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四章:三慧菩薩與三幅畫,妖女看招,午夜妖,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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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齋緣,亦正亦邪,薄情薄性,曾深入妖國腹地斬殺妖王,也曾殺死過不少赫赫有名的人類修士,她強大得匪夷所思,挑戰她的無一例外落敗,對了,聽說她還是位出色的美人。”封花說。

“後來呢?她後來去哪了?”蘇真不由問。

“一千兩百年前,她與她的佩刀‘三首神罡’、盔甲“無生闢”一起消失不見,從此再未出現。”封花說。

“突然消失?”

蘇真心想難道這鹿齋緣是獨孤求敗那樣的角色?

“嗯,關於鹿齋緣消失的猜測眾說紛紜,有人說她走火入魔,有人說她斬空飛昇,也有人說她老死了。”

“老死?”

蘇真知道這是合理的解釋,仍然覺得它格格不入。

“死亡是世上最公平的事,再強的高手也抵不過歲月消磨。”

封花平靜地說:“大招院的主持是當今最頂尖的高手,他活了三百二十六年,也已走到了生命的尾聲,隨時都要圓寂。”

三百多年,對凡人來說無比漫長,於仙人而言又顯得短暫。

“那她究竟去了哪裡,至今沒有定論嗎?”蘇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沒有定論。”

消失了許久的徐宴再度現身,他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蘇真的疑惑,彷彿他們一直都在交談,“而且,鹿齋緣消失不久後,發生了一件無比蹊蹺的事——原本井然有序的晝夜交替失去了規律。”

“以前的晝夜是有規律的?”蘇真有些吃驚。

過去,這個世界不僅擁有月亮,還擁有規律的晝夜,它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今天這樣?

“有,不僅有晝夜還有四季,晝夜六個時辰一交替,冬時晝短夜長,夏時晝長夜短,在孤山大巫口中,掌管四季與晝夜的神是玄穹造化老姆,許多仙人則將其稱為歲神。

一千兩百九十五年前,九月十六,月山大巫忽然向天下宣佈,他們感應不到玄穹造化老姆了,世人本以為這是巫師聳人聽聞的言論,可是那一天,老君沒有熄滅,它足足亮了三十六個時辰,並在熄滅短短半日後重新明亮,世界從那時起變得混亂。”

徐宴緩緩訴說完了這段歷史,向蘇真提問:“你對鹿齋緣的法術感興趣?”

蘇真點點頭。

老師經常教導大家,求上得中求中得下,天下第一高手的功法自然也是天下第一,對現在的他而言,哪怕學個皮毛也是恐怖的進步。

“可惜,她的法術本有兩卷,另一卷在二十年前丟失了。”徐宴說。

“丟失?”封花也吃了一驚:“鬼車塔還進過賊?”

“是,為了找回那捲秘籍,老匠所發動了許多力量,卻一無所獲,這是二十年裡最大的怪事。”徐宴說。

“會不會是賊人把秘籍銷燬了?”封花問。

“我不知道,除非賊人自投羅網,親口告知我真相。”徐宴凝視著蘇真。

“賊人自投羅網?這怎麼可能。”

蘇真心想,此事恐怕要成永遠的懸案了。

“二十年來,我也一直覺得,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徐宴意味深長地說。

蘇真鄭重地翻開了竹簡。

他原本以為鹿齋緣的功法會很晦澀難懂,但他錯了,這本書的內容簡單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它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兩句話:

施展此術後,諸竅皆開,氣勁驟增,然不可恆久;法術只可施展一次。

這話很好懂:施展這個法術後,人的力量會在短時間內暴增,同時,這個法術只能施展一次。

而它真正的內容簡單到匪夷所思,居然只有四個字。

“咖、哆、喳、嘛。”

蘇真心中默唸了一遍,沒有任何怪異的事發生。

“這是一道咒語。”徐宴說。

“咒語?”

如果不是在鬼車塔,蘇真甚至會覺得,這是一個陷阱,它誘惑著鋌而走險之人將它念出。

“這咒語是什麼意思?”蘇真問。

“無人知曉。”

徐宴說:“咒語是巫師們最慣用的東西,它是法術的一種,卻沒有法術該有的精確,它們喜怒無常,同樣一句咒語,你今日念時或許會得到賜福,明日再念或許就會染上詛咒,巫師們將咒語視為神的語言。這句咒語……我迄今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麼效果。”

“一句沒有用的咒語?”

蘇真大感困惑,越是如此,他越覺得這咒語大有玄機。

“我不確定。”

徐宴坦然搖頭,說道:“我請教過被押送到老匠所的巫師,那是一位很高明的巫師,他堅稱這一定是句咒語,可他也分不清,這到底指向哪位神明。巫師嘗試用不同的方法念動這道咒語,期間產生過一次法力的波動,這說明,它是可以生效的。”

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蘇真大腦,他脫口而出:“會不會是消失不見的玄穹造化老姆?”

