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令人如何不掛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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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昇平長公主藉機要訛詐自己五千兩黃金,沈窈一時之間陷入猶豫。
“郡主捨不得黃金也無妨。這般廢物,本就不值得郡主發善心。”
那嬤嬤諂媚道,沈窈未言聲,一直盯著那月公子看,想知道在得知被人放棄的打擊下,他會如何應對?
月泠依舊身姿如勁松一般,不卑不亢,手指微動,隨著他的琴聲,庭院裡清風驟起,落花紛紛。
他並沒有憤怒癲狂,也未流露出自怨自艾,而是在琴聲停歇那一瞬,月泠撐著身子,顫巍巍的,朝沈窈拱手為為禮。
“月泠能得郡主片刻憐惜,此生已是榮幸之至!”
“適才一曲《紅塵相送》,就算告別!”
“郡主不值得為月泠這一個身殘之人費心!”
怕引起沈窈的反感和厭惡,月泠壓低殘破嘶啞的嗓音。
沈窈朝他回禮道,“還請公子多些忍耐。我會為你想辦法。”
“郡主呀,就別同情這個下賤玩意兒了吧。”嬤嬤說,“長公主今日設宴,請了揚州第一大鹽商那剛孀居的小夫人,還有休夫不到一月的大理寺卿家的嫡小姐。”
“席間有新調教好的美人,到時候郡主瞧上了哪個,長公主向來大方,定然會為郡主奉上。”
嬤嬤說罷,又引沈窈離開。
沈窈再次向月泠行了禮,她下定決心,今晚就在沈府設宴,宴請長公主及其他貴婦。她設宴之際,就命追月與逐月領著暗衛來劫人。
“郭嬤嬤,南風館那邊回話了,這月奴既傷了臉,又傷了嗓子,原本說好五百兩銀子的,如今只肯給一錠銀子,將人買去當個下等雜役。”
轉角處跑來一個老僕,佝僂著背,“長公主的意思,她也不稀罕這一錠銀子,就賞這月奴一百板子,打死打活,都裹上張破席子扔到亂葬崗去。”
沈窈聽了,心沒來由的一陣發緊,卻見月泠遙遙朝她拱手,啞著嗓子一笑,“還請郡主速速離開,人間實苦,月泠就此與郡主告別了。”
“且慢動刑!本郡主立即面見長公主。”
已經等不到今晚暗衛救人了,就算此時她去求爹爹出面,也來不及了。
沈窈拔下發髻上一支鑲嵌了明珠的簪子,遞給嬤嬤,“還請郭嬤嬤笑納,請在此等候本郡主片刻。”
那婆子笑逐顏開的接過簪子,討好道,“郡主放心去,老奴留在這裡守著月奴。”
沈窈幾乎是一溜小跑,往前廳去尋長公主。
守門的小廝剛一通傳完,她已經來到了長公主身前。
沈窈好話說盡,最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長公主才勉強同意她用兩千兩黃金和一對兒汝窯半人高的美人瓶為代價,將月泠轉手給她。
半個時辰後,長公主來到府門口,目送那抹瘦弱頎長的身影上了沈府的馬車。
她紅了眼圈,揚聲道,“月泠呀,本宮也就只能幫你到此了。往後的路,你好自為之吧。”
“月泠就此謝過長公主之前的照顧。”
沈窈雖看不到月泠錐帽下的臉,卻在聽到他向長公主道謝的聲音後,忍不住氣憤的說,“她這般害你,你還謝她做甚!”
