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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只見鄭雪蘊緩緩起了身,又道:“當然,事成之後,若妹妹願意,我願意助妹妹另擇一處好歸宿,助妹妹達成所願,妹妹若願意,我做大你做小,他日我們可以姐妹情深,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當然,若妹妹不願,我也可為妹妹令擇一佳婿,女孩子之間本就該互惠互助,不是麼?”
鄭雪蘊微微笑著說著,說完,竟也不待柳鶯鶯回應,只一步一步緩緩踏下了涼亭,道:“只要你我聯手,就可以得到各自想要得到的,又何樂而不為了,我相信柳妹妹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
柳鶯鶯一直目送鄭雪蘊下得臺階,在她踏到最後一個臺階之際,只見柳鶯鶯忽而開口問道:“為何是大公子?”
頓了頓,又道:“沈家雖顯赫一方,可國公府卻也尊容無限,依鄭姑娘的身份和才貌,若想,便是皇親國戚怕也唾手可得,何以為了一個區區大公子如此這般機關算盡,甚至不惜傷了姐妹之情,這樣值麼?”
柳鶯鶯只忽然間有些好奇的問著。
卻見鄭雪蘊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測道:“你現在還不懂,日後自會知曉的,姐妹之情又算得了什麼,比起這世間最至高無上的——”
鄭雪蘊說到一半,驟然止住了話頭,片刻後,只笑了笑,而後頭也不回道:“橫豎我等妹妹的好訊息便是!”
說這話時,她語氣驟然一變,並非商議的語氣,而是直接明晃晃的命令。
話一落,鄭雪蘊頭也不回的領著婢女沒入黑夜中,頃刻間消失不見了蹤跡。
鄭雪蘊一走,柳鶯鶯站在亭子裡,嘴角一寸一寸抿緊了,半晌,忽而抬起了手揉了揉眉心,冷笑一聲,呵,好一個姐妹情深,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鄭雪蘊怕是將她當作了三歲小孩來哄吧。
她跟宓雅兒是好友,尚且能這般堂而皇之背刺好友,會這樣大度到將未來的丈夫拱手讓人麼,柳鶯鶯若助她達成此事後,轉頭便會將她剷除而後快了吧。
何況,便是她將沈琅與宓雅兒的婚事給攪黃了,就會如她鄭雪蘊的願麼?
她未免也太小看那個沈琅了,那人,旁人不知,柳鶯鶯卻知,他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控制戲弄得了的。
沒想到到頭來卻被中途殺出的這麼個陳咬金困住了手腳,若鄭雪蘊是沈家人,同在一個府裡,柳鶯鶯或許還有機會從中周旋,想辦法反擊回去,偏偏鄭雪蘊不是沈家人,她便是有心也鞭長莫及,只能生生被人這般威脅著。
柳鶯鶯一度立在原處,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一陣涼風吹來,這才感覺到了一絲涼意,此刻夜色漸濃,夜間起了風,後山樹影婆娑,猛地看去,莫名有些瘮人。
柳鶯鶯一時拉緊了身上的衣袍,正要往亭下走去,這時,卻驟然聽到遠處古樹後發出一陣聲響,像是腳步踩在枯枝上發出的聲響,柳鶯鶯心下驟然一緊,立馬沉聲呵道:“誰?”
柳鶯鶯的心臟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來。
就在她提著燈籠正要小心翼翼探去之時,這時,一隻野貓從樹後竄出,柳鶯鶯嚇得往後一跳,險些三魂去了六魄,卻也到底心頭一鬆,她的身份若被人窺探了去,那還了得。
見後山環境詭異,柳鶯鶯不敢逗留,立馬提著燈籠遠路返回。
柳鶯鶯一走,古樹下一抹倩影一度飛快捂緊了心口,漆黑的夜色下,臉上的震驚之色久久無法平靜,半晌,忽而嘴角一勾,沒想到竟聽到了一樁天大的秘事。
真是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啊。
話說柳鶯鶯一路匆匆往回趕,夜黑風高,這晚的夜色竟平靜得有些詭譎,不知是不是柳鶯鶯的錯覺,總覺得看不見的黑夜裡暗潮湧動,一直到快要趕回後院時,忽而覺察到一絲異常,頭上的遊廊上似有腳步聲響起,有人在頭頂上行走。
柳鶯鶯神色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正要舉著燈籠小心探去,這時,一股疾風猛地從耳邊刮過,下一刻,胳膊驟然被一隻從身後拽住,再然後,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氣往後一帶,柳鶯鶯身子往後一撞,竟跌入了一片銅牆鐵壁之中。
這一幕發生得實在太快,嚇了柳鶯鶯一跳,連手中的燈籠都噌地一聲不慎跌落到了地上,瞬間熄滅。
柳鶯鶯嚇得正要驚叫出聲,這時,一隻大掌突然從身後伸來,一把牢牢將她的嘴捂住,與此同時,一道壓低了的低沉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
短短一個字出口,柳鶯鶯雙眼驟然一睜。
瞬間停止了掙扎,緩過了神來,沈琅?
