。”
小手朝星黛露的方向抓了抓。
顧宴辭將星黛露放在她頸窩邊,學著李阿姨的模樣,輕撫她的背,低聲道:“我今天出門上班,晚上回來。”
吱吱打了個哈欠,睏倦地應了一聲。
轉瞬進入夢鄉。
隱約聽到清冽好聽的一句——
“吱吱不乖,也不會被丟掉。”
吱吱下意識點頭。
“爸爸。”
系統叔叔說:
“吱吱不乖,爸爸也會喜歡,永遠都不會丟掉吱吱。”
***
週一。
顧宴辭剛到辦公室,沈勉後腳跟了進來。
沈勉捏著一份檔案,顧宴辭抬手要拿,他遲疑了兩秒,雙手緊了緊。
顧宴辭微掀眼皮。
狹長眼眸深邃,清雋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深沉。
沈勉鬆手。
“沒有人利用她。”
“你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基於此產生的責任感可以放下,有個更重要的問題擺在面前。”
“為了安全,你把她從福利院帶回來,現在出於同樣的目的,是否要送她離開。”
顧宴辭斂眉,不語。
“我以為,你會和過去一樣,決斷得利落。”
“可你在猶豫。”
顧宴辭放下檔案,面容沉靜,抬眸,字字深沉:“是,我在猶豫。”
在制定好的路線被打亂,明知生活往不受控的方向發展,他沒有理智地掐住苗頭,卻開始了漫長的猶豫。
“沈勉,顧延川給不了我的,我要給她。”
被父母拋棄後獨自生活這條路,他走過。
但吱吱嬌氣,吃不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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