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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密特先生,沒人告訴我學校給鄭建國開出的待遇。”
範戴琳面上的微笑斂去,滿臉正色的說過,接著遲疑一下又繼續開口道:“我聽您說鄭建國在學校裡面並不是學生身份,而是以特別助教的身份進入醫學院——您也知道,我也是名助教,所以就按照我的待遇猜了下。”
嚴肅的面頰閃過恍然之色,科密特·布羅迪點了點頭道:“嗯,只是你這樣也不好,也算是洩露了你的隱私情況——”
“鄭建國,有你的電話。”
前臺的年輕人手裡抱著個話筒瞅著四人,鄭建國也就幾步到了前臺面前,科密特·布羅迪不禁轉頭看了眼範戴琳,後者神情一愣又眨了眨眼,直到科密特·布羅迪衝著前臺的方向歪了歪頭,她才飛快低下頭抱著肩膀邁步向著前臺走了過去,沒想就聽鄭建國正開口說過轉頭看向了她:“——要到學校報道,我的地址是——範老師,咱們學校的地址是哪裡?”
“哦,啊?”
範戴琳被問了個愣後接著開口道:“波士頓哈佛大學醫學教育中心——有人給你郵寄東西?記得不要選擇到付啊,還有郵寄費用你最好也要問清楚。”
“嗯,我會告訴他的。”
鄭建國點了點頭才想對著話筒開口,聽筒裡便傳來了個熟悉的聲音:“鄭,考慮到你的情況,我會向主編反應關於你審稿費的事兒——”
“那就謝謝你了,卡羅爾。”
眉頭一挑,鄭建國沒想到還有這個好處,也就開口道謝後說過要去的地址便掛上了電話,這時程秘已經帶著趙亮亮出現,幾步到了他面前遞出了兩個本本:“這是你的護照和簽證,安頓好了後給這邊打個電話,那我就預祝你學業有成了。”
“謝謝!”
探手接過兩個本本,鄭建國的護照和簽證一直都在領隊手裡,到了大使館後也就放在了機要室裡面,等到這時他要去學校了才拿出來,開啟後看了看裡面的資訊,瞅著上面的自己照片和印章,腦海裡陡然閃過了個念頭:“咱也是有證的人了。”
“科密特先生,請問你們怎麼來的?要不要我派輛車送下你們?”
鄭建國打量護照的功夫,程秘已經轉頭看向了旁邊的科密特三人開口問過,後者看當即聳了聳肩道:“如果不會給你造成麻煩的話,當然可以——”
“那好,我去安排下,你們稍等。”
程秘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鄭建國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範戴琳,後者也就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開口道:“哈佛在波士頓,今天科密特先生過來是特意來接你的,我們早上天沒亮就去坐飛機過來的——”
“這真是令我倍感榮幸。”
鄭建國一直還以為哈佛就在華盛頓這邊,倒是沒想到在另一個城市,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的距離多少,但是人家作為校部秘書親自坐飛機來的,那怎麼說也得是個大幾百公里的距離:“我會用好好學習的成績來回報學校的。”
“哈哈,這就是我想要的啊!”
科密特當即是滿臉的燦爛笑容,他沒想到這位想象中應該不善言辭的年輕人這麼聰明,只是談起學習方面的事情,面上的笑容不減的開了口道:“哈佛沒有讓你去學習別人的理念,哈佛的理念是幫助你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進行研究,讓你成為最好和真正的你,當然我說的這些你可能已經知道。
畢竟你現在的成績是大多數研究人員一輩子都觸控不到的,但是學校希望你能攀登的更高看的更遠,那會幫助和挽救更多人的健康,你打算繼續在學校開展你以前的研究嗎?”
“這個是當然的,我給自己定下的計劃就是學習和研究同時進行。”
鄭建國點了點頭,他所所以跑出來,就是因為國內外的研究環境差距太大,不說那接二連三的覬覦分子,硬體方面的差距可以算作溝壑之別,最主要是考慮到未來改開後國家政策偏向理工類應用,即便是能靠現在的名頭去爭取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更何況他現在對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些許清晰的想法,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趁熱打鐵:“剛才就是有雜誌社邀請我作為審稿人,嗯,這應該是保密的吧?”