與此同時,一抹熟悉的氣息和觸感自身後傳了來,是沈琅,他身上的氣息柳鶯鶯略微熟悉。
只是,他不在屋子裡好好養傷,大半夜出來晃盪什麼。
正狐疑間,沈琅緩緩鬆開了柳鶯鶯,柳鶯鶯立馬出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卻未料,話剛一出,沈琅的修長指尖瞬間朝著柳鶯鶯唇上抵來,與此同時,耳邊湧出一抹熱流,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發出一聲低微的:“噓!”
幾乎是在這個字噴出的那一瞬間,柳鶯鶯渾身一震,只覺得渾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來。
然而此刻卻壓根無暇顧及這些,因為幾乎是同一時刻,只見不遠處有黑影從頭頂屋簷上相繼跳下,一個,兩個,竟一連跳下十餘人來,像是鬼魅一般,頃刻間消失在了夜色裡。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頃刻之間,就像是一場幻覺似的。
直到最後一人落下時,只聽到噌地一聲,有光影一閃,竟是拔刀之聲,竟緩緩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了來。
看到這一幕,柳鶯鶯心跳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眼看著那柄厲刀在月色下發出森森白光,朝著他們這個方位緩步探來,這時,抵在她唇上那隻手指往下一移,來到了柳鶯鶯腰腹上,摟著她往木柱子後一閃,與此同時,沈琅廣袖一揮,下一刻,便聽到一聲呻悶哼聲響起,那抹黑影驟然倒地。
等待柳鶯鶯緩過神來時,她已被沈琅抵在了一處山石上,他將她整個人圍困在了他與山石之間,正要開口倉惶問話之時,這時,忽見摟在她腰間的那隻大掌緩緩一抬,竟將別在柳鶯鶯腰間的藥瓶取了下來,送到鼻尖輕輕嗅了一下,下一刻,只見濃墨般的夜色下,沈琅忽而低著頭一動不動動的盯著柳鶯鶯的雙眼緩緩問道:“給我的?”
柳鶯鶯一怔,才見腰間那隻蘇子磬送出的藥瓶竟到了沈琅手中,一抬眼,對上一雙如鷹般犀利又漆黑的眼。
此刻夜色漸濃,對方的雙眼分明比濃墨更濃,可是奇蹟般的,她一抬眼便能於黑暗中準確無誤的緊鎖住那雙雙眼,也能明晃晃的感受到,那雙往日清冷的鳳眼此刻一錯不錯目光直直緊鎖著她。
就在黑暗中,二人定定相看時,這時,遠處忽而有人大聲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又驚恐喊道:“有刺客,快來人啊,有刺客!”
這抹驚慌的喊叫聲瞬間打斷了二人對視,引得二人神色一怔後齊齊相繼抬頭看去,竟見遠處火光參天,寺廟主殿竟起火了。
柳鶯鶯頓時大驚,反應過來,一把用力的拽緊了沈琅的衣袖,道:“有刺客!”
