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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點,周國棟收拾好東西,從教員室裡出來。這時候的學校非常寧靜,大部分同學老師都已經走了。
但走廊上,卻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吵嚷聲。
"你老是叫我不要衝動,結果最衝動的人是你。你這蓋章不現實,陳老師說要舉報我們!"雪柔滴咕著說。
"哼!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就退學去打工。"
"你瘋了嗎?才18歲,還沒有會考,打工誰請你?你不知道在香港當個洗碗工也要會考及格嗎?"
看著雪柔那著急的表情,思仁卻不明所以地笑了一笑:"你是在關心我嗎?"
"給我認真點!七點鐘,垃圾車就要來了……樂器該怎麼辦?”
"要不在附近租倉吧?"
"租倉庫很貴的,你有錢?"
思仁甩了甩手錶,描淡寫地說:"把這個當掉就可以了!"
"一個破手錶值多少錢?別開玩笑!"雪柔嘟著嘴罵道。
見思仁的語氣仍是若無其事的寡淡,越讓雪柔感到著急……
走著走著,雪柔就撞上了周主任。
"對不起,周主任,主任你好!主任再見!"雪柔說罷,嚇得轉身就跑。
可剛提腳,周國棟就拉住了她的書包。
"你倆家裡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吧!"
他說罷,帶著倆人去校務處填好了租用校內房間的表格,自己簽了名,蓋了章。影印好,就叫兩人貼在銀樂隊的兩間房前。
他離開幹部室前,摸了摸放在箱子裡的獎盃,艱難地吞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此時,雪柔拿著皺巴巴的建團表格,擋在他前面,鞠躬道:"拜託了!周主任,我們真的很喜歡銀樂隊,我們不想讓它就這樣結束,請你做我們的顧問吧!"
周國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那晶瑩剔透的眼晴,令他想起腦海中,那個女人,她們的眼睛,都如晨曦一般溫暖,耀眼。
可是……
"學姐!你別亂了!"思仁喝止道,連忙拉著雪柔,向周主任道別。
待周主任離開後,思仁才說:"學姐,你瘋了嗎?周主任下星期就要升副校長了!你也好意思讓他摻進銀樂隊的破事裡!"
雪柔不服氣拉他進了幹部室,翻出一本寫著199X,封塵的舊相薄,但見一位眼神和周主任很是相似的少年,身披隊長肩帶,高舉著象徵亞洲第一銀樂隊大滿貫的獎盃,站立於陳南芳女士旁邊。
"那個人是周主任?"思仁楞住了。
"對,他就是9X年那位帶領獨角馬,成為亞洲第一的隊長。”
"那又怎樣?就算老師也不過是打工仔而已!他不可能冒著沒能升職的風險,當銀樂隊的顧問!"
思仁所言有理,副校長的工資可是主任的3倍,主任又是老師的3倍,加上各種在學校專案吃到的回扣,是許多老師的巔峰。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豆腐渣社團而冒被降職的風險。
日落烏啼,周國棟如所有打工仔一樣,拖著疲倦的身體上了地鐵。不久,地鐵沿著軌道,從地底冒了出來,駛到九龍城,那裡正是以前著名三不管地帶,九龍城寨的所在。現在貧民區的鐵皮屋盡都拆卸,在港府整治之下,這裡也成了著名的旅行景點。
他來到了一家老酒樓,和9X年的銀樂隊舊隊員聚會。雖說不上混得風生水起,但這些曾被社會拋棄的孩子,盡都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方向。
"隊長!今晚我們不醉無歸!"
"隊長!陪我唱歌!"
"隊長!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拿!"
在談笑間,周國棟想起了以前,陳校長和大夥在比賽後,一起窩在一間家火鍋店慶功的情形。
"校長,難道你不想跟別人一樣,生兒育女,有自己的家嗎?"
那時懵懂的周國棟,大言不慚地問。
"不用了,因為你們都是獨角馬和我的孩子。"
童話中,有些純潔的少女,當她們成為了獨角馬的新娘後,就會與它一起,穿梭不同的時空,世界,拯救那些被世界唾棄的孩子,為他們找到人生的方向,將永恆的幸福帶給他們。
"陳校長,為什麼,銀樂隊叫獨角馬?"