“呵呵,保密是需要保密,和範老師先前要注意的差不多。”
科密特的花白眉毛一挑的介面說過,只是一雙碧藍的眸子瞅過面前這張還帶有稚嫩的面龐時,臉上的笑容柔和了許多:“不過就現在的螺桿菌方面的稿件來說,也只有你才有資格去審閱了——”
“所以我不能放下我的研究啊。”
鄭建國笑的依然燦爛:“當然,就目前來說,考慮到倫敦皇家醫院在重複試驗中,在胃癌患者活檢組織中同樣檢出了螺桿菌,可以確認這種病原體顯然不是某一地域內出現的。
而是遍及了歐亞大洲的跨洲際分部,再以我掌握到的傳染率來看,現在可以認為的是這種病原體很可能已經傳遍全球,所以我想能不能向學申請下,成立個實驗室——”
“哈佛鼓勵學生的創新性研究,這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科密特臉上的笑容飛快斂去說過,轉頭看了眼貝琳達,就見她開口道:“目前麻省那邊有個消化系統方面的實驗室,如果你到時候有需要的話,可以向學院申請,我聽說你在國內的研究還在繼續?”
“咱們路上說吧。”
眼瞅著遠處的程秘帶著個少見高大的國人到了面前,鄭建國也就開口算是做了個話題轉移,程秘到了面前瞅過他後開口道:“小陳送你們到機場,趙亮亮把你送到學校安頓後再來,你們這就出發吧?”
“好,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鄭建國轉頭看向了科密特,後者也就點了點頭面帶微笑衝著程秘開口道:“那就謝謝了。”
“客氣,你們慢走,我就不送了。”
將幾人送到門口處程秘停住腳步說過,鄭建國轉頭衝著他伸出了手,笑道:“多謝!”
“有事給我打電話。”
程秘和鄭建國探手握住,後者也就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幾人一直跟著小陳上了停車場裡的黑色兩廂道奇車,隨著車子開出大使館後望著遠去的五星紅旗,鄭建國也就衝著前面的貝琳達開口道:“國內的螺桿菌研究還沒結束,以腫瘤醫院為首的四家醫院還在收集患者病歷進行跟蹤研究,這方面是由我的研究生同學沈雲輝負責,另外的研究生同學陶野正在進行螺桿菌的多樣化研究,嘗試觀察螺桿菌在家鼠身上的感染和致病性。”
“那你在哈佛打算研究什麼?”
後排上的範戴琳下意識的開口問過,鄭建國目光掃過科密特和貝琳達的關注模樣,也就知道這位怕是在代替這兩位領導問出來的,沈雲輝的患者跟蹤還算是在延續他的熱點,可陶野的螺桿菌在家鼠上面的生物多樣性研究算是又開闢了個新的熱點方向。
而鄭建國又在表述中點名了這是陶野自己負責的,那麼他這個作為最先發現螺桿菌的發現者如果去跟著研究多樣性,那也免不了是蹭陶野熱度的嫌疑,雖然這在學術研究上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可這在給他開出如此優厚待遇的哈佛看來,就有點吞了個蒼蠅的感覺。
只是看到鄭建國面帶微笑依舊如常,貝琳達腦海中閃過了個念頭:“你有新的方向了?”
“對。”
鄭建國面上的笑依舊保持著應下,掃過範戴琳好奇的小臉後,又繼續道:“先前我說過,歐洲倫敦的皇家醫院重複做了我發現螺桿菌的試驗,而我是在亞洲的共和國發現的螺桿菌,現在我認為美利堅也應該有醫學研究人員做過相應的試驗。
當然如果沒有人做的話就更好了,我打算入學後先重複一遍之前的試驗,然後針對檢出的螺桿菌做DNA和RNA以及組織分析,你們應該能猜出來我要做什麼了吧?”