說完,便要掙扎而起,然而下一刻,竟又被對方一把推至山石上,只見沈琅緊緊握著她的雙肩一字一句低聲道:“乖乖在此處待著,哪裡也別去。”
說完,沈琅將那瓶藥瓶塞入懷中,轉身便要往外踏去,然而下一刻,身形一頓,一轉身,只見自己衣袖被人緊緊拽住還一直未曾鬆手,沈琅猛地回頭,片刻後,轉身單手一把捧起了柳鶯鶯的臉便湊過去朝她唇上重重印了去,一記重重的碾壓索取後,沈琅低低說道:“聽話。”
說完,沈琅大步離去。
沈琅方一走,柳鶯鶯還愣在原地,良久良久,抬手輕撫了下唇,只好似有些沒有從眼前這片混亂局面中緩過神來。
直到四周刀光劍影,火光沖天,哭喊呼救聲漸漸四起,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寺裡來了刺客,寒山寺怕要變天了。
這好端端的寺廟,怎會無故鬧起刺客來,且一個個身手不凡,非尋常人,怕不是奔著打家劫舍來的,倒像是奔著……滅族而來。
是衝著沈家來的!
這個念頭一起,柳鶯鶯頓時神色一驚。
她此刻被沈琅藏在山石後,一片安全,然而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喊叫聲,柳鶯鶯驟然開口道:“不好,桃兒。”
話一落,柳鶯鶯咬牙朝著後院方向摸了去。
第124章
沒想到,柳鶯鶯剛爬上游廊,正好撞見遠處有一黑衣人肩上扛著個人從後院方向箭步而來。
前方還有一人舉刀開路。
二人健步如飛,遠遠朝著柳鶯鶯這個方位而來。
柳鶯鶯心頭一緊,立馬將身子一縮,閃身縮到了柵欄下躲了起來,只見兩個黑衣人扛著人由遠及近,然而走到遊廊盡頭,卻又立馬原路折了回來,其中一人道:“不好,沈家援兵到了。”
話一落,前方開路那人忽而舉著刀衝著後頭扛人那人道:“不若將她給……咔了。”
那人凶神惡煞的說著。
扛人那人卻道:“不行,得拿她的命引那姓沈的過來。”
“任務若完不成,即便殺出去了也不過死路一條。”
二人說話間復又折了回來。
此刻寺廟裡火光參天,照亮了半壁山巔,外頭刀劍聲陣陣,二人正好折到柳鶯鶯頭頂處,垂在黑衣人背後的那張側臉好巧不巧正好剛好映入了柳鶯鶯眼簾。
柳鶯鶯趁著火光正好看清了那張臉,待看清楚了那張臉後,頓時雙眼一瞪,竟是……竟是宓雅兒。
柳鶯鶯見狀一時死死捂住了唇鼻,莫非這些刺客是為了擄宓雅兒而來的?可若是只為了擄一人,犯不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啊,等等,他們方才說要用宓雅兒引那姓沈的出來,那姓沈的莫不是沈琅吧。
莫非,今日這群刺客,或者殺手是為了沈琅而來?
柳鶯鶯本不欲理會,她與宓雅兒算不上深交,犯不著以命相搏,只盼著二人快快離去,她好去後院將桃夭救出來,不過看到眼前這張臉後,見那二人意見不合,唯恐宓雅兒慘遭這二人毒手了,到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眼看著那二人正要翻上屋簷擄人逃脫,說時遲那時快,柳鶯鶯人還沒緩過神來,一柄匕首已遠遠揮刺了過去,直接筆直無誤的刺入一人後頸,那人悶聲一聲倒地不起,前方扛人之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瞬間,一顆巨石砸在那人臉上,那人慘叫一聲,兩個黑衣人相繼倒地。
肩上的宓雅兒被甩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後柳鶯鶯一度死死捂緊了心口呆立在原地,心臟砰砰砰的跳得飛快,這是她第一次殺人,沒想到人命竟這樣脆弱,轉瞬即逝。
柳鶯鶯的臉色一度有些蒼白,然後周遭的紛亂容不下她後怕及感慨,待緩過神來後,立馬飛快上前探了探宓雅兒的鼻息,又朝她臉上用力的拍了拍,卻見她人已昏厥,如何都叫不醒。
此刻整個寺廟一片大亂,隨時有殺手刺客過來,柳鶯鶯不敢久留,只咬牙費著九牛二虎之力將宓雅兒一把拖到山石後藏了起來,正要再度往後院去時,不想,方一攀上游廊,便遠遠看到一道倩影正一步一步瑟瑟發抖往後退著,那道倩影前方一個黑衣人手執長劍一步一步朝著那抹倩影逼退而來。