"因為我見過它。它是時空的王者,它無處不在,無時無刻,都在守護著我。"
他腦海中的陳校長,就像童話中獨角馬的新娘一樣純潔美麗,為許多孩子帶來幸福。
"聽說哈利教練的女兒林雪柔,今年當了獨角馬的隊長!說不定,今年真的能幹翻你的黑龍!"前副隊長劉志勇,對著坐在周國棟旁邊那個只有二十七歲的小師妹,李莫言說。
李莫言現在正跟隨自己的師父,雪柔的繼父,哈利舒伯特在王錫安銀樂隊當助教,現在她也是個小有名氣的音樂家。
"別這麼說,我好歹也是獨角馬的孩子。"她笑道,就把自己的名片給了周國棟,又給他倒酒。
"隊長,哈利師父,允許我出師了。獨角馬現在缺教練嗎?你既是陳南芳的未來副校長,能幫我爭取一下嗎?"李莫言甜笑道,又向他敬了一杯。
周國棟難扺她的盛意,尷尬地微笑,收下名片。
銀樂隊雖然是陳南芳中學的門面,但是它開銷太大了。
陳南芳女士本意,是讓貧困的小孩,也能免費學習音樂,所以成立至今,樂隊不收任何費用,還保送皇家考試,加上隊訓"傾而至終",即使到了現在百物騰貴,仍在維持。
故銀樂隊營運起來,每年各種雜費,瑣事也讓校方非常頭疼。而且,校董會已經有了王錫安黑龍這樣全港第一的銀樂隊,也沒必要再經營一支三流的出來獻世。
更糟糕的是,稍為有天賦的學生,又會被別的學校挖走,實在賠了夫人又折兵,給別人養爹虐自已。
"其實,你師承這麼好,留在獨角馬實在很憋屈你。而且,他們給的工資很低。"周國棟說。
"你明明可以當大律師,卻偏偏回到母校教書。你也想成為,像陳校長一樣的人,對吧!"
被莫言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周國棟愕然一笑。
"但是……”
"錢不錢真沒所謂,我的主要收入都在私教課上。最重要的是獨角馬,它是大家的夢想!"
"對,夢想!"
他想不到這位美麗自信又對未來憧憬的學妹,就是那年因為害怕獨奏而緊張得在後臺嚇哭的小女生。那時,他在她的手心,寫了勇氣兩個字,然後叫她把"勇氣"吞下肚子裡去。讓她刻服了上場的壓力。
她說這話,像是無意識地把這兩個字,還給了他。但是周國棟已經不是那個一兩句話,就會大徹大悟的年輕人了。
聚會解散後,周國棟喝得有點醉,李莫言就艱難地扶著他上了計程車。
此時,李莫言興致勃勃地點開了手機來聽歌。
周國棟好奇地看了看歌名:"獨角馬之戀?"
"對呀,這是我新寫的歌,來!你也給我點意見吧!"
說罷,便把一邊耳機掛在他的耳朵上。
"這首歌,早在十年前我們一起在K國比賽時候,就已經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了。"
此時,如聖水般清澈的二重小號徐徐流入周國棟的腦海。他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聽著歌唱家油然起唱。
深淵中誕生的至潔之獸,你輕輕抬頭。
你本不存在,卻因人們的遺憾而生。
你從不以穀物為食,唯以信念為糧。
時空的王者,獨角馬啊!
請你帶我們來往過去未來,
尋找永恆幸福的所在。
忽然,他聽見了車內傳來了葉思仁和林雪柔的聲音。
"我還是第一次見周主任喝這麼多。"雪柔說。
"還好說,你自己也喝了不少吧!還有,你怎麼還不改口,人家現在是德高望重的校長。剛才碰杯的時候,多尷尬!”思仁開著車說。
雪柔沒有理會他,只是望著窗外,眼見周遭的變化,感觸很深:"十年了,香港越來越繁華,可我們的聚會,卻越來越冷清……"
當聽到"十年"的時候,忽然有一股記憶巨浪般湧入周國棟的腦海中,他看見那些離開銀樂隊的同學們,有的犯罪坐牢,有的下海拍片子,勉強過上日子的個個都像鹹魚一樣,對生活毫無盼望。
他們本該像自己那一屆的樂隊一樣,在拼盡全力追逐夢想後,帶著那份餘溫投身社會之中,然而他們的夢想,還在搖籃的時候,就被扼殺在大人的世界裡……
此時,女人開啟車上的平板,上面正在播放著十年前,由音樂大師李莫言創作,國家青年銀樂隊的表演"獨角馬之戀"的錄影。
這是一首把步操花式,融入歌劇元素的曠世鉅作,歌中講述擁有純潔之心的少女,藉助獨角馬超越時空的力量,勝過了種種考驗和難關,把永恆的幸福帶給眾人的故事。
傳說,獨角馬叫聲如號,步覆如琴,牠走的每一步,都是一個音符,每一個關於牠的故事,都是美妙的樂章。
而車上的人,也漸漸地沉醉在它的舞步之中。
"這首歌,本應該由我們來演奏才對!"
"學姐,小聲說話,校長還在車上呢!讓他聽到就不好了。而且,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別老惦著。更何況,就算當時獨角馬還在,以我們當時的實力也不一定能入選國家隊。"
此時,周國棟忽然大聲囔道:"難說!"
"周主任!”雪柔激動地喊道,卻又很快壓低聲音搖了搖頭:"算了吧,已經結束了!"
"還沒有結束!一切才剛剛開始!"
忽然,一道閃光湧現在周國棟眼前,待他再次睜開眼睛的一剎,只見雪柔拿著皺巴巴的建團表格,擋在他前面,並向他鞠躬。
思仁看見了,就連忙拉著她:"周主任下個月就要升副校長了!你也好意思讓……"
這一幕,在周國棟面前,疑是似曾相識。
"拜託了,老師!"
少女的目光,正迎著夕陽的光照,那光在她眼眸縱然刺眼,但她的目光,仍然堅定一致,就好像那個女人一樣。
"沒問題,不過……我可是很嚴格的!"
周國棟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眼前兩位對未來充滿熱誠的年輕人,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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