“你——”
範戴琳瞬間瞪大了眼睛,滿臉震撼的開口道:“你要做這三地的螺桿菌溯源分析?我還以為你要繼續對傳染性和致病性研究——”
“致病性研究已經做的差不多了,當然再具體的致病原因也是個方向,如果沒有發現滅菌劑和抑菌劑的話是需要去研究下,只是考慮下現在有了治療手段,我認為對於多地區的螺桿菌做分析比對要比研究致病性的意義大,嗯,你們要為我保密才是。”
作為見識過各種觸及道德下限炒作手段的鄭建國,他是不知道那位原來的螺桿菌發現者是在26年之後的2005年才拿了諾貝爾,只是出於記憶使然的在出國之前就曾經考慮過怎麼樣才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畢竟,這會兒還是好酒也怕巷子深的時代,不像記憶中哪位流量發了個感慨後就能傳遍天下,那麼想要儘快的拿到諾貝爾,就得讓人明白這個螺桿菌的嚴重性。
按照正常認知來說,知道螺桿菌的致病原因才是目前應該做的,因為只有瞭解致病原因和過程才能去找出治療手段,然而放到螺桿菌身上來說,這點就可以省略了,大家還沒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找出了治療手段,剩下的也就是為了研究而研究的去進行研究了。
拋開致病性來說,鄭建國想要提高人們對於這個螺桿菌的重視,能做的也就是把它和幾十年後也沒拿出明確結果的癌症放在一起,可這樣做的話是需要用時間和患者病例做跟蹤研究,這對於才發現了沒半年的螺桿菌來說,還有點太早——齊市腫瘤醫院和其他三家醫院也都正在做這個事兒。
那麼剩下能嚷嚷的,也就是傳染性了,好在這玩意的傳染性可以稱得上是可怕,沒有獲得空氣傳播的技能也能感染到一半的人類——
上輩子,鄭建國是個急診科的主任,他對於幽門螺桿菌的認知和了解也就僅限於這玩意得了後不怕,怕的是在產生致病性後一定要治療,用殺菌劑和抑菌劑吃上半個月就能解決的麻煩,不解決就可能會發展成胃癌,當然極少數對於殺菌劑和抑菌劑過敏的人比較麻煩,可也不是治不了的病。
這輩子,鄭建國誤打誤撞的靠這個以前燈下黑的小玩意走到現在,也代表著他的未來在很大程度上和這個小東西有了一損既損的關聯,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能讓螺桿菌的名氣再大點?
對於共和國來說比較簡單,只要國外能夠關注就行。
對於倫敦來說比較麻煩,特別是在某些渠道里得知了鄭建國原本是被該國文化參贊邀請之後——
對於美利堅來說也算比較簡單,由於兩國媒體宣傳關注重點的不同,鄭建國在美利堅的名頭比在國內還大,特別是在他昨天下了飛機在接受了艾瑪的採訪後,科密特都帶著貝琳達和反戴琳一早就飛到了華盛頓,這會兒聽到他的打算便感覺這才符合昨天晚上電視裡那個鄭建國的印象:“這個不用你叮囑,到時傳出去也有其他人證明這是你鄭建國1979年1月1日早9點48分的想法。”
“謝謝!”
從科密特眉眼間露出的愉悅上掃過,鄭建國知道他的實驗室算是有了眉目,畢竟這會兒研究螺桿菌的不多也不會少了,螺桿菌作為唯一寄生在胃部並且會造成致病性的菌類,在他把論文成功發在《柳葉刀》上後就給世界上所有腸胃消化科醫生提了個醒,那麼這些醫生或者研究員就會產生最基本的疑問,這是真的嗎?
無論真假都會有人去確認,也就會變相的傳播鄭建國曾經的研究,那麼他這個時候再扔出頗為吸引眼球的亞歐美三洲螺桿菌研究對比,也就算是把臉刷到了這佔據了地球上絕大部分發達國家的三個大洲內,這要比單純的在《柳葉刀》上發吸引研究者和醫生的文章更容易牽動普通人的眼球:“到時候這三個大洲的普通人會關注到螺桿菌,而其他大洲的人則會關注為什麼沒人研究他們大洲的螺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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