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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柳鶯鶯一踏出正房,臉便微微一沉。
原以為孟氏召她是為了刁難她,後覺得是為了安頓她,再後來,柳鶯鶯反應過來,原是為了激怒她羞辱她。
正如柳鶯鶯所言,在沈五爺的親事上,孟氏已做不了多少主了,卻還要賜她一碗絕子湯,哪個會蠢到願意喝,便是柳鶯鶯當真想要入五房,大可多等幾月待孟氏一命嗚呼之後再做盤算,何苦趕在這檔口無故飲下那樣一碗絕命湯?
孟氏料想她不會喝,也沒打算讓她喝,甚至柳鶯鶯猜想那壓根就不是一碗絕子湯,可孟氏卻偏偏端出來了,不是為了羞辱她激怒她又是為何?
一個將死之人,怨氣竟還這樣大,實不像是一個為人母之人。
想起那日樹上那個五歲無助的稚子,柳鶯鶯不由嘆了口氣。
還真是,什麼樣的父母都有,白白可憐了無辜的孩子。
孟氏這是想斷她入五房的生路啊!
至少,在孟氏嚥氣之前,柳鶯鶯與五房怕是無緣了。
而柳鶯鶯偏又時間緊迫。
“嬸嬸與你說了什麼?怎麼說了這麼久?”
與沈月澶並肩踏出五房後,沈月澶一臉好奇的問著,話一落,又忙道:“若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沈月澶雖好奇,卻多少猜到了些邊角。
柳鶯鶯想了想,道:“五夫人想要我當沈五叔的繼室。”
柳鶯鶯在沈月澶面前沒有隱瞞,選擇如實說來。
沈月澶雖猜想到了一些邊邊角角,可聽到這話從柳鶯鶯嘴裡說出來後,依然震驚到了。
她其實猜測此番五嬸嬸召見鶯兒許是刁難更多,不過憑著女人的直覺,又覺得許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沒想到五嬸嬸竟當真有此打算?
正震驚得無以復加之際,便又柳鶯鶯繼續扔下一句:“前提是喝下一碗絕子湯。”
柳鶯鶯雲淡風輕的一句話瞬間炸得沈月澶瞠目結舌道:“五嬸嬸她是……她是瘋了不曾?”
沈月澶雖自幼在深宅後院長大,知道許多後院齷齪,可到底不曾出閣,絕子湯三個字一時不斷衝擊著她的頭皮,讓她頭皮陣陣發麻著。
“你……你沒應下罷?”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沈月澶愣愣問著。
“我傻啊,我才十五,還是個孩子呢,就想讓我斷子絕孫,怎麼可能。”
柳鶯鶯聳肩笑著說著。
“虧你還笑得出來,若換做是我,哪個要送我一碗絕子湯,我定撓得她斷子絕孫。”
沈月澶見柳鶯鶯竟還笑得出來,一時不知該敬佩還是該無奈。
定定看了柳鶯鶯一陣,沈月澶忽而道:“鶯兒,你值得更好的。”
沈月澶一臉認真說著,片刻後,忽又冷不丁道:“要不,你乾脆嫁給我二哥給我當二嫂嫂得了?”
沈月澶忽而腦洞大開的提議著。
“誰要給你二哥介紹二嫂嫂啊?”
沈月澶的話剛一落,便聞得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遠處傳了來。
第104章
沈月澶跟柳鶯鶯齊齊回頭,便見沈燁搖著扇子優哉遊哉的踏了過來。
看到沈燁,沈月澶一愣,她方才脫口之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不想,說曹操曹操立馬便到。
沈月澶立馬止住了話頭,看了看懶洋洋而來的沈燁,又看了對面柳鶯鶯一眼。
柳鶯鶯神色如常,好似沒有聽到似的,臉上並無任何異色。
沈月澶頓時心下一鬆。
她方才那話過於魯莽了。
偏二哥這麼個不消停的,已慢悠悠來到了二人跟前,竟還再三追問道:“怎麼,你要給你二哥介紹個二嫂?哪個二嫂?在哪裡?”
沈燁似笑非笑的問著。
沈月澶一噎。
她方才不過是見不慣柳鶯鶯受辱,柳鶯鶯有才有貌,又乃是她跟表姐的救命恩人,雖身份差一些,卻也到底是官宦之女,於情於理,沈月澶到底是偏袒她的。
何況,她此番親自陪著柳鶯鶯去會見孟氏,卻不料,孟氏絲毫不將她這個大房嫡女放在眼裡,竟一點情面也不給,這一出落在沈月澶眼裡已是打她的臉了。
便一氣之下口不擇言罷了。
說完,她也覺得有些不大適合。
二哥是何等身份,便是她再看不慣五嬸嬸的行徑,再有心想要勸慰偏袒柳鶯鶯一番,冷靜下來也知自己妄言了。
面對二哥的窮追不捨,沈月澶只抬了抬下巴道:“誰要給你介紹二嫂,就你這樣鎮日遊手好閒哪個願意嫁給你?”