“昭陽郡主不知,長公主的確也曾經幫助過我。只是我一介寒微之軀,無法滿足她今時今日想要的報答罷了。”
“郡主,我與長公主的緣分已經了斷,我們快些離開這裡吧。”
月泠央求沈窈,嘶啞的嗓音裡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
“清憐,駕車!”沈窈沉聲吩咐道。
“駕!”隨著一聲叱,馬車“碌碌”的行駛在寬闊的街市上。
“咳咳。”月泠捂住嘴,邊咳邊喘,他已經忍了許久,這時扶著車壁咳得驚天動地。
沈窈生怕他下一瞬,會把心肺都咳出來。
過了許久,月泠才一點點平復下來。
“月公子,你沒事吧?”沈窈關切的問道。
“昭陽郡主,在下無妨,我這是舊疾了。”
月泠歉意的說,“我這般身有殘疾之人,卻蒙郡主不嫌棄。”
“月公子客氣了。這次能助你脫難,也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沈窈與他同一個車廂坐著,這般靠近,她身上暖暖的花香,混合了月泠身體上冷冽的松木香,陣陣氤氳。
沈窈臉微微一紅,一顆未有波瀾的心,已經很久未曾有這般悸動的感覺。
“昭陽郡主,這次承蒙搭救,月泠一生皆會銘感於心。”
“這上京城,看來的確不適合我這一介布衣。月泠和郡主就此別過。”
“郡主搭救大恩,月泠此生無以為報,但來生一定結草銜環報答。”
他扶著車壁,身子搖搖欲墜,卻一字一句,正色向沈窈告辭。
“月公子,我聽聞你老家已經無人了,況且你身體這般孱弱。爹爹正在為我挑選伴讀。以月公子的大才,不如留在沈府。”
“我在姑蘇老家還有處舊宅,雖然破敗,但若回去在城內擺上一處小攤,賣些書畫,也能勉強餬口。”
月泠低啞的聲音從錐帽下緩緩傳來,剛說完,又撕心裂肺一陣咳。
“月公子,你就聽我的,留下吧。”沈窈又柔聲勸道。
“是呀,月公子,郡主如今富可敵國,養一個你,不在話下。”清憐也跟著接話。
沈窈臉緋紅,忙解釋道,“我是誠心邀請月公子留在沈府,並沒有別的意思。但公子去留隨意,全憑心意。”
“月公子留在這裡,待身子養好了,再做打算不遲。”沈窈開口勸慰道。
就算這月泠面容與嗓音已毀,卻依舊讓見過的人,生出萬般的牽絆與憐惜來。
原來愛美之心,與惜才之心,人皆有之。
沈窈將月泠安頓在倚鹿齋的西麓,又派人到太醫院,特意請了張松鶴來為月泠診脈,然後又命春濃親手挑選了兩名穩妥的下人到西麓服侍。
一陣忙碌後,已到酉時。
沈窈置了晚膳,命清憐去請月公子過來倚鹿齋主殿,一道用膳。她待他這般奉若上賓,或者是因為沈窈對月泠的遭遇,頗有幾分同病相憐之感。
月泠向沈窈見了禮後,坐到了她的一側。他吃得很少,用膳的姿勢清貴斯文,一看就是受過良好家教的世家公子。
正用著晚膳,小喜子疾奔過來,請她去前廳,原來是汪大福代表皇帝來了。
遠遠的,大福的圓餅子臉堆滿了體貼又討好的笑。
他殷勤的說道,“陛下聽聞昭陽郡主今日請張松鶴過來診病,十分掛心。特命奴才前來探望,不知道郡主此時身體無恙否?”
“謝謝陛下與大福公公牽掛。是家裡有位客人染了咳疾,這才去請了張太醫前來。”
沈窈回道,也一副懶得再與大福公公應酬的模樣。
汪大福連忙又問,“不知道昭陽郡主,可有話需要奴才帶給陛下呀?”
沈窈搖搖頭,朗聲道,“小喜子,替本郡主好好送送你師傅。”
汪大福心都涼了。
這貴妃娘娘,如今可是越發冷漠了。一見面,也不關心關心陛下的龍體,可興寧宮中的那位,一聽說沈府今日請了太醫,就派他親自前來探望。
可一想到皇帝還在宮裡眼巴巴的等著訊息,汪大福告別沈府,又趕回皇宮,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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