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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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一直下到了夜晚,兩個本應雙向奔赴的痴男怨男,一個陪著小老婆在京中溜達,一個在宮裡畫畫。
不說底線逐漸消失的周老闆,就說正在和東家鬧矛盾的韓佑。
走在泥濘的地裡,韓大少爺心煩氣躁。
他不喜歡泥,京中下了雨雪後就道路難行,泥濘不堪。
韓佑以前還想過,如果可以的話自己順手做點善事,修橋鋪路攢陰德,正好老爹是京兆府府尹,加上工部尚書是個老慫…是個老而從心的老大人,這工程完全可以搞一搞,就當方便百姓了。
可惜,所有的想法、計劃、暢想、憧憬,都會隨著一大家子去南地變成泡影。
仲孫無霜掀著轎簾,不知所措。
王海和另一個家丁抬著轎子,呼哧帶喘的,仲孫無霜很愧疚,坐立難安。
可未嫁做人婦的女子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的,她不怕丟人,卻怕丟韓府的人,坐也不是,下來走也不是。
腦子裡胡思亂想的韓佑也是剛注意到,哭笑不得:“我們韓府不在乎顏面的,下來,我們並肩而行。”
一聽這話,累的夠嗆的老趙直接撒手。
這破轎子老子是一天都不想抬了,真他孃的累人。
韓佑靈機一動:“對了,京中不是有車馬行嗎,拿一貫錢尋幾個轎伕賞給他們,讓他們抬。”
老趙二話不說,迅速將轎子抬了起來。
這破轎子老子還是再抬抬吧。
一看老趙似乎挺喜歡抬轎的,韓佑將剛抽出來的銀票放回袖子裡了。
老趙氣的夠嗆,老子又不想抬了!
要麼說仲孫無霜聰慧呢,見到都這個時辰了韓佑似乎不想回府,輕聲說道:“少爺,妾身乏了,不如妾身先回府歇著,您繼續轉轉?”
“啪嗒”一聲,這次是王海直接給轎子放下去了。
老趙傻眼了,我特麼自己咋抬回去啊。
韓佑低頭想著事,揮了揮手心不在焉的說道:“行,那讓老趙送你回去吧。”
老趙張大了嘴巴,見到韓佑真的帶著嘿嘿笑的王海朝著前面走,滿臉都是地鐵老頭問號的表情。
仲孫無霜也懵了,沒等開問呢,老趙突然低吼一聲,雙膀一發力,竟然直接從後面給轎子“支”起來了,然後吭哧吭哧的掉頭往回“衝”。
韓佑也是走了半天才突然想起個事,駐足轉頭,見到已經沒轎子的蹤跡,又回憶了一下。
自己與仲孫無霜出來的時候,好像就帶了王海和老趙吧?
也沒多想,韓佑繼續朝著前走,王海跟在一旁。
京中的路都是橫平豎直,建築也是錯落有致,以京兆府為中心,最高三層,最矮地下一層。
雨是停了,夜也落了,悶熱、潮溼,有些寂靜。
韓佑不喜歡這種寂靜,不由的朝著北側走去,走向北市。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京中也有十二街,連四門八洞十二牆。
夜了,六部九寺二十四衙也下了差,官轎川流不息,隨從提著燈籠,如星火開散,各奔東南。
韓佑突然覺得有些遺憾,自己還未上過朝,如果能上朝,如果能飛的話該有多好。
一大早,天還未亮,各家府邸的朝臣上了官轎,轎旁有火把,有燈籠,匯聚到一起直入皇宮,如溪流匯河,如火光長龍,短短兩個時辰,決定著國朝千萬人的命運。
王海跟在旁邊,嘴巴不動,卻好似能發出聲音傳入韓佑耳中,腦海之中。
古之為政,愛人為大,古之為政,愛人為大…
韓佑目光渙散著。
周老…天子是仁愛的,難得的仁安之君,只是國朝上又有多少仁愛之人可以助他仁愛子民,仁愛天下?
韓佑突然有些心疼了起來。
周老闆他不正是因為仁愛,才甘願被馬如風戲耍嗎,才甘願背上貪得無厭的汙名,才甘願對自己如此“寵溺”,忍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衝撞聖駕?
有史以來第一次,韓佑打破了固有的習慣,將同一個問題思考超過三遍。
不喜歡繼續望著腳下的泥濘,韓佑抬起頭,望著空中的彎月。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月是那個月,有幸見了古人,不幸成了古人,見了照耀數年曆史的月,成了月照的人。”
韓佑低聲呢喃著:“兩世為人,難道我韓大少爺剛出道不久就要隱退麼,置身歷史長河之中,自己,真的就不嘗試著撲騰兩下嗎?”
突然喜歡讀書的王海,豎起耳朵。
即便聽不懂也要聽,他覺得少爺是不讀書的讀書人,說話肯定有道理,將來一定用的上。
不知不覺間,二人到了北市。
即便不如白日,依舊喧囂。
城門即落,匆忙的是城外人。
京中的階級總是如此分明,白日,皆是北市人,南市人閒庭闊步,北市人低頭趕路。
日落,北市人又分城裡人與城外人,城裡人閒庭闊步,城外人低頭趕路。
月升,城裡人邊走邊看巡街武卒,城外人卻閒庭闊步了起來。
韓佑突然駐足,轉過頭,望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海哥,咱們一路走來,有沒有人跟蹤咱們?”
王海搖了搖頭:“沒有,若是有,小的一定能察覺。”
“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
韓佑嘆了口氣,天子,果然是沒把自己當回事的。
如果真的在乎自己的感受,在乎自己的安危,至少也要讓陸百川派幾個儀刀衛精銳暗中跟著自己,畢竟馬家很有可能對自己動手。
“提褲子不認賬,哥前哥後三分險,人前人後兩張臉,給你賺錢的時候就好兄弟,不就是罵你兩句嘛,現在管都不管我了,靠。”
韓佑暗暗罵了一聲,繼續朝前走著。
“走,定了,去南地,這種負心…這種黑心老闆,誰會跟他混!”
韓佑撅著嘴,氣呼呼的。
王海就覺得這事很古怪,韓佑口中的“天子”,和他認知中的“天子”,根本對不上號。
眼看著進入北市了,王海突然神色微變,他注意到一個人在遠處“鬼鬼祟祟”的打量著韓佑。
似乎是注意到了王海的目光,那人突然衝了過來。
“少爺,退!”
王海嘴上說著“退”,一把將韓佑拉到身後,差點沒給韓大少爺摔地上。
眼看著王海都將後腰的短刀抽出來了,卻見跑出來的是一個婦人,滿面淚痕,腿腳也有些不利索,快到跟前了突然跪倒在地,哽咽無聲,用力的將額頭砸在地上,響頭,一聲接著一聲,一個接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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