這句咒語之所以失效,正是因為玄穹造化老姆的消失。

蘇真的想法並未令徐宴激起任何波瀾,很顯然,這麼多年裡,他思考過了一切可能,只是無法驗證。

“總而言之,這是一道謎題,鹿齋緣留下的謎題,她是千年前的天下第一,將一切自視甚高的仙人踩在腳底,而她隨手留下的謎題又嘲笑著後人,哪怕她人已不在,這道謎題依舊是對天下修士的羞辱。”

謎題本身就帶著引人思考的魔力,徐宴的話語不急不緩地淌過蘇真心田時,念頭自然而然就產生了:

“如果讓苗母姥姥把它縫到我的身體裡,會怎麼樣?”

“我不知曉,但……”徐宴再度露出微笑:“余月姑娘,你願意試一試嗎?”

試一試?

千年前第一高手的秘籍,無人破解的咒語,前所未有的修煉法門……

這一幕很熟悉,就像所有主角獲得機緣時那樣,他被命運指引來此,機緣巧合又非他不可。

蘇真胸口發熱,生出答應的衝動。

若是過去,他可能會立刻答應,可這一個月的經歷讓他變得多疑,他及時用理性扼制住了慾望,問:

“之前有人嘗試過嗎?”

“從來沒有,師姐這門裁縫之術,應是最近練成的神功,在下聞所未聞,若非她親自傳信,我會以為這是一個玩笑。”徐宴說。

“這秘籍來歷不明,這咒語語焉不詳,苗母姥姥新練的法術更是從未施展過,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封花也插了一句。

封花的話語令蘇真更加清醒。

他意識到,方才他所有的提問都是被徐宴牽引著發出的,連同靈光一閃的聰慧猜測,似乎也是徐宴有意為之——他一直在刻意地引導,讓自己覺得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並心甘情願地接受!

“你知道我會來這裡,你知道我會選擇鹿齋緣的秘籍!”蘇真徹底明悟。

“是。”

徐宴沒有否認,“在見到師姐的信的時候,我就預感到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一種預感,我熱衷於尋找謎題的答案,只要耐心等待,老君總會給予回報。”徐宴微笑著凝視蘇真,彷彿他是被老君親自領到面前的。

“你只是出於好奇?”蘇真問。

“越是困難的謎題越容易勾起人的好奇,更何況我現在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世界對我而言充滿了未知與驚喜,我對一切事物都有濃厚的興趣。”徐宴的樣子簡直是如假包換的男童,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實在騙不了人。

“既然伱這麼感興趣,你為什麼不讓你師姐縫你自己身體裡面去!”封花冷冷道。

“我不行。”

徐宴說:“我早已沒了身體,這副皮囊是我換的第三十六副,今日若非師姐傳信,我甚至忘記了我當年是個男人。現在的我很脆弱,強大的法術足以令我魂飛魄散。”

“那其他人呢,老匠所最不缺的就是死囚,只要願意找,總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封花沒有停下她的質疑。

“人料是很珍貴的東西,匠人不能隨意處置,同樣,秘籍是老匠所的財富,也極為珍貴的,縫一本少一本,怎可輕易嘗試?要得到一個合適的人,不能靠找,只能靠等。”

徐宴說話時有條不紊,望向蘇真的眼睛卻有了灼熱之意:

“當然,一切皆有緣法,你若不願,也是無緣,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鬼車塔很大,你可以去看看別的秘籍,說不定會遇到更想要的。”

徐宴帶著和善的微笑,卻像個奸惡狡詐的商人,他彷彿早已確定了一切,這一刻的讓步也只是出於禮數。

————

人總是會有一些奇妙的經歷。

進入一個陌生的地方時,總覺得很多年前來過,做夢夢到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不久後便在路上碰到,老師講課講到一半,你突然預感到他要說些什麼,他說的話和你所設想的一模一樣……

諸如此類的經歷很多人都曾有過,常常被稱作第六感。

蘇真從未如此清晰地察覺到“第六感”的存在。

——他來鬼車塔,就是為了鹿齋緣的秘籍,鹿齋緣的秘籍在這裡存放千年,就是為了等他!這種想法多麼不切實際,卻又帶著使人深信不疑的魔力。

蘇真自認為保持著清醒,思緒卻不受控地湧動,他時而狂熱,時而遲疑,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思考。

“鹿齋緣真是位傳奇女子,傳說,她的盔甲‘無生闢’本是用來對付她的陷阱,可她無視了盔甲中一百多種禁術殺咒,直接將它變成了自己的武裝,真是瀟灑。”余月發出讚歎。

“乾孃認得她?”蘇真問。

“我和她可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余月遺憾地說。

“你是哪個時代的?”蘇真問。

“鬼車塔的六樓收藏了我的著作!”