沈月澶嫌棄的看了沈燁一眼,又道:“二哥這些日子可又在哪裡胡作非為,可又日日外出結交那些紈絝酒肉朋友了是不?哼,大哥跟表姐的親事都快要提上日程了,二哥,你若再不收收心,回頭便剩你一個孤家寡人了。”
沈月澶一臉嚴肅的奉勸著沈燁。
話剛一落,額上便捱了一扇子。
沈燁提著扇子朝著沈月澶頭上敲了一記,道:“小小年紀,好的不學,日日隨著郡主院裡那些迂腐古板的嬤嬤,學得一副老媽子做派,還管事管到你二哥頭上來了,女孩子家家的要軟軟水水的才可愛,你若日日學那些迂腐不堪的陳芝麻爛調,回頭擔心嫁不出去的該是你自己了。”
沈燁淡淡挑眉掃著沈月澶。
沈月澶臉一脹,正要反駁一句“我又不是二哥賞玩的那些煙色女子,作甚要軟軟水水跟個無骨動物似的”卻未料,還未張嘴只見沈燁嘴角微微一勾,打斷了她的話語道:“真若擔心你二哥成為孤家寡人的話,那你給你二哥這個孤家寡人介紹一個罷,你二哥的喜好橫豎你是知曉的,第一,人得美,第二,人得美,第三,還是人得美,唔,最好……最好是柳姑娘這樣的——”
沈燁笑吟吟地說著,話一落,轉臉似笑非笑的目光掃向了對面的柳鶯鶯,笑著道:“救命恩人,你說呢?”
沈燁微微勾著唇,一如既往的不著調,淡淡打趣著,雙目定定落在了柳鶯鶯面上。
柳鶯鶯頓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來。
這還是二人自那回落水後的第一次會面,那日,落水後的玄機無人窺探,柳鶯鶯本以為事後這位沈二公子會要暗自點撥她一番,畢竟,關乎兩位姑娘的清譽,不想,這位沈二公子倒是對她無比“信任”,事後便不管不問了,此番,這聲“救命恩人”透著淡淡的揶揄,倒也不缺幾分熟稔的味道。
柳鶯鶯自動忽略了對方那番調戲之言,正要福福身子回個禮,不想,正要開口時,這時,卻見那沈燁冷不丁朝著柳鶯鶯這個方位走了來,同時抬手朝著她這個方位探了過來。
柳鶯鶯下意識地往後避退了兩步。
。
“別動!”
沈燁卻挑眉說了一聲:“頭上沾了東西。”
這位沈燁公子雖往日裡風流放浪,正經起來倒也不怒自威,渾身自有一副凌然之氣。
柳鶯鶯腳步一頓,竟當真被他“喝”住了。
下一刻,沈燁將手觸及到柳鶯鶯的髮間,慢慢侍弄了一遭。
他突如其裡的靠近,瞬間,一股陌生的男性氣息朝她襲捲而來,柳鶯鶯身姿微微僵硬了一下,她雖出身不堪,在魚龍混雜的煙色之地混跡過五年,其實與男子的親密並不多,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沈琅而已。
就連沈六公子,也不過“私會”過二三回,卻也一直恪守禮教,遵規守紀。
適應了片刻,柳鶯鶯這才漸漸放鬆身姿。
這才慢慢嗅到鼻尖處縈繞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淡香,極淡無比,聞著像是玉蘭香,倒是並不難聞。
因兩人一時間靠得極近,近到二人之間不過一步之隔,且沈燁正在挑她的發,舉起的袖袍輕輕拂過她的側臉,有些癢癢的,麻麻的。
這個動作其實是有些曖昧旖旎的。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若落入旁人眼裡,多少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何況,二人眼前就有個沈月澶。
柳鶯鶯緩過神來後,正欲再度避讓,這時沈燁指尖恰好鬆開了她的髮鬢,一時拿了下來,舉到了柳鶯鶯眼前,輕輕一笑道:“一朵玉蘭。”
柳鶯鶯聞言朝著沈燁指尖看去,便見沈燁食指和中指兩指間夾著一朵細白的花朵,應該是方才從五房院子出來,路過一株玉蘭樹時落下的花朵。
柳鶯鶯看了玉蘭花一眼,再一抬眼,視線不期然撞入了一雙狹長的狐狸眼裡,只見沈燁微微低著頭,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目光含笑,竟看得專注。
四目相對間,不知是捱得太近,還是此番動作間自帶的曖昧,這一兩相對視間,竟有一絲奇怪的情緒在二人眼中蔓延著。
柳鶯鶯目光一閃,很快緩過了神來,收回了目光,正要往後退避兩步,不想,這時,目光不經意間一掃,正好掃到了遠處那抹玄色身影上。
沈琅從遊廊而下,正立定在遊廊出口的位置,揹著手,面無表情地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看著。
不知看了多久。
冷不丁掃到那抹高大頎長的身影,柳鶯鶯微微怔了一下。
這個姓沈的,怎麼又出現了?怎麼陰魂不散?
他不是一向不在府中走動的麼,她今兒個竟撞見他兩回了。
而且兩回都是——
前面,蘇子詹送她枇杷。
這次,沈燁為她拿下頭上的玉蘭落花。
兩次見面,分別與不同的男人曖昧不清。
兩人隔著幾十步的距離,遙遙對視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柳鶯鶯的錯覺,只覺得對方的神色比之前那次更要冷麵寒嚴了幾分,像是罩著一層萬年寒霜。
雙目緊緊盯著她,那雙狹長的鳳眼裡雖面無表情,卻又像是隱隱嵌著一支冷箭。
直接朝著柳鶯鶯面門射了來。
柳鶯鶯與對方對視了一眼,很快便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裝作沒有看到。
呵,毀她姻緣者,以及……以及在密室中欺凌於她的事她可沒忘,一個吃白食的惡霸,一個將人吃幹抹盡後沒有隻言片語的賊人,有什麼資格對她橫眉冷眼。
他將她當作妓,女,概不負責,吃幹抹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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