那抹倩影嚇得瑟瑟發抖,不斷嗚咽求饒道:“別……別殺我——”
“別殺我——”
話剛說到一半,忽被腳下屍體絆倒,那抹倩影嚇得尖叫出聲,往後一退時,退到了柳鶯鶯腳邊。
一仰頭,看到柳鶯鶯的那一瞬間,只見那人眼裡的驚慌失措頃刻間轉為欣喜欲狂,卻也很快一閃而過,下一刻,只見那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橫牙一咬,瞬間一改方才的驚慌失措,忽而猛地一把從地上爬起來牢牢擋在柳鶯鶯跟前,衝著前方那黑衣人咬牙喊道:“我是宓雅兒,我才是宓雅兒,你別動她,我才是,要殺就殺我——”
那抹倩影一度化身護主忠僕,死命將柳鶯鶯牢牢護在身後。
話一出口,柳鶯鶯臉色一沉,那人竟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姚玉蘭。
而姚玉蘭這話一落,柳鶯鶯臉色驟然一變,頃刻間反應過來對方正在打哪些主意,雙眼驟然一眯,正要怒及而笑反駁出聲時,這時,白光一閃,便見那名黑衣人一腳踹開身前的姚玉蘭,那柄鋒利的利已直直指在了柳鶯鶯咽喉處,黑衣人眯著眼盯著柳鶯鶯的臉面看了片刻,竟不疑有他,直接衝著柳鶯鶯身後二人吩咐道:“帶走!”
原來,在柳鶯鶯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後背早已被一劍抵上了。
黑衣人話一落,還不待柳鶯鶯開口,後頸驟然被人用力一劈,柳鶯鶯瞬間不省人事。
走之前,那名黑衣人淡淡瞥了眼地上的姚玉蘭道:“告訴沈琅,他的未婚妻在我手裡,想要她活命,一刻鐘後,黑風崖,過時不候,便等著給她收屍吧!”
話一落,三人揪住柳鶯鶯的衣領縱身一躍,躍上屋簷,轉眼消失在了黑夜中。
柳鶯鶯等人一走,姚玉蘭一度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直到一陣冷風吹來,這時她才戰戰兢兢緩過神來,這時,身下一具屍體也跟著迷迷糊糊醒來,正要爬起來,嚇得姚玉蘭胡亂抬手一摸,摸到一塊大石頭咬牙便朝著那具屍體上砸了去,那具屍體瞬間沒了生息。
姚玉蘭大口大口喘息著,臉色一片蒼白。
此刻遊廊盡頭腳步聲陣陣,似有人闖了過去,姚玉蘭驚魂未定便要逃離,然而逃離之前後知後覺想到了什麼,立馬倉惶爬起來朝著方才柳鶯鶯方才躲避的那處山石後躲去,不料方一踉蹌而去竟再被一具屍體給絆倒,姚玉蘭嚇得抓起手中的匕首便要刺去,卻在即將刺去的那一瞬間藉著遠處恍惚火光看清了倚在山石上的那一張臉。
姚玉蘭一愣,立馬驚呼一聲:“表姑娘——”
她扔下匕首便立馬湊過去欲搖醒宓雅兒,卻在下一刻,看著遠處動亂的一片,忽而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頭一閃而過。
遠處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過眨眼間功夫便見姚玉蘭一不做二不休,忽而抓起地上的匕首舉著便緩緩朝著自己額頭上滑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而後再一咬牙舉起匕首便猛地一下朝著自己肩頭扎去。
“少主——”
遊廊外,吳庸發現廊上屍體,立馬提聲稟告著。
沈琅大步踏來,吳庸將火把一舉,看到廊中兩具屍體,沈琅神色一變,立馬朝著廊下那處山石方向看去,恰逢此時,那個方向傳來細微一聲呼救聲:“救命——”
沈琅嘴角一抿,衣袍一掀,立馬一腳踏上柵欄縱身躍下,等趕到山石後時,只見一具身軀歪倒在了小徑上,沈琅神色驟然一變,立馬彎腰去抱,卻在指尖將要觸及那片身軀的前一刻,眉頭一蹙,於半空中停了下來,這時,倒下那人忽而抬手一把用力的抓住了沈琅的手,只一臉虛弱道:“大……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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