雖然看不見余月的動作,但她應是雙手叉腰,頗為驕傲。

“哪本是你寫的?”蘇真大驚,心想幹娘是哪裡挖出來的古董。

“……”

余月沉默片刻:“年代久遠,我也記不清了。”

一聲雞叫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那是隔一整條河都清晰可聞的嘹亮叫聲,由一頭器宇軒昂的雄雞發出。

蘇真從床上坐起。

他向四周望去,一時間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周遭的事物像是在灰塵中浸泡多年,處處顯現著古老與破舊。

他看到了透著油斑的丹頂鶴窗簾,看到了垂到眼角的開關拉線,白牆上佈滿了黑色的小點,滲水的地方用報紙糊上,房間沒多餘的裝飾,只有一張書桌,書桌很久沒用過了,堆滿了雜物,桌角還有個磕破了角的搪瓷盆子。

身下的床也不結實,稍一翻身就嘎吱作響。

“應該是在奶奶家。”

蘇真稍一思考,就明白了過來。

他的確有來奶奶家取姐姐遺物的計劃。

光從窗簾透入,已經是早上,看樣子他在奶奶家過了一夜。

算算日子,今天應該是週末。

九月一號開學至今,也不過四周左右,回想起來卻恍如隔世。

他推門而出。

臺階下面是個狹窄的小院,院子中間有口老井,井旁幾步外有株正開著花的桂樹,白色的圍牆高聳著,上面插滿了碎玻璃片,下面則放著三個倒扣的大水缸。

原本在小院子裡曬太陽的橘貓一溜煙跑走了。

這隻橘貓還是小貓的時候他就逗過,那時他們關係親暱,如今它已不認得他了。

早粥就著小炒菜填滿了飢餓的胃,蘇真想向奶奶詢問遺物的事,奶奶卻搶先開口,說孫子你來的真是時候了,今天奶奶要去廟裡燒香,你要一起去啊。

蘇真很奇怪,說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去燒香做什麼。

奶奶神秘兮兮地說,今天是三慧菩薩的生辰,村子裡的人都大清早地去上香了,今天要不是你這孫子來,奶奶這會兒已經拜上了。

“三慧菩薩?”

又是三慧菩薩。

蘇真立刻想起了關於這位菩薩的諸多見聞和小廣告,不由心生擔憂,怕奶奶誤入邪教組織。

奶奶沒注意到他的神情,和他絮絮叨叨個不停,說這新廟啊是瓦頭村的劉大善人捐的,三慧菩薩也是正式註冊過的正規神仙,九香山附近的村子都捐了,好多人去拜了,靈驗得很。

蘇真說別的地方可沒這菩薩,奶奶說那是瓦頭村當地的菩薩,隱居多年,現在世界大難臨頭,菩薩終於要出山救世了。

蘇真嘀咕說這種沒名沒姓的菩薩能靠譜嗎。

奶奶一臉鄙夷,說娃子啊,你這書都讀到哪裡去了,當初的佛陀和菩薩不也是從印度請來的嗎,怎麼外面請來的菩薩行,他們瓦頭村自己走出來的菩薩就不行?而且我聽說啊,喬達摩悉達多原本也不是佛,是後來才修煉成的,三慧菩薩不一樣,她生下來就是菩薩,是地地道道的神仙。

奶奶話匣子開啟了就關不上了,繼續說個不停:我跟你講啊,我想著這佛啊,菩薩啊,肯定是有靈的,為什麼這麼多人拜了不靈呢,是因為全國拜的人太多啦,神仙也忙不過來,這瓦頭村的菩薩知道的人還少,我們趁現在多拜拜,以後拜的人多了,說不定就沒這麼靈啦。

如奶奶所說,這果然是座新廟,就建在一個鎮子外不遠處的小坡頭上。

坡很緩,電動三輪車輕易就上去了。

蘇真到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廟外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車子,放眼望去,廟內香火繚繞,一派鼎盛氣象。

這和普通的小廟沒什麼區別,門進去是個插香的大香壇,周圍三間屋子都供奉著神仙,居中的大殿最熱鬧,那就是供奉三慧菩薩的地方,蘇真好不容易擠進去,見到了這尊大菩薩的尊容。

那是一位側身蹺足的三臂菩薩,菩薩身披袈裟,綵帶飄飄,手臂、雙足、脖頸、頭頂都裝飾著華貴的珠寶,可他表情恬靜淡然,對這些世俗之物並未接納也沒有刻意抗拒,只是以佛心寬容地接受了眾生的供奉。

如傳聞中所言,這具極美的菩薩像背後,長出了一根短小臃腫的畸形手臂。

它像是嬰兒的小腿,又顯現著突兀的黑褐色,那隻手臂並未結任何的手印,只是平靜地放置在後背的浮雕上。

浮雕燒錄著無數羅剎惡鬼,象徵著彙集了眾魔的地獄。

“三慧菩薩就住在九香山的地底,他用兩隻手托起世界,又用第三隻手降伏了地底的群魔。”一旁的小和尚在給香客講解。

奶奶拉著他去跪拜菩薩像,還一再告誡,要心誠,心若不誠,非但許的願望不會靈驗,還有可能遭至禍端。

他不確定這個三慧菩薩是正是邪,沒有貿然同意,只是找小和尚聊了聊,小和尚給他講了不少新聞裡提過的奇異故事,還說,幾十年前,外國記者拍到過照片,絕不是編的。

問及照片,則是在火災裡燒燬了,無比可惜。

和尚還說,世上總要有一位大佛,如來之後是彌勒菩薩,彌勒菩薩成佛後就該到三慧菩薩了。

蘇真還問了些其他問題,小和尚一一答過,卻多是用些虛無縹緲的詞搪塞。

他問了不少,卻沒能知道更多。

出了寺廟。

蘇真問奶奶父親什麼時候來接他。

“你這麼急著回去?”奶奶吃驚。

“週一還要上課呢,我作業還在家裡。”蘇真發現余月沒帶書包過來。

“孩子,你讀書讀傻掉啦?現在是國慶節。”奶奶大驚。

“……”

不知不覺,竟是國慶假期了。

回奶奶家的路上,蘇真掏出手機,給夏如發了個簡訊,問她何時給自己講姐姐的故事。

夏如遲遲沒有回信。

他有些等不及,直接給夏如撥去了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他又撥了幾次,夏如始終沒有接聽,簡訊倒是回了:老師很忙,勿擾。

蘇真聯想到那次材料室的事,覺得她在有意逃避自己。

再度回到奶奶家後,蘇真見到了據說是他昨晚親自整理出的姐姐的遺物。

姐姐幼兒園時期留下來的東西實在不多,多是些塗鴉和小手工,蘇真翻了一會兒,發現其中竟夾雜著一個田字簿,薄上寫滿了字,一個拼音都沒有。

蘇真大感吃驚,他記得幼兒園還不怎麼教識字啊,怎麼姐姐這時候的水平比小學時候還高?

蘇真鄭重地翻開它,開始閱讀,卻發現這並不是日記之類的東西,而是……

“綠野仙蹤?”

魂術喚起了蘇真本該被遺忘的遙遠記憶。

記憶中是一個昏黃的傍晚,姐姐揹著小書包回到家,驕傲地向父母宣佈她要做一件大事。

父親順勢問了一句什麼事,姐姐就解釋了起來,原來是老師佈置了假期作業,要同學們抄一篇最喜歡的童話故事。

“哼,其他同學只會挑短的抄,什麼小灰狼啊大紅帽呀,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聽的人無聊死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要認真完成老師的作業,抄我最喜歡的童話故事!”姐姐昂首挺胸。

姐姐最喜歡的童話就是綠野仙蹤。

蘇真原本覺得這個薄子字很多,可如果抄的是綠野仙蹤,那這小本子就顯得頗為單薄了,一番翻閱之後他才明悟:

姐姐對綠野仙蹤的一腔熱情在抄完第一章就冷掉了,當她絕望地發現綠野仙蹤共有二十多章後,立馬選擇了摘抄目錄,令其飛快結尾。

蘇真忍俊不禁。

薄子下還壓著三張畫,那是小孩子常見的作業,用蠟筆和一些生活中的事物拼湊成一張畫。

第一幅畫畫了一個人,人沒有腦袋,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漩渦,旁邊寫著三個字:肖像畫。

‘這是寓意她童年時期的煩惱嗎?’蘇真心想。

下一張則是一群火柴人在挖一個大山,顯而易見,這是愚公移山的故事。

最後一張最有創意。

她用蠟筆畫了一個大大的球,又在裡面嫻熟地畫了些火柴人,隨後,她把各種各樣的動物貼紙貼在了上面,除此之外,還有銀杏、楓葉之類漂亮的樹葉,整張畫作時隔多年依舊繽紛多彩。

‘這表達的應該是人與動植物在地球上和諧相處吧。’

蘇真這樣想時,無意間瞥了眼右下角的作品名字,卻是愣住了。

《太陽公公》

這幅畫居然叫太陽公公?

太陽上怎麼會有這樣豐富多彩的人和動物呢?

蘇真心想姐姐小時候真是叛逆,做什麼都要與眾不同。

不過想想也對,如果沒有太陽公公,人類與動植物根本無法生存吧,飲水思源,把這幅畫起名為太陽公公,立意似乎更加深刻了。

想到這裡,蘇真更加敬佩起姐姐,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思想。

當然啦,也有可能是姐姐的筆誤,畢竟,這世界上哪來斑斕多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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